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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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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
裴宝溶视线落在眼前那一大束漂亮的蓝雪花上。
钟承粤恋爱时曾问过她最喜欢什么颜色,她当时回答的是蓝雪花的蓝。
现在她已经很久不看花不买花了,虽然她最喜欢的颜色依旧是蓝雪花的蓝,但最喜欢的花从来不是蓝雪花。
钟承粤说了一堆感人至深的告白感言,裴宝溶估算下来能有一页纸那么长,其余的她都可以当没听见,但最后一句“我是真的爱你”,实在太刺耳了,她不得不开口说点什么。
“钟承粤,我们分开多久了?”
被问的人泪意一凝,抬起眼睛看了看她,“两...两年?”
“我要准确的数字,精确到天。”
钟承粤立刻腾出一只拿花的手去掏手机,裴宝溶打住他:“不用找了。我也不记得。”
“你第一次夜不归宿是哪天,我不记得了,领离婚证是哪天,我也不记得了。我们都没有认真去缅怀这段感情,不是吗?”
钟承粤像被戳穿了真面目,一瞬僵在那,假借着盯手机,许久没把头再抬起来。
“你说你爱我,这两年我在做什么,你了解过吗,我生日,你问候过吗,外界传我被雪藏,你关心过吗?你爱我,只是因为,我又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你眼前了,甚至比初遇我的那时候还要光鲜。”
“我说过,我一直明白你的动机,你以为这段时间我没有拒绝你,是我在心软,在纠结吗。钟承粤,我对你从未纠结过。我不爱你了,我从未想过再给你一次机会,也从未想过要和你重新开始。之所以很多时候顺着你的意来,收你的礼物,答应和你吃饭,都只是因为我懒,我懒得思考和你的事情,懒得费口舌拒绝你,我的生活里已经有太多比你重要,比爱情重要的东西了。”裴宝溶说时微微皱眉,眼里透出几分傲慢和不耐烦。
她现在看着这位所谓的豪门名少,反而像是站在了高阶之上。
钟承粤不服输,眼睛闪动着泪光,一副卑微祈怜的模样:“我知道,我知道我之前犯下过很大的错误,可我是真的爱你,你相信我,我没有撒谎。我是出轨了,从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想着她,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又想起你,但这能叫不爱吗?如果我不爱你我会花那么多时间精力追求你,会想着给你一个独一无二的盛大婚礼吗?我只是始终下不了决心,做不好一个抉择,我以为我可以永远维持住这种平衡。我从没想过,你真的会跟我离婚。”
“你走之后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可你知道我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我一直嘴硬,我不敢后悔,我一个劲骗自己最爱的人就是她,不爱你,可事实上,她走了,我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反而是看到你直播的那晚,我突然发现你好陌生,我意识到我们的生活好像真的完全分离了,那一瞬间,我难过到想杀了自己。溶,你才是我真正爱的那个人,我离不开你。”
“没用了。”裴宝溶眼底溢出一丝血色,她淡淡地笑了下:“太晚了。没有人会等你做好抉择,她不是等你了吗?等了你那么多年,等来的是你现在这句‘没那么难过’,钟承粤,你简直是个混蛋。你根本不配拥有爱情。”
钟承粤泪水决堤,他对那个女孩的愧疚仿佛被裴宝溶的话一语击出。他确实是个混蛋,他也知道自己是个混蛋,可之所以一直选择做混蛋,是因为他从前不知道做混蛋的下场是什么。
现在他知道了。
“无论你的后悔是真是假,你的爱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因为我不爱你,一点都不。即使现在不谈感情,哪怕是单纯的利益交换,我想我也无法满足你要求的条件,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现在最不可能做的一件事,就是结婚。”
“所以你放弃吧,人不能一辈子活在过去,更不能妄想把过去的一切挽回成永恒。变了就是变了。”
裴宝溶转身离开前,再次看了眼他手里的花,留下最后一句:“以后不要联系了,如果再被狗仔拍到,我不介意把这一切的真相都说给大家听。”
裴宝溶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其实本来她还想再说一句,说她并不喜欢蓝雪花,但转念一想她喜不喜欢蓝雪花都跟这个人没关系,就像蓝雪花很美,即使她不喜欢,也很美。
……
进房间,裴宝溶听到关门的动静,刚转身要说话,脖子就被一只手掌叩住了,整个人被推按到墙上。
杨西庭呼吸间的酒香让人闻之欲醉,不得不说他是一个绝对斯文的男人,但斯文不代表力量轻柔,他吻得极深,只是循序渐进,很有章程,仿佛猎物就在怀里,所以既不着急也不温吞,沉醉着霸占着,一寸一寸的慢慢享受。
在裴宝溶不知情的间隙,他还会把眼睛眯开一条窄缝,偷偷观察对面人情动的姿容。
裴宝溶心跳跳得很快,她仰着头给予温柔的回应,后来吻从嘴唇落向脸颊两边,她自然明白,杨西庭想要得到更多。
可这人现在浑身湿透,房间里还开着冷气,她把手从他腰间慢慢收上来,抵开他的肩膀:“先…洗澡,会感冒的。”
杨西庭的手留在她脸颊上轻轻抚摸,目光四处浮动,不确定到底在看她五官的哪个部位:“别让我停,好吗。”
裴宝溶直接替他解开一颗衬衫扣子:“听话,不然我就走了。”
“别走,不许走。”杨西庭一把抓住她的手:“我现在就洗,你不要走,哪也不许去。”
杨西庭说完手撒开了没两秒,突然又转身握回去:“一起洗。”
裴宝溶皱眉,哭笑不得:“还以为杨总是个很保守的男人。”
杨西庭朝她靠得更近:“我喝多了,现在就是个流氓。”
“流氓也不能感冒了,进去洗澡。”裴宝溶无情地推开他的脸,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杨西庭缓缓转身,正对向她,开始解自己的衬衫纽扣。
裴宝溶嘴角带笑,饶有兴致的盯着他,可谁知道这人今晚还真是流氓本质暴露无遗,衬衫脱下来的那一秒,裴宝溶赶忙把视线撇开,“进去脱!”
