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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宿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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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松伶被怼了,便不再说话,一直安静到要下朝。
掌事公公高喊了一声,“退朝——”
群臣齐呼,“恭送陛下——”
陈松伶还在生着闷气,路过云稚雪的时候故意从他臂膀上擦了一下。
云稚雪:“……好幼稚啊,是三岁小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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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殿内——
元德小心翼翼地为高座上的人奉上茶,“陛下,歇息一下吧,小心头疾又犯了。”
褚行搁下笔,噙了一口茶,“霜刃呢,宣他来觐见。”
霜刃是年轻帝王自小培养在身边的暗卫,跟随多年,忠心耿耿,他背后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全是交给对方去做,霜刃是他的獠牙也是他的蛆虫。
蒙着面的暗卫很快就出现在了殿中,元德也识趣地退了出去。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万无一失吗?”
霜刃双膝跪地,“陛下恕罪,昨晚确实是万无一失,属下敢肯定他是咽了气的,也不知为何会如此。”
帝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不知为何?事情是你办的你不知道谁知道,霜刃,这么些年了在这方面你也应该称得上一句经验老套了,失手应该是不会的吧?”
霜刃后脊发凉,将身子伏得更低。
帝王的话不讲丝毫情义,“难不成是心软了?还是有异心了?”
霜刃以头抢地,“属下不敢,陛下明鉴!”
褚行无言打量了他许久,才摆摆手,“罢罢罢,料你也没那个胆子,再给你一次赎罪的机会能好好把握住吗?”
霜刃双瞳一凛,心下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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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云府内,云稚雪用完餐就无聊地躺回了床上,翘着二郎腿。
“系统,这里的人们是不是都没有信息素啊,我今天一天都没闻到味道。”
“叮——,是的,您所在的世界是一个架空世界,只有第一性别且没有信息素。”
云稚雪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后颈的腺体,一个稍微有点隆起的地方,“那这里就我一个omega喽?”
系统不置可否,“叮——,系统提示您,您穿越来后使用的是本体,为了您的生命安全着想请时刻保护好自己。”
“也就是说,我要是在这受伤了回到现实世界后的我身上也是带伤的。”云稚雪不免有些担心,又忽然意识到一件更为严峻的事,“等等,我忽然想起来个事儿,系统,今天是几号来着?”
“叮——,今天是二零二五年三月二十八号农历二十九号,距离您穿越已经过了一天了。”
“我靠!”云稚雪猛然爆出一句粗口,挺身而起,“这就月底了,我易感期好像要来了!”
云稚雪欲哭无泪,“肿么办?”
“……”系统沉默,“呲啦……信号接收有异,即将待机。”
云稚雪无语:“装什么装,演技拉跨=_=。”
“大人。”福来这时来敲门,“陈大人来了。”
陈松伶来了?
云稚雪忙趿上鞋开门,“他来干什么,又来找事?”
福来看了眼他衣襟乱敞的模样,低了低眼,“带了好些人过来,都在前院等着呢。”
“还带了好些人,怎么,他想群殴啊?”云稚雪震惊道,“来福,你去把咱们府里的人也叫过来,不管怎么说气势上咱不能输。”
福来撇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叹气离开,“是。”
……
云稚雪带着三四十个凶神恶煞的人大摇大摆地走到前院。
“陈大人,今日前来是有何贵事啊?”
陈松伶看着撸起袖子的云稚雪和他身后几个面色不善的壮汉蹙了蹙眉,气笑道:“云大人这是何意,这便是贵府的待客之道吗,今日还真是长见识了!”
云稚雪嗤笑一声,努嘴朝他身后示意了一下,“还说我呢,那你这又是什么意思?谁家好人上门拜访还带这么多打手啊!”
陈松伶两眼一黑,有点想扶额,“云大人,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小人的形象吗?”
云稚雪挑挑眉,好像在说:难道你不是吗?
陈松伶掌心紧了紧,忍住想动手的欲望,耐心解释,“听闻云大人昨日受了贼人惊扰,我颇为担忧,这不,亲自挑选了一些得手侍卫来保护大人。”
云稚雪向那七八个壮硕侍卫瞅了瞅,直言不讳,“他们……真是来保护我的?”
陈松伶:“这世上并非所有人都像云大人心里想的那般——趁人之危。”
莫名矮人一等的云稚雪:“……”
陈松伶观了一下他的神色,摆摆手,“罢罢罢,你不要便算了,就当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欸——”云稚雪忙叫住准备走的一行人,“我也没说不要啊,白送我的我干嘛不要,不过前提得说好啊我要是再出什么事那再怀疑你可就不是无缘无故了。”
陈松伶觑了他一眼,蜇身便走,“哼!”
云稚雪看着人怀着委屈离开的背影,偏头问向旁边的福来,“来福,他真的是我的宿敌吗,宿敌也会关心人吗?”
