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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风雨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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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睛,眼前就是段修之那张放大的俊脸,他睡的熟,我却因为害羞而不敢多看几眼。
重新闭上眼睛,风吹声,树叶沙沙声,鸟叫声真切又动听。
我勾了嘴角,睡到心上人的第一天,我心情不错。
唇上一软,蜻蜓点水般一吻,我惊的睁开双眼,看见段修之弯笑的眉宇。
我打个哈欠道:你吵醒我了。
段修之笑笑:刚才我见你笑的开心不像没睡醒的样子。
我有些恼羞成怒:我在做梦。
段修之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我国民间若有纠纷各执一词之时,官府有个测谎的方式,给双方一片硬干粮,心神不宁说谎者大多因为情绪使然而难以下咽。
我皱了下眉头:什么意思?
段修之把我揽得更近些:意思就是再说谎就让你吃些难以下咽的东西。
我哼了一声:你不舍得。
段修之点点头:的确不舍得。
我心底柔情一片,突然想起数月前要与段修之划清界限的自己,暗自感慨,二十一世纪的真香定律果真到哪里都很实用。
今天的二皇子心情格外的好,我听见丫鬟们偷偷说,我抿嘴一笑拿着枣糕去他书房寻他。也没什么正经事,主要是无聊,新婚夫妇如胶似漆,我觉得很正常。
书房的墨香扑面而来,抬眼便看见坐在案前一沓子折子前的段修之,不染倦意,在对我笑。我晃晃悠悠的走到他身边,十分不刻意的塞给他个糕吃,回身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段修之摆摆手:干嘛坐那么远?
我嚼着糕,话有些不清:我这不是掌握分寸吗,谁知道你那些折子里面有没有我看不得的东西。
段修之撇了我一眼,淡淡道:坐过来。我哦了一声,看起来有些勉强,其实美滋滋的挪了过去。
几声敲门,余李融进来了。
那表情该是有要事,还十分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
段修之刚招呼我坐下,可怜我屁股还没坐热乎就要被赶走,但作为一位有眼力价儿的王妃,我起身道:我出去遛个弯。
段修之却反手把我拉下,对着李融漫不经心道:没什么是袭儿听不得的。
余李融的表情有些微妙,但是种种复杂的情绪中一定有一种叫做:没眼看了。
我佯装傲娇的嘟囔句:谁想听似的。
余李融看了眼我,也没再犹豫:二皇子,段彻那边广招江湖得道法师,但是线人报来,暗中小动作不断,似有勾结谋反之意。
我淡定的吃糕,看来上一世段修之也得到消息了。
意外,也不意外。
段修之点点头,让李融继续盯着,他想了想又问道:法事定在几号?
李融皱眉:次月初一。
段修之没说什么,便叫余李融退下,但是我隐约觉得日子有问题。
估计是感受到我的目光,段修之拍拍我才道:我今才得到消息,岭城最近战况不错,镇守边疆的胡将军就要功成而归,他曾是我下属,父皇命我月底亲自去看看岭城情况,并与胡将军一起回来。但法事定在次月初一,我心不安。
我陷入沉思,段修之去岭城这件事前世并未发生:胡将军凯旋而归本该发生在段彻造反之后,而你并未为此离开皇城。
段修之语气冷冷道:如今我娶了你,你又那么摆了他一道儿,他越发的防着我也是应该。他把我支开皇城我倒不介意,但是这多事之秋我把你单独留着皇城,我却不愿。
段修之摸了摸我的头:所以请夫人帮我再演一出戏。
我被糕噎了一下,防备地看向段修之。
他给我递来一杯茶,顺了顺我的后背轻笑道:夫人宫中受了惊离不开我。
我了然的点点头:对外就造谣说我在宫中碰见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神经不正常,对皇家就说我因段彻而受辱精神失常?
段修之默了一会:你倒也不用给自己刻画的太过于不正常,只要离不开我就好,我建议夫人还是塑造一个智慧康健的形象。
我点点头答应下来:我才不是为你,我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全。
段修之忍俊不禁道:夫人聪慧。
这几日的端王府不是安宁的样子,全府上下一怕遇见二皇子,二怕遇见王妃。
因为我王妃病了,病的不轻,二皇子心急如焚几日没个好脸色,王妃性情大变,没事就摔几下东西半夜哭哭啼啼。
这病来的邪乎。
有人说是心病,有人传是内伤,还有人神神秘秘的道几声不可说。
京城有名的赵家医馆来了好几趟,二皇子嫌少求佛,竟也上山拜了又拜。
我在这拿着话本子准备今晚的台词,段修之就皱着眉头拿着药碗急匆匆的进来了。
门才关上,段修之舒展了眉头:袭儿,今天的莲子汤做的不错,你来尝尝。
我莞尔一笑,边走边道:你再这么喂下去我气色一日比一日好,小心穿帮。
段修之调侃道:你不是说你是传说中的专业演员吗。
我哼了一下:那是。
段修之接过我喝过的碗,拉我坐下:岭城那边我已经以你为托词,和父皇请辞,还有四日就是初一法事,你留在王府,我自己进宫。
我厉了脸色:我也要去。
段修之并不依我:你知道的,此事我有十成把握,你不必忧心,你去了我反而分心。
我道:不行,我留在王府,你定会给我留下许多顶尖暗卫,浪费人才,你不带我也行,那我回摄政王府。
段修之思量些许道了声好。
他答应的太容易,我有些后悔,他带多少留多少我并不知道,我决定赌一下。
我瞪了段修之一眼,打开窗户唤了声影子。
果不其然,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影子就从窗子里进来了。
段修之不解地看着我,影子偷瞄段修之,而我笑眯眯的盯着影子:你不许看你们家二皇子。
我又看向段修之:你现在给他下命令,我问他的话他一定有问必答,不许骗我。
段修之无奈一笑:既然跟着你,即便我不下令,他也不会骗你。
我哼了一声:你不许看段修之的脸色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就轻薄你,然后告诉你家二皇子我瞧上你了。
影子身子一震。
很好,这个威胁很受用。
我这才认真问道:假设说二皇子不在,有没有什么信物拿出来之后,持有者说的话等同于二皇子,可以差遣你们。
影子还是瞄了一眼段修之,我咳了一声,影子拉回视线与我道:王妃,这个着实没有。
我眯眼瞪着他,影子低头认真道:主子下令一贯少有变化,若下了死令,除了主子亲口与我们说,任谁说都不会改,这样才能保证行动的万无一失。
我眼眸一转,让影子撤下。
回过头来对段修之道:你倒是自信,命令一下任谁都不能改,若是错了都抢救不来。
段修之漫不经心一笑:不会错,错了也能扳回来。
我无奈道:我不回摄政王府了,我就呆在端王府等你回来,我在哪儿你的人都不会少。
段修之挑眉一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