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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见老乡了 ...

  •   先皇耽于艺术,特设立翰林文画院,创办画考。当今天子不喜此道,登基三年也不曾再举办过此类考试。

      近些日子因为春耕图的选拔,绘画热潮又再一次兴起。

      这种记录帝王亲耕祭农的画作是要藏于弘文馆,教化臣民,供后世瞻仰的。

      先皇在世时,那都是翰林学士岳老所画,今年竟出了一幅画,让一种臣子难以抉择。

      最终当今圣上一纸诏书,名不见经传的鬼脸画师夺得了魁首。

      结果一出,众人都对这个鬼脸画师充满了好奇。

      “鬼脸画师?听说是从靖州出来的?这种紧要时候突然冒头,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听说长着一张鬼脸,很是吓人的。”

      “你们这消息也太滞后了,那明明是个妖媚勾人的哥儿,巧言令色游走在后院之间。如今攀上了朝襄长公主,也是狐假虎威上了。”

      “哥儿?一个哥儿也能画出和岳老相媲美的画作?”

      魁首是个哥儿,这身份一出,更是让人议论纷纷。

      议论的焦点主要在于,各科魁首都是有资格进入翰为官的。

      那这春耕图的魁首是不是也……

      这可怎么得了?

      前有哥儿扮作男装在外征战十载,还封了大将军,这已经是天下奇耻。

      后有哥儿入太医院为医,不过当今圣上至今不开后宫,有个哥儿在后宫行走,他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不定哪天就让皇帝开窍了。

      如今若再来一个哥儿进入文画院,把他们大章朝堂当什么了,后宅庭院吗,谁都想来?

      “你还不知道吧,他不知什么时候又勾搭上了林若谷,手段高明啊,谁知道他的画是怎么画出来的。”

      “王兄高见,想来他能入陛下的眼,也是林若谷在其中使了什么力气吧,哈哈!”

      “以色侍人换来的魁首,有什么可光彩的!我看那画作也很普通嘛……”

      “就是,要让这样的人进了文画院,简直是玷污了整个翰林院!”

      “我等坚决反对这等人入翰林文画院!”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林若谷面沉如水,手中的紫毫笔“卡擦”一声,被硬生生捏断,墨汁溅落在雪白的公文上。

      他缓缓放下笔,取出一方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指尖沾染的墨汁,眼神却冷的骇人。

      隔壁的谈笑还在继续,话题却越发的下作。

      林若谷起身,走到墙边,指节在墙壁上不轻不重地扣了三下。

      隔壁瞬间死寂。

      几息之后,墙的另一边传来一阵桌椅碰撞的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那几个人吓得慌忙逃回自己的座椅,不多时,门内传来颤抖的议论公事的声音。

      林若谷推开门,视线扫过假装无事发生的众人,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既然诸位大人经历如此旺盛,还有心情谈论风月……不如多用些时间整理一下往年积压的卷宗,细细核查。若有延误,按律处置。”

      哪里人顿时叫苦不迭,但对上林若谷那张冷峻的脸,官袍的威压压的几人喘不上气,只得擦擦冷汗,不敢抱怨。

      林若谷转身,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相互使眼色。

      却见他脚下一顿,目光如冰刃落在那位王大人身上,“王大人听起来对规划之道颇具心得,正是,陛下让本官遴选人才为上林宫做壁画,不如就请王大人为大家演示一番?”

      那王大人顿时汗如雨下,他哪会画画啊。

      “下官、下官……”

      “画不出来?”林若谷挑眉,“那就是污蔑魁首,欺君罔上!”

      轻飘飘一句话,把王大人吓得腿都软了,林若谷目光再次落到方才挤眉弄眼的几个官员身上,“诸位似乎也对绘画颇有见解?”

      “不敢不敢!我等愚昧!胡言乱语!赵画师魁首之位当之无愧,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几人恨不得钻进地缝之中。

      林若谷转身,眼中寒意未消。他深知堵住这几人的嘴容易,但要压下这全部的流言蜚语可不容易。

      翌日上朝,林若谷之间上奏,盛赞春耕图之精妙,称其承古韵之气象,开一代之新风。应当刻碑立于国子监,鼓励农耕。

      而画出此作的人才,更不该埋没民间,当入翰林文画院供职,系统整理其技法,择其善者而授之,扬我朝风。

      这奏折写的冠冕堂皇,全是出于公心,为江山社稷考量。

      皇上岂不知其深意,但他也知林若谷不是困顿于儿女情长之人。此举只是个开始,对他们将来所要进行的大变革有益无害。

      于是他朱笔一挥:准!

