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早说我是反派》晚唐碑

3、河岸惊鸿瞥，邪念生

　　关心，无非就是送点东西说几句话，只要做到了就能刷好感值，男主在这堆人里，又颁布了女主相关任务，那男主和女主当然都在这里，送点什么吃的和服务，这任务不就完成了？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看吧，他就说。

　　这简直搜一贼！

　　“客官，这是那位公子吩咐送的菜，请慢用。”小二端着菜，放到任拭雪桌上就走了。

　　“表兄，表兄？”

　　他稍微离开了一下，一回来就看到表兄又在发呆，于是伸出手在表兄眼前晃。

　　“嗯？”

　　任拭雪稍微回过神来，又继续夹菜。

　　“咦？哪来的新菜，表兄别吃了，咱们不是吃完了吗，过会出去逛逛。”

　　枕书眠有点疑惑，这都要出门了，难道表兄没吃饱？不应该啊。

　　“小梨花送来的。”

　　枕书眠：“……”

　　又是这个小玩具，他都打算放时梨一马了，还要凑到表兄跟前来，是另有所图，还是纯对别人好？

　　表兄还带着那个毕方胸针，他大概也知道毕方是什么，不知道时梨如果认识表兄是什么样的人，还会不会送这种东西。

　　送什么不好，送瑞兽。

　　也不是说表哥不配，在他心里，反而是瑞兽毕方不配。

　　“下次见到小梨花，便道个谢，表兄，要记住了。”

　　“嗯。”

　　嗯啥嗯，下次肯定会忘的。

　　这话枕书眠也就在心里说说，他早就习惯表兄这样了。

　　檐角铜铃被夜风惊动，任拭雪忽然想起白日里时梨赠尘万春洞箫时灼灼目光，像极了幼时豢养的那只白雀——总爱将最鲜亮的浆果叼来放在他案头，却不知自己才是笼中最珍贵的猎物。

　　真的是个…很不一般的人。

　　“我回来了，吃完了吗？”

　　时梨回来时，又看到陆晋埋在应溪山怀里，旁边的尘万春还是满面春光，不知为何，感觉有点不怀好意…

　　这陆晋，越来越过分了，他先认识的应溪山都没这样埋人家怀里，这肯定不是男主了，八成是个男三号四号去，哪有这样的男主啊，

　　“呃…陆兄，陆兄？”

　　应溪山推了推陆晋，陆晋抬起头：“啊？”

　　眼睛有点红红的，不知道是哭过还是趴着导致充血，时梨问：“去不去外边逛逛？往后进宗门修炼了，机会就少了。”

　　于是大家一拍即合，立刻出门。

　　晚市果然热闹，他们一起在南市溜达，这里像时梨曾经在网上看到过被人上传的视频一样，人声鼎沸，各种叫卖声络绎不绝，而且还挺拥挤，他和陆晋一人拉着应溪山一只手，犹豫一会还是把尘万春也牵着了。

　　他还没惊讶啥，尘万春先惊讶了，那个眼神先瞟瞟他的脸，再看看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上上下下的，时梨有点不自在。

　　“不要再看了，人很多，等一下走散就不好了。”

　　时梨解释了一下，尘万春终于不再那样瞟自己了。

　　四个人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手拉手，时不时碰到感兴趣的小玩意或者吃食才松松手，但至少也是保持两个人在一起的。

　　夜市人潮如织，时梨的指尖缠着尘万春的袖角，而陆晋死死攥住应溪山的手，仿佛稍一松劲就会被玉面狐狸吞吃入腹，死都不肯撒开应溪山一点点，没办法，时梨只好一直牵着尘万春，他走哪尘万春就在哪。四人交缠的体温在喧闹中织成蛛网。

　　这陆晋和尘万春到底发生啥了…

　　这样想，所以他也问了。

　　“尘兄，你跟陆晋到底发生什么了？我怎么感觉他有点怕你。”

　　陆晋不喜欢尘万春的表现实在太明显了，时梨只是有点害怕尘万春，但是还能压着，这种男主大概是心思深沉类型，他应付不来。

　　“陆小兄弟吗？倒也没什么，饭桌上发生了点口角。”

　　他总是这样，笑的有些轻佻，叫人很容易心生好感，控制不住的去靠拢，像一个漩涡。

　　不过时梨已经知道这男主预备役大概是个玉面狐狸类型了，才不会信他说的话和脸上的表情。

　　“这样啊，那陆晋有点小气，回去说说他。”

　　两个人边走边聊，大多数时候是时梨在说，尘万春有一搭没一搭的回。

　　直到时梨瞅见一个卖发簪的摊子，他松开了尘万春，向前跑去。

　　“老板，这簪子怎么卖？”

