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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离开了 ...
《丹青录》的编纂工作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开始的激情消退,文画院众人也厌倦了每日打卡的生活,开始迟到早退上班摸鱼。
本就不该过早进入工作的大学生赵乐言自然不会如此不合群。
只是这日,他刚踏出宫门便瞧见李笑然和闻复相携而出,好不亲密。
赵乐言勾着身子悄悄摸到两人身边,谁知闻复像是背后长了眼一般突然转身,眼神锐利,在看到来人时收敛神色,冲他点点头。
赵乐言打了个激灵,紧张道:“哥夫好!”
李笑然“噗嗤”一笑,搔了搔闻复的手心,“宝贝儿,你吓到我们言宝了。”
闻复面容肉眼可见绷得更紧,颈侧的耳坠也随之晃动两下。
赵乐言忙摆手,“你别听他瞎说,我这是折服于哥夫的天人之姿和丰功伟业,无法自拔。”
李笑然又嘲笑他贫嘴。
赵乐言好奇问他们在这里做什么的时候,两人皆是一脸讳莫如深。
赵乐言心下更觉得可疑,李笑然怎么也不像是会出现在宫门口的主,这人一向能避则避,他在京城可低调的没几个人认识。
赵乐言用胳膊肘捅了捅李笑然,挑眉询问。
李笑然臭着一张脸,“还不是因为你男人!”
赵乐言眨眨眼,不明所以。
闻复满脸不赞同地睨了他一眼,李笑然立时噤声。
在宫门口也不好多说什么,赵乐言便没有多问。
直到两天后,赵乐言才隐约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早朝时,丞相李重突然辞官回乡养老,还未等皇帝做出反应,弹劾李重的奏折就如同雪花般压来。
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卖官鬻爵、谋害皇嗣……
若只是前者,众人只当皇帝夺权要清算李重一党,最后一条一出,全场哗然。
当今圣上至今无妃无子,说的定不是本朝。
先皇早年子嗣众多,是早夭的那几个?
可是他图什么?李重即非外戚,用不着为后宫谋划,这也是先皇任他辅政的原因,任谁继位,对他都毫无影响。
谁也想不到,十年多前已盖棺定论,因前太医令诊治不当而暴毙的三皇子之死竟与李相有关?
三皇子乃先皇后嫡出,是当时太子呼声最高的人选,可惜七岁那年身染风寒,不大不小的病,当年的太医令一味药用错便不治身亡。
当时又处在兵戍西北的三皇子外家满门忠烈战死沙场不久,先皇后遭受打击,自尽身亡。
接连丧失忠臣良将,贤妻爱子,先皇震怒之下,将太医令余理满门抄斩。
而时隔多年,被重审的竟是此案。
全因李重当年贪墨军资一时被余理撞破,他甚知余理为人刚正,不惜杀人灭口,买通为三皇子煎药的太监,以此构陷余理,引得先皇震怒,血流成河。
如今证据确凿,李重落了个满门抄斩,一代权臣也由此谢幕。
赵乐言听后哑然,不过他很纳闷,这些干坏事的人都不知道要销毁证据的吗?
李笑然敲了敲他的脑门,“人家也没那么笨,不过你男人更鸡贼,没有证据,可以制造证据。”
赵乐言这才知道,李笑然这段时间被多次威逼利诱,已然暴露了自己掩藏许久的异世魂身份,将自己所知道的倒了个干净。
李重能朝中混迹十年,深受先皇信任,做事一向谨慎小心,以至于皇甫嵩登基这么久都没抓到他的致命把柄。
但好在他们这边有个站在上帝视角的人,以供他们还原事实真相。
“我记得你说顾苍术的仇人是太后,那这事儿和太后又有什么关系?”赵乐言疑惑。
李笑然:“李重想除掉余太医,他得知当时还是德妃的太后想入主中宫,便给递了把刀,也是一箭三雕了。”
“一箭三雕?”赵乐言瞪大了眼。
“三皇子舅舅一家战死,也许李重当时想的便是此子断不可留吧。”李笑然猜测。
赵乐言愤愤,“这也忒狠了!”