“这话不是大人您说的吗?您说陈大人是您此生最痛恨的宿敌,还扬言说要将他……将他大卸八块。”
云稚雪摸了摸鼻尖,“是吗?是不是弄错了,以我多年的看文经验来看——宿敌就是妻子啊,他该不会是暗恋我吧?”
“咳咳咳……”福来突然捂嘴咳嗽。
云稚雪瞅他,“你咋了?不相信我?那你有啥高见?”
福来连忙摇手,“没!相信、相信,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
“另外,有一件事奴才不知该不该说。”
云稚雪觑他,“你都已经说出口了我能好意思捂你嘴不让你说吗?”
福来“嘿嘿”笑了两声,“禀告大人,奴才名叫福来。”
云稚雪一脸莫名其妙,“我知道啊!”
“……”福来委屈兮兮地看了他两眼,“您好像不知道,您今日已经连续叫错好几回了。”
云稚雪尝试回忆了一下,感觉没啥印象,遂问:“是吗?那我叫的是啥?”
“您叫的是‘来福’奴才不叫这名。”
云稚雪又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哈。”主要是他家里养了一条田园狗名字就叫‘来福’还是他妈给取的名,他平时喊习惯了。
哦,对了,绝对没有说来福是狗的意思。
云稚雪拍拍他的肩,“放心吧,我记住了,以后绝对不会叫错了,来福,哦不对是福来。”
福来:“……”我信你个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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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云稚雪忽然觉得自己比较适合当一个躺平咸鱼,他不明白,为什么别人穿越都是来谈恋爱享福的只有他是来打工遭罪的。
凌晨三点的天真的很黑!凌晨三点的眼圈也很黑!
听着周遭大臣官员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云稚雪觉得自己更困了活像听着老师讲课打瞌睡,他偷偷埋下头打了一个哈欠。
这时旁边突然响起陈松伶的嘲笑的声音, “云大人昨天晚上是去偷鸡了吗?”
云稚雪驳他,“没偷到鸡,改去偷猪了。”
“噗嗤——”陈松伶忍不住笑出声,“云大人还真是幽默得很。”
云稚雪不想搭理他了往旁边挪了挪,忽又想起来昨日自己解读的“宿敌”那番言论遂又挪了挪。
其实他并不是排斥男性,只是在这个世界里“断袖”一词终归不是什么好声名,自己还是远离点为好。
“云卿,是有何事要奏啊?”头顶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啊?”云稚雪愣愣地抬起头正对上年轻帝王无波无澜的深色瞳眸。
“云卿出列难道不是有事要禀奏吗?”
云稚雪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好家伙!还真是出列了。
这时耳边传来某位“宿敌”毫不掩饰的嘲笑声,无比清晰的传到了云稚雪耳朵里。
“回禀陛下,臣确实是有事要禀奏。”云稚雪恭恭敬敬地弯下腰低头看地砖。
“臣要启奏的事与陈大人颇有几分关系。”
“哦?说来听听。”皇帝似乎对他俩的事深感兴趣,不自觉地坐起身来,打量起俩人。
陈松伶也赶紧敛住了神色。
“回陛下,臣前几日府中遭遇盗匪,陈大人听闻后送了臣一批侍卫护卫臣的安全,臣对此深表感激,但这也正好从侧面暴露出我朝长安京城护卫较差的问题,今日是臣遇害那明日又该是谁,臣恳请陛下加强京城防卫,宵禁时多多派遣巡逻。”云稚雪一番话说得恳恳切切。
“云卿说得有理,这贼人既然敢半夜闯进你的宅院就说明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盗贼,云卿受惊了,此事朕一定给你一个交代,赵溱,此事便交由你大理寺管了。”
名叫赵溱的大臣被迫点名出列,顺势看了云稚雪好几眼。
“陛下,老臣觉得此事不妥。”
嚯!敢违皇命,看来是个硬骨头,云稚雪忍不住多看了他俩眼。
“此事未免太过于大题小做了,依云大人所言怕不是这京城哪家丢了鸡鸭鹅的都要大理寺受理了,把我大理寺当什么地方了?”
“好了好了。”皇帝打断他,“刚刚是朕说要给云卿一个交代的,朕刚刚答应他的,赵卿总不能不给朕面子吧?”
皇帝这番话很明显是偏向云稚雪的。
赵溱也没再多做争论,只是将云稚雪又看了俩眼,面带怨气。
云稚雪也回看他,暗自道:这个才更像是宿敌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下早朝云稚雪正准备悠哉悠哉地准备回家吃饭结果被一道尖细的嗓音叫住了。
元德一路小跑过来累得气喘吁吁,撑着腰道:“云大人走得真快,可让老奴一顿好追。”
云稚雪讪讪一笑,“是公公啊,公公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元德抹了把虚汗,道:“陛下宣您政事殿觐见。”
云稚雪心道不妙,“就叫了我一个吗?”
“是,就只交了您一个,大人快去吧别耽误了时辰。”
云稚雪犹豫着,朝他使了使眼色,“公公,到底所为何事您能不能偷偷给我透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