　　他挑出一根盘花玉雕簪，簪身修长，材质细润，周围的灯火还添上一抹暖和的光晕。

　　老板是个年纪有点大的爷爷，他搓了搓手：“这支不卖。”

　　时梨不是应溪山，不卖的意思就是要拿其他东西换，他继续抚摸那支簪子：“要什么？”

　　这上面的花细细密密，看得出雕刻者的手艺非凡，镂空的枝条交缠着延长，化作簪身。

　　美。

　　老板只是笑：“要的东西，小公子恐怕给不起。”

　　“那没事，你就说要啥吧。”

　　老板摆了个正经脸色：“小公子可别说笑，这簪子，可得拿灵器来换。”

　　时梨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什么呢，原来要灵器就行，刚好系统背包里还有一把扇子，他拿出来递给老板：“一言为定了。”

　　“这…这……”

　　老板一脸吃到屎的表情，纠结的接下那把扇子。

　　居然真的是灵器，他本想刁难一下这小公子的，结果人家真有。不应该啊，这小破镇子哪有这样避世的仙人，灵器千金难求，自己只是随便捡来的簪子就换到了，有钱人都这样吗？

　　时梨拿到想要的东西，收到系统空间里，感受了一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道不好。

　　刚刚一下子忘了尘万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还是赶快原路返回，冲散了就不好。

　　他是知道这种人多的地方容易出事的，电脑上的现实案例数不胜数，看过的小说和游戏里也描述过，反正人越多就越不能和认识的人分开。

　　他手心都有些冒汗，偏偏逆行难如登天，他被拥挤的人流带动，这是他第一次体验，什么叫脚不着地也能动。

　　“这算是学会了凌波微步吗？”

　　被人一直触碰的感觉不太好，尤其他现在完全没办法抵抗，所有人都是互相蹭着过去的。

　　人也太多了吧…

　　刚刚还没有这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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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梨瞪大了眼，对啊，刚刚只是人很多，但也没到这种能把人夹着走的地步，南市的东西没有北市的有趣，所以南市人没有这么多，他现在莫非是被带到了北市？

　　像是回应他一般，不远处炸起了烟花，可时梨却头皮发麻。

　　南北两市相隔至少七里，他跟尘万春磨磨蹭蹭的走，怎么可能来到北市？这的烟花只有北市能凑的近去看，而且每晚都有，这也是北市人多的原因之一。

　　怪不得，怪不得他找不到尘万春，也没有见到应陆两人，他们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地方了。

　　夭寿啦…他要是回去不得走的累死了……

　　忧虑的时梨还在被人群裹挟着向前，直到挨近了一条河，人群才开始有松散的意思。

　　时梨重获自由，他赶紧离远了人群，靠近河边。

　　这条河很宽阔，时梨觉得这应该叫江，他蹲在河边，有些愁眉苦脸，河的上游送下来一些花灯，大概是谁写的美好祝愿，他郁闷的捞起来一朵。

　　河边还冒着些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它们飞来飞去，时梨拆开了那盏花灯，花灯内侧写了些东西，他拿近了看，因为长期玩电脑和处在昏暗的环境，时梨有点近视。

　　“愿此盛世，太平无忧。”

　　时梨轻轻念了出来，旋即手一抖，那乱七八糟的花灯就落下水里，不再漂浮，而是沉底。

　　对不起，陌生人，毁了你这么好的花灯。

　　这下时梨是真的心情坏了。

　　手怎么这么欠呢…

　　他叹了口气，旁边不知道什么人靠近，大概也是跟他一样心情不好的人。

　　“小公子，一个人在这做什么？”

　　时梨还蹙着眉，他转过头去看这是谁。

　　发白如雪，眉目清润，长身玉立在旁，如仙人之姿，手中一支雪白梨花，纷纷扬扬落不尽，那白丝挽做长辫，落在身后，被风吹的和梨花一起飘动。

　　“这梨花取自天门山，我派护法阵中一颗千年梨树，瞧着小公子有眼缘，便赠你可好？”

　　白发仙人把那枝梨花递给他，时梨一靠近这人就感觉很舒服，像回到自己床上，到处都变得很柔软，绵绵的。

　　“啊？那便多谢这位…兄台了。”

　　两相对望，长久无言。

　　远处跑来一个半大小子，约莫十三四岁，气喘吁吁的赶来。

　　“师…师傅！”

　　他离得近了，才开始喘着气慢慢走，一只手捏着袖子擦汗。

　　“呼…总算找到您了，怎么总是乱跑！”

　　白发仙人抿了抿唇，嘴角上扬：“难为你到处找我了。”

　　那小孩气的毛都炸起来：“师傅您还好意思说！这晚市人挤人，我差点都要被不怀好意的人带走！到了个小巷子偷偷飞出来的！”

　　时梨没忍住笑了一下，小孩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人，他瞪大了眼睛：“师…师娘？”

