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章○五（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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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襄跟赵汝南好说，这两人都是新近才来的甘水，路上又严加防范泄露行踪，不怕有人认识。只我跟老伍两个，在甘水呆了五年，从摆地摊的到开酒楼的，一眼望去尽是熟人，虽然酸枣沟没去过，昨夜那位踹门的地瓜兄看没看清小王我的长相这就有些难说。
要掩人耳目，跑不脱就要乔装打扮一番。
两片八字胡一贴，十个金戒指一戴，我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暴发户。土，不光土还掉渣。
老伍因为相貌太过粗犷，扮不成清秀小厮，韩襄提议在老伍脸上挂一个黑眼罩，又用红墨水笔在脸上画了几道伤疤，比土匪还土匪的德性。就这模样，不光是我，保管连一向爱慕老伍的小厨娘都认他不出。
收拾停当，馒头找来一辆马车。我找来裴举一问，晓得酸枣沟哪条山道道上最容易遇上山贼。据说酸枣沟的土匪很奇特，只劫财，不劫色，不伤命。
马车一路往西凉河边赶。
路上，我对韩襄说：“此回微服，光乔装了怕是没够。我想了个化名儿，叫钱多，你喊我老爷，我喊你账房，你觉得如何？”
韩襄眼睛闪了闪，笑问：“钱多？钱老爷。”
我捏了捏脸上的小胡子，蓦然间发现这个动作做起来十分上手， “这名字多富贵，不富贵就真对不起这身打扮。做生意的哪个跟钱不是亲戚，姓钱最好不过。”
韩襄扇子使劲摇摇，眨眨眼，道：“不如我也改姓金，正好与王爷凑一对儿。”
到了西凉河边，就得弃车坐船。
下了马车往前一看，吓了一大跳，一大片人乌泱乌泱在河边挪动，一眼看去全是漆黑的脑瓜，场面十分之壮观。抬箱子的抬箱子，赶货车的赶货车，拉纤的船夫亮着膀子吼：“嘿哟~嘿哟~”
我说：“甘水的人都凑这儿了？”
边上一个八字眉鄙夷地盯我一眼，约莫是看不惯本王我这身行头，“明日盘龙寨大当家做寿，大当家的要积阴德，寿辰那日绝不做买卖，西凉河两头的生意人年年都盼着这天，谁不想一毛不留地过界。这位兄台是头一回去那边做生意罢。”
排了半天队，最后轮着一个羊皮筏子。
撑船的艄公蹲筏子上咬一根牙签，眼皮一抬说话，露出一口大黄牙，“上船十文，过线的再另算。”
伸手往羊皮筏子上一指，那筏子上赫然划了五六道线，又道：“第一道线以下的不另收钱，往上加一道另多加五十文，多过五条线的生意不做。”
韩襄挑挑眉，果然很入戏地开始帮我精打细算， “我家老爷做买卖大江南北的哪里没去过，从来还没听说过坐船称重的。”
大黄牙解释：“西凉河水急，太重了羊皮筏子容易翻个儿，我祖辈渡船留下来的规矩，几位一看就是做大买卖的，何必在意这些个小钱。”
最后一句话我相当受用，上了筏子在竹凳上坐好，吃水线堪堪过了第一条。看不出韩襄挺能杀价，一口气吃回了二十文。
大黄牙一拍大腿，“得嘞，今儿真遇上铁嘴了。几位坐好了，没事别挪，小筏子翻了咱们几个都得去见河神奶奶。”
短短半个时辰，不可谓不惊心动魄排山倒海。
忘记说，小王我有些个不为人知的弱点，惧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章○五（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