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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喜甜食的人 ...

  •   “晕。好晕呐。” 我小声嘀咕着,睁开眼揉着额角,总觉得自己好像一晚上都在坐海盗船,“这是哪啊?”
      这间房布置得相当典雅,是我很喜欢的风格。所有家具都由竹子制成,屋子里飘着淡淡的清香,而竹节上有的雕刻花纹有的则刻出镂空的图形,煞是好看。
      我刚一起身就觉得头晕恶心,干呕了两声,就猛然听见一个人说:“你终于醒了。”
      我赫然抬头向外望去,才发现外屋靠窗的软榻上坐了一个人,他在阳光的照耀下让我看不清楚脸:“谁在那里?”
      他慢慢走到我的跟前,我才看清,原来是风亦尘。我的妈呀,我怎么会和他在一起。我挣扎着准备坐起来,却越发的想吐。
      风亦尘伸手向前扶住我的肩膀。
      而我“哇”的一声,尽数吐在了风亦尘的身上。大祸已经铸成,我带着嘴边的残渣,瞪着无辜的双眼,看着他被我吐了一身秽物的衣服发呆。
      Game over!我不用看都知道他的额头布满黑线,而他扶着我肩膀的手因为暴怒不住地颤抖着。呜呜……怎么办?我……我死了算了。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对了,装晕,先逃过这一劫再说。我立刻软下身体,将所有重量都托给风亦尘,眼一番便晕了过去。
      风亦尘见我装晕,忍着想掐死我的冲动将我一把扔回到床上。由于他太过用力,我的头好死不死的就撞到床头又弹回到枕头上,只觉得眼前金星到处乱窜,疼得我龇牙咧嘴。苍天那,帮我照顾好我爷爷美丽无双的孙女的那条狗——旺财。
      我左等右等不见风亦尘出去,就偷偷瞄了一眼。哇噻!真是超级养眼,风亦尘只穿着裤子光着的膀子背对着我在脱衣服。我吞了吞口水,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的身体。他虽然看起来很消瘦,但是肌肉结实,肌肤白白的却毫无小白脸的感觉。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风亦尘敏捷的转过身来,我慌忙闭上眼睛继续在床上做死尸状。
      风亦尘扬了扬嘴巴,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看够了也该就起来了。我还有事要忙。”
      原来他早知道我在演戏,我尴尬的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已经肿了一个大包的头,好奇地问:“这是你家?”
      风亦尘不理我,自顾自的整理他的衣服,冷冷地说:“既然你已经醒了,我就不留你了。”
      什么嘛!这不明摆着赶人走吗?既然这么不欢迎我,干嘛不差人把我送回家不就得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把我弄来又赶人走,我看他明显大脑有病。
      走就走,你有多了不起似的。
      我刚一迈出房门就傻了眼。这哪跟哪呀?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走吗!我甩甩头,把心一横,古时候有钱人的宅院一般都是坐南朝北的,这大门一般都是在南边,我就这么一直往南走,一定可以走出去的,何况就算南边没有门,它总会有后门吧,我抱着视死如归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豪迈精神跨出了我的小脚丫子。
      唏嘘遍野,这个该死的宅子根本就是山路十八弯。我刚累得满头大汗的爬上一面墙,就悲惨的发现底下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因为墙下面是一座湖,总不能是我跳下游到对面去吧,虽然我是会游泳,可现在是四月天不是炎炎的夏日。
      我用袖子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抬手挡住耀眼的太阳举目四望,以期能够发现别的路可走。
      “你坐在墙头干什么?”一个稚嫩的声音赫然从身后传来。
      “呀!”我惊叫一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我差点掉到湖里去,好在我身手了得,立马抓住墙檐,才幸免遇难。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墙下远处站着一个小姑娘。
      “你是谁?我怎么从未从府上见过你。你坐在上面干嘛?”小姑娘歪歪了头,柔柔的说。
      本来只是四月,天气也是也还凉爽,但我走来走去出不去的心急如焚,加上爬墙爬得满头汗,已经累得像个梅干菜了。听着她这一连串的问题,我顿时一个头变成两个大,俯下身子趴在墙上,没好气地睁眼说瞎话,“我也没见过你。你打哪里来的?我坐在墙上是观测天象,少见多怪。”
      小姑娘一听急急得跑过来,用力的仰着头:“我是风亦潮,一直在那边的凤源住着。”说着还用手指了指西边,好奇地问:“你是灵术师吗?”