　　什么乱七八糟的！

　　时梨马上不笑了，挎着个小脸：“谁是你师娘。”

　　白发仙人垂下手揉了揉时梨，然后转身离开，牵着那小孩的手往远处灯火走去。

　　“小公子，有缘再会，这孩子年岁尚小，无心之言，不必记在心上。”

　　这小孩都读初中了吧哪里小了，认不出人就算了性别也认不出？这白发仙人走的时候还摸他头做甚。都怪这地方不管男的女的都是长发！

　　时梨咬了咬牙，转身去买了把剪刀，咔嚓咔嚓的剪头发，都快剪完了突然想起来这个地方好像…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还公然在河边就开始剪头发！不行不行，得销毁一下这些头发，先别剪了。

　　他又偷偷把自己那堆已经剪下来的头发趁着别人不注意丢到幸运火盆里，发丝干燥，触火即燃，瞬间化作青烟消散。

　　唉，该怎么解释头发的事啊…

　　他还在忧虑呢，应溪山和陆晋就小跑着出现在他面前，见到时梨，应溪山还回头招了招手：“找到了！尘兄这寻人灵术果真不同凡响。欸？不过时兄这头发…怎么断了这么多？”

　　“实不相瞒，我刚刚被一个有奇怪癖好的人绑架了，他还把我头发剪了，幸好我跑得快，不然就得变成光头了。”

　　时梨张口就来，应溪山和陆晋紧张的点头：“这个人也太过分了吧，和杀人父母有什么区别！”尘万春倒是笑而不语，在一旁看着他们三，一个在乱说话，两个在狂点头。

　　“唉，这头发断的这么丑，要不你们谁帮我修理修理？”时梨突然这样说。

　　他是认真的，这地方只有铜镜，后脑勺看不到还怎么剪？他也不太相信自己的理发技术……

　　时梨这样说，另外两个人却沉默了。最后应溪山叹了口气：“时兄，实不相瞒，只有获得理发资格证的人才能…”

　　他瞪大了眼睛，这么麻烦？？

　　理发资格证，有这玩意的人才能替别人修理毛发，否则是很冒犯的行为，要判刑的…

　　听他们说完，时梨有点垂头丧气，难道自己就要顶着这样乱七八糟的发型吗，虽然莫名其妙把头发剪了也是他的问题…

　　“我来吧”

　　尘万春的出现，解救了时梨。

　　四个人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回到了客栈，各自回屋后梳洗沐浴，应陆两人休息了，尘万春带着一把金丝绕柄的剪子去时梨房间。

　　时梨乖乖坐在铜镜前，围了一圈布巾在身上，紧张的等待尘万春给自己理发。

　　尘万春挑起为数不多的长发：“全部剪短？还是修理修理即可？”

　　“嗯…随便修一下吧，那些长的放着就好。”

　　两个人安静下来，就只有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屋里回响，屋内灯火摇曳，叫人看不真切。

　　也许是太安静了，也许是今天太累了，时梨开始打起了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尘万春不好吵醒他，于是离得近些，托着他脑袋继续剪，下巴被人捏着了都没醒，看来是真困。

　　此刻金丝剪在发间游走。尘万春托着他后脑的手掌温热，剪刀开合声里，碎发如雪落满铜镜。

　　尘万春给他修好头发，捏了个小术法把掉落的碎发清理掉。

　　这群人什么都不会，除了天赋一无所有，但他可不是这样的新兵蛋子，既出生大族，自有技艺傍身，只是不便展示出来，避免被人知根知底和纠缠。

　　让时梨睡在这也不太好，他扯去那块布巾，把时梨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尘万春抱起熟睡的时梨时，毕方胸针突然灼烧任拭雪的心口。系统空间里的盘花簪渗出血色，人物志自动翻至最后一页：【时离……】

　　时梨很轻，抱起来毫不费力，像一块棉花。

　　尘万春哪里知道，他有灵力傍身又常年修炼锻体术，跟时梨这种天天打电脑的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不是时梨太轻，是尘万春太强。

　　不得不说尘万春手艺确实不错，时梨要是有能力绝对会把他带到现代去，绝对会成为又好看手艺又好还能当网红的那种热门托尼，以此来拯救被够时浸泡过的审美和乱七八糟的规矩，也顺便拯救一下遇人不淑的理发店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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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怎么不把师娘带着来？”

　　小孩握着仙人的手，垂着头不得其解。

　　仙人的声音轻轻的，像此地环绕的缭雾：“那不是你师娘。”

　　“不是师娘？可是师傅你看起来还挺喜欢他的，那是准师娘吗？”

　　“…他是男子。”

　　小孩越发疑惑了：“男子？不是同样也能…”

