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雍雍春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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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长老并各位教众站在苗红教的天坛上，微微躬着身，闭着眼，天坛中央支起一个约五丈高的木架，最上面挂着他们苗红教信仰的神灵蛙神大人。四长老南摩冰凌因为伤势未愈，未允参加。
筼筜站于最前侧，双手合十，一脸庄重肃穆的对着蛙神大人的灵像拜了三拜。
“愿公裔大人保佑我们苗红教世世安康……筼筜也定当不负所托，将苗红一教发扬光大。”兰乃听闻此话，微微睁开眼，随即又闭上。
侍女灵绮儿匆匆跑上来，见是在参拜蛙神大人，不敢惊扰，只得退到一边，焦急等待。
“是那个人来了吧……哼，你代我去迎她，让她且去香销阁歇息片刻，我随后就到。”灵绮儿知道是教主传音入密，连忙转身去迎那个客人。
刀秀儿被送去大牢当诱敌的鱼饵，她便上位成了服侍筼筜的第一人。
可她并不觉得多高兴。筼筜总是不停地说以前刀秀儿如何如何这般这般，她心里不服却也不敢耍一点脾气。有时候筼筜和那个妖僧吵架，便回房喝很多很多的烈酒，脸颊绯红对她非打即骂……真不知道刀秀儿服侍她那么多年，怎么每天还笑得那般开心……难道真是自己不如她，算了，就算她再有能耐，不还是背上通敌的名声，被关到大牢里了吗？
灵绮儿胡思乱想着，迎面撞上来人。
正是来的那个客人。
她也算见过些世面了，可来的这个人……不知道为何，却让她有种愧疚之感，仿佛把她内心的丑恶和肮脏都暴露出来，眼前女子身着一件绿沈色的金线边画裙，却显不出大气雍容，只有淡然婉约。她梳着盘髻，上面插着一朵白桑。眉目淡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但眼波清澈，又显得聪敏和有心计。
“姑娘请随我先到香销阁歇息，教主随后便到。”灵绮儿回过神来，说道。
春都点了点头，随着灵绮儿在竹林山间桥上绕来绕去。
忽然，她止住了步子。
“怎么了？”灵绮儿诧异的回过头来。
“你听。”春都淡淡说道，昂首看身侧的山峦。
灵绮儿竖起耳朵仔细听，竟有一阵若有若无的笛声传来，悠悠入耳。
她向那山上望去，随即笑道，“那是蒲一公子，他的笛子吹得可谓是天下无双。我们教主最爱他的《紫云回》。”
春都摇摇头，“走吧。”
灵绮儿在前面走，春都一边走又回头看了一眼山巅上的那袭白衣，面容妖魅，透着丝丝邪气。
果不其然，他吹得虽然悦耳动听，但却透着魔音之质。看他的容貌便知，此乃妖人，怎可长处。
不过想必他这辈子饱受歧视，也是个可怜人。不然笛声中为何有那么一种蜻蜓点水般的哀伤……
她叹口气，加快了步子，随即跟上了灵绮儿。
蒲一依旧沉浸在玉屏笛奏出的抑扬顿挫的魔音神曲中。他的思绪仿佛穿过了这肮脏丑陋的人世间飞向了无穷无尽的天际，飞向了那浩瀚无边的大海，飞向了一张容颜稚气秀丽的怀抱中。
他猛的停止了吹笛声。
龙槐，龙槐，又是你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方才有教中祭祀大会，若是怠慢了泽兰姑娘，还望姑娘海涵。”
筼筜今日将顶心长发翻到前额，扎以白布，插上银梳，颈上带着四个银项圈。金光闪闪，真可谓丰姿靓服。
春都摇摇头，“教主客气了，泽兰只想尽快见我家佩少爷一面，还望教主成全。”
有事求人时，怎能不低头。筼筜高傲的瞟了一眼春都，“既然咱们敞开门说亮话，我也就不拘你们汉人那些个俗礼了。”她纤细的手指敲打着桌几，“这么说吧，我是不会把人交出来的，今日不过要姑娘确认一下我所关之人是否就是你舍利塔的秦水佩秦少侠。”
春都面上忽然涌起一种神情，一种筼筜说不出怪异的神情。那个意思好像在说，这一点不像筼筜教主做出来的事，八成背后还有什么人吧。
“多谢教主了，泽兰不过是个女婢，奉命来看一下少爷，今日便启程离开。”
筼筜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决定亲自跟这个小女婢走一趟。
阴森潮湿的地牢，靠门有一张桌几，上面有几只快要用完的蜡烛，烛光昏暗，犹如牢中的人心。
