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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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这种事上，逃避既可耻又无用。就算今晚可以什么都不想，第二天的太阳总要升起。该遇到的事，该见到的人，一件也不会少。
两天后，舒真找了个工作日的中午，拉着毛奇兵和吴小能在午休时间，和决华一起吃顿便饭。
舒真本来是想找个正经餐厅，奈何吴小能正沉浸于领到人生的第一笔正职工资的喜悦，坚持要请大家吃饭。
于是所有人在漕河泾中心的某家金拱门集合，吃上了吴小能请客的汉堡套餐。
餐后，吴小能还斥巨资八元，购入了四个甜筒。
于是画面就变成了，四个人吃着甜筒，在金拱门门店的高脚桌上，开启了《动物之家》的第一次研发大会。
整体来说，有点潦草，好歹人是齐了。
大家互相介绍过自己，决华主动问了吴小能做demo期间的思路问题，交流了一下之后的迭代想法。
决华这人刚认识的时候一身刺，真打完三管血，意外得又挺好相处，对毛奇兵挺客气，对吴小能也不摆架子。
不过这也是因为，《动物之家》的成员们本质上都和舒真有点像，都没把他和小哆那点八卦传闻放在心上。
他和小哆的事虽然不至于人尽皆知，但也算不上秘密。
毛奇兵自己没打听，听舒真说了点，觉得无所谓，能合作就行。
吴小能则更离谱，最关心的不是决华这人怎么样，而是“我靠，又一个帅哥！我靠，还是个gay！我靠我靠，他不会喜欢上我们真真吧！啊啊啊也不是不行——”
主打一个混沌邪恶，什么都能磕。
也因此，她是四个人里最开心的，看着大家坐在这儿，就有种项目已经成了的感觉。
她热情地把决华拉进了原来只有三个人的群聊里，群的名字就叫“动物之家”。
“正好说个事。”毛奇兵说，“我已经提了离职，lastday就两周后。”
虽然按规矩，离职这事儿员工最多只需要提前一个月申请，然而毛奇兵这样的职级，又是研发的核心岗位，一旦提出申请，必然会惊动上级，申请到真正确定lastday之间至少会有三四轮谈话，hr到直系上属到更大的公司领导轮流出动挽留，实在留不住，才会让hr协商离职日期，尽量后延，不要真卡死一个月，让公司有充足的时间招聘、交接。
能说出“两周后就是lastday”，说明毛奇兵这流程已经发起了有一段时间了。
舒真完全没听他说过，惊讶道：“这么快吗？”
“你去杭州那周我就提了。”毛奇兵淡定道，“所以这两周周末都在加班么，把这个版本推完再走安心点。”
舒真一下就有点说不出话。
毛奇兵已经在那个项目做了五年多，看着他上线，看着他大火，眼看都要续签第二轮合同了。
中间不是没有其他公司开更高的价格挖他，他也全都拒绝了。他和那个项目也是有感情的。
“至少年中的绩效已经拿到了，养家两年没问题。”毛奇兵也没提离职的曲折，轻描淡写地说，“而且拉你创业的人本来就是我，没道理天天让你一个人跑来跑去。正好决华也来了，大家抓紧时间推进度吧。”
以他们的关系实在不必多说其他，舒真笑着跟他对了一拳。
吴小能看看三位男士，说：“只有我不在，我我我我……我对不起大家……要不我也……”
“没必要。”决华喝着可乐，说，“要用你的时候会找你的。”
吴小能也就是情绪上头嚎一嗓子，真让她现在离职，邹研和她爸妈都能把她的头打爆。
毛奇兵又道：“不过我们三个，要找个办公场地吧。舒真家也放不下那么多设备。”
舒真：“诶……这个……”
大家都看他，舒真说：“蔺……蔺老师那边帮忙解决了，说给我们租了办公室，让我明天就他过去看看……嗯……”
这也是计划外的发展，按他们原先的协议，办公场地是要到十月，舒真这边的材料全部过审了，蔺桥那边才会提供。
吴小能和决华对这事不清楚，但毛奇兵是知道的，许多细节上的事，他比舒真更上心。
“他主动给租的？”毛奇兵说，“多几个月，也不少开销吧。”
“嗯。”舒真也很难解释，只能先敷衍过去，说，“正好有合适的吧……”
毛奇兵不知道他和蔺桥的事，没再怀疑。倒是决华看了舒真两眼，说：“他回上海了？”
“嗯。”舒真模糊地应了一声。
决华一看他表情就知道有端倪，又追问：“见过面了？”
舒真看一眼其他两人，意思是别在他们面前说，决华当然有分寸，说：“明天看场地，我跟你一起？”
大家都是股东，本来也参与决策，舒真说：“好啊，你有时间的话就一起去吧。”
