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Chapter 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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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闻呈咬着筷子，瞥了两眼黎知聿以及坐在他对面的池淮序。
“嗯？”林溪宁抬眼看着他，问：“什么不对劲。”
闻呈小声回：“皇上跟池哥啊，平常两个人吃饭都是坐一起的，今天居然面对面。”
林溪和闻声也看了过去。两个好的跟连体婴一样的人，今天居然一句话没讲，一个眼神都没有对视。
几个人对视一眼，他俩闹别扭了？
黎知聿吃着饭，似味同嚼蜡。从今早开始，一见到池淮序就想起那个梦，浑身都不对劲，不知道怎么跟池淮序相处。
他轻叹一声，“我吃好了，先走了。”
剩下几个人齐刷刷地看向池淮序。只见男生低着头，握住筷子的手一紧，很快又恢复平常。
黎知聿走出饭堂，轻吸一口气。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明里暗里的躲着池淮序，明明只是一个梦而已。
不知不觉间，黎知聿走到了爱心猫窝前。肉松正在跟咪咪互相舔毛，两只毛茸茸在阳光下相互依偎。
“喵？”
听见小猫的叫唤，黎知聿回神。垂眼看着肉松躺在他面前，露出柔软的肚皮。男生伸手摸了两把，把小猫漂亮的毛发都揉乱了。
咪咪从边上凑过来，伸出舌头帮肉松顺毛。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透过云层从上空洒了下来。黎知聿拍了两下小猫，起身就往外走。
刚走两步，他就顿住了。池淮序站在阳光下，黎知聿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他故作轻松地问：“你怎么来了？”
池淮序定定地看着人，轻叹一声，“哥哥，你是不是忘了你后腰的伤？”
黎知聿一愣，接着垂在身旁的手就被人牵住了，“走吧，我带你去涂药。”
这动作做的那叫一个丝滑，流畅。
黎知聿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被他牵着走了一路。
等到了医务室门口，黎知聿才后知后觉，急忙把手抽了出来。
火急火燎地就进了门，背影看起来有些像是落荒而逃。
池淮序看着他的背影，眼底划过一丝失落。
“又来了？”校医朝着两人打趣道：“东西放桌上了，你们自便，毕竟一回生二回熟嘛。”
黎知聿：“……”
池淮序拿起桌上的红花油，对着黎知聿说：“哥哥，你去躺着吧。”
“嗯。”
一旁围观的校医：“嗯？你们俩真是兄弟啊，长的也不像啊。”
池淮序：“……”
“刷啦——”
池淮序一把把床边的围帘拉起来，只露出个脑袋：“老师，你有些吵了。”
校医：“……”
现在的孩子，怎么那么不可爱，真不经逗。
黎知聿听见动静，突然笑了起来，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哥哥……”
听见池淮序幽幽地声音，黎知聿龇着的大牙立马收了回去，轻咳一声，“怎么了？”
池淮序上床。跪坐在黎知聿的身旁，伸手掀起他的衣摆。把油倒在手心搓热，随后贴上黎知聿的皮肤，慢慢的揉搓。
黎知聿咬住唇，似乎忽略掉那股痒意。
“哥哥，今天为什么不理我。”
黎知聿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我…没……”
池淮序低着眉，嗓音有些委屈：“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听哥哥的。”
黎知聿忍无可忍，一把把人压在身下，对上池淮序湿漉漉地眼睛，他有些无奈，“我没有不理你，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黎知聿想到那个梦，表情有些不自然，“反正，我没有不理你，知道了吗？”
池淮序得寸进尺，“以后呢？”
黎知聿脱口而出：“也不会。”
池淮序笑了。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这可是你说的，以后都不会不理我。”