      赵乐言以文画院“待诏”的身份入翰林文画院。

      此举一出,朝野震动。

      入文画院,这可是无数画师的终极梦想。他,赵乐言,何德何能?

      而众人的质疑,在看到国子监外的石碑那一刻,便心服口服,流言蜚语瞬间闭了嘴。

      赵乐言一开始接到旨意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这就,当官了?

      飞黄腾达了?

      嘿嘿,古代晋升之路,也不过如此。

      不过,没几天也就哭丧着一张脸不想干了。

      说得好听给他刻碑,但是那副画上的光影彩绘,工匠们根本不会,他放下画笔又要抡大锤,连找那个“清纯男大”的事儿都忘记了。

      不过我不就山,山自来就我。

      在碑石立在国子监的几日后,书局刊登了清纯男大的新作,扉页全是对那副春耕图的夸赞。

      直言赵乐言这副春耕图,彻底解构了传统农耕题材的呆板范式,大胆采用非对称手法将皇帝立于黄金分割点,而非画面中央。

      这是对绝对皇权的祛魅,更是对“民贵君轻”思想的绝对化诠释啊。

      再看其中的光影,打在皇帝的额头与与手中的工具上,这是象征着智慧与劳动的结合啊,陛下扶犁的伟岸英姿,象征着打破陈腐的改革锐气,实乃画作者圣上励精图治的最崇高礼赞!

      最后看这笔触,这笔下的黄土地,充满了张力。这是土地的力量、是生命的呐喊、是对农耕文明深层次集体无意识的视觉唤醒!

      其特意指出,播种的老农腿上的泥点子,提醒着众人,这不是理想的田园牧歌,更不是权贵的作秀,这是真实的,沾染了泥土的芬芳。

      它表达了画作者对土地的热爱,对劳动人民的尊重,和对集体主义精神的崇高敬意。

      总之,这是一幅划时代的作品,它的出现,标志着我朝绘画艺术进入到全新的历史阶段!

      而这篇文章一出,京城哗然。文人画师们看得是目瞪口呆。

      他们一开始只觉得那幅画确实技法新奇,画工了得,是当之无愧的魁首,不想竟然能解析出这么多深层次的东西。

      瞬间,鬼脸画师的形象又再一次变得神秘、高大且深不可测起来。

      看完这篇文章的赵乐言小脸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他画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啊!

      这个清纯男大,这不是把他放在火上烤吗?

      但第二天上班,他发现这本书同僚们人手一本,一问,都说是林若谷林大人送的。

      赵乐言:“……”

      不过这本书这位众人揭开了一层“清纯男大”的神秘面纱。

      毕竟国子监这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

      众人纷纷猜测其到底是何身份,国子监众学子看自己同窗的眼神里都带上了猜疑打量。

      大学还没毕业就要开始上班,早起要点卯,他上次这么辛苦还是读高三的时候。

      下班垂丧着脸,整个人仿佛被吸干了,想到还要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家,赵乐言现在就是个后悔。

      林若谷入朝为官就该有自己的宅子,将自己家隔壁的院子腾出来给他。

      宋晓嘲他不知京城米贵不易居,当心被人卖了。赵乐言理直气壮道:他可是付了一两银子做租金的。

      他一个月工资才二两银子,相当于拿出来一半来付房租,日常生活还是得靠长公主那边的兼职维持。

      虽说林若谷当初说是宅子直接送他当做赔罪,但是赵乐言又用那句“那我这岂不是又走捷径攀龙附凤”来阴阳怪气他。

      不过他既然愿意搬过来,就代表这没有生气,林若谷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赵乐言穿越来这么久,还是不习惯人伺候。家里也就只留下了个看门的门卫,一个做饭的厨子。

      不过搬家这么久,厨房也没开过火。

      林家父母不久前回了蜀中老家,林若谷垂着眼说自己一个人吃饭孤独,赵乐言也觉得吃饭人多抢着吃才香,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不得不说,林府厨子的手艺是真不错,赵乐言这会儿肚子都快饿扁了,迫切想赶紧回去。

      不过还没到家,突然街道窜出一个黑影,路中间那个一身班味的文画院待诏就不见了踪影。

      宣平侯府。

      赵乐言被人蒙着眼拎着后衣领,他差点跳起来对着空气拳打脚踢。

      “模样确实标致,还是个烈性子,正好,爷就喜欢烈的。”故作粗狂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温热的食指划过赵乐言的脸颊。

      “去,给爷洗干净,爷要好好享用。”下流的话还在继续。

      赵乐言捏紧的拳头,哪怕都眼前的状况一无所知他也没有半分害怕,怒吼一声:“李笑然!你找死啊!”

