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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今年的雪下得真大啊。”

      ——

      “老公,楠楠说A市下雪了,我们去看雪吧。”盛夏窝在秋千摇椅里透着落地窗看着外面透着暖意的景色。

      “又不怕冷了?”当初因为她怕冷,两人才决定在B城定居,祁许合上笔记本,摘下窄框眼镜,目光温柔地看向盛夏。

      “嘿嘿,偶尔去玩一下下嘛,你公司现在忙吗,有时间吗?”

      “行,你也难得愿意出远门。”

      ——

      A市,一脚迈出室外,进骨般的刺骨冷风扑面而来,盛夏下意识地打个哆嗦。

      那个挂在祁许臂弯里的围脖终于不再被它的主人冷落。

      祁许把围脖绕在盛夏脖子上,担心灌风,又打了个结。

      盛夏趁着祁许低头认真给她系围脖时,踮起脚,红唇在祁许左脸颊上轻轻一碰便迅速离开,她看着祁许猝不及防的意外神色,愉悦地笑起来。

      祁许轻笑,揉了揉盛夏的发顶,说道:“我们直接去酒店吧。”

      “……”

      “你脑子里都在想些啥?”盛夏努了努嘴,她是来玩的,可不是换个地方睡觉。

      “老公想老婆不是很正常,不想的才不正常。”

      “……”

      年尾正是公司忙碌之际,盛夏倒还好,她和往常一样只负责交画稿,而祁许是B城分公司事业部总负责人,每天徘徊在各种会议和文件、流程审核之中,这三天休假,是用前一周每天凌晨一两点钟悄悄进卧室换来的。

      林楠和路双岩从毕业后就定居在A市,对雪司空见惯,并不像盛夏那样,见到雪后像只飞燕扬着胳膊捧雪玩耍,雪很厚,一脚踩下去咯吱吱地轻响。

      “老公,给我拍张雪地照。”

      盛夏还没说完话,张开双臂往后一倒,整个人陷在雪里,朝着镜头招手。

      “拍完了,快起来别感冒。”祁许把盛夏想拍的造型拍完,马上把她从雪里拉起来,给她掸去身上的残雪。

      盛夏和林楠堆着雪人,祁许和路双岩两个人则被赶去租借帐篷。

      林楠啧啧道:“你俩都结婚六年了,还这么粘。”

      盛夏揉搓着雪团哼着小调,说道:“我们结婚才六年,我们要粘一辈子。”

      林楠:“你们现在还没打算要个孩子吗?”

      盛夏:“本来没想要的,但是看你家小团子那么可爱,我们也动过念头,不过这几年他越来越忙,应酬也免不了,烟酒不能避免的,这种情况怎么要孩子,而且,我这几年画稿也作息不稳定。”

      盛夏用雪团给雪人做了两只耳朵,“备孕的事可能要等两年,他现在压力大,有时候吃饭都没味口,这段时间忙的人都瘦了。”

      林楠:“别顾虑那么多,不然那么多大老板都别生孩子了。”

      “你怎么没把小团子带来?”盛夏问道。

      林楠:“她奶奶带着,不能带她来,她太能折腾了,我怕带她来,你们带她一天就打消生孩子念头。”

      祁许和路双岩从车上下来,帐篷、毛毯、碳块、烧烤架也跟着落地。

      “雪地帐篷加烧烤,也就你俩想出来。”路双岩嘴上嫌弃着,手上的活丝毫没停,和祁许搭帐篷。

      “她俩在一起,想出来什么主意都不稀奇。”祁许说道。

      盛夏和林楠忙着一个刷油一个翻面,才不管他们说什么。

      白雪茫茫,万籁寂静,时时飘过谈话的说笑声。

      盛夏待在帐篷里,腿上盖着毛毯,捧着热茶看着眼前白雪皑皑,茶水的热气和冷气融为一体。

      “老公,我们今天住帐篷好不好?”

      “……”祁许扶额,盛夏想法跳脱,不知道她下一秒想做什么。

      “不行,会感冒,你上次感冒引起发烧多久才好,又好了伤疤忘了疼。”祁许言辞坚决。

      ——

      “你们公司有雪地露营的帐篷吗?”“嗯,都要。”

      祁许联系好帐篷租借方,开车带盛夏去吃饭,晚上回来后,地上多了一顶看起来很厚实的帐篷。

      帐篷内燃着暖炉,不冷,

      透着帐篷的透明窗户能看到外面在雪的作用下泛着银光,冷风挂到帐篷上发出呼呼的声音。

      外面寒气四溢,里面暖意如春,心里莫名的安逸平静。

      暖气一足,盛夏就来了困意,打着哈欠。

      “今天累了吧,你先睡。”

