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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送饭了 ...
不知何时,京中流言四起,说朝襄长公主身边的小画师对林大人芳心暗许,死缠烂打,夜里投怀送抱。
林善财手握藤条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他的夫人李素英揉着额角,“你再转儿子也不能立马回来。”
林善才冷哼一声,余光瞥见一抹紫色身影,眼睛一亮,面色严肃,“你还有脸回来!”
“……”林若谷反思了一番自己最近的行为,没什么值得反思的,“又在闹什么?”
林善才:“闹?我们家家风清正……”
“您不是说我们家就是个破经商的,满身铜臭吗?哪来的家风。”
林善才:“你老子我痴情专一……”
林若谷:“您倒是敢不专一。”
林善才气得吹胡子瞪眼,“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风流浪子,之前那些没影的就不说了。你看看你现在,今天一个太医,明天一个画师的,还往家里带,像什么样子!”
林若谷掸了掸衣摆上不存在的灰,提步往正厅走,“所以您今天搞这一出是想?”
“当然是家法处置,身为父亲,我要好好教训你,直到你认错为止!”
林若谷瞥了眼他爹手里的藤条,从小到大,这东西就没落到过他身上,反倒是幼年时经常看祖父用这玩意儿教训他爹。
林善才一直想过一把严父的瘾,奈何儿子太争气一直没给他这个机会。
这次林若谷的风流韵事传到他耳朵里,这可是他唯一胜过儿子的事,自然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林若谷提起青釉壶倒了盏茶,紫色的官服,气定神闲的姿态衬着他不像被审问的事,反倒像个上位者。
“顾太医来为我调养身子的事可是走了公函的正事,您不是知道吗?”林若谷抿了口茶,“至于画师……”
他语气一顿,本想说两人清清白白问心无愧,可是那小画师看他的眼神好像并不清白。
干涩的嘴唇被茶水湿润,他一瞬间想到初见的京郊,小哥儿唇抵在他嘴角的触感,林若谷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林善才夫妇两顿时眼睛一亮,对视一番,“如何呢?你若真与人不清不楚,休怪我家法伺候!”
林若谷霍然起身,“您留着自己享受吧,我还有要事在身。”
李素英眉头一挑,这是有情况?
赵乐言陪着朝襄长公主出城礼佛,好回来给她画一副礼佛图,一出城却碰上一位崴了脚的妇人。
衣着光鲜亮丽,瞧着也不是普通人,至少长公主都对她礼遇有加。
赵乐言帮着将人背到马车上,那贵妇却频频将话题引向他。
赵乐言本以为又是位求画的,他三言两语将人哄得高兴,根本来不及提画画的茬,不成想对方开始打听他的感情状况。
一般开启这种话题,下一步就要给介绍对象了。于是赵乐言礼貌回答,“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那李夫人果然有些失望,不过听说他还没成婚又立马喜笑颜开,临走还送他一枚玉镯。
赵乐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朝襄长公主在一旁淡淡道:“林大人的母亲很喜欢你啊。”
“谁?!”
“林若谷的母亲啊,你不是去过林府了,没见到?”长公主疑惑。
“我只是在门口打了个转,根本没……林、我……公主我……”赵乐言小心翼翼看了眼朝襄,公主面容平静。
朝襄长公主一下了然他的心思,京中的风言风语她不在意,林若谷也不在意,但架不住有人当真。
“你放心,我与林大人并无私情,你的私事我也不会过问,安心为我作画便是。”
赵乐言藏不住笑,顿时舒了口气,整个人都明媚起来,连连讨巧道:“得令,尊贵美丽的公主殿下,我将为您奉上最最最满意的作品。”
朝襄长公主姿态丰盈,细长的柳叶眉微微上挑,孤傲中有带着一丝悲悯。这样的人看着都是赏心悦目,赵乐言为她作画时常觉得是一种享受,将美好的景物永恒地留在画卷中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只是他不理解为什么公主对留下自己的样子执着到了一种病态,出于对他人隐私的尊重,他也没有往深处打探。
只是默默画下了女子目光凝视神佛,专注而虔诚的画面。
另一边,林若谷已经好几天没有偶遇到赵乐言了。利人市、宜阳坊,甚至公主府他都路过了,也没见人,仿佛那也的萤火星光都是他的错觉。
顾苍术说对方昨日还陪自己出城义诊,想到每次那小哥儿看到顾苍术都控制不住自己似的贴上去,林若谷脸色又黑了几分,吓得想来搭话的同僚都退避三舍。
呵,若即若离,欲擒故纵吗,他是读过三十六计的,如此伎俩也来算计他?
