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吃瓜ing（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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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洗澡吧，我会在外面陪你。”索拉的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将Sora提前准备好的干净衣物递到樱的面前，递出衣物时，甚至刻意放缓了动作，怕吓到这个怯懦的女孩。
樱沉默地接过衣物，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她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转身走进了浴室。随着“咔嗒”一声轻响，浴室门缓缓合上，将里面细微的水流声与外界彻底隔绝。
那扇门关上的瞬间，索拉脸上的笑容便瞬间崩裂。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不受控制地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后背重重抵着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下一秒，强烈的不适感涌上喉咙，她捂住嘴，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反射性地干呕着，胃里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她直到此刻才敢放任自己失态。
回想起在间桐家的虫仓中看到的一切，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路强装镇定走过来的。可她必须忍着。在Sora面前，在那个老怪物间桐脏砚面前，在还未完全收服的樱面前，她不能露出半分脆弱。
而现在，独处的空间终于给了她崩溃的缝隙，那些被强行压抑的恐惧与不适全都爆发了出来。
索拉用力深呼吸，试图平复翻涌的反胃感，指尖却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盯着浴室门板，眼神复杂，这就是Sora为她挑选的助手，一个从地狱里被带出来的孩子？
她明白Sora的用意，人不能只享受权力带来的光鲜一面。但她真的能……利用好樱吗？
……
迪卢木多自间桐府邸回来后，便一直沉默不语，就连周身的气息都带着几分压抑。
他倚在厨房门框旁，看着Sora在料理台前有条不紊地揉着面团，准备做小饼干，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迪卢木多忍不住开口：“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女孩的情况？”
Sora头也不回，灵活地将面团分成均匀的小块，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只要熟悉魔术世家的传承与行事风格，这并不难猜，不是吗？”
迪卢木多攥紧了身侧的拳头。作为凯尔特神话中最负盛名的骑士之一，他并非如童话故事一样，不知道何为残酷。战场的鲜血、厮杀的惨烈，他早已习以为常。可那些踏上战场的，都是做好了觉悟的成年人，愿赌服输罢了。他此生遭受过的最大挫折，也不过是君主的猜忌与不信任。
可那个女孩不一样，她只是一个孩子。她所遭遇的一切，已经远远超过了骑士的道德底线。
“我可以去宰了间桐脏砚吗？”一向温文尔雅、恪守礼仪的骑士，此刻语气里却充斥着难以遏制的暴躁。
“不行。”Sora的拒绝干脆利落，他抬手轻轻一摆，阻止了迪卢木多后续的话，继续将面团压成饼干的形状，“间桐脏砚的命运，不该由我们来取。那是留给樱自己做的决定。”
迪卢木多愣住了。他参加圣杯战争，初衷不过是为了辅佐一位值得托付的君王，完成君王的心愿，洗刷自己过往的遗憾。可此刻，他心中那股辅佐君王的执念，竟淡了几分。他突然很想继续留下来，不是为了圣杯，也不是为了荣誉，只是想看看那个小女孩的最终选择。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轻声问道：“之后，是由索拉小姐来抚养樱吗？”
“不，是我和肯尼斯。”Sora将烤盘放进烤箱，“索拉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她自己尚且还在成长，还没到能独自承担起抚养一个孩子的地步。”
“事先声明，那孩子于我而言，只是极具价值的研究材料。”刚从研究室出来的肯尼斯恰好路过厨房。
迪卢木多闻声看过去，再次确认，自己与这位阿奇博尔德家主果然极度不适配。
肯尼斯一顿，“她的核心属性，依旧是【虚】没错吧？”
Sora：“【虚】是她与生俱来的属性，虽然改造损伤了部分魔术回路，但好在还没有改变她的本质。”
“很好。”肯尼斯满意地点点头，话锋一转，又回到了最重要的利益上，“既然你坚持要把间桐脏砚留给那孩子处置，那么我们什么时候着手吞并间桐家的势力？我的私库需要补充了。”