“嗯，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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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当天，南城又下了场雪。一推开门，就能看见院内一片白茫茫的。
“早早，帮妈妈去江姨家借点蒜，忘记买蒜了。”
“我现在去。”
一出门，一股寒风就扑面而来。黎知聿急忙用围巾笼住脸，路过池淮序家的时候，他偏头看向里面。
这会，院落里空荡荡的，地上、屋面上被覆盖了一层雪，时不时还会有几只小鸟飞到上头。
男生抿了两下唇，池淮序昨天就离开了南城，他去机场送的。
想到最后分别的那个拥抱，黎知聿轻叹了两声。此刻，他的心空落落的。
“早早，你怎么来了？”江姨手上还端着刚出锅的炸年糕，乐呵呵道：“尝尝？”
碗中的年糕被炸至金黄色，还被洒上了一层芝麻，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黎知聿看着，也没客气点了点头，“谢谢江姨。”
“客气啥。”
黎知聿咬了一口，年糕有些烫，他囫囵地吞了下去，“江姨，我妈让我来找您借点蒜，我家的蒜没了。”
江姨把年糕放在桌面上，朝着人说：“你先坐会，我去给你拿。”
几分钟后，黎知聿一手提着一袋子蒜，一手抓着根年糕，晃晃悠悠地走在路上。
“祝女士，我回来了。”黎知聿刚进屋就看见坐在沙发上，面色有些难看的祝余。
黎知聿脸色一变，把手上的东西一放，急忙走到祝余面前，“妈，您怎么了？不舒服吗？我们去医院。”
“没事，妈妈就是太累了。”祝余又说：“去给妈妈倒杯水，我喝口水就好了。”
黎知聿三步变两步，倒了杯温热的水递给她，看着祝余的脸色逐渐红润，松了口气。双手摁住祝余的肩，“祝女士，您好好休息，我来做饭。”
“可是……”
祝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黎知聿打断了，“放心，我可以的，我没有那么怕了。要是这点火都怕，爸爸知道要笑我了。再说了，您忘了？每年父亲忌日饭都是我做的，您就放心好了。”
“好。”祝余深深地看了眼他，沉默了几分钟，叹息道：“辛苦儿子了。”
黎知聿看了她许久。突然伸手把她揽入怀中，“不辛苦，明明您才最辛苦，谢谢您。”
黎知聿闻着祝余发丝上的香味，轻轻地蹭了两下，像小时候一样窝在她的怀中撒娇道：“我爱你妈妈。”
谢谢您，成为了我是母亲。
谢谢您，给予我那么多的爱。
想说的话太多太多了，最后全部浓缩成一句：谢谢您，还有我爱您。
祝余揉了两下黎知聿的头发，打趣道：“多大人了，还撒娇，不知羞。”
黎知聿轻哼一声，“多大了也是您的孩子。”
黎知聿又赖了几分钟，最后起身，“我去做饭了，等会可要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好。”
晚上，黎知聿穿戴整齐，一步三回头地，他再次看向祝余：“真的不用我在家陪您吗？”
祝余有些无奈：“不用，你快去吧，别让小呈他们等太久了。”
“行，要是不舒服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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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知聿到的时候，广场上已经人来人往了，热闹极了。
“皇上，这儿。”闻呈朝着他招招手，他穿的有点多，远远看过去就像一个圆鼓鼓地皮球在招手。
刚走两步，黎知聿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是视频通话，刚一接通就弹出池淮序的脸。
“哥哥。”
昏暗的光线打在池淮序的脸上，他那边似乎有些闹哄哄的，还能听见小孩子的叫声。
“你那边怎么也那么吵？”黎知聿往人少的角落挪了挪，“还有小孩的声音。”
池淮序笑了下，“在外面呢，这边人有些多。”
黎知聿嗯了声，他眼尖地看见池淮序的耳尖沾了点雪，“云城今天也下雪了吗？你耳朵上沾了雪。”
池淮序的表情有些空白，抬手摸了两下耳尖，有些不自然道：“你看错了，不是雪。”
是吗？
