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龙凤配》瀚海星空

3、小康侍寝

　　今天下午敬事房的太监来告知康熙，乾隆翻到了他的牌子，他今天晚上要侍寝。
　　当场康熙仿佛如被晴天霹雳劈中了，雷得个外焦里嫩。

　　此时的康熙正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子，绞尽脑汁地想法子躲过今晚一劫。他实在是找不到有妃子逃脱侍寝的前例。

　　皇帝在里面急，太监在外面急。
　　“娘娘，您该沐浴了。”容嬷嬷焦急地站在门外对着紧闭的门叫着，那紧盯着门的眼睛仿佛想透过门看到里面的一切。
　　听容嬷嬷在外催促，本就烦躁不已的康熙更加恼火，出声斥责道：“好了！吵什么吵，退下！”
　　容嬷嬷听自家娘娘发火了，心里焦急也没有办法，只得先退下。

　　不过康熙童鞋的脑子明显不那么灵光了，心神不宁地用过晚膳，沐浴完后，他依旧没有想到有用的方法。忐忑不安地褪去衣服，任由敬事房的太监用毯子裹好身体，扛在肩上。

　　一路上，康熙地视线挡在毯子上，他索性闭上眼做最后的挣扎。
　　一个声音说：“天上的众位大神，朕从未用这么虔诚的心求你们，弘历那小子今天晚上出点意外也好，被什么事绊住了也好，哪怕驾崩了朕都不管，反正千万不要让他碰朕。”
　　另一个声音说：“都已经变成女人了，反正早晚也要侍寝，早死早超生。”

　　身下柔软的真实触感把康熙从挣扎中解救出来。康熙知道已经到了养心殿。这床是他前世经常临幸妃子用的，现在他却作为侍寝之人躺上去。康熙躺在龙床上，望着这座熟悉的宫殿，一种浓郁的惆怅和悲哀萦绕心头。

　　“吱嘎——”门被打开，冷风顺着门缝挤进来，吹散了康熙心头飘零的愁绪。

　　“高无庸，退下。”
　　“是。”
　　耳旁传来脱衣的欷歔声音，康熙无声的把头转向里面，静静地闭上眼。
　　过了一会儿，声音趋于寂静，感觉有人靠近的康熙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着。
　　被角被掀开，丝丝凉风进入，康熙的眉头快速地皱紧又放开，身体都止不住得颤抖。

　　“皇上，奴才有急事。”高无庸的声音在门外焦急德响起，
　　“进来。”声音透出强烈的不满。
　　“皇上，长春宫来人说七阿哥出痘了。”
　　屋里突然陷入寂静，康熙睁开眼，把头转到外面，看着君王陷入呆滞的样子，眼前突然有些模糊，多年前，得知胤礽出痘的消息时他也是这副样子吧。

　　“起来替朕更衣。”声音镇定却透着焦急。
　　片刻后，一阵明黄色的风从养心殿卷出。
　　康熙望着那道背影出神的想着从前的事······

　　“胤礽，朕有话要说。”大殿上端坐着的帝王定定地望着殿下跪着的少年，。
　　“儿臣恭听。”少年眼神停在地板上，没有看到殿上的人脸色透出的紧张和不安。

　　帝王久久盯着少年，嘴唇微微动了动，刚要吐出的话生生地卡在喉咙里，终究什么也没说出。他深深吸了口气，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胤礽，你可知朕······”

　　“皇上，毓庆宫奴才来报：皇长孙殿下突然昏迷不醒。”李德全的声音在殿外响起，把帝王要说出口的话打断。
　　帝王看着少年微张开口，片刻后反应过来，祈求地望着他，艰难又似松了口气似的说：“去吧。”
　　“儿臣谢皇阿玛恩典，儿臣告退。”
　　帝王盯着少年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瞳孔中布满了隐忍和痛楚，绞杂的复杂情绪让他无法承受。最终无力的瘫坐在龙椅上，闭上眼······

　　“娘娘，该回宫了。”
　　敬事房太监的声音唤回了康熙的回忆，
　　他缓缓闭上眼，挥去眼里的复杂，淡淡地说：“嗯。”