狱卒听见有人敲门，打了个哈欠，嘴里嘟嘟囔囔着，开了门，刚想骂人，看见是筼筜，吓得连忙跪下磕头，“小的不知是教主，小的该死……。”
筼筜不耐烦，踹了他一脚，把他踢晕过去。
灵绮儿很有眼神的上前拿起那个烛台，为筼筜领路。
昏暗的地牢，春都越走越觉寒气逼人，不由得心里难受，师兄，你怎么到了这一步。
一个人坐在那里，身上的紫檀袍已然污泥满布，一张雅人深致的面容此刻被灵绮儿手中的烛火照着，半阴半明，显得憔悴中透着股坚定。
不是秦水佩又是谁？
春都深深地看着他，他一抬头，神色变幻，动了动唇，“你怎么来了？”
她不管他所思所想，不管自己脑海中汹涌而出那天大婚时候他带给自己的羞辱和难堪，径自跪倒在他面前，“佩少爷，让您受苦了，泽兰、泽兰来看您了。”
她没有看他，只是不住的磕头。
她没有看见他眼角在暗处落下的一滴泪。
筼筜在旁边不耐烦的催促道，“好了，既然已经确认是你家少爷了，那就走吧。”
春都一边假意擦拭着眼角，一边站起身来，忽然扑到牢房的栏杆处，拽着秦水佩的袖子，大声嚷道，“少爷啊，你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等苦，少爷啊，让泽兰在这儿陪你吧。”
“胡闹什么！”筼筜大怒，“灵绮儿，还不把这个舍利塔的婢女拉出去！”
教主的话谁敢不遵，灵绮儿连忙死拽着春都的衣角，硬是把她拉了出去。
秦水佩一动不动，直到地牢的铁门关上，依然纹丝不动。
“师妹……我定不会让你失望。”他闭了闭眼，竟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你也别在我这儿抹眼泪了，”筼筜不耐烦的说道，“一看你师兄就是翩翩佳公子，花花肠子得很，这样的人自是见一个爱一个了！”她不知想起了谁，冷笑道。
春都上了马，也不说话，只是冲筼筜一抱拳，随即策马扬鞭，便是要飞奔而去。
忽然，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春都一听，浑身一震，冲筼筜一笑，笑得越发灿烂，“教主请回吧，泽兰必会将教主所言如实相告，好早日换回我家少爷。”
筼筜尚未回过神来，只见一阵尘沙，不见了女子，身后倒多了个蒲一。
“听你吹了一天的曲了，”她娇嗔的拽住他的袖子，“不是说好了，祭祀的时候就算是为我也安分些吗？”她却似乎没有一点责备他的意思。
“糊涂！”蒲一却一个巴掌扇过去，还未等筼筜缓过神来，已然打到了某人的脸上。
灵绮儿捂着脸，跪倒在地。
“我看你刚才似乎欲言又止，如今那人也走了，不妨现在说出来啊。”蒲一用玉屏笛敲打她的肩膀，语气甚是温存。
灵绮儿抬头看着他那飞鸾翔凤的一张脸，更觉目眩神迷，“小的，小的方才看那泽兰姑娘分明有股仙子气，怎么见了她主人变成了一个又泼又怨的妇人……”
“啪！”筼筜又是一巴掌，直把她的脸打出血，“死丫头，现在说还有什么用，我当那舍利塔名门正派，不想也是这般下三滥，八成是刚才趁我们不注意给那秦水佩什么东西，死丫头，”她又用鞭子打了她两下，“还不快去看看！”
灵绮儿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跑了没多远，忽然一阵幽幽的笛声响起，她便仰躺在地，再也不动。
筼筜冷笑，“蒲一大爷今天心情不好，也不能拿我这小丫头出气，我尚且没看出那人的诡计，何况是她呢。”
“……根本不必去看，秦水佩还是那个样子，你放心好了。”蒲一耸耸肩，自灵绮儿的身体上踩过，毫不动容，“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筼筜甩了个白眼。
“她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素问大夫’春素问，前些日子中原武林召开之时，一位异人甚至猜出了她叫什么，，‘车从雍雍，闲雅甚都’，哈，真想见识这位猜名字的奇人也。”
筼筜脸色煞白，“难道你是谁，她就方才那一下子就给他把了脉……这，这怎么可能呢，况且，我这兰叶蜘蛛的解药只有我有，她怎么……。”
蒲一耸耸肩，“我早说过，不要小瞧这大千世界的每一个人。”他冲她咧嘴一笑，“不过你放心，她中了我的三大长老并各位教众站在苗红教的天坛上，微微躬着身，闭着眼，天坛中央支起一个约五丈高的木架，最上面挂着他们苗红教信仰的神灵蛙神大人。四长老南摩冰凌因为伤势未愈，未允参加。
筼筜站于最前侧，双手合十，一脸庄重肃穆的对着蛙神大人的灵像拜了三拜。