“那太后呢,如何处置?”赵乐言又问。
李笑然叹了口气,不想多说。德妃与李重的合作一开始非常顺利,德妃稳稳坐在了皇后的位置,其亲子也在几年后被立为太子,为了巩固地位,后宫夭折皇子不在少数。
眼看胜利的曙光即将到来,太子却身染重病而亡。当时宫中人言“若是余太医在世,说不准还有得救”,在那之后,德妃便有些疯癫。
不过李重倒是信守承诺,他让皇甫嵩这个不起眼的皇子认在德妃名下,推上高位,德妃顺理成章被尊为太后……
“太后所做的事本就是皇室丑闻,她又是皇帝名义上的母亲,他们如今的感情,应该还没有深到皇甫嵩愿意赔上皇家脸面的。”李笑然神色落寞,这也是他一开始不愿插手的原因,这本狗血小说就是围绕着顾苍术艰难的复仇之路,来推进两个人的感情。虐恋八百回合直到大结局两人完全身心合一,复仇才结束。
如今他也不知道这两人未来的感情走向了。
--
金光门外,护城河两边的柳枝随风飘摇,仿佛也在诉说着不舍。
顾苍术离京这天,子城西南角的独柳树下,血流成河,以此清洗当年余式冤屈。
赵乐言扯着顾苍术的衣袖,“今日天色有些晚了,要不你明日再走。”
顾苍术微微一笑,“明日复明日,终有离别日。”
“京城这么繁华,为何一定要走?”赵乐言叹息一声,心里也明白,虽然家族平冤昭雪,但还有一个仇人好好活着,顾苍术不会留在这里,每天一睁眼就想到和仇人待在一片天空之下,该有多难受。
赵乐言有些愤怒,又替他委屈。
“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此处已经没有我所留恋的了。”顾苍术长睫掩下一丝阴霾,转而又笑着从袖中掏出个三寸高的绿色琉璃瓶,“此乃痴情香,能让你心悦之人离不得你的药。”
赵乐言好奇地要打开瓶塞,被顾苍术一把按住,冲他眨眨眼,“别,等你新婚之夜。”
赵乐言立时道:“我成婚你都不打算来的吗,还是不是朋友!”
顾苍术伸手揉了揉上他的发顶,“到那时,我必送上贺礼。”
赵乐言歪着头,怎么谁都来摸他脑袋,“那到时我该叫你顾苍术还是余安?”
余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祖父希望他一生顺遂安宁,可惜他半生颠沛流离,今后还不知是何种境遇。
不过如今大仇得报,家族冤屈得雪,他心里是久违的松快,顾苍术翻身上马,动作利落,“随你喜欢。”
说罢,他轻夹马腹,踏上南下的官道,“不必送了,保重。”语气轻快,全然一副释然模样。
赵乐言看着他潇洒的背影,举起手摇晃着大声道,“一路平安,安安~”
那声安,也不知道是空旷城外的回音,还是谁的名字。
不远处的城墙上,皇甫嵩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墙面上,骨节处瞬间见红。
“他一句都没有提到朕!”皇甫嵩盯着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咬牙切齿,“是不是?”
林若谷垂眼,避免自己看到帝王发红的眼眶,“臣没有顺风耳,不清楚顾太医说了什么。”
“他笑得那么开心,没有一丝留恋,究竟多么迫不及待想离开朕!”皇甫嵩还在喃喃自语,“为他祖父追封他不要,立他为后他也不要,他到底想要什么?”
林若谷默然。
太阳挂在西边如同一个巨大的灯笼,将城墙下瘦小的身影越拉越长,林若谷退后一步,冲皇甫嵩躬身道,“臣有要事,先行告退。”
憋着一口气还想找人诉苦的皇甫嵩眼睁睁看着他一向稳重的臣子飞奔过絙桥,将他的爱人拥进怀里。
赵乐言用余光扫了眼上方,炫耀似的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绿色琉璃瓶,得意的与林若谷并肩走向城里。
坊街依旧熙熙攘攘,朝中的大变动对百姓的生活没有丝毫影响,只给他们多了些谈资。
而话题中心的人物正在玉春楼为他吃撑了的小哥儿揉肚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府上缺衣少食,饿怕了你。”
赵乐言仰躺在林若谷腿上,一手拍肚皮,一手勾着林若谷的下巴,“唯美食与美色不可辜负。”
他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软肉,突然笑道:“你看我像不像怀孕三个月的样子?”