　　容嬷嬷看见康熙这么早就回来了，望着康熙不见喜悲的脸色，压住心里的疑问，替他穿上衣服。
　　“退下吧，本宫要安寝了。”
　　“是。”
　　“等等，过来。”
　　容嬷嬷刚要迈出门的脚步生生止住了，走到床前。
　　“七阿哥出痘了，长春宫那边有什么消息速速来报。”
　　容嬷嬷心立马提了起来，这就是娘娘今天回来的原因？
　　“退下吧。”康熙不管容嬷嬷的反应，转身侧卧朝里闭上眼。
　　容嬷嬷见娘娘没有继续的样子，恢复了镇定的表情，安静地退下，闭上门。

　　康熙这边一片寂静，长春宫那边可闹翻了天，太医一拨一拨地进进出出，乾隆焦急地来回踱步，
　　皇后坐在床边望着床上两岁的七阿哥垂泪。一个身穿贵人常服的女子站在床边，时不时地安慰着皇后。
　　“你们还不快给朕治，要是治不好，朕要你们有何用！”乾隆怒吼道。
　　“皇上息怒啊。臣等这就开方子。”太医颤抖着跪下。
　　“还不快点。”乾隆也不看太医，说道、
　　“是，是。”

　　先前站在皇后身后的女子走到乾隆面前，柔声道：“皇上息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这边七阿哥还等着您给他宽慰呢。”
　　乾隆意外地看着面前屈膝的粉装女子，眼底划过一抹惊艳和满意之色。
　　“魏贵人说的是。”走到皇后跟前，“皇后，你也别哭坏了身子。”
　　乾隆没有看到身后的粉装女子眼里的得意和望着七阿哥时闪烁的阴毒。

　　第二日，康熙被刺眼的阳光照醒，望着窗外的春光，暗自感叹真是好天气。
　　“容嬷嬷，进来替本宫更衣。”
　　“是。”

　　康熙穿上宫装，踏上花盆底，挪到镜前坐下，任由宫女替他束发化妆。定眼观察镜中的丽人，已经没有康熙初来时的苍白和虚弱，整个人犹如高贵典雅的牡丹，柳眉末梢上挑，一双丹凤眼流光溢彩，小巧的鼻子微挺，红唇翘起。整张脸配上康熙深邃而锐利的眼神，耀眼得发光发亮，让人不敢直视。

　　“长春宫那边怎样？”康熙玩着双手的金指甲，问道。
　　“回娘娘的话，七阿哥的病情不见好转，皇上已经下令封锁长春宫了。皇后娘娘还在哭闹着，老佛爷昨晚也去了。”底下跪着一个宫女。
　　“嗯，继续监视，务必把七阿哥的情况详细汇报回来。容嬷嬷，打赏。”
　　“谢娘娘。”宫女接过赏赐，收在衣袖中。
　　“退下。”
　　“奴婢遵旨。”

　　因为七阿哥出痘，皇后撤了去长春宫请安得程序，康熙只需去慈宁宫请安。从慈宁宫回来后，康熙命人搬了摇椅到院子里，捧着书，躺下来享受春日阳光的亲抚。

　　看了一会儿，顶上的阳光越来越强烈，刺得康熙眼睛有些发疼，他阖上书，起身，抬起头，视线穿过高墙定在某一点。久久不动。再叹了口气，把手搭在容嬷嬷伸出的手臂上，说：“陪本宫出去走走。”

　　康熙的脚步向他刚才定眼看着的方向不停地走去。直到到了一座宫殿前才停下，扫视着这座已经有些萧条的宫殿，最后把眼神定在匾额上，“毓庆宫”三个字蒙了许多灰尘，已经不见往日的威严。望着这座他特地为胤礽建的宫殿，抚上有些疼痛的心，嘴角扯出苦涩的笑。

　　他还是忘不了啊······

　　“娘娘。”容嬷嬷感受到从他身上泛出的浓郁的悲伤气息，担忧地叫了一句。
　　“嗯？”
　　“娘娘，此地不宜久留啊，若是被有心人看到······”
　　容嬷嬷没有说下去，康熙也明白她的意思。毓庆宫不管怎样都是太子东宫。他现在的身份呆久了恐怕有人要误以为他对东宫主位有念头了。尽管这样，康熙还是留恋地看了一眼才离开。仿佛带走了空气中某种东西，背影即决绝又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