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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二十回 酬壮志南侠情义难 测芳心公子意自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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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丁月华答应展昭去四川都护府盗那兵部名册,小妮子生性聪慧,不到一柱香的工夫就把兵部册上的文字全记了下来。本是打算连夜赶回万州,却不曾想到让她听到了黄石寨上那道熟悉的声音。丁月华深知这是弄清对方身份的绝好机会,便一路尾随那人来到了重庆府东城的一户大院落。
丁月华又哪里知道这是江陵王赵元亿的别苑所在,进去之后因怕人发现便没有近跟,不曾想迷失了方向。正是懊恼自已既误了时间,又没能查清那人身份,便寻思找个出口出了这院子。沿着回廊她行到一处院落却见是一处佛堂所在,闪身便窜了进去,只见一妇人坐在蒲团上闭目念佛,丁月华正盘算着如何向她询问出处,启料还未及开口那妇人便发现了她,因见陌生人闯入顿时失声呼叫。丁月华吓的紧忙上前制止,忽觉背后急风阵阵,猛一回头一道剑光直冲她面门而来,饶是这丫头反应快躲了过去。
缓回神,这才看清对方是一蒙面男子。显然男子的目标不是丁月华,而是蒲团上打坐的妇人。眼看男子的剑锋便要刺中那妇人,丁月华立即拔剑出鞘,剑锋一抖,一招“杨柳拂水”直刺过去。岂知那人身手极为矫健,左右一闪避过了剑锋转而又向妇人刺去。丁月华见那人攻之上前,迅速变化剑招,剑锋一转盘旋急进,孰不知那人惯经大敌亦非庸手,又意在那名妇人,根本不与丁月华恋战,招招都向妇人逼去。
丁月华本不想多管闲事,完全可借此机会溜走,怎奈她不愿见那女人无辜被人杀害,只见她剑走偏锋挡掉了男子向妇人袭来的剑。数十来回后,便听见屋外嘲杂起来,不一会佛堂内便冲进一群家将。男子见状,不再恋战,挑开丁月华的剑,扔了颗珠光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待烟雾散去,佛堂上只剩下手持长剑的丁月华和那名妇人。
这下到好,想走却是走不了了,那群家将把丁月华当成刺客团团围住。好在这里只是江陵王的别苑,几个家将也是酒囊饭袋,没几下就让丁月华撂倒在地,小妮子自当得意的准备离去,哪曾想撞到了刚回府的赵煜祺。虽说丁月华是不速之客,倒也救了那妇人一命,于是那妇人便替她陈情,赵煜祺这才让家将散了去。从两人的对话中丁月华才得知那名妇人原是江陵王赵元亿的侧室,只是心下生疑,既是江陵王的侧妃又怎会遭人行刺?而且还是在王府别苑。
赵煜祺自当不认识丁月华,但识得她手中的那把剑,也因为此必定不会轻易的放丁月华离开。只是让赵煜祺想不明白,展昭的配剑如何会落在这样一个刚及笄的小妮子手上。当然,有了这把剑赵煜祺自然是不敢慢怠于她,只是好饭好菜的将她软禁了起来。起初丁月华到也安静,吃好喝好睡好,软禁两日之后便开始有些焦躁不安起来,将送来的饭菜全摔了一地。
“不吃东西会饿坏身体的,更何况你还这么年轻漂亮。”这日晌午赵煜祺打外面走了进来,又见一地的狼籍,他摇头叹了一声,便让下人收拾干净再备一份食物。丁月华白了他一眼,冷言反讥道:“我饿坏身体,我死,又干你什么事!你就是让他们再送来我也不会吃!”赵煜祺摇头笑道:“你这又是何苦来呢,早些回了我的问题你也不至于被囚,说不定此时已经回到了自已家中。”
丁月华“呵呵”冷哼了两声,行至赵煜祺面前嘲诮道:“你当我白痴呀,你会放了我?你不就是想知道那把剑原何会在我手上,何苦编话来讨好我。”“不知死活的臭丫头,知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丁月华话音刚落,立于赵煜祺身后的都尉刘洪冲上前便要动手。“刘都尉!”赵煜祺怨责的阻止,转头笑着对丁月华道:“姑娘万不可往心上去,刘都尉性子急了点,人到是没坏心眼。”
丁月华冷冷一笑:“护主的狗都是忠心的,本姑娘又岂会与畜牲争一时之气。”“你——”刘洪一听丁月华将他骂做狗不禁脑羞成怒,不是赵煜祺阻拦便又要挥拳而上。丁月华不仅牙尖嘴利,性子也是古怪的奇,这倒是让赵煜祺越发对她感了兴趣。赵煜祺虽然很想弄清楚丁月华与展昭之间的关系,可眼下这场景让他知道再聊下去也必定不会有结果,只是再次嘱咐下人们好生伺侯,便与刘洪一道离去。
