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具》小舒sk

30、第30章

　　“啊？”
　　叶怀安挠头，还有些迟疑地问道：“你说谁？”
　　林芮此时也生出几丝委屈来，“是我娘。”
　　叶怀安气势弱下来，将刀放在桌子上，缩到一边拿着茶壶倒茶。
　　“这，你娘怎么会这样伤你。”叶怀安偷瞄一眼，虽然做了处理，但不知会不会留疤。
　　女孩子的脸甚是珍贵，叶怀安想破脑袋都不知道会有做母亲的故意伤了女儿。
　　林芮呼气，没好气道：“因为我们还没有共赴巫山过，我难以有孕。”
　　“咳咳咳。”叶怀安口里的茶水都咳了出来，“这，这，你娘怎么会知道的。再说，再说我这几天挺忙的……”
　　叶怀安越说声音越小，她这理由实在蹩脚，但叶怀安又不能直接和林芮说自己不行。
　　咳咳，确实没有办法的。
　　“我自然知道夫君军务繁忙，本不想和你说的。”
　　叶怀安这下更内疚了，“这府中诸事怎么会传到你娘那里去，是不是那些下人告诉的，这样，我把他们都清走。”
　　林芮却摇头，“不好，府上下人还有皇后娘娘和长公主送来的，不好得清退。”
　　“那……”叶怀安眨巴眼睛，“我听说这成家以后管家权都要给夫人的，虽然我这里没什么好管的，我把私库的钥匙给你，家中事物都你说了算。”
　　“那些下人要是不好的，便遣散，就说是我的意思。”叶怀安将腰间的钥匙送到林芮面前。
　　“虽说是两位大人送来的下人，但不满意遣散了，她们不会说什么。”
　　叶怀安揉着脖子，“这几天天天巡逻，我去沐浴。”
　　叶怀安沐浴完，回到房中，顺手拿了一本游记看着，那架势似乎不打算走了。
　　林芮也去沐浴，回来时带着一阵香。叶怀安悄悄嗅嗅，很好闻。
　　“夫君，不就寝么。”林芮擦拭湿发。
　　叶怀安喉头一动，“咳，夫人先睡，我再看会。”
　　其实叶怀安在天人交战中，床挺大的，睡两个人完全没问题。林芮是大家闺秀，应该也不会掀她的衣服。
　　只是叶怀安还是有些担心，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成婚当天叶怀安还动过那么一丝丝杀意，可如今叶怀安却连林芮受一点点伤都受不了。
　　叶怀安想要叹息，她现在这般优柔寡断的，怎么能报得了仇。
　　将书放下，叶怀安吹灭了蜡烛，抹黑上床。
　　叶怀安压在床上的一瞬间，林芮的背瞬间挺直。
　　叶怀安察觉到了，轻笑着靠近林芮，“夫人别紧张，这几日我都要巡逻，实在没有别的精力。”
　　“夫君明日既然还有事，便睡吧。”
　　叶怀安躺在床边，“好，这就睡了。”
　　林芮缩在最里面，两人只见隔着一大片。
　　接连几日叶怀安都和林芮在一块休息，两人似乎和睦的很，张氏也就不再和林芮说什么。
　　林芮过了几天安稳日子，每日看看书，日子过得安稳。
　　叶怀安到处去巡逻，这城中有名的糕点店都去过，给林芮带回好些吃食。不过林芮就吃几口，剩下的全都进了方谐的肚子。
　　一日，方谐如同寻常一般去醉仙楼，却得到了不同的信息。
　　“小姐，出事了。”方谐带着一份卷轴，慌慌张张跑来。
　　林芮放下书册，“怎么了。”
　　方谐将卷轴放在林芮身前，“醉仙楼中这几日来了一些有钱的大户，口音有些奇怪，我让人去跟着几日，发现他们似乎都来自居其。”
　　方谐接着说道，“虽说与居其互市，但宫中是禁止居其人进入大瑜，如今似乎已有好些居其人混入京城。”
　　林芮蹙眉，“这入京城都需要户籍与当地官员的保证书才可，怎么他们这么轻易就进入了。”
　　“我让人趁他们醉酒偷出来看过，证明都是真的，户籍来自历城，签字的是历州郡太守周立洋。”
　　“周立洋。”林芮眯眼，“那个投敌的周立洋……此事告诉娘了吗？”
　　“未曾。”
　　“好，你让他们好好照顾这些人，注意他们的动向。”林芮捻着书页，“不要让娘知道，她会带我们一起送死的。”
　　“还有，”林芮按着方谐，“无论那些人点什么酒，都给他们劲头大的。”
　　“是。”方谐却还是担忧，“小姐，这事不和老爷说么。”
　　林芮摇头，“爹知道也无用，皇上信任他敬重他，却不敢给高官，到底是防着，还是和叶怀安说。”
　　方谐这才退下。