看透一切的林若谷回到家,又遭受到父母同情的目光。
林若谷没有理会,半晌,夫妻两不知为什么又在院子里吵起来。
“不行,我们家家风清正,怎么能棒打鸳鸯?”
李素英:“只是给一只鸯换个鸳,不还是一对吗?”
林善才:“强词夺理!”
李素英:“那你忍心看你儿子孤独终老?”
林若谷:“?”
他起身打开窗子:“你们在说什么?”
李素英笑盈盈上前,“儿子你别泄气,娘都给你打听了,乐言那相好就是山里认识的糙汉子,肯定比不上你。咱们近水楼台,又争又抢,还是很有机会的。”
“您从哪听的这些东西?”什么心上人?林若谷快被气笑了,他娘平日里很稳重靠谱的一个人,怎么突然跟他爹一样不着调了。
“当然是乐言亲口跟我说的。”李素英道:“样貌不俗,人又机灵的哥儿,早早定了人家也正常。”
林善才还在一旁坚守道德底线,“横刀夺爱非君子所为!”
林若谷已经头脑发热,他母亲说的言之凿凿,难道那哥儿在山村真的有个野男人?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千里迢迢跑来京城招惹他?
不对,一定有什么被他忽略的东西!
想到初见时哥儿眼里的欣喜,想到那个一触即分又烙入心底的吻,想到那异常熟悉又无法抗拒的靠近,想到这段日子以来的若即若离……
最后,想到那些个朦朦胧胧的梦境……
靖州、记忆……
也许他的梦境早已告诉了他答案。
林若谷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虽然很不想承认他本人会做出那种逾矩之事。但也许情到深处,圣人也会犯错。
难怪,难怪会忍不住想见他、难怪见不到会发慌、难怪看到他跟别人说笑会有一点不舒服、难怪会不抗拒他的靠近……
林若谷心里一定以及肯定赵乐言那个所谓的心上人是自己,他忍不住想要立刻飞奔到对方面前去确认,他们不应该再浪费更多的时间。
在墙外听了半天热闹的皇甫嵩踱步踏进林若谷书房,挡住了他的步伐。他今日瞧着心情不错,玩笑道:“林卿,巧取豪夺不可取,要不还是朕给你赐婚?”
“与其操心微臣,陛下不如想想如何处理这批扩充后宫的奏折。”林若谷斜睨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君王,若是有皇帝赐婚更能彰显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还最好还是跟哥儿先商议一个好日子。
谁知这次皇甫嵩却一反常态,“朕的后宫确实该添人了。”
林若谷对此不置可否,归根到底这都是帝王的私事,他身为臣子,辅助好朝堂政事才是他的职责。
只是,“陛下,顾太医呢?”
这几次皇上总与顾太医同行过来,今日却不见顾太医,难道他又与赵乐言义诊去了?
皇甫嵩闻言,神色瞬间冷却。林若谷对阴晴不定的帝王早已习以为常。
冷宫皇子就是这样的,不像他,家庭美满生活幸福,感情之路竟也如此一帆风顺,所以情绪更为稳定。
皇甫嵩盯了他半天,暗自咬牙,”林卿,朕还是给你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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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你离姓林的远一点。”宋晓一边给赵乐言夹菜,一边低声道。
盛情难却赵乐言到底是应了宋晓的约,玉春楼的新品花雕醉虾鲜嫩可口,赵乐言吸吮了一口虾肉上醉汁,忍不住眯起了眼。
闻言,他抬眼,“为什么?”