Sora当做没听到最后一句，因为他很清楚肯尼斯私库藏品的减少，与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只要间桐脏砚还活着，他在间桐家布下的暗棋与核心防御就不会失效。但，也不是没办法找点小点心来解解馋。”
“哦？”肯尼斯挑眉，刚想询问Sora的计划，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转向正在运作的烤箱，突然觉得……
“我饿了。”
“等你回房洗漱完，再回到餐厅，饼干就烤好了。”十分熟悉肯尼斯生活习惯的Sora友好建议道。
“很好。”肯尼斯颔首，不再多言，径直回房间洗澡去了。
空旷的厨房内，只剩下烤箱运作的细微声响，以及原先的两人。
迪卢木多望着门口的方向，继续未完成的话题：“很遗憾，我怕是没机会亲眼看到樱做出选择的那一天了。”
他的圣杯战争之旅终究是有限的。
Sora没有立刻回应，他慢悠悠地转过身，几秒后，他才慢吞吞开口，“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是什么办法？”迪卢木多来了兴趣。
Sora没有回答，只是迈着缓慢的步子朝他走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被一点点缩短，烤箱中散发出的香甜气息愈发清晰，甚至能感受到空气的升温。
下一秒，Sora伸出那只沾着面粉的手，轻轻捏住迪卢木多的下巴，不等迪卢木多反应过来，温热柔软的唇瓣已轻轻覆上他的。Sora的吻跟他的人一样，带着漫不经心，像是轻飘飘的羽毛，挠得人心痒痒。
可怜的骑士先生整个人都愣住了，褐色的眼眸猛地睁大，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攀升，从脸颊一路红到耳根，连耳朵尖尖都泛起了薄红。
他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连呼吸都几乎忘了，既不敢挣扎，也不敢回应，只能任由Sora的吻落在唇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膛。
烤箱的嗡鸣依旧在耳边回响，可此刻，迪卢木多却什么都听不见了，脑海里只剩下唇瓣相触的温热触感，以及那份突如其来的、让他浑身发烫的暧昧。
唇瓣相离，Sora却没有就此退开，反而微微低头，温热的呼吸拂过迪卢木多泛红的耳廓，下一秒，尖锐的齿尖便咬上他的脖颈，咬出一个带点血丝的牙印，才缓缓松口：“现在，是你了，迪卢木多。”
这是当时肯尼斯发现Sora脖子上吻痕时的问题。
温热的触感与刺痛感交织着传来，迪卢木多的脸颊早已红得快要滴血，连呼吸都带着颤音。
Sora望着他这副窘迫模样，摩挲了一下他颈侧的牙印，笑意更深：“你这样，真让我怀疑你是不是纯正的凯尔特人。”
要知道，在凯尔特人的文化里，同性之间的情愫从不是禁忌，反而能被公开认可与接纳。他们崇尚自然的本真，也很重视生育的繁衍。
脖颈处的刺痛丝丝缕缕蔓延开来，迪卢木多不敢擦拭：“我只是很意外。”
他从未想过，自己与Master之间会产生这样的羁绊。
“意外什么？”Sora调侃道，“在节操方面，伦敦人并不比凯尔特人好。”
迪卢木多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知道？”Sora俯身逼近，逗弄道，“知道的意思，是答应做我的情人了吗？”
迪卢木多怔怔地望进他黑色的眼眸，静默几秒，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清晰而坚定：“是。”
强者为王，本就是世间亘古不破的真理。而他……被强者吸引。
“哦？”Sora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故意拖长了语调，“那我们现在这样，算不算偷.情？这可不太符合你恪守的骑士之道吧？”
迪卢木多闻言，反而收起了最后一丝慌乱：“我的Master只有你。既然你不在意这份关系，那么，于我而言，这便不算违反骑士之道。”
自从上次，他的忠诚便只属于Sora，只要是Master的意愿，只要不违背内心的道义，他便甘之如饴。
“虽然肯尼斯不太聪明，但短时间内，我不想他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明白吧？”
“明白。”
于是，等肯尼斯下楼：“Lancer呢？”
Sora微笑：“大概又去巡视了吧。”
……
近来这段时日，间桐雁夜的心情难得地轻快。他看向Sora传给他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女孩眉眼怯生生的，嘴角噙着一丝拘谨又有些讨好的微笑，模样乖巧得让人心疼。但望着这张照片，他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从未主动提出要去见樱。临时盟友Sora也不曾提及让两人相见，这样的默契让他倍感安心。这样就很好，他想。
至少，自己永远会是樱记忆里那个温和亲切的雁夜叔叔，而非此刻这副被虫术侵蚀、面目狰狞的丑陋模样。他不愿让这份仅存的美好，被自己如今的狼狈与不堪所惊扰。
他将照片放进自己的“遗物”中——这是他给Sora的谢礼。
现在，他该去报复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吃瓜ing（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