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沉湎过去X柯特X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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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
阿艺的笑容好像蒙上了一层雾气，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亲爱的，祝贺你哦。”她微笑着抱住我，半长的碎发在我脸颊边轻轻扫过。
“阿艺？”我不安的捏着她的衣角，“…我看不清你……”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拍拍我的后背，然后站回我面前。
“…阿艺？”
“叶子你，真是个小笨蛋啊。”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么久了，记忆什么的早就被腐蚀的什么都不清楚了啊。”
“才没有！”我瞪大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我记得你的！我记得你喜欢蓝色，头发半长不短，单眼皮，皮肤白皙，我还记得……”
我还记得什么？
她的音容笑貌在我的脑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隐隐约约，却无法回忆起她面容的细节。
“你看吧。”她笑着伸手点我的额头，“小笨蛋，小傻瓜，小呆子。”
“阿艺！”我抓住她的手指，“你是说，我在忘记你？！”
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咯咯的笑起来。
她的笑容第一次让我感到不安。
手足无措。
她却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对我说：“你太沉湎于过去了。”
“过去，对我来说很重要。”
“未来也一样重要。”她双手搭在我的双肩上，“虽然这话说起来很像在扯淡，但是你不觉得，你应该离开你的[昨天]么？”
“……离开？”
“为未来做打算吧，小笨蛋。”
她笑着，双手有力的，做出个一个推的动作。
我茫然的向下落，看着她模糊不清的脸庞被白茫茫的雾气吞没。
下落。下落。
下落……
“！！！”
我猛地睁开眼睛。
阳光从未拉严的窗帘中外透进来，划开屋子里氤氲的暧昧不清的空气。
阳光很好看，温和的，轻柔的。
即使有些刺目，也不舍得挪动一下。
房子里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见我的心跳声如捶鼓一般的咚咚作响。
“做噩梦？”伊路米在我耳边低低的问，刚起来的时候带着点鼻音，说话的声音好像在和谁撒娇一样。
“…嗯，噩梦。”我揉揉眼睛，“几点了？”
“十点四十。”
“……”我卷着被子翻了个身，“我想再赖会…过半小时再叫我怎么样？”
“好。”他一边漫不经心的应了声，一边坐起来，伸手随意的把长发扎成松松垮垮的马尾，然后套上柜子里新买的白色的T恤。
卧室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然后又“吱呀”一声关上。
空气好像又冷清了几分。
我还是想睡一会的，最近总是睡不够的样子。明明困倦的要命，可是眼睛里干干的，闭眼的时候好像用石头在粗糙的砂纸上磨，干涩的生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肢传来怪异的感觉，僵硬，却如同生长开的植物。
破土。发芽。
抽条。生长。
骨头肌肉发出奇怪的声音.
咯吱咯吱咯吱。
裹在身上的白色的睡裙绷得紧紧的，不一会的就传来布料的撕裂声。
有点像破茧。只可惜破茧而出的不是蝴蝶，是蛾子。
我伸手，透过那丝阳光，手臂长而紧实。
没有婴儿肥。
[魔女的返老还童药]药效终于到期了么。
真好。
“哼。”
一声冷笑。
纱制窗帘轻飘飘的，因为后面的窗户被整个的卸下来而不停地飘动，好像梦境一样，那个小孩站在窗台上，窗帘不停摆动之间，看见他的眼睛，有我所熟悉的厌恶。
“真恶心。”
他，或者是她的声音，清丽，雌雄莫辨。
“你非法侵入我家，卸了我家的玻璃就是为了说[真恶心]？”我耸肩，把床单系在身上，“麻烦转脸，我要穿衣服。”
穿着日本传统和服的孩子却伸手洒出一把纸片，看上去毫无攻击力的纸片却把窗帘划的七零八落，在空中打着转，无力却阴狠的向我飘来，隔断我所有的退路。
真漂亮啊。
像下的雪一样。
“柯特。”
伊路米站在我前面，脚下白色的纸屑在木地板上四散着，好像蛋糕上洒下的白色巧克力屑。
“……大哥。”柯特微微低头，捏着扇子的手指关节用力的有些发白，“您很久没有回来，母亲很担心您。”
“麻烦一下，”我打断，“不介意的话去客厅话说，我要换衣服。”
伊路米点点头，带着柯特走出卧室。我从衣柜里翻找起来，以前的衣服自然是穿不了，松松垮垮的套上伊路米的衣服 ，裤子折了好几层，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出去的时候客厅的气氛有点僵，伊路米在打电话，对方好像是他的父亲。柯特坐在他对面，脊背挺得很直，双手放在膝盖上，规矩的有些死板。我从冰箱里翻出一罐可乐坐在伊路米旁边，大大咧咧的观察他。
真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年，肤白唇红，眉眼清秀雅，十足的脂粉气。
或是我看他的目光太放肆，他抬眼冷漠的瞟我一眼，眼神冷飕飕的，好像是在看灰姑娘后妈一样。
[是的。父亲。]
[任务完成。只是受了点伤。]
[是的，在九月中旬。]
[她……是的。现在吗？]
[好的。]
伊路米收回手机，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有些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样子：“你长大了？”
“药效过了呗。”我叼着可乐罐子，“怎么样，这下出去就没人说你恋童了吧？”
他挑下眉，显然是想到了不好的回忆。
“怎么，你要回家了么？”我笑他，“顶着一张大便脸。”
他说：“一起回。”
我没听清。
“父亲说想见你。”他耸耸肩，一付[我也没办法]的样子，“所以一起回去。”
“骗人吧。”我瞪他，“你爸不会要再杀我一次吧。”
“理论上不会，雇主已经死了。”
“但是，就算是见家长，也太早了。”
“父亲说，他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我都要出生了。”
绕了这么一个圈子。还是要去揍敌客家= =。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沉湎过去X柯特X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