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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段修之的疑心 ...

  •   就冲涂锦今天没来这件事来看,我是可以改变故事剧情的,是个好兆头,也许不用出家了。
      但是作为博览众穿书小说的我来说,在婚姻大事上,试图改变男女主感情线这件事,我是万万不能做的,按照经验我得去寻情深男二,男二是谁来着?
      糟糕!这本书没有情深男二,只有个比段修之还冷心冷肺的苏中凤。
      苏中凤通俗点说就是这本书中的张无忌,一出场就是江湖上有名的明月教教主,与男主相互利用牵制。小姑娘一个个投怀送抱,但是比起张无忌的谁都爱,苏中凤只是短暂的爱一下当下对自己有用的姑娘,比方说涂锦。
      总结来说是个渣男没错了。
      渣男结局倒也不坏,毕竟是个聪明人,最终归附新帝段修之,自己一统江湖逍遥自在,最终也没找老婆,名额虽空,但是我不想突破。
      突然有些惆怅也有些伤感,这本书怎么就没一个正经人设呢。
      段修之哪哪都好非要眼瞎,涂锦那么矫揉造作还自以为是,他还一门心思和人家好。
      我当时看小说的时候我就琢磨着,他俩要是生在二十一世纪,就会是这样的故事:男人千辛万苦历经磨难把事业拼下来,终于能和糟糠女友好好过日子,傲娇的女友想着过去男主拼事业时对自己的冷落,决定自毁八百损敌一千,拿着男主拼下来的家产一刀两断,去看看世界来告慰自己逝去的青春。
      拿了人家的家产还要楚楚可怜的丢一句:是你没给我安全感。
      洒脱还是有病我说不好。
      而苏中凤这算不上男配的男配,那颗铁打的心就是为了搞事业准备的,谁都不爱,老子最帅。
      至于我这个女配更不必多说,好好的一手王炸牌非要上赶子扔给人家男主,还怕人家不收。
      所以老天让我穿过来是干嘛?教他们如何做一个正常人吗?臣妾做不到啊。
      可能是我反应慢,穿书的时候没哭,和男女主见面的时候没哭,这会儿想的多了却突然悲从心来,没控制住一滴眼泪啪嗒的掉到桌子上。
      惊扰了摄政王。
      我赶紧眨了几下眼睛,试图把未溢出眼眶的几滴眼泪憋回去,却看见摄政王皱眉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些心疼担忧和一丝震惊。我心下一沉,这护犊子的便宜爹不会要帮我出头吧?
      果然摄政王冷冽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虽然明面上只是在与我说话,但席间人人听得到:我们家袭儿今日本是高高兴兴的,怎么出去转了一圈,眼眶都红了?我们是来端王府做客,袭儿若受了什么委屈,二皇子也不会坐视不管吧。
      我嘴唇抖了抖,不是因为委屈,却是因为惶恐,我让段修之给我做什么主,剃发为尼的主?
      我抬眼看向段修之,没想他也在直直的看着我,那本不分春秋冬夏的表情突然如沐春风的笑了下:本王也很好奇,刚才在园子里见到沐小姐还能言善辩,怎么转眼间就不开心了?