黎知聿还想说什么，胳膊就被人撞了下——闻呈凑过来探头看屏幕，咋咋呼呼：“池哥，晚上好。”
“晚上好。”
闻呈凑近了点看，“欸？池哥你在哪呢？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池淮序微笑：“是吗？”
“是啊，”闻呈挠挠头，“我记得我没去过云城啊。”
池淮序继续微笑：“可能是云城跟南城长的差不多吧。”
“是吗……”
远处已经有人开始喊“还有十分钟”，闻呈拉着黎知聿就走到林溪和姐妹俩的身边，“还好班长她们占了位置。”
林溪和举着手机，电话那头的陈屿有些蔫巴的趴在床上，“晚上好，各位。”
林溪宁：“你咋了？”
“没什么，太累了。”陈屿打了个哈欠，“也是让我体验了一把早四晚十的生活了。”
“真惨。”闻呈感叹。
还剩一分钟，每个人都抬头看着天。最后十秒，众人开始倒计时：“十、九、八、……、二——”
池淮序看着黎知聿突然说：“黎知聿，转身。”
黎知聿一头雾水，但还是听话的转了身。
“新年快乐！”众人欢呼。
零点的钟声一至，绚烂夺目的烟花绽放在天际。黎知聿澄澈的眼眸中映照出灿烂的烟花，以及……原本应该远在一千七百多公里外的池淮序。
“新年快乐，黎知聿。”他说。
“新年快乐，你……”黎知聿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下一秒，他就被拥进一个带着草木香的怀抱，池淮序轻声在他耳廓说道：“哥哥，让我抱一下。”
“砰”“砰”“砰”，烟花还在放，黎知聿已经无心去欣赏了。周围人声鼎沸的，都在欢庆着新一年的到来，他被人揽在怀中，鼻息间都是池淮序的味道。
池淮序把头埋进人的肩窝，细细地嗅着。想起提着行李出门前，母亲的不理解，想起外婆最后和蔼的笑，以及屋内的七大姑八大姨们。
这是他第一次跨年没有跟家人一起。第一次，因为一个人横跨了一千七百多公里，只为了跟他一起跨年。
闻着黎知聿身上的味道，他倏地笑了下，环抱在男生腰间的手锁紧，重重地蹭了两下他的脖颈。
“怎么了？”黎知聿听见声，轻声问了句。
“没什么。”池淮序松开他，笑着说：“谢谢哥哥，我已经充好电了，现在已经满血复活了。”
“嗯。”黎知聿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耳根慢慢红了。
“池哥？”闻呈一拳头怼上他的胳膊，“好啊，原来你偷摸回来了，还骗我说看错了。”
“行了。”黎知聿伸手拦了下闻呈的动作，看向池淮序：“你怎么回来了，不是你外婆生日吗？”
“我回来当然是因为——”池淮序说：“想你们了。这不，我外婆生日一结束，我就订机票回来了，感不感动？”
黎知聿还没有什么反应，一旁的闻呈就有些眼泪汪汪的，“原来，我在池哥心中那么重要啊。”
池淮序微笑：“当然了。”
个屁。
回来当然是因为黎知聿，明明他们没有分开多久，但他就是想见他，想跟他拥抱，想一直待在他身边。
这次回来，差点挨了顿打。池淮序默默揉了下屁股，右半个屁股现在还有些疼——是他出门时他爸给踹的。
“行了，”林溪和有些看不下去了，一人塞了把仙女棒，“快点放，放完回家。”
黎知聿拉着池淮序走到人稍微少点的地方，看着手中被林溪和塞的打火机，眼睛微微一颤。
刚准备把东西全部塞到池淮序手中，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纪姨，新年快乐。”
纪云舒：“诶，早早新年快乐。小淮在你身边吗？”
黎知聿瞥了眼正竖起耳朵听的人，“在的。”
纪云舒轻松一口气，“那就好，这孩子也不知怎么了，突然说要回南城。早早帮姨姨问一下，他屁股还好吗？出门前被他爹踹了一脚。”
黎知聿一愣，“……好。”
纪云舒笑着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玩的开心。”
黎知聿偏头看向笑吟吟地池淮序，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他的屁股，压着笑意问：“嗯……你屁股还好吗？”
池淮序：“……”
男生有些咬牙切齿：“好得很，哥哥要看看吗？”
黎知聿沉默了，“倒也不必这样。”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Chapter 3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