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桑落沃若》源方

10、迫不得已

　　尹桑若向来浅眠，再加上出了这么一件事。半夜翻来覆去竟然失眠了orz...
　　她干脆起身，拉开窗帘。此时是初秋，夏的余热未尽，晚风吹来送来丝丝清凉。云很厚，月光透不下来，只有几颗星星在厚厚密密中漏下那么点灯光。寂静的街上偶尔传来几声气数将近的蝉鸣，终究还是趋于宁静了。在暗淡的灯光下似乎一切都只是一团黑影，一种诡异的违和感弥漫开来。
　　尹桑若却是瞳仁一缩，连外套也来不及披，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也亏了现在深夜，才没人报警。

　　“你来干什么。”
　　【呵，不过来看看。】站在她面前的，正是那个神。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说过下一次的时间随我自己拟定。”尹桑若提醒道。
　　【说了不过来看看。】那个神抬眼看了一下尹桑若的家，见尹桑若连忙挡住他的视线，似笑非笑，【怕什么，我当然说话算话。那个你的家……】
　　【呦，我们连看看你都不行了么。】不知道为什么，中二少年没等他说完就冲了出来。不屑地瞟了一眼她家：【切...原来房子都长一样的。】

　　尹桑若被中二少年突然的转换话题弄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神已经不见了。

　　脚底一发力，尹桑若纵身跃入四楼自己的家中。她每个房间都扫视了一通，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靠...靠之啊……你们神都是这种吃饱了撑的来吓人的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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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速之客终只能算一个小插曲，尹桑若就像依旧是很久很久以前的那样，日子不过是照常的过。

　　“桑若桑若！”一个毛绒绒的物体朝着尹桑若扑了过来，被尹桑若下意识地闪开了。
　　果不其然看到一张包子脸：“呜...桑若以前可是一直都躲不开的呢！”君悦歪着头说，“对了，运动会你一定得给我参加什么项目！不然人数凑不满，老班会劈死我这个体育委员的！”

　　0.0...运动会，那是神马？？？？尹桑若满脸问号。
　　君悦扶额了：“就是昨天和你说过的啊！你怎么可以忘记！！”说完抽出一张报名表啪一声拍在尹桑若桌子上，大手一挥说：“运动项目随手给我戳个吧！”
　　尹桑若无奈地看着君悦站在自己面前，考虑该怎么哄她，手指随意指了一下。
　　君悦却突然笑逐颜开：“哇哦，桑若真是好人呢！一下子就挑了两项呢。”

　　沿着自己手指，尹桑若发现自己恰好指在800米和跳高两栏中间那根线上，顿时郁卒地想解释：“那个……”
　　“什么都不要说了！”君悦颇具女王气势地一挥手，“就这样定了！桑若最好了。”
　　“啊喂……”尹桑若刚想说什么，君悦已经兴高采烈地回到她的位置上去了。露出一幅苦瓜脸，周围的女生呼啦一下子围上来了，叽叽喳喳地安慰她：“哎呀没事啊走个过场而已，我们不会怪你的&*%*^(……”尹桑若纠结地趴在课桌上，阿Q地想着：
　　反正再不济LN还有外挂呀呀呀XXXX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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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在尸魂界已经几十年一过的尹桑若来说，运动会的到来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懒懒地坐在观众席上，看着君悦跑来跑去繁忙的样子。一边摆着笑脸和那群可以算自己孙女的孙女的孙女的孙女辈的女生们随意扯着，心底第n次打了个哈欠。

　　“呼……”总算忙过一阵的君悦终于抽了个空休息，坐到尹桑若旁边，抱怨地说：“累死我了啊啊啊！”
　　“哦。”尹桑若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天气晴朗的诡异。唔，今天右眼皮跳得很欢快啊……
　　君悦似乎不愿意放过尹桑若，硬是把她的视线拽回来：“桑若最近好奇怪啊。”掰着手指，“桑若现在话越来越少了，表情也越来越少了。而且总给人一种……唔……成熟？”

　　尹桑若心底一惊，她一直以为自己其实伪装地和以前一样，却没想到一向大条的君悦却是最先觉察出来的。尸魂界里几千万年几乎全部抹去了她那本就淡薄的性子。现在在初世，尹桑若觉得自己披层皮都能冒充尼姑了= =。