      “你也别忙太晚了。”盛夏拿了一条毛毯披在祁许身上,双臂从身后顺势环住他的脖颈。

      “很快就好。”祁许转头在盛夏唇上落了一吻,“小脸冰凉,快去被窝里。”

      床是气垫床,上面铺着毛绒绒看着就很暖和的被褥,盛夏扯开一角,棉毯上很暖和,往下一翻原来是电热毯,她钻进被窝,侧身躺着,看着不远处正在办公的祁许,不知不觉睡意袭来。

      不知睡了多久,盛夏朦朦胧胧中感知到压在肩下的被角被掀开,祁许慢手慢脚地移动她的头挪到自己的颈窝处,另一只手环在她腰上。

      盛夏半睁开眼,睡眼惺忪,在祁许怀里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迷迷糊糊地说道:“以后换个轻松点工作吧,别这么忙了。”

      “嗯,睡吧。”

      后半夜,暖炉里的柴火燃尽,空气里冷气扑面,身下的电热毯关了会冷,开着干燥。

      盛夏因为嗓子发干醒来,而后怎么也睡不着,也不敢随意动作怕把祁许吵醒。

      “睡不着了?”

      “嗯。嗯?我吵醒你了,我都没动啊。”盛夏把手伸出被外,很冷,又缩进去。

      “你呼吸变了,不是睡着的状态。”祁许低头贴着她的头发说道。

      “……你睡觉太轻了,一点动静都能醒。”

      “这里不适合睡觉了,我们回酒店吧。”

      “啊,太折腾了,这里离酒店好远。”盛夏昂起头。

      “不折腾,你不用动,我给你裹着被子抱过去。”祁许话里满是笑意。

      “那我们第二天就出名了。”

      盛夏最后还是起床和祁许开车回了酒店,一进门就是扑面的暖气,从浴室出来,盛夏又活了过来,她再也不雪夜露营了。

      祁许穿着睡袍,盛夏还在吹头发,他走过去拿过吹风机,让她坐下。

      头发吹干,盛夏把电视开着听响,趴在床上晃悠着两条小腿刷着漫画的最新评论,祁许吹完头发坐到跟前,说道:“别趴着看手机,对眼睛不好。”

      “我都多大了,你还管我看手机姿势。”

      “多大了我也想管。”

      “快睡觉,临天亮还有几小时。”祁许把她手机拿过,黑屏放到床头柜上。

      “睡不着,我现在精神过头了。”

      “那我们现在干点耗精神的事。”祁许说完,欺身压下,盛夏抱胸,“我和楠楠说好的一早就出门。”

      “我会和路双岩发消息,我们晚点出门。”祁许已经贴近盛夏脸庞,呼吸热浪交融,盛夏还未开口的话已经呢喃不清。

      “唔……”

      ——

      春节就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家庭批斗会,家里单身的被催婚,已婚的被催生,已婚已育的开始经验之谈。

      盛夏和祁许也开始被两边敦促,双方父母都建议他们把怀孕提上日程,在这两方施压下,盛夏活的比较惬意,祁许顶了大部分压力,不论谁来提,祁许都以他工作忙为推口,于是引起了大部分人的集中火力,反而小心翼翼顾及她。

      春节返岗后,盛夏画稿师也要开会做年度规划,忙碌在一堆画稿数据中。

      祁许对空出来的大区域负责人岗位有意向,每天忙的不见人影。

      祁许起床会给她准备早餐,这段时间她起床就看见一份早餐摆的满满当当,另一份则是吃了零星半点,他忙的连坐下完整吃完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盛夏下班回来会给他变着食谱炖各种补汤,他来得及喝的时间也是逐次递减,最后原封未动。

      盛夏的月休会尽量安排和祁许的一致,最近,她发觉祁许有点爱出神,经常看着她发呆,然后扯着嘴角假笑。

      盛夏猜他是忙疯了,必须陪着他放松放松,早上盯着他喝掉一大碗板栗山药排骨汤,再去爬爬山去去寺庙,不善规划的她,现在也学会了如何安排行程。

      祁许竞聘大区域负责人有了进一步通知,已在提名名单上,要同几个其他城市负责人去外市培训。

      离开前,祁许休息了两天,盛夏陪着他去商场买随行物品,祁许对于穿衣等生活物品的准则是能用就行,但是盛夏有自己的要求,会按照她的眼光给他搭配。

      ——

      半个月后,盛夏调了一天休息,去机场接祁许回家。

      已经过了时间一直未见人影,消息也没回,盛夏电话过去。

      “老公,你到了吗?我一直没看到你。”

      等了几秒,才听到电话里说:“老婆,我今天要先回公司,已经在回公司的车上了,太忙了忘了和你说,对不起啊,你先回家,我回家给你带礼物。”

      盛夏感觉祁许有点变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只要回到家一见面就全都正常了。

      晚上十点多,盛夏盘腿靠在沙发上打盹,忽然听到玄关处有声音,随即飞跑过去,抱住祁许说道:“老公,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又不穿鞋,地板冷会着凉的。”祁许弯腰给盛夏拿拖鞋,给她换上。

      盛夏愣在原地,脸上细不可闻地僵住,幸好,祁许蹲下看不见。

      她整理好表情,眨了眨眼,穿上拖鞋,说道:“老公,你们这次培训有什么好玩的吗?”