　　叶怀安巡逻也听见一些熟悉的口音，拦下好几个商人，见那些人的户籍都在历城，便紧张起来。
　　回到府上，叶怀安还在想要不要告知皇帝。
　　“夫君，你回来了。”
　　林芮迎上来，叶怀安轻笑着，“嗯，我回来。”
　　林芮伸手拉着叶怀安的手臂，“我有事和你说。”
　　叶怀安轻咳一声，这光天化日的。
　　林芮拉着叶怀安进房间，“夫君这几日巡逻可见过从边境来的商人。”
　　“嗯，见过。”叶怀安坐在一边，“我见过几次，查了他们的户籍和官员保证书，都是符合条例。”
　　“可都是历城周立洋所书。”
　　叶怀安一愣，“夫人怎么知道。”
　　林芮道：“这是方谐从醉仙楼客人那里知晓的，想来他们进入京城人数众多，财富充沛。”
　　叶怀安这时更加严肃，“那可是殿下有什么吩咐？”
　　林芮眼神微动，“未曾。”
　　叶怀安点头，或许这种事不好得说。思来想去叶怀安便写一份信，趁着夜色送给福安。
　　福安不便看，让叶怀安在宫门等待，自己小跑送给皇帝。
　　林屹本还轻松，见叶怀安的书信，脸上表情一凝，“叶怀安在哪？”
　　“就在殿外。”
　　林屹表情严肃，“让他进来。”
　　“是。”
　　“臣羽林中郎将参见陛下……”叶怀安跪下。
　　“起来。”林屹正坐在殿上，身着玄色常服。
　　“这心中所言可否属实。”
　　叶怀安道：“句句属实，臣以为这等异象，不得不报。”
　　林屹轻笑，“你觉着这些人来京城是为了什么。”
　　叶怀安低头，“臣不知，只是觉着他们能带着千金来到京城，实在危险。”
　　“嗯，”林屹看着信上，“你说这林峰也是一代大儒，字形神兼备，你在他身边这么久，怎么就一点都学不到他的精髓呢。”
　　叶怀安瞄一眼林屹，甚是迷惑，现在不应该讨论的是这些边境商人么，怎么还说到她的字了。
　　叶怀安的小动作都在林屹眼中，林屹轻笑，“怎么，让你好好学你花心思，怎么都花在巡逻上了。”
　　“臣是臣子，巡逻是我的本分，自然要尽心竭力。”叶怀安抬手，“至于这练字……”
　　“臣也尽力了，但就是不怎么好。”
　　“嗯，倒也是能看了。”林屹将信放在一边，“叶怀安，那便在你擅长的地方努力。至于那些人，监视着。”
　　“是。”
　　叶怀安从皇宫出来，直接回府。
　　林屹翻看着奏折，“福安，这京城大门是由谁来守着。”
　　“禀陛下，是忠义侯。”
　　“哼。”林屹未停下笔，“那很好，忠义侯一向忠心赤胆……叶怀安这几日都在巡逻？”
　　“是，每日都在，未上值也去，前几日发现城中有边境商人后就更加频繁。”
　　林屹停笔，“很认真啊，跟着的人撤了吧，让他们去看那些商人的行踪。”
　　“是。”福安送上一壶茶。
　　林屹又道：“你说叶怀安怎么就这么笨，什么都告诉我。”
　　福安见林屹眉眼温和，便知林屹甚是喜欢叶怀安这耿直的作风，“中郎将年少，和小孩子一样，知道些什么都要告知长辈。”
　　“嗯，确实和小孩子一样。”林屹接过茶，“连让下属听话都是摔跤这种笨办法。”
　　福安便轻笑着。
　　“嗯，”林屹将空茶杯放回，“就是不知道这笨办法能不能对军中之人有用。”
　　福安没回话，军务可不是他能染指的。
　　林屹也管福安，“你说让叶怀安直接当先锋官，是不是太快了。毕竟他都没有军功。”
　　“呃，这按照大瑜的官制，羽林中郎将与先锋官平级，想来是没有问题。”
　　林屹却没好气道，“这军中的职位那里是按照官制来定的。”
　　福安讨好地行礼，“老奴愚笨，这军中之事老奴是一概不知啊。”
　　“哼。”林屹手指点着桌子，“你这人，让你多学学，还能害你不成，罢，过几日，弄一个摔跤比赛，让叶怀安上去，便给他一个先锋官当当。”
　　叶怀安回府时，林芮房中的灯还亮着，叶怀安沐浴完便直接进房。
　　“夫人还没睡？”
　　林芮轻笑，“看会书。”
　　叶怀安便也不说什么，熟练地躺在床上，见叶怀安躺上床，林芮也放下书，躺在外侧。
　　这样也挺好的。
　　叶怀安漫无边际地想着，林芮的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叶怀安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