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百年好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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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今棠微笑着应付完晚宴的事情，结束时一声招呼不打，自己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家，对手机上秦司越发来的消息和未接来电都视而不见。
到家没多久，身后传来“咔哒”的开门声。
“小棠？”
秦司越喊他。
虞今棠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坐在沙发上玩平板游戏，把音效声开到了最大。
他看上去挺冷静的，实则火气上涌，见怪就砍，场面一度血腥，和他组队的钟栩都有点意外，“哥，你今天战力好强！”
“有吗？还好吧。”虞今棠满不在乎地说道。
秦司越见他在晚宴上什么也没吃，还顺道给他打包了点心。
“饿不饿？”
他将点心放到虞今棠手边的茶几上，是虞今棠平时最喜欢的那家。
虞今棠看都没看点心一眼，砍怪的音效更大声了，挥舞着弯刀大杀四方，还差点砍到了自己人，钟栩赶紧操纵游戏小人躲开；“我去哥你敌我不分啊……”
一局结束后，虞今棠觉得没劲；“不玩了。”
秦司越在他身旁坐下，打算哄哄自己生闷气的先生，谁料虞今棠顿时跟见了鬼一样，当即扔下平板，连沙发也不坐了，随手从衣柜里捞了件浴袍，走进浴室“砰”地关上门。
“……”
慢吞吞洗完澡后，虞今棠抓着湿漉漉的长发走了出来，发梢还在滴水，秦司越取来干燥毛巾打算替他擦干，又被虞今棠面无表情地避开。
“这种小事，不敢劳烦秦总。”
秦司越：“……”
他转而抽屉里拿出热吹风，尚未开口就被虞今棠拿了去。
“秦总，我自己来就行了。”
“……”
虞今棠拿上热吹风走进洗漱室，结婚以后就没自己吹过头发的虞少爷吹着吹着手臂也举软了，心里那点火苗燃得更甚。
一整晚，虞今棠都像是开了自动闪避功能一样，只要秦司越一靠近，他就火速躲得远远的，活像秦司越会把他吃了似的。
睡前，他连卧室门都不进了，找来一床新被子铺到沙发上，“秦总，今晚我还是睡沙发好了，毕竟……”他们还没有熟到可以睡一张床的地步。
秦司越忍不住开口打断他：“小棠，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讲话吗？”
“哪样？”
“夹枪带棒，阴阳怪气。”
大少爷生起气来谁的话都不听，嘴巴像淬了毒，专拣难听的讲，杀伤力十足。
虞今棠双手抱臂，斜靠在落地窗边，吊儿郎当地说：“秦总，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说话一直都这样不中听。”
“你要是实在听不惯，我也不会改。”
“或者你出去找个说话好听的摆在家里，天天变着花儿似的夸你，给你解闷儿，反正我没意见，总之……”
秦司越采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堵住了他的嘴。
他捏住虞今棠的下巴，隐隐带点力道吻上他的唇，把不好听的话全都咽下去。
室内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秦司越扣着虞今棠的腰低声问：“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会听我说话？”
虞今棠挣扎着牙关紧闭，秦司越在他腰间不能碰的地方一按，唇间不禁溢出一声闷哼，虞今棠牙关失守，湿热的舌尖趁虚而入，碰到上颚时激起阵阵酥麻。
秦司越手掌渐渐往上，大力摩挲着在晚宴上晃了一夜的光洁脊背，随后将虞今棠翻了个面，抵在透明的落地窗前，埋头亲吻他的后颈，气息滚烫而灼热。
窗外的街景清晰地映入眼帘，虞今棠心里升腾起一股怪异的羞耻感，咬唇压着喘音。
听了一晚上生疏见外的“秦总”，秦司越很不满意，哑声道：“棠棠，叫我的名字。”