　　还没想好如何应对，突然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切，重点班不过如此，一群书呆子罢了。”
　　君悦顿时就炸毛了，“你谁啊你！”其他人也忿忿，却碍于运动会规则不能斗殴罢了。想来这女生也是料定了这一点才来挑衅。短小的身材，也可以看出非常人之辈，大概是体育特长生之类的。
　　君悦刚想跳起来，忽然听见旁边传来桑若悠然的声音：“君悦，我怎么似乎听见有人在说话……”视线在那女生头顶扫过，却似愣是没看到那个女生。

　　君悦扶额：完了，桑若生气了……

　　尹桑若本就心情不好，恰好来了个出气筒，她又加了把火，“君悦你有没有听见啊……”语气还带着些好奇。
　　钱俞又何尝被如此冷嘲热讽，当是叉了腰，火力直指尹桑若：“你这眼镜度数太深了吧。哼，也只不过是死读书换点成绩罢了！”

　　这语气……格外耳熟啊= =。尹桑若脑海里顿时浮现起中二少年的“音容笑貌”。唔...忽然感觉好冷……

　　观众席中，尹桑若本就坐的比较高，如今望着那女生也算是居高临下：“原来你在这里啊！”语气里显而易见的惊讶。
　　周围人默，为什么他们会感觉尹桑若低头的幅度……有些微妙的大……

　　学习不好的弱点就在此时暴露出来了，那个叫钱俞的女生被尹桑若难得爆发的腹黑属性激的说不出话，她本以为自己过来也算搓搓这群重点班的人的威风，让他们体会一下他们体育特长生的厉害。却没想到被反驳地说不出话来，颤颤地指着尹桑若半天，好容易才憋出一句：“……等你们班的人跑800米的时候见分晓吧！”说罢气呼呼地跑了。

　　君悦有些担忧地望着尹桑若：“桑若……你跑800米没事吧。”
　　笑着摆摆手让她不要担心，尹桑若再次望了望天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再次弥漫到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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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0米初赛。
　　尹桑若很淡定地站在起跑线上，四周望了望，君悦居然把手头的事情都扔了来看她比赛。又看了看同一起跑线上的选手，很轻易地就发现那个女生正在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尹桑若被她那种像猫见耗子一样放光的眼神盯的浑身不自在，干脆反瞪回去，还无耻地附赠了2%的灵压= =。

　　钱俞被尹桑若盯着，忽然感觉自己一阵胸闷，似乎连呼吸都困难了。盯着那个似笑非笑的女子，她有种感觉：这个时时刻刻笑着的女生，恐怕远没这么简单……
　　我们应该说头脑简单的生物第六感很准么=A=

　　哨声一响，钱俞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尹桑若慢悠悠地晃在她后面，腹诽：果然受力面积小空气阻力小么orz。
　　钱俞也很郁闷，那个女的明明在她后面，却偏偏甩不掉她，总是保持着不远不近地距离。现在是她第一，那女的第二，第三名和她们早已离的好远。同时她又感觉这次800米似乎比平时跑1000米还要累……
　　废话，要是不累LN几千万年就算白活了！

　　800米对于从流魂街一路打到静灵廷的尹桑若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看到终点就在前面，也不和那女生玩了。对着那个看见她超速后吃惊万分的女生说：“拜，我先走了哦。”随手甩了一个断空过去，尹桑若站在那个气急败坏的女生对面，笑眯眯地挥挥手，转身慢悠悠地走向终点。

　　突然她发现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腔！可以看出正在有什么在爬出来。

　　该死，初世为什么也会出现虚！！！

　　尹桑若发现虚越来越多，将天空遮的严严实实。她听见君悦对身边的人说“天怎么一下子就阴了……”。
　　她现在可是顾不得运动会了，跑到君悦身边，没时间在意其他人的哗然，一把护住君悦瞬步到校园内离操场足够远的地方。“桑若你……”君悦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桑若已经闪走，只能模模糊糊地听见“千万不要乱跑在这里别动……”她咬咬牙，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追过去。