      我悟了,段修之是觉得我是假装娇弱。
      我没有假装娇弱,我现在是真脆弱啊,脆弱中带着巨大的苦恼。
      原小说中沐袭人见涂锦赴宴心有不甘,假装没心眼的向涂锦泼了杯水,拉了一波男女主仇恨之后就趾高气昂的回了家,或者说是被摄政王拎回了家。
      而现在的我失去了剧本,那滴啪嗒一声落下的眼泪,成功的把我飞扬跋扈的路线改成小绿茶路线,戏路宽了可惜我不太敢演。
      我知道段修之和摄政王在等我回答,只得心一横开始胡扯:女儿哪能受什么委屈,不过是喝了点酒突然想起来几个故人,不知道如今他们过得好不好,所以有些感伤罢了。
      我笑盈盈带着真诚的看向摄政王,见他眼底流过一丝疑惑。
      糟糕!我暗自懊恼,摄政王千金小姐能有几个故人让她流泪。
      我这便宜爹却没有为难与我,反而点了点头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袭儿长大了。
      我腼腆一笑,又有些心虚的瞄向段修之,他见我抬头看他,便移开目光,勾着嘴角事不关己的自饮自酌。
      我松了一口气,这事估计是糊弄过去了。
      席间客人已经三三两两地走了,而摄政王还没有打道回府的意思,我暗搓搓的打了个哈欠来暗示,果然摄政王看了我一眼道:袭儿你先回府,我还有事情要与修之商量。
      摄政王口气有些严厉,我转念一想却是了然,我这爹是怕我赖着不走。
      我乖巧的点了点头:女儿这就回去,爹爹你也早点回府不要太过劳累。
      话音未落,我利落地起身,做为一个俗气的女子,其实我对我那奢华的摄政王府十分好奇,便敷衍的向段修之道了别。
      天不遂人愿,段修之不知道抽哪门子风居然主动要送我出府,我讪讪一笑道了声谢。
      我和段修之肩并肩的走着,余光看得到他棱角分明的侧颜,着实是一副好皮囊,若非我拥有上帝视角,只怕也会图谋不轨。
      我收回余光,丢了乱七八遭的心思,只求快些到府门。
      段修之却没头没尾道:我很好奇。
      我眼皮一跳,这个开头并不友好,可惜我没有证据。
      段修之突然不走了,让我遣了妍儿离开。
      夜色中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今日在亭前你来了又走,不是你性子。今日在池边怅然若失,也不是你性子。今日在涂锦面前你伶牙俐齿,不是你性子。今日在宴席上你若有所思落泪胡扯,更不是你性子。
      我强装镇定道:那我该如何?
      段修之没有思考便答:今日在亭前你该冷嘲热讽,今日在涂锦前你该嚣张跋扈,今日在宴会上你该盯着我。你从小娇生惯养从不知道什么叫怅然若失,得不到的东西只会咬牙去抢,你要面子从不在众人面前示弱落泪。
      段修之说完之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他语调平静,甚至不带一丝情绪,而那份笃定的口气让我很心烦,是马甲掉了的那种心烦。
      我带着被看破的恼羞成怒:二皇子满心满眼都是你那涂姑娘,又怎会自信到对我如此了解?
      段修之笑意更浓,那笑却不及眼底:我天生敏感并且善观其人,纵使我并未留心于你,你的变化我却自信能感知十中八九,我只是好奇,你是谁。
      我心中不禁冷笑,善观其人还真是有脸说,善观其人还能涂锦牵着走,那可真不是瞎而是自虐。
      当然喽,心里的话我没敢乱说。
      我压下心中的慌乱与怒气,想了想在另一个世界的亲朋好友,终于带了些忧伤:二皇子你做人不要太自负,之前我做的种种,只是因为我喜欢你。可是今日我看见你与涂锦在一起,我觉得我很多余,便不想喜欢你了。
      我看着不为所动的段修之,又想了想另一个世界我再也无法企及的娱乐项目,又悲伤了一些:二皇子,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目成心许啊,我要的是将心比心,我与你今生缘浅,便不再强求。
      我的周身透露着实实在在的悲伤,而这份悲伤似乎也感染了冷心冷肺的段修之,他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他点点头,在袖口里拿出一支精致玉簪:我来送你出府就是要还你这个,你方才在园子里说不再心悦与我,这支你强塞给我簪子便拿回去吧。
      我低头一看,即便是夜色下这支发簪也难掩不俗,沐袭人不愧是摄政王府的千金,送的东西都挺拿得出手。
      我带着些隐忍的悲伤,接过那支发簪:从此之后我在再不缠着你。
      段修之笑了笑,温柔的道了声:好。
      原来女配给他造成这么大困扰吗?一个知难而退竟让他闪烁出人性的温柔,声音都带了温柔,我扯了扯嘴角便叫上妍儿准备回府。
      不论如何总算了却了一件大事。
      而我不知道的是,站在端王府门口的段修之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的马车,直至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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