《贵族学院路人，但幕后黑手》四十二足

34、第 34 章

　　医务室特有的消毒水气味淡淡弥漫在空气中。牧后反手锁上门，隔绝了外面可能存在的视线和喧嚣。他动作熟练地从储物柜里找出干净的毛巾和一套备用的病号服，扔给坐在床边、依旧浑身湿漉的白昼。

　　“擦干，换上。”牧后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平静，仿佛刚才在广场上那场惊心动魄的交锋只是日常琐事。

　　白昼接过毛巾，却没有立刻动作。他抬起头，湿漉的黑发下，那双清澈的眼睛此刻充满了迷茫、后怕，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质问。水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砸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牧后，”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早就知道，诺原学长他……根本不是表面那样，对不对？”

　　牧后走到窗边，撩开百叶窗的一条缝隙，向外瞥了一眼。广场上的人群似乎还未完全散去，风纪委员和诺原的身影隐约可见。他放下百叶窗，转过身，靠在窗沿上，双手抱胸。

　　“资料上写得很清楚，‘世上第一伪君子’。”牧后语气平淡，“我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在你面前撕开了一角。看来你的‘表演’……或者说，你的本质，比我想象的更能触动他。”

　　“触动？”白昼的声音微微提高，带着点难以置信，“他看我的眼神……不像是对一个‘有趣’的学弟，更像是在看……一件完美的标本。”他回想起诺原那双瞬间褪去温柔、只剩下冰冷审视和疯狂探究欲的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不是更好吗？”牧后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我们要的就是这种‘触动’。普通的温柔学长，可不会因为你而被轻易‘诱惑’。他要的不是表面的爱慕，而是更深层、更黑暗的……占有欲和破坏欲。我们只是提前让他看到了他想要，或者说，他潜意识里渴望的东西。”

　　“可是太危险了！”白昼攥紧了手中的毛巾，“他看穿了我们！他知道课本是空的，知道我们在演戏！他当时的样子……我很怕他下一秒就会……”

　　“就会怎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剖你？”牧后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放心，他比我们更害怕暴露。他的伪装是他的保命符，他不会轻易撕毁。今天的‘意外’暴露，虽然偏离了完美剧本，但效果可能更好。他现在对你充满了好奇，好奇你为什么算计他，好奇你背后是谁，好奇你这副‘易碎品’下面还藏着什么……这种好奇，就是钩子。”

　　白昼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那颗宝石……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姜班长他们是想用那个陷害我，对吧？”

　　牧后眸光微闪，没有直接回答：“宝石的下落现在是个谜，在喷泉水池里的可能性最大。风纪委员会不会轻易罢休，姜班长和尹元明也会继续推动。但这未必是坏事。”

　　他走到白昼面前，蹲下身，平视着他的眼睛：“听着，白昼。我们现在走在钢丝上，两边都是悬崖。一边是恨不得把你踩进泥里的‘同学’，一边是个对你产生了危险兴趣的‘伪君子’。但这也是机会。利用好诺原对你的这点‘特殊兴趣’，他能成为你暂时对抗姜班长那伙人的盾牌。而姜班长他们的逼迫，反过来也能让你在诺原那里显得更加‘无助’，更需要‘保护’……虽然他的‘保护’可能别有用心。”

　　白昼看着牧后近在咫尺的脸，那张总是带着倦意却又异常冷静的脸。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牧后把一切都当成棋子，包括他自己，也包括他白昼。

　　“你到底是什么人？”白昼忍不住问，“为什么对这一切……对这些人的心理，这么了解？”

　　牧后站起身，重新恢复了那种略带疏离的姿态：“一个想让你活下去，并且活得更好的人。至少目前是。”他看了看时间，“你快点换衣服。诺原‘摆脱’那些粉丝后，很可能会过来‘关心’你。在他面前，你需要保持那种受惊后强作镇定，又带着点被他看穿后的窘迫和不安的状态。这对他来说，会很‘可口’。”

　　就在这时，医务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门外传来诺原那恢复了温润的嗓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白昼同学，你在里面吗？我有点担心你，方便进来吗？”

