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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正文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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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岸上双眼放空,嘴角微张喃喃的道:“等下了山,定会让你好看的。”
严老板躺在一旁轻笑出声:“你又有什么本事能让我好看?斗了这么久也没斗的过我,你还能玩什么花来不成?”
“哼,如此说来你不也是一样,除了会些下三滥的强硬手段,还会些什么。”
“你的法子又高妙到哪去了?自志学之年开始接管生意,如今历时四年有余,都是你苏家原本的祖产压着台面,而你这个苏家管事人又做过什么?”
“呵呵,这话你也有脸来说我?你严家的生意不也都是以往跟随你父亲的老臣在打点着,你除了和我斗,又做过些什么?”
河边一片静谧,二人皆是睁着眼睛望着天空,不在言语,如今冠岁风华,仗着以往的家业殷实,从不曾真正的去在乎生意上的事,一味的争勇斗狠,想将那与自家相差无几的财力收入囊中,野心不小,可现如今却是有些变了调,何时变的见到那人就想与之比较一番了?谁的排场大,谁的女人漂亮,现在回头看看,又有哪件事是真的与家中生意挨上边的,何时在意那人多过在乎生意了……
……
……
严老板眯着眼睛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胡扯!谁会去在意他?
苏执生慢慢站起身来,摇了摇头:这事果然不能往深了想。
晌午过后,信玄小僧轻轻敲了敲苏严两户的门,严老板一脸的睡眼惺忪:“何事?”
小僧微微行礼:“主持方丈回来了,说是让二位施主一同去林间参禅。”
“参禅?”
花木郁郁,翠竹悠悠,几缕风送清香,衲子老僧作于林石之上,身前香炉袅袅轻烟,目入眼中,松声竹韵,不浓不淡。
苏严二人轻步上前,恭恭敬敬的与那老僧行了礼,老僧微微抬手,指了指了林石之上的两方蒲团:“二位施主便坐吧。”
倾身坐下又听那老僧道:“前些日子下了山,与二位施主错了时辰,如今总也算见到了。”
严老板赶忙拱手:“大师着实客气了,严某等人,来寺中叨扰还没说声歉呢。”
“什么歉与不歉,老衲与两家老夫人也算故人,再者二位施主也是上山修佛,如此,又哪里来的叨扰之说呢。”
苏二公子忙点头道:“大师言之有理。”
暖阳照入林间,从竹身折射出几缕光影,忽明忽暗。
清风吹过,林中竹叶沙沙作响,老僧笑道:“无竹令人俗,竹多令人野,世事皆要有度,不知二位公子可明其中道理?”
苏严二人对视一眼,又都点了点头。
老僧眉目含笑:“可与人言无二三,鱼自知水寒水暖,不得意事常□□,春不管花落花开。与世间做人之道,想必二位施主皆是能者。世人皆想寻得子期,可如愿的又有几人?人生在世多则百年少则数载,不可能事事皆顺,谨言慎行,敢于面对逆境,二位施主年纪尚轻,或许还未遇到什么大风大浪,可定要记住,凡天下可怜之人,皆不自怜,故无为人怜。凡天下可爱之物,皆人所爱,故不夺人所好。”
“大师之言谨记在心。”
老僧单手为棋盘布子:“二位施主并非佛门中人,如今这般老衲也不与二位说些什么佛经礼道了,为商者当存大智大勇,花繁柳密拨的开,才见手腕。风狂雨急立的定,方见脚跟。纷繁世事,并非一双肉眼就能了然一切。尽非世事,即便是看人也是如此,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见山仍是山,见水仍是水。拨开恩怨,或许二位施主也会是伯牙与子期那般的知己。”
严老板默默不语,转头看了看苏二公子,心中不屑:大师之说虽不无道理,但与他?世人皆为知己,他们也不可能。
苏二公子眼睛盯着老僧一直布子的手,暗暗扬眉:知己?哼。
可面上却又都恭恭敬敬的点头称是。
不过多时老僧停手,笑看俩人指着棋盘上的字:“心中之气,不可过盛。”随后将棋子捡回:“二位施主,对弈一局?”
严老板轻笑:“便献丑了。”苏执生也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严某执黑。”
“苏某执白。”
对坐棋盘两侧,一个面色带着些傲然,一个又是一脸的不屑。
老僧坐在一旁暗暗摇头:久病无医,病根实难让一句两句的话给矫正过来啊。
“执黑先行”语毕棋落。
两指寻顿了一番轻笑出声:“即便是占尽先机,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
“围追堵截不过是被动之说,要攻。”
“有攻无守,莫非就不怕后院起火吗?”
“呵呵,畏畏缩缩这火能着的起来?”
“另辟蹊径,莫非还能每每如了你的愿?”
“到是个法子,却忘记堵住另一方的入口,小心被直捣黄龙。”
“笑话,虚龙实龙理清楚了在来说话吧。”
你一言我一语的哪里有棋者的样子,老僧默默的在心中擦了擦汗:果真是给他出了个大难题,连下个棋都有如此浓烈的硝烟味……
一炷香早已经燃完,那二位一时都没闲着,手上忙着执子,嘴上忙着斗狠。
老僧扶着胡子轻咳了一声:“和局。”
严老板将最后一子仍到棋盘之上:“改日再下,定要杀的你片甲不留!”
苏二公子扬眉:“彼此彼此!”
老僧满脸笑意:“可感其中乐趣?”
“乐趣?”
“何来的乐趣?”
老僧轻轻起身,转向竹间慢慢走远:“二位施主介被表面蒙蔽了眼睛,与自己如此相似的一个人,棋间乐趣早已升华,与旁人对弈定是不会费如此心机,但也不会如此畅快罢?如此这般能称知己否?该好好思量一番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