“愿公裔大人保佑我们苗红教世世安康……筼筜也定当不负所托，将苗红一教发扬光大。”兰乃听闻此话，微微睁开眼，随即又闭上。
侍女灵绮儿匆匆跑上来，见是在参拜蛙神大人，不敢惊扰，只得退到一边，焦急等待。
“是那个人来了吧……哼，你代我去迎她，让她且去香销阁歇息片刻，我随后就到。”灵绮儿知道是教主传音入密，连忙转身去迎那个客人。
刀秀儿被送去大牢当诱敌的鱼饵，她便上位成了服侍筼筜的第一人。
可她并不觉得多高兴。筼筜总是不停地说以前刀秀儿如何如何这般这般，她心里不服却也不敢耍一点脾气。有时候筼筜和那个妖僧吵架，便回房喝很多很多的烈酒，脸颊绯红对她非打即骂……真不知道刀秀儿服侍她那么多年，怎么每天还笑得那般开心……难道真是自己不如她，算了，就算她再有能耐，不还是背上通敌的名声，被关到大牢里了吗？
灵绮儿胡思乱想着，迎面撞上来人。
正是来的那个客人。
她也算见过些世面了，可来的这个人……不知道为何，却让她有种愧疚之感，仿佛把她内心的丑恶和肮脏都暴露出来，眼前女子身着一件绿沈色的金线边画裙，却显不出大气雍容，只有淡然婉约。她梳着盘髻，上面插着一朵白桑。眉目淡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但眼波清澈，又显得聪敏和有心计。
“姑娘请随我先到香销阁歇息，教主随后便到。”灵绮儿回过神来，说道。
春都点了点头，随着灵绮儿在竹林山间桥上绕来绕去。
忽然，她止住了步子。
“怎么了？”灵绮儿诧异的回过头来。
“你听。”春都淡淡说道，昂首看身侧的山峦。
灵绮儿竖起耳朵仔细听，竟有一阵若有若无的笛声传来，悠悠入耳。
她向那山上望去，随即笑道，“那是蒲一公子，他的笛子吹得可谓是天下无双。我们教主最爱他的《紫云回》。”
春都摇摇头，“走吧。”
灵绮儿在前面走，春都一边走又回头看了一眼山巅上的那袭白衣，面容妖魅，透着丝丝邪气。
果不其然，他吹得虽然悦耳动听，但却透着魔音之质。看他的容貌便知，此乃妖人，怎可长处。
不过想必他这辈子饱受歧视，也是个可怜人。不然笛声中为何有那么一种蜻蜓点水般的哀伤……
她叹口气，加快了步子，随即跟上了灵绮儿。
蒲一依旧沉浸在玉屏笛奏出的抑扬顿挫的魔音神曲中。他的思绪仿佛穿过了这肮脏丑陋的人世间飞向了无穷无尽的天际，飞向了那浩瀚无边的大海，飞向了一张容颜稚气秀丽的怀抱中。
他猛的停止了吹笛声。
龙槐，龙槐，又是你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方才有教中祭祀大会，若是怠慢了泽兰姑娘，还望姑娘海涵。”
筼筜今日将顶心长发翻到前额，扎以白布，插上银梳，颈上带着四个银项圈。金光闪闪，真可谓丰姿靓服。
春都摇摇头，“教主客气了，泽兰只想尽快见我家佩少爷一面，还望教主成全。”
有事求人时，怎能不低头。筼筜高傲的瞟了一眼春都，“既然咱们敞开门说亮话，我也就不拘你们汉人那些个俗礼了。”她纤细的手指敲打着桌几，“这么说吧，我是不会把人交出来的，今日不过要姑娘确认一下我所关之人是否就是你舍利塔的秦水佩秦少侠。”
春都面上忽然涌起一种神情，一种筼筜说不出怪异的神情。那个意思好像在说，这一点不像筼筜教主做出来的事，八成背后还有什么人吧。
“多谢教主了，泽兰不过是个女婢，奉命来看一下少爷，今日便启程离开。”
筼筜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决定亲自跟这个小女婢走一趟。
阴森潮湿的地牢，靠门有一张桌几，上面有几只快要用完的蜡烛，烛光昏暗，犹如牢中的人心。
狱卒听见有人敲门，打了个哈欠，嘴里嘟嘟囔囔着，开了门，刚想骂人，看见是筼筜，吓得连忙跪下磕头，“小的不知是教主，小的该死……。”
筼筜不耐烦，踹了他一脚，把他踢晕过去。
灵绮儿很有眼神的上前拿起那个烛台，为筼筜领路。
昏暗的地牢，春都越走越觉寒气逼人，不由得心里难受，师兄，你怎么到了这一步。
一个人坐在那里，身上的紫檀袍已然污泥满布，一张雅人深致的面容此刻被灵绮儿手中的烛火照着，半阴半明，显得憔悴中透着股坚定。
不是秦水佩又是谁？
春都深深地看着他，他一抬头，神色变幻，动了动唇，“你怎么来了？”
她不管他所思所想，不管自己脑海中汹涌而出那天大婚时候他带给自己的羞辱和难堪，径自跪倒在他面前，“佩少爷，让您受苦了，泽兰、泽兰来看您了。”
她没有看他，只是不住的磕头。
