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鞠三十题》灰色海

3、3.不坦率的坏习惯

　　木叶的街道挂满了红色的彩带花束，喜悦的气氛一目了然。

　　雏田坐在电话前，拨下一个号码，“请问是手鞠小姐吗？”

　　电话那头的人应道：“是。日向小姐吗？”雏田的声音温柔而轻细，“嗯。手鞠小姐，我和鸣人君就要结婚了，希望你们能来参加婚礼。”

　　手鞠的声音听上去带着愉悦，“好，我们一定尽快赶来。”

　　“其实…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你。”雏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想请你做我的伴娘。”

　　“嗯？”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

　　雏田慌忙解释：“抱歉，我知道有点唐突，但是…没有结婚的就只有樱了，但是碰巧樱最近身体不好…所以只能麻烦你了。”

　　手鞠沉默了片刻，“那…好，我答应你。”

　　“谢谢。我们过几天见吧。”雏田挂下电话，转身看向身后的鸣人，“鸣人君，她答应了。”甜甜地笑着。

　　“哈哈，太棒了！”鸣人握拳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接下来就该去摆平那个怕麻烦的家伙了。”

　　木叶办公室。

　　“嗯？”男人从厚厚的文件里抬起头，眯着的眼睛里满是懒散，“让我做伴郎？鸣人你开玩笑吧？”

　　“喂喂喂，你好歹应该叫我火影大人啊！”鸣人不满地说，“我们十二忍里也就只有你还是光棍儿了，你不当谁当？”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让鹿丸很是不爽。

　　他摸了摸后脑勺的冲天辫，懒得争论，低头继续审批文件。

　　“你不想知道伴娘是谁？”鸣人试探着问。鹿丸摇摇头，“麻烦。”

　　鸣人自觉无趣，撇撇嘴走了。

　　三天过去了。

　　木叶的街道上挤满了前来参加火影大人婚礼的人。最为显眼的应该是沙隐三姐弟，一位穿着风影大人宽大的袍子，一位脸上换成了红色油漆，一位则是穿着白色长裙。

　　手鞠不自然地拉了啦自己的裙子，变扭地环顾四周。“手鞠，”我爱罗停下脚步，“就是这里了。”

　　他们面前是一条长长的红地毯，一直延伸到酒店门口。

　　与此同时，奈良鹿丸双手揣在黑色长裤里，拉了拉白衬衫上的领带，物语地看着面前巨大的招牌：一乐拉面。果然是鸣人的风格，居然想到把一乐拉面扩大到一座大大的酒楼，就连自己的婚礼也在这里举办了。

　　大概是为了多吃几碗拉面吧。他这样想着，撇嘴笑了笑。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他回头看了过去——

　　金色头发的女人正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低头向前走来。她站上红地毯，抬头——

　　她同样看到了另一头侧身站着的凤梨头男人。

　　恍然的一瞬间，他们都愣住了。这个场景，就好像是他们的婚礼一般，而他们就站在红毯两头等待心爱的另一半走向自己。

　　没有人说话。

　　“啊，我爱罗！”鸣人高昂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他拉着雏田站在了门口。霎时间街道上热闹了起来，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祝福这对新人。

　　人流挡在了红毯中间，鹿丸和手鞠的视野里消失了彼此。

　　奈良鹿丸的心脏忽然一紧。他甚至皱着眉头环顾四周，试图寻找那个身影。不料回头的瞬间，手鞠已经站在他面前。“好久不见了。”

　　鹿丸怔怔地看着她白皙的脸和纯白的长裙，一瞬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伴郎伴娘，今天就有劳你们了～”井野走了过来，把花束塞进手鞠怀里。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主持人小李也很会炒热气氛。

　　“各位，现在就是提问阶段了，不要犹豫，燃烧青春吧！”小李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台下的来宾立刻兴起，问起了越来越八卦的问题。

　　忽然有一个人高声喊着：“伴郎伴娘——”

　　大家安静下来，看着她。

　　“你们两位真的好相配啊～”那个女孩子活泼地笑着，“请问你们是情侣吗？”

　　鹿丸装作漫不经心，心里其实已经泛起了波澜，忍不住偏头看向手鞠，却正好撞上她的目光。

　　“没有，”手鞠有些局促地笑了笑，“朋友而已。”

　　台下是失望的声音。

　　繁琐的流程结束之后，鸣人就带着雏田到处喝酒，当然，他一个人喝两人份。这样直接导致了身为伴郎的鹿丸也喝了许多。而手鞠则是以酒量不好而推脱着没有喝。

　　鹿丸有些眩晕，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酒店，背靠在巷子里的墙上，肺里火热而干燥，难以形容的恶心。

　　一个拎着裙摆的身影跑了出来，进了小巷子。“鹿丸？”

　　他抬头。这个声音…果然是她。

　　手鞠走了过去，扶住他的肩膀，“你还好吧？”

　　他看着她红润的脸颊，忽然有些燥热，“手鞠，”他凑近，“我们…”“嗯？”手鞠的心脏快速地跳动着。

　　鹿丸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她，忽然松开了她的手，“没事，我们进去吧。”手鞠的目光暗了下来，“好。”她转身回了酒店。

　　两年后。

　　“鹿丸，”丁次往嘴里送着薯片，有些含糊不清地说着，“你和手鞠，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不合适。”他淡淡地说，手里的笔依然写写画画。

　　丁次叹了口气，“为什么我觉得你们很合适啊…”

　　鹿丸没有回答，笔尖却停在白纸上，凝成一个墨点。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秋风萧瑟，黄沙也在空中飞舞。

　　明天，又要见到她了。

　　木叶再次张灯结彩。这一次，是佐助和樱的婚礼。

　　手鞠再一次莫名其妙地成了伴娘，和我爱罗、勘九郎来了木叶。

　　又是红毯那一头，她看见了那个依旧懒散的身影。鹿丸抬头，望着她的双眼。她的身体竟有些战栗。

　　酒过三旬，鹿丸被过分热闹的气氛弄得有些烦躁，于是出了大厅。他拿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烟。雾气在空中散开，他眯起眼睛。

　　面前走过一个身影，依旧是那样提着裙摆的姿势。

　　“手鞠。”他脱口而出。

　　面前的人回头，淡淡笑着，“好久不见。”

　　就这样沉默了。手鞠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手鞠！”他又是脱口而出。手鞠停下脚步，但并没有回头。

　　如果他说：快点回去吧，或者近来可好，亦或是见到你很高兴，对方应该都只会笑笑离开吧。

　　果然，他的坏习惯就是不坦率啊。

　　“手鞠，我们在一起吧。”他说。

　　面前的女人终于转身，脸颊上是和那日在木叶门口送别时一样灿烂的笑容，“鹿丸，”眼眶竟有些微红，“你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少年。”

　　最后，是一个灼热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