　　尹桑若看着那群惊讶于天气的人，随手甩了一个曲光过去，就再也不去管他们了。
　　她纵身一跃到九天之上，抽出斩魄刀。她可顾不了下面的人有何感想了，现在的虚几乎成幂递增。而尹桑若此时连着肉身，灵力一时之间又没机会解开。只得握着追水杀入虚群中，这虚似乎是未完全形成，因此斩杀起来非常容易，但重在数量，前赴后继，让她招架不住。只得凭着打斗技巧略占上风。但终究还是一时大意了，被虚从背后划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淋淋沥沥地从空中落下去，她听到有人一阵惊呼。
　　尹桑若再次侧身闪过一道攻击，她决定赌一把。
　　始解，使自己得以抽空能解开灵力。灵力大开的她在虚群中杀出一条血路。一咬牙，尹桑若直接冲入了黑腔。
　　“遁逝无形，卍解！”
　　反正现世不需要隐藏，她开了自己全部灵力。卍解在黑腔中爆开，空间一阵扭曲。尹桑若不敢大意，她现在只能乘着空间扭曲所造成的短暂时间差瞬步闪出黑腔，她刚闪出来，就感到背后一阵吸力，忙不迭动用剩下的灵力抵御。那些虚可就没这么好运了，有的被吸入黑腔一起毁灭，有的干脆被直接搅成粉末。

　　天空恢复了宁静，刚才黑云压城的气势消散，满身是伤的尹桑若在湛蓝的天空中显的格外不和谐。这卍解急需消耗灵力，再加上她本来灵魂就是刚修补好，一时有些恍惚，思绪也乱了。她刚才在赌，赌时空差多少，一旦自己没能及时从黑腔中撤退或者时间差是后退的，她会立马被自己的卍解轰的神形俱灭。现在想来，仍心有余悸。

　　她低下头，地上的人群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叽叽喳喳在吵个不停。反正已经这样了，她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降到地上，反正君悦不……
　　尹桑若瞳仁一缩，她看见自己面前，正是君悦！她正在一脸惊恐地看着满身是血的自己，有些瑟缩地后退。
　　但仅这个重磅炸弹还不够，尹桑若向右看去，君悦的身边，正是那个神！一身黑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尹桑若用斩魄刀指着那个神：“你做了什么！”带血的斩魄刀架在神的脖颈上，滑下一道血痕。君悦想说些什么，但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神却像是什么都没感觉似的，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是我做了什么，是你自己做了什么。】
　　“什么意思。”
　　【现世不稳定，你使用了非现世的力量，催化了灵魂的灵体化，自然就会出现虚。】
　　尹桑若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难怪……
　　她却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为什么现世会不稳定？”
　　那个神似乎被问住了，很久才说：【因为很久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
　　“是这样啊。”尹桑若歪头，若有所思，像是没看到其他人似的。“那么以前是如何解决的？”
　　【离开现世。我们会调整这个世界，也会消去其他人的记忆。】
　　“……下次还能回来么。”
　　【当然可以。】说罢神消失了。
　　转过头看君悦，尹桑若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却发现君悦咬住下唇缩了缩脖子。尹桑若心底一抽，终是徒然的放下手。算了算了，反正到时候她也就不记得了，尹桑若转身准备离开。

　　“你是谁！”君悦突然叫住尹桑若。
　　她背后一僵，苦笑一声：“我是谁，我当然是你的桑若啊。”回头，尹桑若看着她：“那个……我要走一段时间了……你……呵，我和你说这个干什么。”再次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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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回到这里，尹桑若推开门，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
　　里面不再是那个走廊，换成了四季的景象。世界也好人生也好，无非就是四个季节罢了。
　　尹桑若慢慢走着，闲闲地欣赏着这个景色。
　　春季，尹桑若仿佛步入一个绿色的世界。朦胧间，飘来几片樱花。抬眼望去，樱树开的绚烂。脑海里忽然浮起一个如樱花般的人。“呵……”甩了甩头，观景的心情全被破坏。
　　樱花亦能挑选个属于自己的日子绽放芳华，可是自己……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继续向前走，夏日炎炎，迎面吹来的暖风令她有些窒息之感。但身上却逐渐恢复了些许温度，心底的寒意却始终无法驱散。纯洁如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尹桑若撇过头，被那始终纯白的莲花晃花了眼。
　　嘟哝了一句“瞎了狗眼……”尹桑若再也不想看这风景了，直接略过秋冬，冲入那个最初的房间。
　　推开大门，尹桑若直接坠入黑暗中。迷蒙中，她听见神的声音：
　　【下个世界，魔法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