      “一群大男人各种开会,都在想着怎么挤掉对方,能有什么好玩的。”祁许把外套挂好,卷上西装白衬衫的袖子,低头准备让盛夏给他一个回家吻。

      盛夏笑着推开他的脸,“先去洗漱,我去给你热饭。”

      “我吃过回来的,一群人非要聚餐。”祁许说道。

      “我给你炖的汤,你一定要喝点,都瘦了。”

      “你别忙了,我待会弄,保证喝完,乖,快去睡觉。”祁许捏捏盛夏的脸蛋,笑了笑。

      盛夏侧身躺在床上,左右睡不着,祁许一定瞒了她一些事,他身上怎么会有贴近才能隐隐闻到的香水味!

      祁许回到卧室,床上的人已经背靠自己睡着,他给她掖了掖被子,转身关上门。

      盛夏睡得并不安稳,眼皮下的眼珠不停转动。

      祁许异常忙碌,偶尔来不及回家,会提前通知盛夏在公司过夜,盛夏只觉心脏发疼,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崩塌。

      盛夏用画稿来填补崩塌的那一部分,可最近的反馈并不理想,领导找她,让她休息段时间,休息好了再回来,那时候画出来的人物还是灵动的。

      祁许回家了,好像还更注意自己容貌了,提回来一堆男士护肤品,还会咨询她要怎么搭配衣服显得年轻。

      盛夏的心更疼了。

      她需要找个时间,让祁许和她坦白。

      “阿许,我们晚上出去吃饭吧?”盛夏坐在秋千摇椅里,看着远处说道。

      祁许怔愣住,说道:“我今天有个应酬,明天去好不好?”

      “嗯。”

      ——

      盛夏画了一个淡妆,独自去了那家国风餐厅,这家餐厅算是他们的起点,大学时期,对于这里人均四百的消费,他们兼职赚钱,也会每学期来一次。

      毕业后,他们怀着未来某一天我们一定成为做到喜欢就买、不踌躇价格的人。

      现在他们虽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但也做到了喜欢的东西不用顾虑。

      结账时,盛夏身边多了一位年轻女性,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套装白色毛呢裙,长发微波,微笑着和收银员说话,很礼貌。

      女孩用卡结完账,没着急走,而是在前台逗留,眼睛向里张望,看上去是在等人。

      “祁许哥,这里,你走的好慢呀!”女孩招起手。

      盛夏身上的每根汗毛都战栗起来,迅速走出店门,躲在角落。

      她甚至没有勇气转头,去查看谁和她老公重名了,亦或者她听错了!

      她没了信心!

      盛夏躲在墙角,脚仿佛灌了铅寸步难行。

      等到那个女孩出来,她搂着一个高瘦的男人,女孩昂着头,满脸的喜悦,满眼的喜欢,她深深地望着那个男人。

      那个日夜相处的男人,她又怎能不认识!

      她的祁许,现在归属另一个人!

      盛夏耳边嗡鸣,她需要一个解释。

      她扶着墙,攥紧包带,终于恢复神志,她现在不能出面对峙,如果他们不是那种关系,三人会很难堪。

      盛夏拍了两张照片,但愿他会主动提起。

      ——

      祁许回来得依旧很晚,床上,盛夏和祁许背对背侧身躺着。

      盛夏首先开口:“今天应酬的人多吗?”

      祁许阖着眼,打着哈欠说道:“供方的人,也就四五个。”

      “我今天去了国尚。”

      很久的沉默,最后却只听到一声“嗯。”

      盛夏闭上眼,一颗痘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祁许。”

      “嗯,我在。”

      “你,那个女孩我看到了。”盛夏也没想到自己回那么平静,彼此躺在一张床上,说的仿佛是别人的事。

      “我们没什么,你别乱想。”

      “她搂着你,你帮她系鞋带拎包,我都看到了,你别误会,我不是想吵架。”

      沉默。

      “她知道你已婚吗?”