宋晓捂着嘴小声道:“他可不是善茬,一个商人之子,当年踩着众多世家子弟成为当朝新贵,不过没做出什么名堂,不知怎么就巴上了还在潜邸的今上,如今我那些同窗都说他是魅主惑上的奸佞。”
魅?赵乐言回忆了下,小高脸红的时候是挺魅惑的,让人忍不住想亲。
怎么魅主惑上,他要是穿个小裙子勾引一下自己,嘶~那他也想做昏君了。
“他怎么踩着世家成为新贵的?”这可以对这种逆袭打脸的故事很是好奇。
“那年科举,世家子弟出众者不少,他却一举夺魁……”
赵乐言:“这不是说明他厉害吗?其他人怎么不中状元,是不想吗?”
“也对哦。”宋晓卡壳了一下,又道:“可都说是因为他家有钱才……”
“我看是考的差强行挽尊。”赵乐言咬了一口灌汤包,汤汁差点滋宋晓脸上,“咦,商人之子也能考科举?”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宋晓故作神秘,“你知道他爹吗?”
赵乐言摇了摇头。
“他爹林善才,本命林善财,财富的财。结果根本不擅长经商,年轻的时候买官还被人骗了。到他时候,散了大半家财进纳才得了考试资格。当然,做这种事的也不止他家,可他冒出头来就想要更多他们这种杂家末流也走上这条路,你说说,这不是乱套了吗?”宋晓一脸气愤。
“你家也是世家高门?”赵乐言问。
“那倒不是,我父亲乃军功封赏。”宋晓颇为自豪,“也是因此我才能进国子监,结识不少世家贵子。”
“人家被挤压职场空间了,你在这气愤什么,”赵乐言唆了一口食指,“把别人家棺材搬到自己家哭?”
宋晓没听懂,但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看赵乐言完全不将自己的话当回事,他最后劝道,“陛下被拥立之处,没个实权,全靠这鹰犬在外咬人撕出一片天地,这样的人,你压制不了,还是离他远点,找个踏实可靠的,就像我……”
“去去去,又瞎说。”赵乐言打断他胡诌的话,心想,我压制他干嘛,我压他就完了。
想到林若谷和他差不多的年纪,就在官场上被一群同事霸凌孤立排挤,赵乐言顿时心生怜爱,立马打包了一份花雕醉虾送到林府。
彼时林若谷的车轿刚到府门,看着乖巧坐在台阶上的小哥儿心头一软,“怎么不进去,不是交代过门房今后不许拦你吗?”
“?”赵乐言细细地打量着他,不太对劲,但是恢复记忆的小高应该也不会是这种反应吧。
想不明白他就不想了,“我没敲门,刚刚路上就听人说你的车轿拐去了利人市,早知道你去那边我就不过来了。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当当~”
赵乐言变魔法似的从背后那就一个餐盒,“玉春楼新品,超好吃的花雕醉虾哦。”
林若谷嘴角刚扬起,看着餐盒上的玉春楼三个大字,默默扭头,“我不吃别人剩的。”
“胡说,剩饭我看你吃的挺香。”林若谷面露不可置信,赵乐言说的是之前在山洞,他送去的剩饭。
赵乐言心虚地伸出小拇指,“我真的只偷吃了一只。太香了嘛,你半天不回来,我闻着味忍不住。”
林若谷牵起他的手,习以为常地用丝帕一根一根指节擦过,擦完又突然觉得不自在,状若无人地收回手,接着带他进了门。
林府不像一般官邸那么古板对称,顺着青灰色的砖穿过一条蜿蜒游廊,廊柱间悬挂的铜铃在风中轻响,赵乐言走两步就跳一下,用手晃动铜铃。
林若谷没有带他去正厅或是书房,反而将他带到一处三面临水的亭子。
骨节分明的手指掐过虾尾,指腹微微发力,虾壳与虾肉便微微分离。林若谷动作细腻,将虾肉轻轻递到赵乐言跟前。
赵乐言不做他想,习惯性地低头嗷呜一口咬牙,唇轻触在林若谷的食指上,他猛地缩回手,而眼前的哥儿却仿佛没事人似的趴在凭栏上拨动湖面。
微风拂过,水面波光粼粼。赵乐言抓了一把鱼食撒在水里逗鱼,“据说鱼只有七秒记忆,它吃完就忘记了,你说它会撑破肚皮吗?”
