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攻手，但我想成为最强二传啊？》Aquastar

4、帝光第四天

　　夜晚的帝光学园静谧而空旷，灯光从教学楼的窗户里泄出，在操场上投下零散的光影。
　　虽然大家都知道所谓的“夜晚体育馆幽灵”只是只猫，但星野一叶仍然有些在意。
　　——猫总不可能每天都出现在体育馆吧？
　　他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虽然嘴上不说，但他确实有点在意那些流言。
　　反正……部活结束后也没什么特别的事，顺便偷偷练练发球也不错。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悄悄地绕过了教学楼，朝着篮球部三军的体育馆走去。
　　篮球部的三军体育馆比起一军的要冷清得多，毕竟三军的训练强度远远比不上前两军，到了晚上几乎没人会留在这里。
　　星野站在门口，往里张望了一眼——空无一人。
　　灯光只开了一部分，大片的影子被投射在地板上，显得有些阴森。
　　“……看来，今晚是白跑一趟了。”
　　他有些失望，但又觉得理所当然。
　　幽灵什么的，果然只是无聊的人编出来的故事吧，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响动。
　　“喵——”
　　一只白色的猫，懒洋洋地从体育馆角落的垫子堆里钻了出来，伸了个懒腰，金色的猫眼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微光。
　　……果然是猫。
　　星野无奈地笑了笑，蹲下身朝它伸出手：“……你就是大家口中的幽灵吧？”
　　猫歪了歪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迈着优雅的步子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用尾巴轻轻扫了一下他的手背，随后一跃而起，窜上了窗台，消失在夜色中。
　　星野站起身，抖了抖手腕，心里莫名有点好笑。“夜晚体育馆的幽灵”之谜解开了。
　　不过，既然都来了……
　　就不能白跑一趟，那不如利用这个机会练习一下发球。
　　帝光的排球部资源远不如篮球部，他能使用的体育馆时间也有限。白天基本上都要和其他人轮流用场地，想要安安静静地练习，夜晚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走到球筐旁，捡起一个排球，在手中掂了掂，随后站到发球线上，深吸一口气——
　　“……来吧。”
　　他先是试探性地发了几个普通的跳发球，调整手感。球在夜晚的体育馆里划出流畅的弧线，清脆地击打在地板上，回荡着微弱的回声。
　　但这还不够。
　　他想要练的，是更高级的跳飘球。
　　跳飘球是一个高难度的发球技巧，球在飞行过程中不会旋转，而是像羽毛一样在空中不规则地飘动，让接球方难以判断落点。
　　——要成为最强的二传手，发球也不能弱！
　　他调整好姿势，再次起跳，手腕快速甩出——
　　“砰！”
　　球直直地飞出，却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而是狠狠地撞在了网带上，弹回地面。
　　星野皱了皱眉。
　　“……还是不行吗？”
　　他捡起球，继续尝试。
　　一次、两次、三次……失败了不知多少次，球要么旋转得太多，要么干脆飞偏，始终达不到理想的状态。额头渐渐渗出薄汗，手心因为不断地击球而有些发麻。但他没有停下，反而咬紧牙关，站回发球线上，深吸一口气
　　——再来一次。
　　这一次，他全神贯注地调整了手腕的角度，计算着挥手的力度——
　　“砰！”
　　排球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弧线，然后……突然急速下坠，毫无预兆地砸在场地内侧！
　　——成功了！
　　星野睁大了眼睛，盯着球落地的位置，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竟然……成功了！
　　他喘了一口气，正准备去捡球，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平淡的声音——
　　“很厉害，星野同学。”
　　星野的动作僵住了。
　　……等等。
　　现在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有人在体育馆才对……吧？
　　他猛地回头，眼神警惕地扫向体育馆门口——
　　只见黑子哲也静静地站在体育馆门口，手里拿着一瓶水，眼神淡然，仿佛在那里站了很久。
　　“黑子同学……你怎么在这？！”
　　星野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整个人还处在惊吓状态。
　　黑子微微歪头，语气平静：“我一直都在。”
