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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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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林间雾气极重,秋风瑟瑟,刮在脸上,湿滑中带着疼痛,有种被冰刺割伤的错觉。
四下张望一下,流笙还未到。
呼吸沉重,还有三天就要娶流笙了。
凌青露出深沉思索的表情。
一会见到流笙该说什么呢?
三日后,你就要是我的娘子了?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如……我们逃婚吧?
凌青晃了晃脑袋,不由苦笑。
要是真的说了,流笙会立即把自己咔嚓了吧?
“青儿,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流笙的独有声线突然传入耳中,把凌青吓了一跳。
暗忖自己果然是色迷心窍,身为习武之人,已经被对方接近到如此地步竟然还没有警觉。
罢了,凌青展眉而笑,纯真而爽朗。
谁叫她是、李流笙呢。
“笙儿,早安。”
两人打过招呼,随即却又不发一语,凌青乖乖的跟在流笙后面,像是又回到了在宫里主人带宠物散步的那份悠闲与安逸。
只不过这次没带宠物链而已……
而凌青身后,还跟了匹“骏马”。
行了没多久,便看到了吐蕃王子的队伍。
凌青上前,与流笙看齐,不知为何突然伸出手捉住了流笙的柔荑,流笙望向凌青,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竖起了警惕的眉。
凌青微微用劲握住流笙的手,声线还算平稳,“我说郡主,一会他要是有什么行动,你立即坐上通儿跑路,本王给你掩护……”
流笙没好气白她一眼,但仍忍不住笑意的嘴角,弧度刚刚好,“难道王爷还怕本宫跟他跑了么?放心,三日后,我定会披上凤冠霞帔,等你娶我过门。”
凌青的脸红了,什么武功心法也压不住。
流笙那边,仍是绝代风华,魅惑天下的笑。
“王爷,郡主,感谢你们前来相送。”
“王子不必客气,远来是客,招呼不周,还请多多见谅。”
孟马王子哈哈一笑,“王爷谦虚,小王这次前来受益匪浅,更是结交了延宗王如此英杰,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凌青扯嘴一笑,“王子也是宇内翘楚,小王也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流笙突然哼出一句,“既然二位如此惺惺相惜,干脆王子多留几日,已解王爷的相思之苦。”
凌青突然哆嗦了一下,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孟马笑而不语,盯了两人好长时间,才佩服道:“王爷和郡主果然是天造地设,孟马不才,今生无法一亲郡主芳泽,但是却结交了王爷如此英雄,也算是不枉此行,我这里有一件小礼物,希望二位收下,就当做三日后两位大婚的贺礼,人来!”
随从呈上一精致的礼盒。
孟马执了,双手呈上,“还请郡主笑纳。”
流笙接过,回礼道:“我这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王子,只是略显寒酸,希望王子不要介怀。”
孟马大喜过望,急忙道:“多谢郡主抬爱,小王拜谢!”
随即,流笙的丫鬟紫莺递上一个锦盒,孟马收了后,又和流笙互相夸赞了一番,看得凌青隐隐不爽。
还说我相思他——
凌青睨了一眼此时笑的一脸明媚的天宁郡主。
我看你也泛滥起思念的浪花!
终于走了。
凌青一扫刚才的阴霾,乐呵呵的望着孟马的马群们走远,然后佯作漫不经心的靠近流笙,眯着一只眼问道:“你送了什么给他?”
流笙瞥了一眼凌青,“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是你夫君!
“……因为我是他朋友。”凌青憋出一句,“还是情敌!”
流笙扑哧一笑,“好啦,其实就是一方手帕,我绣了几个花草而已。”
凌青别扭道:“手帕……花草……”
流笙歪着脑袋看她,“王爷有什么不满吗?”
凌青松了松领口,“哎呀,真热啊,连条汗巾都没有,连汗都不能擦——”
流笙装作疑惑不接,调笑问道:“王爷,刚才我还瞧见你冷的打颤呢,怎么现在就热得出汗了?”
什么冷的打颤,我明明是被你们恶心的发抖!
“没有没有,真是很热呢,郡主你没觉得吗?”凌青继续装傻。
“没觉得啊——王爷你是不是发病了?”流笙配合的也很到位,呵护备至,嘘寒问暖。
什么发病,你才有病!
“回府!”延宗王气鼓鼓的转身,怒气冲天。
流笙终于憋不住,倾国笑容再次尽显。
这个家伙、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呢……
“欸,王爷。”
“干麻?”
“我这里有一条手帕,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当汗巾使哦。”
凌青瞥了一眼,一把夺过。
手指和掌心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这该不会是她的贴身手帕吧——
记得以前姑姑说过,女孩子都喜欢随身携带手帕,贴身的手帕更是不能轻易送人,毕竟是私密之物,意义非凡……
凌青扭头望向流笙,却发现对方偏过头去不看自己。
真的是她的……
凌青蓦然感觉一股暖流,好像身体热的真是要发汗一般。
小心的将手帕叠整齐,恭恭敬敬贴身收藏好。
延宗王一脸笑意,声音也是柔柔的质感,“笙儿,你在孟马的手帕上绣了什么?”
“牡丹花和柳树。”流笙答。
牡丹花?
柳树?
凌青若有所思的张开嘴巴。
原来是希望他得花柳病啊!
想通了此点,凌青欢呼雀跃道:“笙儿,来跟我骑通儿吧?”
“为何?”流笙扬眉问道。
凌青眨眨眼睛,“因为它是骏马啊,郡主难道不想试试?”说罢,凌青伸出一只手,送到流笙的眼前。
阳光倾泻,一身白衣的凌青显得俊逸非凡,飘飘然不似人间浊物,更似天上琼星。
流笙微笑递上柔荑,感觉身子一轻,便被凌青拉上了骏马。
身子陷入柔软的包绕,鼻中充盈着清新的兰花香气,脑袋刚刚好可以枕着对方的肩膀,流笙满意的哼了一声,又往后靠了靠。
摆好姿势后,凌青一只手环过流笙的细腰,一只手拍了拍通儿的脑袋,骏马喷鼻,低低嘶了一声,像是对超重的不满。
“笙儿——”
“嗯?”
“回去在我的手帕上绣两个字好么?”
“什么字?”
“就绣‘青笙’二字如何?”
“嗯……好吧……不过你要给我引线……还有穿针……”
“这个我不会耶……”
“我教你喽……”
“可是……我不想学……”
“不学就不绣……”
“……”
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