决华点头，吴小能察觉到两人这稀碎的几句话间的奇怪气氛，左右看了看，说：“舒真，你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啊？”
舒真没想到会被她看出来，说：“有一点感冒，可能是空调吹太久了。”
“哎呀，早知道不给你甜筒了。”吴小能摸摸口袋，摸出一颗柠檬维C的糖，塞进舒真手里，说，“严重的话还是要吃药哦。晚上也不要太晚睡，你今天黑眼圈好重。”
舒真朝她笑笑，应了一声。
吴小能的关心自然是发自真心，然而她不知道内情，不知道舒真的状况并不源于工作。
舒真连续几天的辗转失眠，全都源于对自我的批判与审视。维生素C可以补充身体缺乏的营养，却梳不通他心里的结。
第二天，舒真与决华汇合，一起去看场地。
蔺桥选的场地就在他自己的公司楼下，舒真本来想，知道了楼层，自己和决华过去看一眼就好，没想到他们到楼底下的时候，蔺桥竟然亲自在等。
立秋过后，上海还是很热。蔺桥戴着那副曾经被舒真夸赞过的眼镜，穿一身米白色的亚麻衬衫，一条浅棕色的长裤，站在写字楼外，很耐心地等着。
大门外有几位其他公司的男士在抽烟，他站得离他们有些距离，但还是在舒真一走过来，就能看到的地方。
他不抽烟，也不怎么沉迷电子设备，等人时就干干净净地等，肩背笔直，视线虽然不锁定，但也不飘忽，舒真和决华刚拐过林荫道，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自从周日那天晚上后，这还是舒真第一次和蔺桥见面。
期间虽然有发微信，但说的也都是场地的事，没有偏离过话题。
退回工作关系，至少能维持表面上的平静。舒真深夜时对着两人的聊天框，偶尔也会有，“也许什么都没发生”，“周日那天只是我的幻觉”的错觉。
蔺桥远远看到他们走过来，对他们点了一下头，露出很温和的笑，又主动对决华伸出手，说：“你好，蔺桥。”
决华就像对待毛奇兵和吴小能一样，随和地与他握了一下手，说：“知道，老板么。老板亲自带我们看？”
蔺桥颔首，带他们进楼，按了电梯，说：“专组另一位成员还有其他工作，正好我是闲人。”
这话要是安维维听到应该会连发十个黄豆擦汗表情包，痛骂工作还不是你排的？不要在这装模作样！
然而安维维听不到，也就没了抗议的余地。蔺桥挡着电梯门，请他们先进，随后跟进来，按了“7”的楼层。
电梯开始上升，决华看了一眼电梯里每层楼的公司标注，意味不明地一笑，说：“还挺近。”
他这声笑带里带着点刺，舒真看了他一眼，蔺桥神色如常地解释：“这里离你们居住的片区都不远，园区设施也还可以。到时候门禁和楼上通用，你们要找人事和法务，都方便一些。”
这话挑不出问题，蔺桥给他们选工作场地，放在自己身边才符合常理。
真要把他们打包发派到上海其他角落，反而有点多此一举，找场地麻烦不说，还会增加行政上的成本。
舒真笑道：“这里是很好啊，离地铁站很近，以后大家通勤也不会太辛苦。”
而且园区内还有食堂和健身房，都可以跟着蔺桥公司的协议使用，对未来工作室的成员们来说，实用度也是百分百。
电梯载他们到七楼，蔺桥手里拿着一张物业给的临时门禁，刷开了自动门，带他们进去。
他自己的公司有两百多个员工，是在11和12楼包了两层楼。舒真的工作室初步规划就十来个人，也用不上一整层，就在七楼租了四分之一的区域，是一个朝东的边角，占地有近两百平，配备两间小会议室，和足够宽敞的公区。
洗手间与同楼层的其他公司共用，茶水吧可以自己在公司内接通水管，单独设置。
对于一个规模在十人上下的小公司来说，这样的场地设施已经算得上奢侈。
下午时分，大落地窗外阳光透进来，照得晃眼。
蔺桥找到墙面上的中控，关了一半窗帘。
“这里原来的公司刚退租，已经和物业协商过，他们会尽快翻新地面和墙面。其他东西随你们的需求配置。”
前面的公司搬走时带走了自己的所有设施器材，此时场地内全是空的，连张写字桌都没有。
真要搬进来，还得采购不少东西，好好规划一下。
不过这么一来，他们改装的自由度也会更大，正好可以规划出更适合游戏研发的氛围。
吴小能今天没到场，在群里嗷嗷待哺。决华就拍了点现场照片发到群里，给她和毛奇兵看，又问：“有图纸吗？晚上回去我画一下布局吧。”
“有，”蔺桥说，“稍后打印给你们。”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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