蜀中的初春素来雨多晴少,这日晌午刚过,朦朦雨雾如风中絮柳轻轻扬扬飘散下来,把刚刚探出头的枝芽炫染的更加翠绿,空气中流淌着一股泥土的清香给整座万州城带来了春的气息。万州城西一户朱门大院静静的沐浴在春雨中,雨雾的缭绕让这沉寂的院落透着一丝莫名的怅惘。
捕头王大力在马汉的带领下来到了这处院子,小院不是不大,虽只有前后三进,但却精巧细致、风雅大方。转过连接后院的回廊,王大力听到一阵嬉闹之声,寻声而去看见后院中亭榭的栏椅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个人,王大力顿时面色速变,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
但见水榭中的两人小的约莫七八岁,手中拿有一副钓竿,或许是鱼儿咬了钩,孩子正乐的向妇人炫耀。离他们不远处背立着一位着紫袍的男子,颀长的背影挺拔如竹苞松茂,就在王大力差点摔倒间那人转过了头。眉眼之间华光流转,展昭瞧见回廓上的王大力朝他轻轻的点头一笑。但此刻的王大力却是一脸惨白笑不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僵硬的朝展昭点了下头,随着马汉走进了回廊尽头的一处房间。
刚进门,展昭也一并走了进来,指着墙边上的椅子对王大力道了五个字“王捕头,请座!”便再无二话,径直行到堂前坐了下来。王大力杵在屋中一动不动,垂着头抬眼瞥了下展昭,小声道:“小的、小的还是站着的好。”展昭掸了下袍服上的褶皱也不搭话,接过马汉送来的茶,揭开盖,吹了吹浮于水面的茶叶后缓缓地饮了一口。
屋内寂静的让人窒息,王大力再也沉不住气,咽了口吐沫惶恐的问:“不知、不知展大人将小的和小的妻儿一并传来所谓何事?”展昭放下茶盏,行到王大力身边,冲他笑了笑,叹声问道:“王捕头是景佑元年加入皇城司的吧?”不等王大力回答展昭继续道:“如果本官设记错,王捕头是景佑四年被派遣至万州任州衙捕头,那一年范大人因朋党罪被圣上罢去待制职衔贬至此地任知州,从外人看来王捕头是皇城司放在范大人身边的一颗棋子,实际上却不然。”
展昭俊美的脸上笑意更深,然一双利瞳里却有一股平日里从不曾见过的阴冷。王大力知道,像展昭这样平日待人随和的人一但厉害起来才是真正的狠角色,喜怒不显,处世不惊,外人根本猜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此时的王大力感觉芒针在背,不寒而栗,冷汗飕飕直往脑门上冲,只听得他颤声回道:“卑,卑职正是景、景佑四年派遣至此的皇、皇城司胥吏,直隶、直隶江陵王麾下......”
说到这,王大力突然扑通一下跪于地道:“如今大人即已明白卑职是皇城司胥吏,必定明白卑职所值之事不会与他人道之。大人虽是皇城司吏,但卑职并不隶属于您,所以,所以大人想知道什么请恕卑职无可奉告!”展昭轻轻的叹了一声,拍了拍王大力的肩道:“你不告诉我,原也是极对的,只是偏我又想知道,如今却也由不得你不说,不然我也不会把你的妻儿一道接来。”
王大力惶恐的抬眼看向展昭,迭声道:“人人都道南侠澧兰沅芷,是不同流俗急公好义的正人君子,卑职不信您会行此拙劣的手段来威胁卑职。”展昭摇头一笑,吁了口气,蹲下身来对着王大力道:“只可惜这个屋子里没有南侠,有的只是皇城司吏。听我一句劝,你最好是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割心剜骨的痛。”王大力看着展昭那张笑意醇和的脸,总觉得背脊发寒,他啮了啮嘴,好半天才挤出句话:“大人,您何苦来逼卑职。”
展昭拍了拍王大力的双臂道了句:“我不想逼你,也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我会给你半天时间慢慢的想,想清楚了再告诉我。”说完,他起身便向大门而去,行至门边他回头又道:“再提醒你一句,千万别考验本官的耐性,为了答案,别说只是杀两个人,再歹毒的事我也做的出来。不信你就试试!”
离开小院,展昭才刚塌进万州府衙的大门,便见王朝步履匆匆的向他走来。展昭伫足问道:“可有急事?”王朝左右看了下,见无旁人,便近身上前对展昭耳语道:“东家要见您。”展昭一怔:“人在何处?”王朝回道:“下关码头的船坞上。”见展昭心有所思,王朝又道:“大人,东家约在此时见面是不是......”