林若谷手掌稳稳贴在那片柔软的弧度上,盯着着赵乐言那张因酒足饭饱而泛着红晕的脸颊,俯下身,与赵乐言鼻尖相碰,深邃的眼眸变得更加灼热,“像。将来,为我生一个像你这般可爱的哥儿吧。”
赵乐言猛地睁大眼睛,脸颊“轰”一下爆红,他下意识想挣脱那只手,却被林若谷死死按住。
他嘴硬想反驳说“你怎么不生”,突然想到林若谷不会,而他是真会!
好可恶一张嘴,怎么突然开这种玩笑,他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
“其、其实二人世界也挺好的。不要小孩,我最讨厌小孩了!”赵乐言结结巴巴。
林若谷疑惑,在景下村他分明很喜欢那群小孩的。
赵乐言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意识到一切都是自己想当然了,他的心一点一点沉下来。
他以现代人的思维先入为主,他们两个男的谈恋爱就是自愿放弃生育孩子。但是他从来没有问过对方是否接受,林若谷这个土著的思想里他谈的就是异性恋,娶妻生子就是他的人生路线吧。
他该早些想明白的,赵乐言摸了摸自己耳垂的孕痣,道,“也许,我生不了孩子呢?”
哥儿受孕本就困难,再加上赵乐言孕痣暗淡,是难以有孕的体质,林若谷以为他是担心将来没有孩子,安慰道,“那我们就多多努力,一定会有的,你不用担心。”
??谁要努力这个啊!赵乐言捶胸顿足,“我是说我不生,你都不知道,生孩子有多可怕!”他将当初与顾苍术义诊时所见所闻道了出来,想起那一幕都脸色发白。
林若谷瞧着哥儿是真的害怕,忙将人抱住安抚,只听怀里声音闷闷的,“反正我不生,你也不能找别人生,要是你不愿意,那咱两就算了。”
林若谷收紧了力道,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耳尖,赵乐言尖叫一声,没有挣脱开,怒瞪着他,“这么快就翻脸了?”
林若谷又咬了他一口,“你才是翻脸,又说算了这种话,我不爱听,你收回去。”
赵乐言在空气中抓了一把,塞回嘴里,鼓着腮帮子看他。
只听林若谷接着道,“不生就不生,我既不想你疼,也不喜让人打搅我们。”
赵乐言咽下嘴里的空气,又问,“那你家里那边?”
“虽说林家就我在京做官,但蜀中族内还有不少堂兄弟,你若想养孩子可以随便去挑,若觉得不熟悉,将来大寒有了孩子过继也行。”
林若谷挑孩子仿佛在挑大白菜一样,听得赵乐言嘴角抽搐,“那是别人家的骨血,又不是随便阿猫阿狗。”
林若谷揉揉他的发顶,“总之,不许再为这些小事口无遮拦,说什么算了一类的话,你只需想着与我成婚,白头,偕老。”
赵乐言仰起脸,端详着他的样子,“你老了肯定也是个帅老头。”
林若谷挑挑眉,扬着下巴道:“那便给你个机会看看吧。”
待赵乐言肚子里的胀气消了,两人这才回家。
只是回家还没歇着,家里便迎来了不速之客。皇甫嵩在正厅坐了许久,赵乐言都有些打瞌睡了,他还是一言不发。
林若谷无奈,委婉暗示天色不早了,明日还有早朝。
皇甫嵩突然开口,“朕出一千两黄金,买你那个琉璃瓶。”
赵乐言惺忪的睡眼登时一亮,点头答应。
皇甫嵩冷哼一声,顾苍术,这就是你交的朋友,区区千两黄金,便卖了你的心意,若是将东西送朕,朕绝不会如此!
而下一秒,赵乐言便拿出一排琉璃瓶,“陛下您想要哪个随便挑,要不这些都送您吧,不然这钱拿着我心里不踏实。”
皇甫嵩定睛一看,白的、黑的、紫的、蓝的、粉的……偏偏就没有他想要的那个。
“不是这个!”皇甫嵩咬牙。
赵乐言眨着他那双无辜的杏眼,“我们家就这些吧,是吧子谦。”
林若谷捂嘴轻笑,被赵乐言瞪了一眼,点头应是。
皇甫嵩知道这哥儿分明是故意的。他阴沉着脸,“我要顾苍术今日交给你的那一件!”