　　白昼身体一僵，看向牧后。

　　牧后对他做了个“换衣服”的口型，自己则走到门边，脸上瞬间切换成略带紧张和感激的表情，一边开门一边说道：“诺原学长！您这么快就过来了？白昼他正在换衣服，有点着凉了，我正说让他换好衣服躺下休息呢。”

　　门打开，诺原站在门口，他已经重新整理好了仪容，围巾也好好戴了回去，除了发梢还有一点点未干的湿意，几乎看不出之前的狼狈。他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目光却越过牧后，精准地投向了里面正手忙脚乱擦头发、套病号服的白昼。

　　“没关系，我就是来看看。”诺原走了进来，视线扫过白昼裸露在外、因为冷意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胳膊和锁骨，眼神微微暗了暗，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需要我叫校医来仔细看看吗？或者，我亲自帮你检查一下？毕竟，我也算是医生。”

　　他的语气温柔依旧，但那双看向白昼的眼睛里，却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探究的意味，仿佛已经透过那层薄薄的病号服，看到了其下更本质的东西。

　　白昼抓着衣领的手指微微收紧，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避开了诺原的视线。

　　牧后站在两人之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学长您太客气了，白昼就是有点吓到了，休息一下就好。刚才真是多亏了您，不然风纪委员会那边还不知道要怎么误会呢。”

　　诺原的注意力终于分了一点给牧后，他微笑着点头：“举手之劳。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重新回到白昼身上，语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深意，“白昼同学，以后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可以直接来找我。毕竟，像今天这样‘精心准备’的‘意外’，还是少一些为好，你说呢？”

　　他的话像一根针，轻轻刺破了表面平静的假象。

　　医务室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悄然凝固。三个心思各异的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维持着一种脆弱而危险的平衡。而广场上，那颗失踪的宝石，依旧下落不明，如同一个潜在的炸弹，随时可能引爆新的风波。

　　医务室特有的消毒水气味淡淡弥漫在空气中。牧后反手锁上门，隔绝了外面可能存在的视线和喧嚣。他动作熟练地从储物柜里找出干净的毛巾和一套备用的病号服，扔给坐在床边、依旧浑身湿漉的白昼。

　　“擦干，换上。”牧后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平静，仿佛刚才在广场上那场惊心动魄的交锋只是日常琐事。

　　白昼接过毛巾，却没有立刻动作。他抬起头，湿漉的黑发下，那双清澈的眼睛此刻充满了迷茫、后怕，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质问。水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砸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牧后，”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早就知道，诺原学长他……根本不是表面那样，对不对？”

　　牧后走到窗边，撩开百叶窗的一条缝隙，向外瞥了一眼。广场上的人群似乎还未完全散去，风纪委员和诺原的身影隐约可见。他放下百叶窗，转过身，靠在窗沿上，双手抱胸。

　　“资料上写得很清楚，‘世上第一伪君子’。”牧后语气平淡，“我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在你面前撕开了一角。看来你的‘表演’……或者说，你的本质，比我想象的更能触动他。”

　　“触动？”白昼的声音微微提高，带着点难以置信，“他看我的眼神……不像是对一个‘有趣’的学弟，更像是在看……一件完美的标本。”他回想起诺原那双瞬间褪去温柔、只剩下冰冷审视和疯狂探究欲的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不是更好吗？”牧后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我们要的就是这种‘触动’。普通的温柔学长，可不会因为你而被轻易‘诱惑’。他要的不是表面的爱慕，而是更深层、更黑暗的……占有欲和破坏欲。我们只是提前让他看到了他想要，或者说，他潜意识里渴望的东西。”

　　“可是太危险了！”白昼攥紧了手中的毛巾，“他看穿了我们！他知道课本是空的，知道我们在演戏！他当时的样子……我很怕他下一秒就会……”

　　“就会怎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剖你？”牧后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放心，他比我们更害怕暴露。他的伪装是他的保命符，他不会轻易撕毁。今天的‘意外’暴露，虽然偏离了完美剧本，但效果可能更好。他现在对你充满了好奇，好奇你为什么算计他，好奇你背后是谁，好奇你这副‘易碎品’下面还藏着什么……这种好奇，就是钩子。”

　　白昼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那颗宝石……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姜班长他们是想用那个陷害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