      “嘁,没意思,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

      黑布从赵乐言脸上摘下,眼前人一挥手,赵乐言便被松开了束缚。

      下一秒,他就扑上前紧紧掐住眼前人的脖子,“果然是你这狗东西,李笑然我操你大爷!”

      李笑然双手做投降状,嘴里挂着一丝笑意,“错了错了,言宝儿,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异世重逢,刚见面你就要掐死我吗?”

      赵乐言抬头,看着这张熟悉的脸,顿时眼眶泛红,李笑然半永久的笑脸也僵在脸上,两人可谓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直抱头痛哭。

      突如其来的情绪散去,平日里拌嘴的损友在对方面前这么丢脸,两人都隐隐有些尴尬。

      李笑然后退半步,刷地打开折扇,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笑得弯弯的眼睛,看着呆愣的赵乐言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赵乐言拽了拽他半长的头发。扁扁嘴,眼眶微红,“凭什么你是原皮啊?”

      李笑然掐着他的脸,“你这跟原皮也没什么差,不一样嫩的能掐出水来。”

      赵乐言没好气的推开他,“滚开!你根本不知道我的痛!”

      李笑然好奇地捏了捏他的耳垂,“不就是成哥儿了吗?自己生孩子,多好。”

      “给你你要不要?”

      “无所谓啊,我是既来之则安之!”李笑然耸耸肩,“不过要真有个孩子,说不准就能拴住他的心了呜呜呜呜”

      “啥?”赵乐言上下打量着他,锦衣华服,一看就没吃什么苦,他质疑道:“你不会是在给人当鸭吧?”

      李笑然沉重的点点头,“差不多吧他根本就是把我当根□□在使!”

      赵乐言顿时愁绪散去,八卦心起,“快说说,哥们儿为你分析分析。”

      “你,散了吧,小处男懂什么?”李笑然干下一杯愁茶。

      “你!”赵乐言无法反驳,不过他思绪一转,“人家闻大将军想找什么男人找不到,要你你就偷着乐吧,赘婿!”

      李笑然双眼瞪大:“你怎么知道?”

      关于闻复哥儿将军的传奇虽然朝廷刻意去压,但还是免不了在坊间流传。

      尤其是关于他的感情故事,更是京中百姓的饭后茶余,赵乐言自然也听过几嘴关于宣平侯在战场上捡到的赘婿的传闻,只是没想到,这个赘婿是自己的好兄弟。

      赵乐言再一次掐上了李笑然的脖子,“你倒是说说,为什么,那本渣贱文学里,缺了重要恶毒反派,闻复!”

      “你还记得剧情啊。”李笑然羞涩一笑,“当然是因为在我的不懈运作之下,我们家闻复宝贝儿已经退出这场竞争了啊。”

      按照原书剧情,半年前闻复战场受伤,哥儿身份暴露,朝堂哗然。在他养伤之机,朝臣奏请陛下为表彰闻家世代忠诚,赦免其欺君之罪,立闻复为后,更能趁机收回功高震主的闻家军的兵权。

      闻复为了家族荣耀只能被迫入宫,而原本只想搞事业的主角攻皇帝,在遇到主角受顾苍术后,突然变成了恋爱脑,占据他皇后身份的闻复自然成了横跨在主角攻受之间的一根刺。

      他在其中不断作死,折磨主角受,推进他们的感情,最终在大结局的时候自尽被废,让出属于主角受的皇后之位。

      然后现在,在李笑然的介入之下,闻复早早退出了这场狗血的爱情追逐战。

      “那……现在剧情应该不会照着原书发展了吧?”赵乐言暗搓搓询问。

      李笑然摆摆食指,“非也,非也。”
      “据我观察,主角受已经进宫与皇帝打的如火如荼,他和男配的感情也在稳步上升!”

      “胡说!他们哪来的什么感情!”在李笑然炙热的目光下,赵乐言收回音量,“再说,我认识他们,顾苍术就不是你书里那种贱受性格,林若谷也不是舔狗,你那书肯定是盗版!”

      李笑然一脸收到侮辱的样子,“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污蔑我!我永远只花钱看正版书!”

      “我宫里有人,顾苍术跟皇帝绝对谈上了,再过不了多久他进京目的就暴露,两人就要虐身虐心了!”