展昭摆手制止道:“不,不可能,他即便是知道也不会这么快。行了,我现在就去见他,城西小院你与马汉给我盯紧,一但他有话说立马通报于我。”王朝拱手应诺:“是!”“唉——”展昭轻轻的叹了一声,抬眼看着这漫天的雨雾喃喃吟道:“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展昭心里有股强烈的不安,他总觉得江陵王这次约他见面定不简单,他甚至感觉到他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巨大而难以承受的难题。
船坞上,当展昭看过赵元亿传递的赵祯密旨,撩袍跪于地道:“请王爷回复皇上,此事恕臣难办。”赵元亿噌的一下站起身道:“展昭,你可知你这是在抗旨!”展昭抬眼迎视着赵元亿,毫无惧色的回道:“王爷现在就是砍了展昭的头,展昭也恕难从命。”赵元亿行至展昭身前不解的问:“又不是要你去杀人,只是要你接近她,更何况她本就对你有好感,只要你得到她的信任,就能从她那里获取对方更多的情报,这种事有什么难办的?”
展昭烦闷的答道:“臣将此事奏报天听是因为此事关乎两国战事,一但边关开战势必生灵涂炭。臣知道皇上想查出使团案的幕后主使,可眼下边关正屡屡告急,皇上不将辽国公主寻到之事告之辽主反而让臣为之利用,臣真是难以接受!”听罢,赵元亿扬手示意让展昭起来:“你先起来再说。”展昭不肯:“王爷不答应臣劝皇上收回成命,臣就不起来。”
赵元亿着恼的指着他道:“你这是干什么?想造反呀?我告诉你展昭,你今天就是跪死在这,皇上的旨意你还是要完成!边关战事紧迫自然有军机大臣处理,而你只需要取得皇上想要的东西,其它的事不用你去操心!”听到此处,展昭亦顾不得礼制,愠声道:“皇上要的东西臣自然会尽力去办,可万事总该有个底线,总不能为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吧!三年前展昭已经害了一个女人远嫁蛮荒难道还要再害第二个不成!”
一语顿地,赵元亿气极败坏的指着展昭叱责道:“展昭,本王知道你不怕死,你死不要紧,可别牵连到本王和开封府!圣命难违,你要抗旨那死的人就多了。孰轻孰重你自已好生掂量,对比天下苍生,牺牲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展昭无奈的摇头,抬眼冲着赵元亿凄然一笑,低声道:“是呀,对比天下苍生一个女人是真算不了什么,可为什么要选择我,为什么要我一次又一次的去欺骗和背叛这些无辜的女人!”
赵元亿上前扶起展昭,握住他的手,语重心常的道:“本王知道你是重情重义的君子,可古之成大事者,不惟有超士之才,亦有坚忍不拔之志!展昭,你是聪明人,不用本王多说你也应该明白,皇上深谋远虑让你接近辽国公主自然是有他一番道理,如同升平公主和亲辽国一样,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万民福址国祚绵长,纵有万般无奈也只能去面对它,这就是事实的残酷!”
雨仍在飘飘扬扬的挥洒着,房顶上,路面上,树枝上只要是曝露在雨中的所有物什上都布满了一层薄薄的水珠,当一颗颗小水珠积满膨胀开后,就会像细粉似的飘落下来。白朦朦一片,像烟,更像雾。细雨帘纤自掩门,生怕黄昏,又到黄昏!黄昏的雨夹杂着暮色,尤其落寞苍凉。街面上冷冷清清,除了几个过路的人,几乎感受不到人气。
展昭慢慢的行在朦朦细雨中,感受着那雨浇的淋漓,冰冷的雨雾洒落在他脸上有一丝泌骨的寒冷。不一会,他那如同雕塑般的脸庞上已被覆上一层薄薄的雨雾。转过街角,一抹熟悉的绿影闪入了他眼中,一个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正静静的立在那里。“翎翎——”展昭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再看去时,街角除了飘摇在雨中的酒幌人迹全无。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信任的人欺骗了你,背叛了你,你会怎样对他?”展昭想起四年前对赵翎说的一番话。那日中秋,两人坐在承禧殿的房顶上看月亮,赵翎托着腮想了想,笑着道:“嗯,我会罚他涮遍整个皇宫的马桶,让他天天和夜香为伴,看他还骗不骗我。”展昭哑然失笑:“就这样?”赵翎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瞧着他道:“这样还不够狠吗?”