流氓还算听话,衣服随手一扔,光着膀子进了浴室。
……
杨西庭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发现躺在沙发上的人靠着靠枕睡着了。
他悄悄走过去,蹲下来亲了亲她的额头。
裴宝溶睁开眼睛,睡眼惺忪:“一到这个点就困了。”
杨西庭帮她拨了拨碎发,“困了就睡。”
裴宝溶伸手,杨西庭顺势把身体压低让她盘住脖子。
她在他耳后亲了亲,声音软软地:“你不是…想要么?”
杨西庭宽大的手掌抚了抚她的后脑勺,洗过澡后人好像清醒许多:“我可不是真的流氓,没那么急不可耐,和你表白心意,更不是只为了想要那个。”
“那你想要什么?”裴宝溶胳膊一松。
杨西庭坏笑,撅着嘴故作深情:“当然是想要姐姐给我一个名分。”
裴宝溶惊讶得嘴角控制不住上扬:“说什么呢?谁是你姐姐?”
“不能叫姐姐么?”杨西庭把头靠上去顶她的额头:“你不是喜欢弟弟么?”
猴年马月的梗了,杨西庭居然还记得。裴宝溶取笑他:“可是杨总大了我好多岁,我怎么能昧着良心当你是弟弟呢?”
杨西庭闷闷蹙眉:“哪有好多岁,六岁而已。”
他第一次计较起自己和裴宝溶的年龄差,六岁,这个数字说出来才发现,居然真的不算少。他居然比她大了六岁,一瞬间,一种强烈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他一定要对这个女孩好,用他有限的所有时间和精力。
“那既然是弟弟,姐姐当然得宠着了。”裴宝溶突然捏住他的下巴:“杨总,想做什么,就做吧。”
杨西庭盯着她的嘴唇呆滞了一秒,反应过来后,猛地抬起她的腿把她托举着抱起来。
裴宝溶躺在床上亲手褪下那人的浴袍,她终于有机会好好欣赏一番这副平日里藏在禁欲西装下的身材。
能看出,杨西庭是紧张的,不过她不愿说什么鼓励的话害他更拘谨,就只乖乖用肢体配合他,引导他,毕竟这种事,有天赋的男人完全可以无师自通。
很幸运,杨西庭就是这样的男人。
裴宝溶被他弄得渐渐害羞起来,抱着人脖子把脸埋得严严实实。
“你知不知道,我想看你这副模样,想得多久了?”杨西庭一说这种话,裴宝溶好像被触发了敏感机关,全身一阵酥麻。
杨西庭贪婪地注视着她的每一个表情,趁她微微张嘴时,忍不住再次含住她的唇。
“小溶,你真的,好可爱。”
……
裴宝溶汗湿的发丝散乱的黏在额头和脖颈上,她伸出手拍拍身上人的背,温柔地哄道:“没事,已经很好了,真的。”
杨西庭深喘一口气,倒下来,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不说话。
裴宝溶艰难的憋着笑,摸摸他的头:“真的,第一次,时间不算短。”
那人头一仰,满脸懵愣。
裴宝溶低头捧起他的脸:“怎么,难道你不是第一次么?”
杨西庭皱着眉:“你怎么知道。”
裴宝溶故意逗他:“这…不明显吗。”
杨西庭一时不知道眼睛该往哪看,默默把脸上的那双手拿开,翻了个身。
裴宝溶盯着他背上的那几道红色抓痕,幸福地贴上去,“好啦,其实是你外甥女告诉我的。”
杨西庭听完没什么反应,应该是气得说不出话了,只轻轻呼出一口沉重的鼻息。
裴宝溶还得继续哄,她往上挪了挪,趴着那人的背在他耳边细语:“但我很喜欢啊,你感觉不到么?”
杨西庭听了这话,脑袋才肯慢慢转过来,连带着身体也乖乖翻转了回来:“我就是,太紧张了。”
裴宝溶抱住他:“嗯嗯嗯,我知道,杨总的真实水平一定很厉害。”
杨西庭眼睛一瞪,这女人明显就是还在取笑。突然,他猛地挺身,抓住她的两条手腕往枕头上一压:“我觉得,其实还可以再来一次。”
“啊?”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杨西庭,杨…”
“喂,别来了,杨西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