赵乐言摇了摇头,“这是朋友所赠,千金不换。”
“那万金呢?或者你想要什么,朕都应允。”在皇甫嵩的思想里,得不到,便是筹码不够。
赵乐言诧异,“陛下不知,感情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呢?就是天下权势财富都送我。也是不能卖的。”
看着皇甫嵩气冲冲的背影,赵乐言轻哼一声,掏出怀里的绿色琉璃瓶。
林若谷伸出食指点在他的鼻尖,“莫要得意忘形。陛下那是不与你计较。”
他想了想说道,“我知你为顾大夫愤慨,但陛下并非冷情之人,他也有自己的难处。”
赵乐言冲他吐了吐舌头,示意他闭嘴。
林若谷立时噤声,末了又好奇,“顾大夫送你的是什么东西?”
赵乐言神秘兮兮地解释了一下他的用途,林若谷眸光闪烁,眼中的期待比赵乐言更盛。
之后一连几天,林若谷表现的都有些微妙。
他面上还是那副清冷矜贵的样子,处理公务一丝不苟,但是看赵乐言的眼神又多了丝难以言喻的期待,和若有若无的暗示。
比如在吃饭时有意无意地提起,近日朝中同僚不少因夫妻猜忌闹得家宅不宁。
林若谷不是爱嚼人舌根的碎嘴子,突然提起这个,赵乐言自然好奇,“啊?为什么?”
林若谷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子菜,淡淡道:“无非就是意志不定,信任不足,若心如磐石,哪有这么多事。”
??是不是在点我?
赵乐言立刻保证,“君心如磐石,我当做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①”
以他多年浸淫网络的阅历,一定会规避一切狗血误会情节,人长嘴是做什么,就是要说,要问的嘛。
林若谷深受感动,但又有些无奈,后来暗示干脆变成了明示。
两人在书房,他处理公务,赵乐言在画画。林若谷时不时扫赵乐言一眼,终于,忍不住走到赵乐言身边,看着他画上的并蒂莲花,突然道:“古人讲至亲至疏夫妻,若有什么法子能使人心意相通永无嫌隙,岂不美哉。”
赵乐言正画到关键处,头也不抬,“心意相通全靠彼此信任,哪有什么法术?”
林若谷沉默片刻,“顾大夫研制的痴情香……”
他话没说完,赵乐言抬起头恍然大悟,“合着你是打这个主意啊。”
林若谷被他毫无杂念的眼神盯着,一时有些躁得慌。他期待了几天,一直琢磨着哥儿打算什么时候对他用,是不是要挑个良辰吉日,结果对方完全忘了这东西。
赵乐言放下画笔,“你放心,不用任何药我也信任你。”
林若谷也并非不信任他,但自从知道有了这么个东西,他内心竟有一丝隐秘的占有欲占了上风,他暗自蛊惑:“正因为我们彼此信任,才不辜负这神药,若是总在怨侣身上,便是害人。”
赵乐言深深觉得有道理,外面还有个皇甫嵩觊觎他的药呢。
不过,顾苍术说是新婚夜再用,要不要谨遵医嘱呢?
算了,反正他两现在跟做了夫夫也没差了。
两人一拍即合。
夜色深沉,室内烛影摇曳,两个相对的人影交织投在纱帐上。
林若谷与赵乐言盘腿坐在床上,面容严肃紧张,四手紧紧握在一处,绿色琉璃瓶在掌心闪着幽光。
一缕暖香在空气中浮动,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紧张地吞咽口水,点了点头,一起拔下瓶塞。
一瞬间,浓郁的香气袭来,赵乐言慌忙盖住,“真有这种神药吗?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林若谷腹中涌起一股躁动,“顾大夫应该不会害我们。”
赵乐言喉结滚动,将力道再次集中在手上,“那开了?”
林若谷面容严肃,坚定点头,“开!”
只一个小小的缝隙,空气中的香甜便愈发浓郁。
突然——
咚——
一声沉重的钟声穿透寂静的夜空,打破了室内的暧昧。
咚——
咚——
一声接着一声,钟声不疾不徐。
是宫中的丧声。
两人所有的动作霎时僵住,对视一眼,赵乐言看到林若谷眼中的凝重。
①:《孔雀东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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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完结啦,隔壁预收求收藏^_^ 《阴郁反派专和弹幕作对》 《被重生偏执受缠上了》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