虞今棠被亲得眼尾飘红，呼吸洒在单向玻璃上变成一团白雾，只听他忽地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提醒道：“秦总，我们、不、熟。”
秦司越停顿了一瞬，似乎隐隐有几分失落：“你说过，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晚宴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媒体，所以他才会在外人面前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
合着罪魁祸首是他自己？
虞今棠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狠着劲儿咬了他一口，“那是之前——”
之前他们是协议结婚的关系，他确实说过这种话，可是现在又不一样了，哪能混为一谈？
“你还和记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协议干嘛？难不成真想照协议的来，到期就离婚？”
“当然不是。”秦司越亲昵地吻了吻他的眉眼。
在他这里协议早就作废了，毕竟协议的存在就是为了把虞今棠锁在身边，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虞今棠思来想去仍觉生气，他们都这样那样……情话讲了一大堆，睡了也睡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秦司越居然还能因为早就翻篇的协议说出他们不熟的话。
越想越气。
虞今棠猛地把人推开，学着秦司越的平淡语气，没什么表情地说，“秦总，请和我保持距离。”
秦司越将人搂进怀里，不轻不重地揉捏虞今棠的后颈，鼻尖蹭着他的鼻尖，态度良好地道歉：“我认错，小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虞今棠心有动容，却还是别过头不看他。
“秦总，请自重。”
秦司越充耳不闻，低头去啄吻他的双唇。
“秦总，你再这样，我老公会生气的。”
秦司越亲吻他的动作一顿，揉着虞今棠的后腰，循循善诱道：“小棠，再叫一次。”
“……”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鬼话的虞今棠，登时有点想咬舌自尽。
见虞今棠不吭声了，秦司越就着当前的姿势，面对面地将他抱了起来。
脚底骤然悬空，虞今棠下意识勾着秦司越的脖子，双腿顺势夹住他的腰腹。
“你干嘛？”
秦司越总有办法让他再叫一次。
——
第二天。
虞今棠坐在工作室开会的时候，手里一直抱着保温壶，里面装着润嗓的清炖雪梨汤，同事发言的时候他就默默点头表示认可。
他平时是点子最多的那位，经常发表一些很有意思的想法，有时候还会和同事争论半天，今天实在有点安静得出奇了。
开会中途休息片刻，路晏和忍不住关切地问道：“小虞，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要不要回家休息？”
虞今棠低头喝了口梨汤，一开口还是遮掩不住的沙哑嗓音。
“没事。”
“咳咳——”说完他又欲盖弥彰地补充一句：“只是有点感冒，不影响不影响，你们继续。”
周丞没多想，还贴心地把抽屉里的感冒药递给他，让他注意保暖，路晏和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虞今棠吨吨灌着梨汤，心里把秦司越刀了几百遍，至于让他喊那么多声吗？
下班后，秦司越照例来接虞今棠回家。
虞今棠嗓子不大舒服，一句话没和他讲，想到某个狗东西昨晚上的所作所为，就连好脸色也不给对方一个。
秦司越依旧好脾气地将鲜花递到虞今棠面前，还附赠了一份香软小蛋糕。
虞今棠懒得动手，秦司越就用勺子小口小口喂给他。
每次两人同框，工作室的同事都会好奇地看几眼，然后转过头小声讨论。
“秦总对虞老师真好啊！”
“天天上下班接送，送花还带小蛋糕，什么时候我家那位也能有这样的觉悟？”