“这是个什么说法?”林若谷剥虾的手顿住,“刚吃完怎么会忘记呢?”
赵乐言转过头看他,顿时眼神变得哀怨,“有的人记忆还不如鱼呢。”
不知怎的,林若谷突然心脏一阵抽搐地疼痛,他垂下眼,静默片刻,将手中剥好再一次递到赵乐言嘴边,“抱歉,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林若谷亲自送赵乐言回长公主府。
清真骨质清正孤直的御史大人第一次站在自己的绯闻对象府前,是目送另一个绯闻对象回家。
赵乐言在思索着今日的诡异之处,林若谷却在想着,自己的人总住在别人家里也不是个事。
赵乐言想不明白,于是呼呼大睡。林若谷却在思索间,下达了几个指令。
画作完了,赵乐言又恢复了陪顾苍术义义诊的善行。他帮村医老头采过药,陪着小高看过医术,这些日子又跟着顾苍术跑前跑后,看得多了,也能帮上不少忙。
帮着顾苍术收拾好药箱,两人商量下去玉春楼吃晚餐。突然,一个满手是血的男人拦住他们的路,跪在两人面前,“顾大夫,救命。救命啊。”
“发生了何事,你慢点说。”
“我、我夫郎难产了,接生婆说保不住了……”男子跪在地上,额头磕的鲜血淋漓,“求求你,救救他吧。”
顾苍术神情一凛,赵乐言拽起男子衣领,“在哪?”
男子指着后面冒烟的茅草屋,“就在后面,巷口第二家。”
赵乐言提起药箱拽着顾苍术就是一路狂奔。顾苍术行为向来优雅,突然这么急切奔跑,体力有些跟不上,竟也咬着牙坚持下来。
茅屋里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两人冲进去时,那哥儿身下被褥已经浸透暗红。
接生婆在一旁束手无策,“胎位不正,胎儿过大,实在出不来啊。”
场面实在太过惨烈,赵乐言哆嗦着手递过药箱,沉声问,“怎么办?”
顾苍术摸了摸产夫隆起的肚子,声音发紧,“要动刀子了,乐言,按住他的手脚。”
赵乐言心头一震,剖腹产?可这是古代啊,这种环境下,怎么可能?
但是他看着顾苍术坚毅的侧脸,郑重点了点头,选择相信他。
赵乐言的衣摆浸在血里,双臂如铁钳一般扣住他的手腕,产夫涣散的双眼突然聚焦,指甲深深掐紧他的手臂,“保孩子,杀了我,保孩子。”
赵乐言双眼通红,俯身喝道:“你得活着,你们都得活。”
“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不想你的孩子以后被后娘打,被亲爹骂也没有人护着,就努力活下去!”
麻醉药缓缓见效,刀刃切开苍白的腹部,血沫从切口流出,赵乐言闭上眼撇过头,强压着胸腔的干呕感,不忍再看。
“哇!”
一声啼哭解开了众人紧绷的心弦,接生婆着急忙慌地翻出襁褓裹起这个温热而脆弱的小生命,赵乐言颤抖着摸摸产夫的鼻息,在抽搐了两下后,产夫的胸口开始规律地起伏,赵乐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狭小的房间里,有人在笑、有人在哭、有人喜极而泣,他撑在床边好几次,整个人手脚发软,站不起来。
再看两人,衣衫上沾满了不少血迹,皆是一片沉默。
顾苍术突然开口,“孕者生子皆是走在鬼门关,据说死者十之有一。我的医术,还是不够精进。”
“你已经很厉害了。”赵乐言看着顾苍术指缝里洗不干净的血迹,暗自决定,给顾大夫搞一个手术手套,不然容易感染。
看着昏睡过去的产夫耳垂边艳红的一颗孕痣,赵乐言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心有余悸,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暗自衡量了自身力量,他压林若谷,应该没问题吧?
否则,这人不能再追了。
会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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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完结啦,隔壁预收求收藏^_^ 《阴郁反派专和弹幕作对》 《被重生偏执受缠上了》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