      “而且,我发现每次顾苍术有难,林若谷都会出现,这不是剧情之力是什么?!上次大晚上都宵禁了,他居然能凭空而降救顾苍术于水火之中,这不是爱吗?”

      赵乐言努努嘴,没说那天晚上自己也在。他之前还有点怀疑林若谷是为自己而来的。现在想来被李笑然三言两语一忽悠,他也有些不确定了。

      林若谷说他那天纯属路过,之前跟顾苍术的聊天对方也提过有几次碰到麻烦多亏林大人出手相助。难道真的是剧情之力?

      赵乐言心神不宁,李笑然却已经安排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庆祝兄弟重逢。

      “那这剧情还有得改吗,清纯男大太太?”赵乐言狗腿的给李笑然夹菜。

      “为什么要改?为顾苍术,还是林若谷?”李笑然享受着这难得的皇帝待遇。

      赵乐言一脸正气,“当然是为了天下太平,世界和平啊!你想想,皇帝要是个恋爱脑,那还得了?”

      “不是为了林若谷?你就浑身上下嘴嘴硬是吧?”李笑然嗤笑,“还以为我们家小直男为爱变弯了呢。”

      “说、说什么呢?”以前秉持着宇宙第一直人设,对李笑然的审美嗤之以鼻的赵乐言被好兄弟戳穿,索性也摆烂不装了,他指了指自己耳垂的孕痣,“什么直男,谁是直男?我现在可是哥儿,喜欢男的那属于正常异性恋!”

      “啊对对对!”李笑然连连点头,“反正我们家生不了,以后你生了孩子送我一个。”

      说到生孩子赵乐言就打了个哆嗦,“呸呸呸,你生,我不生!”

      --

      “林大人,我府上可没你要找的人!”闻复冷着一张脸,牵着的狗感受到主人的不悦,一脸凶神恶煞地盯着林若谷。

      “有没有,进去看了就知道。”林若谷寸步不让,“若搜不到,下官自会向侯爷请罪。”

      今日林若谷当值,回来晚了,见隔壁赵乐言家门紧闭,便询问,“言言回来了?他用过膳了吗?”

      林晋摇了摇头,“不曾见赵画师回来。”

      林若谷脱官府的手一顿,顾太医在宫里、长公主去寺庙陪太妃、宋晓被他爹罚闭门思过,那赵乐言能去哪里?

      他心急如焚一番寻找,得知赵乐言竟被掳进了宣平侯府。

      他今日朝堂上刚与宣平侯关系亲密的一种武将经历一场口舌之争,闹得极不愉快。下午赵乐言就被掳进宣平侯府,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的林若谷的心脏。

      脑海中赵乐言那双清澈的眼睛已经染上惊慌,他官服都来不及换,快马加鞭直扑宣平侯府。

      到门口便撞上了牵着狗的宣平侯闻复。

      两人谈不上熟悉,上次他记忆混乱,凭着直觉请走了宣平侯的赘婿,今日宣平侯便派人掳走他的心上人,林若谷咬牙,看来是他把闻复这个人想的太磊落了。

      两人齐齐进了侯府,预想中的绑架、虐待等场面并没有出现。

      正厅内烛火通明,中央摆着一桌极其丰盛的宴席。

      赵乐言正完好无损的坐在桌边,脸颊红扑扑的,手里拿着鸡腿啃的正香。

      李笑然揽着他的肩膀,几乎整个人都快挂在他身上,夹着嗓子故作娇柔。“好言宝,到时候多生个孩子给我吧。”

      赵乐言嘴角沾着油渍,故作冷漠,“代孕犯法!”

      “汪汪!”一声犬吠惊得两人僵硬转头。

      赵乐言吓得鸡腿都掉到,眼里只剩下一条半人高,毛色油亮的巨星獒犬。

      拴着它的铁链被绷的笔直,随着獒犬的动作哗啦哗啦响,铜铃大的眼睛死死盯着赵乐言,唾沫横飞,叫声更是震得人耳膜发麻。

      “卧草!!!!”

      这可比高飞家那只恐怖多了,简直像只史前巨兽!

      刻在基因里的恐惧让赵乐言瞬间跳起,头皮炸裂。像只受惊的树袋熊,手脚并用地扑向身边最近的柱子——李笑然。

      “哥!然哥!救命啊!你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鸡飞狗跳的两人完全没有看到,刚进门的两人脸色愈发阴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见老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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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这篇完结啦,隔壁预收求收藏^_^ 《阴郁反派专和弹幕作对》 《被重生偏执受缠上了》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