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泪语》童语

16、一

　　有那么一类人，总是习惯在一个人的夜里，看着天空默默地发着呆，有时候伴随着电脑屏幕萤黄的光，望着那一张张纯真的小脸，在独属于自己的世界里，把握着背离了常人的苦与乐。而莫凡就是这其中的一员。
　　有些话太直了不好，因为这个世界总是固守着那用大多数人默契而成的永恒定律，而其中一两个有着不同常人追求的另类，往往是活得非常辛苦的。莫凡是一个很帅的小伙子，或许从年轻有为的他身上能让许多人产生一种迫切的期待。然而他却是一个另类。
　　莫凡是一个有着强烈的正太情节的人，话说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词去形容，不知社会为什么会留下这样一类人的世界，甚至到找到一个他们的代名词都显得有些晦涩。简单一点说，就是莫凡喜欢小男孩，那种很单纯地喜欢，可以到为了心中一个陌生的小天使情系一切的地步。当然，这个世界不止他，他们也有一个群体，只是在不能明朗的现实中，却不得不紧紧守着那一点点小小的家园，这便是网络，因为网络上聚集的他们，第一次让莫凡感到自己不是独自一个人，有些话，有些伤，还是有一个寄托的点。这便是他们的圈子。
　　李明是莫凡在圈内第一个见过面的人。主要是因为他们在一个城市，聊的多了发现身边也并不是太遥远，也许就是所谓的惺惺相惜吧。不过，李明是一个挺会混的人，这话并无褒贬，却也是实情。在遇到李明之前，莫凡以为自己是一个世界的另类，或许本就是造物的不公。然而现在的他却发现有些东西也好似真实。李明认识很多圈内的人，也去过很多地方与他们聚会，甚至有着他们这一类人不愿面对却舍不得放弃幻想的经历。不过，看似在这个圈内意气风发的他，不知道在现实中又是怎样的一面？莫凡笑笑无语。

　　这一次，李明找到了莫凡。没有太多的寒暄，李明直接扔给了莫凡一张名片。
　　“交信大酒店，有没有兴趣，里面有很多尤物哦！”
　　“你知道，我对这个没有兴趣。”莫凡无奈地笑了笑。
　　“恩，知道啦，不过这次的不一样哦，这家酒店可是有特殊人员的专门服务哦，比如说我们之类的……”李明得意地使了个眼色。
　　“不会吧？你是说……”莫凡有点诧异。
　　“是啊！现在什么都要跟得上时代的潮流哦！你没觉得我们的队伍在壮大吗？需求自然也就有了……我以前去过几次，别说，那小小的一只还真不错！”
　　不知怎么的，莫凡有点厌烦李明这种调侃的语气，虽然知道自己有时候也会有控制不住的冲动与欲望，但是强烈的罪恶感让他情愿牺牲自己，也不愿打破自己最纯真的追求。所以，莫凡勉强微笑着装作若无其事。
　　“呵呵，还好吧！不过我想还是不必了，我不习惯这样的地方。”
　　“怎么会呢？去看看又没什么，又不一定要你做什么，再说你不是一直在写小说吗？这是个很好的题材哦。”
　　“可是我……”
　　“好啦，今晚8点，我来叫你，保证给你不一样的体会，哈哈！”