      又是沉默,盛夏眨着眼睛,明明不想哭的。

      良久,祁许叹了口气,说道:“我没提。”

      “祁许。”盛夏克制自己的失控,音腔已带有啜泣。

      “我在。”

      “我们离婚吧。”

      “我去客房睡,晚安。”

      他没否定!没有拒绝!甚至没有迟疑!

      等锁芯卡动声响,盛夏彻底控制不住了,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便是一颤一颤的哭泣。

      几日后。

      盛夏从没想过会有和祁许面对面官方谈离婚财产分割的一天。

      “财产当面我全部配合,是我犯错这段婚姻才走到最后,我愿意净身出乎全部补偿给你。”祁许说道。

      盛夏眼睛盯着祁许,这么短的时间,他现在都学会了简单修容,是为了和那个二十多岁的女孩看起来更搭吗?

      可明明,他们也才三十一岁,而已。

      因为她不再是二十多岁吗?

      所以他可以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婚?

      盛夏捕捉不到祁许的丝毫松动,她移开视线,说道:“记得结婚前我们说过什么吗?如果爱不在彼此,请提前告知,我不会纠缠,我们好聚好散。”

      盛夏:“这张卡是我们的共同卡,每个月我都会从你的卡和我的卡里转一部分进去作为储备金,这个月的还没转,但也不需要了,这是我们的共同财产,我们平分。”

      “这房子当初我出了一部分,房子我不想要,按照市值折算给我现金就行。”

      “房子归你,这卡里的那部分钱是我补偿你的,希望你别再推辞。”祁许说道。

      ——

      离婚冷静期期间,祁许搬走了。

      房子空荡荡的,心也空荡荡的。

      盛夏也搬走了。

      盛夏认为自己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为了自救,去医院找了心理科医生,“这段时间总是陷入情绪出不来,经常眼泪不受控制,又累又想睡觉,一点都不想动。”

      “你先填份表。”

      半小时过去,医生查看结果,说道:“测试结果都挺正常,就是压力有点大,多做做深呼吸,不要给自己设定高要求预期值。”

      白天,她有工作掩盖注意,深夜,总是被梦魇惊醒,“祁许!”

      空落落的一边,被喊名字的人并不在身旁,盛夏总是掩被哭泣。

      腹部一阵绞痛,盛夏浑身一震,这段时间总在关注祁许的变化,最近又因为陷入离婚的悲伤里,忽略了,她的月经已经两月未来。

      ——

      盛夏拿着超声报告,失神地坐在医院走廊休息椅上,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盛夏思虑几天,最终还是拨通了那个耳熟于心又被删除的号码。

      很快对面接通。
      都没说话。

      盛夏:“你,忙吗?我们见一面。”

      她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并不是偷偷瞒着任何人,肯定也瞒不住,首先,她要知道祁许愿不愿意有个前妻生的孩子。

      几天后,盛夏和祁许在他们共有的房子里见面。

      他好像瘦了。
      但是,现在又关她什么事呢。

      “你找我有什么事?”祁许问道,直奔主题。

      “我怀孕了。”盛夏也直接挑明来意,把超声单放到桌上。

      盛夏只看见祁许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眼里满是复杂,又笑又苦的,苦笑着脸大概就是这种。

      若是以前,她怀孕,他定然是心喜的,但现在,大概是想到了他们之间已经离婚,这个孩子终会在缺少一方参与陪伴下成长而苦落吧。

      终是这个孩子出现在在最不正确的时间。

      长时间的安静,盛夏先开口道:“你是什么想法?”

      “我…”

      祁许终于出现犹豫的神情,也许,他对她还有点感情在的,那这个孩子或许能留下。

      “我前几天刚和她解释我离过婚,没提过有孩子。”

      “我父母那边还不知道,既然离婚了,你怀孕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吧,他们知道反倒难受。”

      心里最后一点希冀已被敲碎,又被一阵风吹走,连点点残粒也荡然无存。

      “我知道了。”盛夏压着眼泪。

      “房子和钱都归你,离婚后还会补偿你一笔钱,另外打给你。”

      盛夏背对着祁许,要离开,“嗯。”

      “对不起!”

      “我恨你!”盛夏眼泪已经溢出眼眶,开门离开。

      ——

      八年后,A市,腊月

      “来喊声小姨,小姨给你买糖。”

      “才几个月,哪会说话。”

      林楠拿着拨浪鼓逗着孩子,抬头问道:“你家那口子呢?”

      “天冷,文羿上楼去帮孩子拿衣服了。”

      盛夏看着在玩手指的孩子,温柔地笑了。

      “又开始下雪了,我先推孩子去旁边店里。”林楠说道。

      盛夏抬头望天,飘雪落尽手心,瞬间化成小水滴,自语道:“今年的雪下得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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