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 7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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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阅川睁开眼，确定羽毛真的已经完全消失。
“奇怪了，这个白色羽毛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揉揉眼睛，看向宋含山。
对方也摇摇头：“这幻像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改变任何东西。”
想不通就不想了，顾阅川将精力重新放在搭建临时住所上。
他们这次选了个远离人烟的地方安营扎寨，准备多储存些食物再出发。
黑黑围着住处转了一圈，又踱步在四周找虫子吃，看起来十分惬意。
简易窝棚搭好，两人又开始寻找食物，现在土里的植物茎块比之前更加丰富，碳水和纤维都不缺，猎物也很好抓，一切看起来都在往人们希望的那样发展。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三个多月，没有巨变，没有灾难。
宋含山带着顾阅川陆续走过许多地方，生存需求得到基本满足后，人们开始对生活条件有了更高的要求，毕竟不是原始人，没人喜欢天天住草棚石堆。
其中，一个叫做原城的地方是顾阅川见过的所有聚集地里，工业化程度最高的，他们已经开始用水泥混凝土修筑房屋。
这都要得益于城市中心的“特殊区域”，没有受到灾难太大冲击而保留下来的文明残骸和幸存的专技人员，成为这座小城珍贵的火种，虹吸着周围的人口不断积聚。
两人看着一派欣欣向荣的城市雏形，决定暂时留在这里。
入住水泥楼房有严格的要求和审查，只有为城市作出贡献的人才有资格分配，看着涌动的人潮，顾阅川仿佛回到大学毕业找工作的时候。
这种久违的生机勃勃感染了他，与宋含山一合计，二人跟着指引去到城市发展管理处。
工厂冶炼需要人手，宋含山报了名，加入到需要日夜倒班的生产大队中。
顾阅川则去了养殖场，给研究牲畜驯养化的专家打下手，黑黑天天跟着他在养殖场溜达，有吃不完的饲料和零食，代价是成为观察的对象。
没被打倒的剩余人类像辛勤的群蚁，构筑着集体巢穴。
“人真是种复杂的生物，疯起来毁天灭地，清醒的时候又什么都能创造出来。”
顾阅川站在楼顶，看着夕阳下忙碌的人群感叹着。
宋含山将手里的饮料递给他，这是食堂研发的某种草叶榨成的汁水，喝起来有股淡淡的甜。
“人类再复杂，也没有这个厉害。”宋含山指指天空，这位才是真正的阴晴不定，以他半人的实力，面对灾难仍然是措手不及。
顾阅川抬头，阳光还有些刺眼，他突然就想起中午在食堂吃饭时发生的小插曲。
负责乘饭的赵大妈干完工作，脱下围兜坐到他身边。
“小顾啊，今天的饭菜还可以哦？”
面对殷勤的赵大妈，顾阅川有些不适应，他平时和对方并没有交际，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凑上来。
想到自己的工作，难道是打那些食物的主意？
“赵大妈，厂里的每一只动物都有编号，没有研究员签字是拿不出来的。”
赵大妈表情一僵：“嗨！你小子瞎想什么呢！”她拍了一下顾阅川的肩头道。
“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顾阅川把餐盘一放，坐直身体。
赵大妈咧着嘴，目光跟扫描仪似的盯着顾阅川看了又看：“就是啊，我有个侄女儿，今年刚满18，长得可标致了！”
“等等！您别是想给我介绍对象？”顾阅川一脸震惊：“我已经有伴侣了，您应该知道呀！”
他有时候会多打些饭菜给宋含山带去。
“有伴侣又怎么样，你怎么还是大灾前的老思想啊！”赵大妈一脸满不在乎：“现在这个世道生存多难，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来个地震，后天又来个洪水的。”
“这钢筋水泥看着坚固，遇到老天爷发难还不是分分钟就报废！”赵大妈高谈阔论，说得起劲：“所以一定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多给未来留机会！这机会就是孩子，孩子就是希望啊！”
“你那伴侣我也知道，是个男的吧。这地界，最不缺的就是男人，男人可不能生孩子呀。”
赵大妈继续拍拍顾阅川的肩膀：“你听我的，睡觉还是女人抱着软和，俗话说，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才叫家啊。”
顾阅川被对方一套一套的说辞整懵了，他都快气笑了：“那我的伴侣怎么办？”
“你放心，我侄女不是不懂事的孩子，现在一夫多妻和一妻多夫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你们三个好好生活，以后你和朱朱的孩子就是你那个男老婆的亲儿子！”
“......”顾阅川听完五体投地。
而宋含山听完爱人的转述，也表示五体投地。
“那你呢？最后是怎么说的？”宋含山问。
“还能说什么，当然是直接拒绝啊，这种事她还能强迫我不成？”顾阅川好笑地摇摇头：“不过有句话她倒是说得对，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呢？还是活在当下最重要。”
宋含山伸手抚摸上爱人的脸颊：“我们川儿就是长得太好看，才会被别人惦记，我真是又开心又不开心。”
开心有人和他一样懂得欣赏，不开心别人无时无刻的觊觎。
“好啦，你最好看，行了吧！”顾阅川握着对方的手指，凑上去亲吻爱人柔软的嘴唇。
宋含山欣然接受了爱人的示好，并将这个吻延长了许久。
这之后，食堂的赵大妈见到顾阅川时依然是言笑晏晏，就是饭菜乘得不如之前多，没多久就传出她侄女找了个蔬菜研究所的研究员，也算是吃上了公粮。
四五层的小楼房拔地而起，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原城，人们慢慢过上了以前六十年代计划经济的集体生活，笑容开始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大家的脸上。
人手多了，值班表排得更为密集，顾阅川和宋含山也就有了更多相处的时间。
新历元旦，两人在厨房里忙活，黑黑在门口啄食堆在地上的菜叶。
因为两人都在重要部门工作，他们的生活条件比那些还没能住进水泥楼的人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川儿把鸡蛋给我一下。”宋含山穿着围兜，一手拿铲子一手倒油。
顾阅川时不时给对方打下手，两人简单地弄出三个菜，在小小的房间里庆祝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卧室里，床边的角落整齐地摆放着两个背包，浆洗干净的包中装满求生用的各种物品，背包的主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更换里面存放的食物，确保所有东西齐全，可以随时利用。
背包旁，一个表面涂层破损、底部出现白圈的电饭煲内胆静静立着，客厅遗漏的微光洒入内臂，将充满记忆的划痕照亮。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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