她没有看见他眼角在暗处落下的一滴泪。
筼筜在旁边不耐烦的催促道，“好了，既然已经确认是你家少爷了，那就走吧。”
春都一边假意擦拭着眼角，一边站起身来，忽然扑到牢房的栏杆处，拽着秦水佩的袖子，大声嚷道，“少爷啊，你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等苦，少爷啊，让泽兰在这儿陪你吧。”
“胡闹什么！”筼筜大怒，“灵绮儿，还不把这个舍利塔的婢女拉出去！”
教主的话谁敢不遵，灵绮儿连忙死拽着春都的衣角，硬是把她拉了出去。
秦水佩一动不动，直到地牢的铁门关上，依然纹丝不动。
“师妹……我定不会让你失望。”他闭了闭眼，竟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你也别在我这儿抹眼泪了，”筼筜不耐烦的说道，“一看你家少爷就是翩翩佳公子，花花肠子得很，这样的人自是见一个爱一个了！”她不知想起了谁，冷笑道。
春都上了马，也不说话，只是冲筼筜一抱拳，随即策马扬鞭，便是要飞奔而去。
忽然，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春都一听，浑身一震，冲筼筜一笑，笑得越发灿烂，“教主请回吧，泽兰必会将教主所言如实相告，好早日换回我家少爷。”
筼筜尚未回过神来，只见一阵尘沙，不见了女子，身后倒多了个蒲一。
“听你吹了一天的曲了，”她娇嗔的拽住他的袖子，“不是说好了，祭祀的时候就算是为我也安分些吗？”她却似乎没有一点责备他的意思。
“糊涂！”蒲一却一个巴掌扇过去，还未等筼筜缓过神来，已然打到了某人的脸上。
灵绮儿捂着脸，跪倒在地。
“我看你刚才似乎欲言又止，如今那人也走了，不妨现在说出来啊。”蒲一用玉屏笛敲打她的肩膀，语气甚是温存。
灵绮儿抬头看着他那飞鸾翔凤的一张脸，更觉目眩神迷，“小的，小的方才看那泽兰姑娘分明有股仙子气，怎么见了她主人变成了一个又泼又怨的妇人……”
“啪！”筼筜又是一巴掌，直把她的脸打出血，“死丫头，现在说还有什么用，我当那舍利塔名门正派，不想也是这般下三滥，八成是刚才趁我们不注意给那秦水佩什么东西，死丫头，”她又用鞭子打了她两下，“还不快去看看！”
灵绮儿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跑了没多远，忽然一阵幽幽的笛声响起，她便仰躺在地，再也不动。
筼筜冷笑，“蒲一大爷今天心情不好，也不能拿我这小丫头出气，我尚且没看出那人的诡计，何况是她呢。”
“……根本不必去看，秦水佩还是那个样子，你放心好了。”蒲一耸耸肩，自灵绮儿的身体上踩过，毫不动容，“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筼筜甩了个白眼。
“她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素问大夫’春素问，前些日子中原武林召开之时，一位异人甚至猜出了她叫什么，，‘车从雍雍，闲雅甚都’，哈，真想见识这位猜名字的奇人也。”
筼筜脸色煞白，“难道你是谁，她就方才那一下子就给他把了脉……这，这怎么可能呢，况且，我这兰叶蜘蛛的解药只有我有，她怎么……。”
蒲一耸耸肩，“我早说过，不要小瞧这大千世界的每一个人。”他忽然有些无奈的转头看了她一眼，“不过你放心，她中了我七十二路魔音之‘多情袖’，也算给她一个教训了。”
筼筜知道这次让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下降，不由怒道，“那你，那你杀我婢女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把她调教的合我的意了，你又——”
“我杀她倒不是为了方才她没说的话，”蒲一径自收起笛子，向竹林深处走去，“我只是恶心别人那样看我，像观赏一件东西一般……这种人，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万个杀万个！”
筼筜一哆嗦，竟没回过神来跟上他。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雍雍春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