　　星野：“……”
　　他沉默了几秒，脸上抽了抽，语气复杂：“你别用这么恐怖的说法好不好？！”
　　黑子无辜地眨了眨眼：“……但我确实一直在。”
　　星野咬牙，脑子里飞速回放自己刚才的训练过程。难道说……自己练习的全过程，都被这家伙看到了？！从一开始的失败，到最后意外成功的一球……
　　他突然感到有些羞耻。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他不死心地问。
　　黑子淡定地拧开水瓶：“在你第二次失败的时候。”
　　星野：“……”
　　第二次失败？！那不就是一开始？！
　　星野的表情微妙得像吞了颗生柠檬，他扶额深呼吸了一下，试图调整心态。
　　黑子则是继续用他那无机质的语气补了一刀：“你的发球很厉害。”
　　“……别说了。”星野摆摆手，泄气地叹了口气。
　　黑子歪了歪头：“为什么？”
　　星野抬眼看他，一脸复杂：“……被你这样盯着，我有种自己是小学生被老师夸奖的感觉。”
　　黑子：“……”
　　他思索了一下，然后认真地补充道：“那我换个说法——你的球技很有潜力。”
　　星野：“……”
　　——更像小学生了啊喂！！！
　　他捂脸，一时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黑子看着他的反应，微微偏了偏头，然后默默地递出手中的水瓶。
　　“？”星野疑惑地看着他。
　　黑子淡淡道：“你看起来很累，喝水吗？”
　　星野看了他一眼，接过水瓶，拧开喝了一口，随即抬手拍了拍黑子的肩膀，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算了，懒得吐槽你了，不对……”
　　星野看着黑子，眼神逐渐复杂起来。
　　“……所以，黑子同学，你为什么在这里？”
　　黑子眨了眨眼，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我平常都会在这里加训。”
　　加训……？
　　等等。
　　晚上、篮球部、体育馆、神秘幽灵……
　　星野脑海里的线索逐渐连成一条清晰的逻辑链。
　　他猛地睁大眼睛，指着黑子，一脸震惊：“神秘的篮球部幽灵——是你？！”
　　黑子：“……我不知道我会被称为幽灵。”
　　他无辜地眨了眨眼，面无表情地看着星野。
　　星野捂着额头，表情复杂：“……不对啊，你是活人，不是幽灵。”
　　黑子点点头，很平静地补充了一句：“但如果你把‘存在感极低’换成‘幽灵般的存在’，那就对了。”
　　星野：“……”
　　这家伙说得好有道理，但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星野深吸一口气，仔细回忆了一下传言的内容。
　　“可是，体育馆里不止看到过‘幽灵’。”他皱眉道，“有人说，‘幽灵’会移动篮球、发出奇怪的响声，还会突然消失……”
　　黑子点头，诚实地回答：“是的。”
　　星野愣住：“……等等，你不会要告诉我，这些都是你干的吧？”
　　黑子语气平静：“不是全部，但有一部分是。”
　　“……比如？”
　　“可能是我存在感太低了只能看到篮球。”
　　星野：“……”
　　黑子继续道：“至于奇怪的响声，可能是球砸到篮球架，或者我训练投篮时的声音。”
　　星野揉了揉太阳穴：“那突然消失呢？”
　　黑子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平静地回答：“训练结束后，我会直接走。”
　　星野：“……”
　　他感觉自己被骗了整整一周，还在这里认真推理什么“幽灵之谜”，结果真相就是黑子哲也本人？？
　　“……好吧，你赢了。”星野叹了口气，无奈地放下手指，“幽灵谜团解开了。”
　　黑子微微点头，像是完成了一件任务。
　　星野无语地看着他，虽然有想过和黑子的第二次见面，但现在这个情况也太怪了吧？！
　　“行吧，反正我也不是什么胆小鬼。”星野摆摆手，“现在开始你继续你的加训，我练我的排球，互不干涉。”
　　黑子点了点头。
　　“不过黑子你的存在感真的很低啊，要不是你突然出声，我完全不会发现你的。”星野感叹
　　滴滴——
　　特殊短信提示音响起
　　“我回下消息。”
　　【五月??：一叶你还没有回家吗？阿姨担心你了过来问了一下我。】
　　黑子看着星野像对待什么大事一样，郑重的打着字。
　　【桃子好吃：我很快就回去了，今天去加练了，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事！明天当面和你说，五月你有什么想吃的么，我等会去便利店，给你买。】
　　【五月??：不用啦，快点回家吧，现在确实有点晚了。】
　　【桃子好吃：嗯嗯遵命遵命。】
　　黑子哲也静静地看着星野回消息，无意中看到备注上的爱心，暗自感叹一下没想到星野已经有女朋友了。
　　回完消息的星野一叶一脸开心，冲着黑子摆了摆手“再见了，黑子，明天我们还在这里见吧。”
　　黑子一愣，随即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