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莫颜若

4、再现

　　“伤口上过药了吗？”吃晚饭的时候，湮问道。
　　“嗯。”我闷声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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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考虑再三，我还是问了出来。
　　“关于你的事，我不清楚。关于我的事，我不会说。别的想问就问。”湮好似知道我要问什么一般。
　　“你对我撒过谎吗？”对于湮这样一问三不知，以前我会沉默，但是今天我格外的想要问清楚。
　　听到我的问题，湮的身体突然顿住了，半晌才恢复。
　　“有。”很简洁的回答。
　　“是关于我的还是关于你的？”这些年来我问过的问题并不多，关于她的也就那么一个，所以这样问来，我还是可以模糊的猜测些什么的。
　　“我现在也可能会对你说谎。”湮看向我的眼睛。
　　“可是我还是想听你的回答。”我也回看着她。我们对话的大部分时候都是做着手里的事情，并不看向对方，像现在这样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说话还是很少见的。
　　“都有。”湮放下碗筷，站起身来。
　　“明天我要出去一下，你自己练剑吧。”湮不容我反应就回睡房去了。
　　都有吗，那么关于湮的那个碰巧发现才会出现在那里就有可能是在说谎，不，是肯定在说谎！湮是在袒护凶手吗？还是...我突然觉得大脑很混乱，我不想再想下去了。这样的生活很好，很简单。不管湮是如何，我只是要练好武功，找到凶手就好，这样就好。
　　第二天我起床以后，湮就已经离开了。我一个人来到竹林里，练习着剑法。停下休息的时候，身上伤口传来的隐痛让我想起了昨天和湮的比试。其实我并不想杀人，除了为父母报仇，我不会想要杀死谁，我只是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想要知道杀父母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对我的父母如此的残忍，对这个凶手的仇恨并没有让我产生浓厚的杀人的欲望，等我结束了父母这件事，在这里终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湮允许的话。
　　日落西山，星辰映月，我才回到竹屋。本以为湮已经回来了，可是空落的竹屋里并没有湮的身影。以前湮出门都是在日落时分就会回来，这次却迟迟不归，心里有些急迫。
　　等我饭菜上桌的时候，屋内不知何时立着一个人，是那时来看湮的黑衣人，因为他是唯一的访客，所以我的印象很深。这样无声无息的来到屋里，我没有丝毫的察觉，可见他的武功深不可测。
　　“湮今天出去还没有回来。”我看着他，没有丝毫的惧怕。
　　“我找你。”我看不透他看向我的眼神。
　　“请坐。”我起身倒了杯茶给他。
　　“谢谢。”他品着茶看着我，并没有说话。
　　“您找我有什么事？”被他看的浑身都不自在。
　　“你想报仇？”他的语气很平淡。
　　“是。”我很惊异他的问题，又隐隐的感到不安。
　　“以你现在的武功，不要说报仇，就连自保都很困难。”他轻啜一口茶。
　　自保？我从来没有感到自己处于危险之中，是湮吗？听他这样说来，应该是杀害父母的凶手在追杀我，是斩草除根吗？那么湮应该是在保护我吧。看来想要杀我的人，应该是个高手。
　　“他很厉害吗？”
　　“他？”他疑问的看向我。
　　“杀我父母的凶手。”
　　“应该说高手很多。”他有些戏谑的笑着。
　　“很多？！杀我父母的不是一个人？”我很惊讶的探起身子。
　　“怎么？怕了？”他很玩味的看着我的反应。
　　“你还能告诉我些什么？”我镇定了下自己的情绪，坐回椅子里。
　　“还有最后一句，你在这里躲着的话，什么也不会查到，除非你不想报仇了。”他起身朝门外走去。
　　“还有，不要拖累别人。”走到门口的他顿住说了最后一句话后就消失不见了。
　　我愣愣的坐在椅子里，久久不能动弹，大脑里听到想到的各种信息很是混乱，只有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很是清晰的反复播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