展昭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道:“真是个小傻瓜。”末了,他垂眸长叹了声,好半天才道:“如果那个人是我呢?”“你呀——”赵翎挽着展昭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阖上眼睫道:“如果哥哥骗了翎翎,翎翎不会罚哥哥也不会恨哥哥,因为翎翎知道哥哥心里定是有万不得已的苦衷。”
好个万不得已,展昭扭头看她,赵翎悄生生的脸上居然挂着两行泪痕。“对不起,是我......”展昭刚开口便被赵翎的嘴唇堵了回去,和着眼泪,赵翎的吻又苦又涩,可一这次展昭没有再逃开。“展昭,你带我走吧,不管去哪,只要跟着你就行。”赵翎企盼的眼神看着展昭,见他一脸难色,心下遽然一沉,故作轻松的对他做了个鬼脸:“骗你的啦,我堂堂大宋朝的公主才不要四处流浪。”
再说这头,丁月华在江陵王别苑又熬过了一日,越发是沉不住气,从摔仆人们送来的三餐到砸屋子里的花瓶瓷器,弄满屋狼籍,下人们无法,只得将赵煜祺请来。哪知丁月华不领情,红口白牙的把他骂了一顿。哪知赵煜祺尽然也不恼,反将她送到另一处干净的屋子里,又打发下人送来套衣棠,才对她道:“闹了这些日子也该乏了,先让下人伺侯你梳洗,待吃些东西后便与我一道去听戏。”
赵煜祺的一番话让丁月华哭笑不得,“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呀?让我陪你去听戏?”赵煜祺点头笑道:“你要说我有病也成,总之戏是一定要听的,最好是乖乖的听我的话,否则你就别想离开这里。”一语甫毕便向屋外而去,丁月华追至门边愠声骂道:“赵煜祺你这个疯子,你发疯干嘛拉上我......”一番折腾,丁月华实在无法,只得妥协,梳洗打扮后随府中管事来到了南院的大戏台。
丁月华本就容端貌秀,虽没有倾国倾城之色,但打扮一番后却也是绰约多姿光彩动人。赵煜祺看着她,好似欣赏幅名画般,啧啧赞道:“本是惠心纨质的姑娘何苦弄的那样粗俗,这样岂不是很好。”丁月华白了他一眼,亦懒得理他。赵煜祺端起几上的茶,递于丁月华道:“姑娘也不必恼我,如今我只想知道姑娘是何许人,再就是那柄剑和姑娘之间究竟有何关系?姑娘跑到我家来打闹一番,我想知道这些也不为过吧?”
到底是侯门公子,赵煜祺说话的声音极其柔和,人长的也极其华美,可偏不遭丁月华待见,如同那只白耗子一样,赵煜祺身上有一股与身俱来的傲。见丁月华不答,赵煜祺微微笑了笑,继续道:“姑娘总不想长住我家不走了吧?我倒是欢迎,只是怕姑娘的家人为姑娘担心?”说着,他拍了下手掌,一位家将拿着巨阙行了过来。“把剑还给我!”丁月华见了紧忙上前去夺。
赵煜祺一招流云步绕开了她,拿过家将手中的巨阙,抽开剑身边欣赏边啧啧赞道:“都说江湖上流传着三大名剑:一为松江府丁家的湛泸,二为陷空岛白玉堂的画影,第三就是我手中这把巨阙了,到底是上古名剑果真非凡。”“还给我!”丁月华再去夺哪知没有夺过来,反让脚下的矮凳绊住,不是赵煜祺一把将她抱住她便险些摔倒。四目相对,看着怀中那芙蓉争俏的脸,赵煜祺不禁有些怦然心动,情不自禁的想去亲那张若起的丹唇。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赵煜祺的脸上,丁月华红着脸从赵煜祺怀抱里跑了出来,远远的站在一处低声道了句:“把剑还给我。”摸着火辣辣的脸颊赵煜祺竟也不怒,慢慢行至丁月华身边,将巨阙递于她道:“你说此剑是你偷的,可从你对这柄剑的反应绝非那么简单。”“那又关你何事?”丁月华抢过巨阙,辨了下真伪,却见是真剑便吁了口气。
赵煜祺黯然一笑,定神望着她,好半天才道:“我知道这柄剑的主人是谁,以你的武功定然不可能从他那盗出此剑,除非你和他的关系不一般。不过你不承认也没什么,我可以下贴子去请他,只是等他到了答案自然也就有了。”一语甫毕转身便走,听得丁月华在身后叫道:“等一下!”赵煜祺回首一笑:“怎么?肯告诉我了?”丁月华垂首抚摸着手中的巨阙,踯躅了半晌也没说出句话。
看着她如此的珍惜手中的剑,即便丁月华不说赵煜祺也明白了几分,只是他不明白丁月华来王府别苑的目的。“行了,你什么也别说了。我可以放你走,只是......”“只是什么?”丁月华双眼放光,可看到赵煜祺那双温柔的眸子她又紧忙低下了头。见她这般,赵煜祺叹了一声,啮了啮嘴苦笑道:“算了,我即便是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趁我还没后悔赶紧走吧。”丁月华再次抬头看他,那张华美的脸上尽然写满了失落。行了几步,丁月华侧过头低声道了句:“我姓丁,叫月华。”再不停留,随着家将匆匆向府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