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流年》涼夏

19、第 19 章

　　徐清醒过来看到欧阳支着脑袋靠着床头柜有点诧异，想活动有些发麻的手臂发出轻微的响动欧阳就醒了
　　“早上好。”欧阳揉了揉额头，看看手表，“快到午餐时间了，我去买，有什么想吃的吗？”
　　徐清的声音就跟砂纸似的，“欧阳先生您一直在这儿？”
　　欧阳揉揉脸，“我闲人一个，”没等需请再次开口又问，“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您回去休息吧，一会儿医院食堂会送饭过来的。”
　　“我出去一下，你先休息。”欧阳活动着肩膀离开病房
　　看着欧阳的背影，徐清觉得有些恍惚，背上的伤火辣辣的，麻药退了腿也很疼，想睡也睡不着

　　护工阿姨每天下午都会来帮忙擦身，同事送来的营养品被医生禁止食用，水果大半也贡献给了来打针换药的护士。没什么胃口，每天机械的塞进些东西也不过是为了维持呼吸而已

　　消失一个星期欧阳再次出现在徐清的病房，一进屋就见医生和护士说着什么，走近看到徐清比上次见到又瘦了，脸色也更难看
　　“医生，他怎么了？”欧阳忍不住皱眉
　　“伤口感染引发高烧，你是家属？怎么也不照顾一下，只靠医院和护工哪行啊？受了伤本来就会降低免疫，再不吃东西更扛不住…………”医生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欧阳就站旁边好好听着，等医生念叨完走了，才坐到床边看着徐清
　　脸颊凹了一大块，泛着不正常的红，反倒是嘴唇没有血色，侧躺着显得十分单薄，微长的头发遮住大半眼镜，整个人都透着脆弱

　　“你来啦？”背后传来护工阿姨的声音
　　“阿姨。”欧阳回头，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护工阿姨熟练地把药水倒进盆里，“你的事情办完了？”
　　欧阳一头雾水，“啊？”
　　“你来了第二天我没见着你，就问小徐，他说你有事儿不能来，我问他你什么时候会来他也不说，这大热天儿的他胃口也不好，不怎么吃得下东西，背上的伤也没顾好，昨天我来给他擦身都烧晕了。我原想着你在他也有个说话的，又不知道你啥时候来。”护工阿姨一边擦一边说
　　“和他住一起的那两位呢？”
　　“前几天都出院了。”护工阿姨换了盆清水，“你事情都办完了吧？办完了就多来看看他，他夜里伤口疼都忍着，有个人陪着也好啊。”
　　“阿姨，我事儿都办完了，您也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脸上笑着，心里却不是滋味
　　护工阿姨嘱咐着要注意徐清的伤口，要让徐清多吃东西，要注意别让徐清再发烧……欧阳一一应承

　　照护士的要求时不时用棉签沾水涂在徐清唇上，重复的动作没觉得枯燥，欧阳有点不明所以的心疼，徐清像是隐忍般的呻吟和紧皱的眉头，静谧的空间，昏黄的灯光，两股清浅的、并不平稳的呼吸

　　后背微凉的触感小刺激了一下徐清的神经，还没来得及转头就听到有人轻声说话，“别乱动，药还没上完。”
　　“欧阳先生？”
　　“抱歉，去处理些事情，说过晚上陪着你的没能兑现。”
　　徐清不知该怎么接话，只能闷闷的开口，“您不用特意过来的，我没事。”
　　背上的动作停了一下，略带自嘲的声音笑着说，“我还真是不受欢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