　　耀眼的霓虹刺透了这座城市经久不见的灰暗，让那些躲藏的人们找不到了安身的境地。被李明强拉着，莫凡还是走入了灯光闪烁的喧哗世界。或许是自己的好奇吧！突然有那种想要了解的欲望，虽然自己并没有李明所理解来此地的真实意图，不管别人是否相信。
　　热闹的人声，激奋的音乐，旋动的灯光，一大群年轻的男男女女在这个边缘的世界尽情的放纵，肆意的呐喊，与这个城市里千千万万家娱乐的场所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李明带着莫凡走入了一扇不一起的小门，顿时整个世界似乎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一条有点阴冷的小路，走过尽头便是一间小屋子。李明叫莫凡在外面等着，然后推门走了进去，不多久就和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你就是今晚得客人吧！小伙子长得不错啊，难怪爱好也与众不同，哈哈！”中年男子颇有意味地望着莫凡。
　　莫凡突然有种想离开的冲动，对这个中年男子显然也没有什么好感，所以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却没有说话。李明似乎看清了莫凡的用意，连忙笑着打圆场。
　　“呵呵，这位是魏总，这家酒店的老板，可是个大忙人呢！”说着，还不忘向莫凡使了个眼色。
　　“哦，你好！”莫凡淡淡地应了一句，却撇开了视线。
　　那个被称为魏总的男子微微邹起了眉头，场面显得有些尴尬，李明赶紧陪笑着说道。
　　“那个，魏总，我就先带他去见轩轩啦，相信了有了第一次以后他就会习惯的，以后我们还得多承蒙您的照顾呢！”
　　中年男子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李明急忙拉着莫凡往一边的走廊走了过去。直到转了几个弯，才好似松了一口气，略带责备地说道：
　　“你跟魏总怄什么气吗？即然来了这里就得习惯啦，别再那么清高啦！”望着莫凡一脸不悦的神情，他又连忙笑道，“好啦，知道你是好人，今晚就慢慢体会民间疾苦吧！轩轩就是你今晚要见的小男孩，在那个房间里，等会你推门进去就是了，没人会打扰你的。今天可是我跟魏总好声地说，给你八折优惠呢。钱我已经给你付了，你慢慢享受吧，明天见喽！”说完，李明笑着拍了拍莫凡的肩膀，然后独自一人离开了……
　　这时候，这空荡荡的四周就剩下了莫凡一个人，还有那张轻轻掩上的小门，里面微微透露着淡淡的灯光。莫言有一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当时怎么自己就挡不住李明的丛勇呢？这样的地方，好像就是羊入虎口了，一步不稳就万劫不复。不过想想，对于那对门房里那个叫轩轩的小孩，自己又何尝不是一只老虎呢？

　　推开门走了进去，对面的床上安静地坐着一个小男孩。大概10岁左右的年龄，皮肤很白皙，长得也很可爱，是那种让人一眼就喜欢上的小小天使。只是莫凡想不通他是怎样沦落到这种场合的，应该是一段让人不忍回顾的记忆吧！想到这里，莫凡有一种特别的伤感，同时对那个小小的身子也有一种难以名之的怜爱。
　　莫凡慢慢地走到了他的面前，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望着那本该是灵动的小小脸蛋，此刻却早已失去了光泽，呆呆地停滞着，察觉不到任何的喜怒哀乐，似乎早已是一副没有了感觉的工具。让莫凡有一种强烈想要保护的冲动，为什么要让一个那么瘦弱的身子承受那么多的不公？过了好一会，发现那个小小的孩子突然默默地低下头，四周有一种冷清的沉寂。莫凡不由得温和地问道：
　　“你就是轩轩吧？”
　　小孩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抬起了头，一双空洞的眼睛望着莫凡，过了好一会，他才轻轻地点了点头，双手却开始好似麻木地解着身上的衣服。
　　莫凡赶紧制止了他，心里却被深深地刺痛了。
　　“不要！……”
　　小孩疑惑的望着他，却听话地停止了行动。此刻，莫凡想到了自己的境地，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责，多少的伤害，让他变得如此麻木，这还是一个孩子啊！可是为什么……莫凡有些忍不住泪了，尽量用最缓的语气和他说道：
　　“我是说…..陪哥哥聊聊天，好吗？”
　　小孩还是没有说话，又只是惯性地点了点头。莫言望着他，整颗心似乎都已经牵系过去了，曾经心目中那样美好的纯真天使，把一切的梦幻都寄寓给他们，成为了莫凡一辈子从不忍心打扰的净土，可是，此刻的际遇……莫凡也不再想什么了，自己并不是什么救世主，而现在所能做的就是让那个小小的身子在这段短短的时间找到真正的依靠，不能让他受到伤害了，莫凡坚定了自己的一个信念。尽管自己并不伟大，可是他知道，当他第一眼见到了这个叫轩轩的小孩时，就注定了不可能无动于衷。
　　那样的一晚，好平静，好淡定。轻轻地问着轩轩一些事情，尽管他不会回答，嘴里最多的也就“恩”两声。可是莫凡觉得自己第一次走入了这个孩子的心里，至少轩轩的眼神慢慢地有了色彩，那样一种深深的依恋或许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吧！最后，他安静地依偎在了莫凡的怀里，好温馨的梦幻，莫凡像个温柔的哥哥给他讲述着那些永远不会过时的纯美童话，以及那些最美好的诺言。轩轩那晚睡的好甜，嘴角都不觉中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而莫凡呢？一整晚都没有合上眼睛，只是微笑着望着那慢慢地背离不了纯真本质的笑脸，心里却坚定了自己那晚最释怀的承诺：
　　“轩轩，放心，哥哥一定会让你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