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民俗的才是世界的（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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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五年，帝微服，史官司马、画师郎世斯、英格力使节马克波色亦同行。”
——《土豆帝国宫闱史·文帝本纪·二十四卷外轶篇》
史官我的父上大人经常批评在下是个不靠谱的家伙，但是此刻，史官我真的想说，父上大人您错了。
什么叫做山外还有一山高？
请参照前面这位摇一身白衣摇着折扇一边沿途调戏两家小公子的风骚男人，也就是我们至高无上的陛下。
“陛……”我刚要脱口而出，陛下一个眼刀飞来，生生让我改了口，“毕公子……您看天色已晚，我们是不是先找个客栈歇歇脚？”
“天还很亮啊。”波色睁着大眼睛抬头望天，似乎很是不解。
要不是这个洋鬼子一脸天真无邪，在下真觉得他是存心找茬来着。
话说回来，要不是他那洋鬼子的招人外形，史官我有必要担惊受怕地想找个客栈先躲一躲么？！
“司马不必担心，”陛下很是骚包地轻摇折扇，淡笑道，“家事有顺子，外事有十三。”
靠！这到底是神马昏君啊？！到底是什么样的狗屎运才让这个国家没有灭亡反倒繁荣昌盛啊？！陛下您祖坟果然冒青烟了吧？！啊？！
史官我正万分凌乱之际，却被一只邪手攀住了脖子，就听郎世斯在我耳边戏谑道：“哟，小彪啊，难得出来一趟，不好好玩畅快了咱不回去啊，今晚让哥哥带你好好找找乐子。”
史官我心中陡然一惊，忽感面上燥热，连忙甩开了此浪荡画师的纠缠。
“郎兄，光天化日之下……”靠，老子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了？难不成要在下一爷们在大街上嚷嚷被调戏了？！
娘的，真是有苦说不出。
“光天化日之下如何？”郎世斯勾着嘴角追问。
我只能狠狠道：“郎兄，君子需慎言。”
陛下瞥着我，许久叹了口气：“我说老彪啊……”
我说……陛下，这“老彪”是怎么回事啊？！在下年方二十五，再说这新称呼未免也太彪悍太凶残了吧？！
陛下无视我的纠结，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这个人，怎得如此不识情趣，既然一同出来，你我几人即该是一条心，若爷这趟玩的不爽利了，等回去——哼哼……”
说完，那桃花眼朝我身上一瞄，让人不禁一抖。
陛下，您真是太坑人了啊。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啊威胁！
说来，陛下的坑人在这次离宫出走事件上表现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最可怜最悲催的莫过于宋大将军，刚从大牢里被放出来不久，又被陛下拖来当挡箭牌，陛下这么一出走，定是让可怜的宋将军忙到焦头烂额！
“司马司马，那个楼是什么店？好多姑娘啊，哦哦，你们国家的姑娘都穿得那么清凉？”波色怪里怪气的口音把我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刚一抬头，就对上几个姑娘勾着栏杆对着在下挥着丝绢：“这位大爷真俊呐，也来跟奴家喝杯酒呀～～”
阿西吧，这洋鬼子还真会挑地方。
“司马司马，你为什么不说话，这个是什么店啊？为什么里面都是女的，客人都是男的？”波色眨着纯洁的大眼睛，继续勤学好问。
我咬牙：“妓院。”
“妓院？”看波色那迷茫的申请显然就是没学过这个词。
我正纠结着要怎么继续解释，却听见郎世斯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就是跟女人一起快乐的地方。”
话音刚落，就见波色两眼放光：“哦哦哦！！我明白了！”
一见他这兴奋的表情，史官我就觉得麻烦来了。
果然，此洋鬼子用他那别扭的口音高声道：“我们去妓院玩玩怎么样？”
“在下也正有此意。”郎世斯微微一笑。
阿西吧，史官我不认识你们不认识你们不认识你们啊！
喂，我说旁边的大婶你这鄙视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
还有那边的大爷，喂喂，别避开我犀利的目光呀……
“司马，快过来啊，”波色朝我招手，“一起进去啊！人多说不定算便宜呢！”
便宜，便宜个毛啊？！
史官我只能硬着头皮走近了些，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陛……毕公子呢？”
“啊。”郎世斯敲了敲手背，顿悟状。
靠，不是吧，大人您这才发现陛下不见了啊？！！
他转而笑着转向我，道：“也许是看到哪家公子俊俏或是那个姑娘娇美，于是……”
你以为我们的陛下是神马啊？！禽兽吗？！
史官我正心焦万分之时，却听那勾栏院二楼一阵骚动，抬头便见一阵骚包白衣的陛下正搂着两个姑娘倚在木栏上，只见他折扇一收，朝我等轻轻一指，遂转而向身边围着的莺莺燕燕笑道：“能为在下把下面这三位公子请上来么？”
随即向一旁候着的鸨娘抛去一锭银子。
于是，不出那么半柱香的时间，波色、郎世斯和史官我已经被连请带扯连抚带摸地“请”上了这勾栏院的二楼雅间。
“哟~公子，奴家最喜欢您这型的冷面俏公子了，”一只无骨般的软手袭击了在下的胸口，随即便是冲鼻的脂粉味，“来嘛~来喝喝奴家倒的酒。”说完那手便端着酒杯往我嘴边贴。
我躲闪间，却瞄见坐在对面的郎世斯正左拥右抱地很是享受，一只嫩白的手放肆地在他衣襟边上游移，很有越过外衫一探究竟的趋势。
娘的。
史官我莫名火起，夺过身边缠人女子手上的酒杯一口饮尽。
“公子真是霸气地让奴家着迷呢~”身边的女子娇笑着就往我身上倒。
抬头望了一眼郎世斯，却见他淡笑着对我一举杯。
顿时间就觉得某种咆哮着的东西从自己心底里释放了出来，转头一看身边那缠人的女子，想也没想就一把扯过拥在怀里。
“啊……”女子惊叫一声，马上顺势勾上了我的脖子，“公子就应该多喝点酒呢~”
我忍着心底想要把怀中忍推开的冲动，又就着她的手喝了一杯酒。
波色怪里怪气地惊呼：“司马我觉得自己不认识你了。”
“想不到司马原来还有这一面，早知道就应该早点带你出来，做人就得这么找点乐子才对。”陛下的声音传来，却让我听得模模糊糊。
兴许，是那些酒的原因。
“毕公子说的极是，”郎世斯的笑声让我觉得脑中一阵抽痛，“看司马如此急切……毕公子，您什么时候也为司马挑选个好人家的姑娘……”
心底的某种野兽彻底冲破了牢笼，疯狂地窜了出来。
“郎世斯，你他妈地给老子去死吧，无情无义的东西。”
踹开椅子都朝外冲，直到了站在大街上，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行为意味着什么。
我想，兴许，是那些酒的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民俗的才是世界的（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