　　他还没说完就被仙人捂住嘴，未出口的话落进肚子里，仙人叹了口气，这里又归于寂静。

　　时梨拆了他的花灯，本是想讨要回来，哪曾想对方一个手抖，花灯既毁又沉，也罢了，只是一盏花灯。

　　对方也心生悔意，不必计较，所以他顺手折来一枝梨花，赠予时梨，当做嘉奖。

　　仙人手眼通天，没什么东西不是一眼看不出来的，唯独时梨…

　　他只能瞧见他今天，甚是特别。

　　没有前世，没有过去，似乎也无甚缘分，这样稀薄寡淡的人，实在第一次见。

　　“师娘叫什么名字？”

　　小孩瞪着眼问他。

　　“九思，他不是你师娘，他叫时梨。”

　　“时梨师娘会不会来天门山跟我们一起？”

　　“他不是你师娘…”

　　九思摆了摆手：“怎么可能，师傅你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仙人敲了敲他的脑袋，他哎呦一声抱着头蹲下。

　　“九思，你可背得出九思是哪九思？”

　　九思不说话了，仙人又问：“没背下来？是十安看着你的吧，背不出来，就罚十安。”

　　“别别别师傅，我背我背，您别罚十安，是…是我缠着他让他放了我的。”

　　九思声音越来越小，他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乖乖背书了，现在还要连累十安…

　　仙人也不继续训他了，抬起脚步离开，他知道这是不计较的意思了，赶紧跟在后面，心里盘算着跟其他同门说些山外趣事。

　　天门山高嵩破云，巍峨长立，进门台阶一万七千级，霞光异彩抱山，层云遮掩，山内护派阵法掩去所有踪迹，外人眼里这不过是一座普通的山，如非修为高深，难以窥见天山。

　　天山内居有一地仙，名复，座下十弟子，分名一笙、二络、三柄、四寺、五离、六憎、七得、八炽、九思、十安。十人仙各司其职，保天山大阵轮转不息，护佑人间长久安民，揽人间八苦，望止长恨，盼水东流。

　　天下子民，共饮一江水，共行一方陆，共受神仙庇。

　　可复仙此次出行，心乱一刹，一念已成，自行脱离，花灯既碎，国将覆灭。

　　此界早已五百余年未出现过大荒大乱，不知那一念要造多大风浪、凭生多少祸乱。

　　复仙高坐上方，写着些什么，十位守阵人在底下叽叽喳喳，很是欢快。

　　“十安，把信送去灵山。”

　　十安从欢腾中脱离，上行至复仙旁，垂首接过一卷卷轴。

　　“师傅，送去灵山谁那啊？”

　　“找德济娘娘，她不在就找其他巫神。”

　　复仙叹了口气，他眉头轻蹙。

　　天门山的阵法运转五百多年，没想到他这个创作者居然出了异念，此次恐怕人间要大乱，但作为地仙，他做的已经够多，逼着山里这些小孩也跟着他在这受苦。

　　人命中的苦是固定的，有的人要苦一辈子，于是天门山摆阵作法，剥了每个人的命中带的苦，每个人都剥一点，那每个人都比原本要幸福许多，徒留天门山自渡化。

　　这些弟子是他早年与一好友四处奔波时心生悲悯，收集那些残魂并练成人仙，她们的一切都是东拼西凑来的，却没有过上过什么好日子，打有意识起便生在这天山里，渡化八苦，渡化因果。

　　只有九思和十安是不同的，他们不是残魂，而是完整的魂魄。

　　复仙与好友问灵，这两人若有来世，有何想法。

　　“想做男子。”

　　“还有呢？”

　　被问灵的魂魄不会说谎，那两魂魄又说。

　　“做能保天下常平的人。”

　　是了，天下常平，此盛世，本该太平无忧。

　　它们是高门大户的闺女，做了些完全算不上出格的事被凌虐死，魂魄不散，差点化鬼。

　　做了男子，这世道自然不再有许多束缚，不再无法行欲行之路。

　　舟行问复仙：“这里我还没打桩，这两个怎么算？”

　　那时的舟行，云游天下只有一个目的。

　　用她的修为，镇邪压祟。

　　每到一个地方，就抽掉自己的修为和一部分骨头，在这片地方的中心打下一个往生桩，护佑此地魂魄顺利转生，妖怪避世保全自身，魔与堕仙，均不得侵犯。

　　复仙最后还是把这两个魂魄收了起来，他答：“练作人仙，不要引渡她们。”

　　既然生前的愿望是这个，那就也带回天门山去，也好让另外八个孩子少吃点苦。

　　地仙一邪念，能化一魔，茁壮成长而为祸一方。

　　现此界虽有无数修仙门派坐阵，但依然无力抵挡这种境界的魔，于是他修书一封，叫十安送去灵山找巫神。

　　复仙又在发呆，其他弟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打扰他，换了个地方继续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