“这谁看了不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太羡慕了……”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热烘烘地吹得人很暖和。
虞今棠脱了外衣，习惯性地把一条腿挂在秦司越的膝盖上，他也说不出为什么喜欢这样的动作，反正就是很舒服。
秦司越打开置物盒拿出一件东西，虞今棠懒懒地凑近一看，是一份烫金请帖。
“朋友结婚，一起去吗？”
虞今棠懒洋洋地靠在秦司越身上，嗓音还是有一点沙，“什么时候？”
“周日。”
“行啊，”虞今棠答应了下来，捏着请帖打开看了看，新娘新郎的名字都不认识，估计是秦司越哪位他不知道的朋友吧。
行至半路，虞今棠又忽然想起来问，“对了，你朋友是新郎还是新娘？”
秦司越回答：“新娘。”
虞今棠点点头，随口一问：“什么时候认识的？”
“很小就认识了。”
那还真是认识很久了，比他认识得还要早。
虞今棠心里有一点点微妙的在意，淡淡地“哦”了声，坐在一旁安静了半晌，才忍不住继续问：“你们俩关系很好吗？”
秦司越停顿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最后回了一句，“还不错。”
“……”虞今棠不问了，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该不会是什么青梅竹马吧？
直到周日当天早晨。
虞今棠穿好衣服后下楼，看见付琳、秦岳明、许容琴和虞霖山都在客厅坐着，还穿得十分正式，看样子也要去参加婚礼。
他这才愣愣地抓着秦司越问了一句，“新娘和我们家是什么关系？”
闻言，许容琴奇怪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小虞你在说什么？司越的表妹当然也是你的表妹了，还能是什么关系啊？”
虞今棠：“……”
好个关系不错认识很久的朋友。
他转头冲秦司越微微一笑，“朋友？”
秦司越还很坦然，“不算吗？”
算你个大头鬼。
这狗东西分明就是有意让他胡乱遐想。
“你等着。”虞今棠用口型无声地说道，伸出手指在秦司越腰间重重地戳了两下。
婚礼设在近郊的私人庄园。
阳光透过彩色玻璃，在红毯上投下斑斓的光斑。
新娘穿着洁白无瑕的婚纱，在花团锦簇间和新郎交换戒指。
虞今棠坐在台下，听着付琳讲凌萱的事情。
秦司越这位表妹毕业后就去了国外工作，和姜柏文早早就结了婚，这次只是回国补办婚礼，所以并没打算大操大办，只邀请了最亲的家人和朋友。
所以席间有一部分也是秦司越的亲属。
由于他和秦司越没办婚礼，也没见过双方父母和爷爷之外的其他人，所以在场诸位他一个都不认识。
有人好奇地问到虞今棠的身份时，秦司越会牵着他的手介绍，从那天的“不熟”变成了大大方方的三个字，“我先生。”
虞今棠会冲人粲然一笑，听付琳让他怎么喊人就怎么喊人，比秦司越这个冰块讨人喜欢多了，十分顺利地得到了诸位长辈的认可和赞美。
一名看着约摸十来岁的女孩子跑过来，兴奋地睁大了眼，“哇，是嫂嫂！不对，是……哥夫！”
“终于见到你啦！”
这是家中最小的堂妹，叫秦孟莹，一直很好奇是谁收服了家中这位看着冷冰冰又有点吓人的堂哥。
秦孟莹见到虞今棠后感到十分新奇，一会儿夸他长得好看，一会儿又说在网上看见过他的照片，以后她就可以和同学炫耀说她有两个帅哥哥了。
虞今棠笑着陪她玩儿了一会儿，周围都是亲切的亲属，他紧紧牵着秦司越的手，有一种和他真的成为一家人的浓厚实感。
他一直以为他会有点害怕这样的场景。
因为一个人的缘故，就和一堆陌生人都有了关联，但事实上这种情况并不坏，大概是因为秦司越的亲属都不是讨厌的人，而且还特别通情达理。
仪式结束后，新娘去换了一身大红色敬酒服，开始挨桌敬酒。
到他们这一桌时，新郎和新娘特意同虞今棠和秦司越两人碰了碰杯，交换祝福。
“新婚快乐！”
“百年好合！”
随后大家一起举杯祝福两对新人。
“长长久久——”
喝完酒后，虞今棠凑到秦司越耳边，一副像是要和他讲悄悄话的样子。
秦司越配合地微微低下头。
虞今棠却悄悄在他耳畔亲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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