      刚才这小姑娘逆着光在远处站着,我一直没有瞧清楚她的长相。走进一看才惊为天人,粉嫩粉嫩的鹅蛋脸上镶着一对亮闪闪的眸子,翘翘的鼻子,小巧而带有弯弯弧度的嘴唇。
      以前我可能还对他人的姓名很不敏感,一直也只是对能引起自己兴趣的人记忆犹新。方才听着姑娘自报家门说叫风亦潮,且其长相神韵与风亦尘神似至极,不过性格倒是比那个家伙强上百倍。如果她是风家的人,那岂会不认识自己家的路之理。老天爷待我不薄,还会派一个养眼的女娃来当我的救命稻草。
      “你……你怎么了?”一只玉手带着淡淡的茉莉香在我的眼前左右摇摆,才把我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哈!我抬手擦了擦嘴边的口水,顺势从墙上滑下,信口捻来:“如你所说,我正是灵术师。方才正凝神固精,静心敛气以测天象。可是,因为你……”我叹了口气,偷瞄她正因我的忽而转口的话,身子明显的一颤,我随即正色道:“却因你突然的惊扰,使我未能先行内外功,调制内脏,不得其道,致内急增盛,外邪入侵。”纪湮的房间有一堆书,我随手翻过其中一本,上面写的全是些调养心神的文言文,刚好可以借来用用。
      “我……我是看到你坐在墙上,怕出危险。可……可谁成想,却害您……呜呜!这可……这可怎…么办?”听我说得极其严重,风亦潮害怕得语无伦次,泣不成声。
      听到她连我的称谓都换成了您,我暗自好笑。这丫头也被保护得太好了,竟看不出我的信口胡说。我也不想将事情弄大,只是想寻一指路之人罢了,看得她哭得我见犹怜,我也不好相为难。
      我低着头装模作样的想了想,忽而眼前一亮的看向风亦潮,“确也有一法,那就是要寻一安适宁静之处,合阴阳二气而融会之,功自易成。所以我看你还是送我出府最为妥当。”
      哈哈~~小兔儿乖乖,把路儿带带。我就不信她不上当。
      风亦潮“嗖”的上前握住我的手,连连问到:“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这样您就会好了?”
      嗯!小美女的小手软绵绵的,柔弱无骨的摸起来舒服极了,我拍了拍这可爱小兔兔的手,点点头以示我所言之真。
      风亦潮看到我点头确认,欢呼雀跃之情溢于言表,立刻侧身扶住我的胳膊,“我这就既刻送您出府。”说罢,便施力要将我扶走。
      我扑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也别您啊……您的!听着怪别扭的。我看起来也大不了你几岁吧?嗯……我叫炎雪悠,你就叫我炎姐姐。”唉!唉!唉!造化弄人!我原本是想将真名告于她知的,可是鉴于这还是风亦尘的地盘,这念头还是就此打消的好。
      何况我总不能告诉她说,我叫纪醇,你可以叫我纪(鸡)姐姐或者醇(蠢)姐姐吧?呜呜……可悲可叹可气也。
      “炎姐姐!”甜甜的声音自她口中飘出,自有一种酥心软骨的感觉。
      我“嗯嗯”的答应着,紧了紧手中的力道,笑颜如花:“咱们走吧。”
      风亦潮立刻拉着我缓缓向出府的康庄大道走去。

      今天的天虽然格外的晴朗,万里无云,但却隐隐透漏着一丝暴风雨前的宁静。
      好雨知时节,一场春雨可能就要来临。
      我瞪着眼前用朱漆写着“凤源”二字的牌匾,纳闷的问:“这是哪里?可以出府?”
      风亦潮却蹑手蹑脚的在院外四处张望,小声嘀咕了一句:“还好茹芸不在。”
      听见我问她话,她搓了搓手,红着脸说:“这是我住的地方凤源,我只有回到这里才知道出府的路该怎么走。”
      我眼白一番。晕!原来长翅膀的不一定就是天使,她也可能是个路痴。亲亲的亲娘咧。我最开始就不该来这个地方,我不来这个地方我就不会这么倒霉,我不这么倒霉我就不会碰到他风家的人,我不碰到他风家的人我就不会沦落至此。苍天呐……神佛呐……救救我这个可怜可悲又可叹的人吧!
      我这厢正在这里哀叹人生不公,那厢却听见远远有人跑动的脚步声。正是人未到声先至:“小姐。少爷刚才来过,让杨总管好好教习您。”
      风亦潮甫一听,就像被猎人惊了魂的小鸟,眼神游移未定,站在凤源门口团团乱转,嘴里叨叨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而刚才那通风报信的侍女也担心的满头汗,急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着这两个小笨蛋手足无措的可笑样子,我那善良,悲悯可怜之人的心又柔软起来,“到底是何事让你们两个如此这般?”唉!正说所谓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我既然来了古代,就势必要走走咬文嚼字的老路。可惜我那丁点水平却远远难以受用,只能挤出多少用多少了。
      正愁眉不展的风亦潮一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死死抓住我的手,用她迷惑人的水汪汪大眼盯住我:“就是……就是那个杨琛,老让人家学习,错了还要挨骂。”
      自打以前在现代我就很喜欢美丽的事物,奉行着看美丽的事物不仅养眼且增寿的原则,我认为美丽的事物无疑放过。就好比虽然有时纪湮那家伙做事让我恨得牙痒痒,可是基于他不仅是我哥,而且长得还不错,我也很少虐他。
      上学后遇上一票死党,也是个个垂涎俊男美女,以至于我对所有美好的事物完全没免疫力,而那些俊男没美女对我却有着十足的杀伤力。
      现在看着楚楚可怜的风家小兔兔,我的保护欲骤然升起,豪言壮语不想即出:“放心。我来帮你搞定他。”
      刚一听我出口承诺,风亦潮也没顾及到我所说的不合章法,随即开心道:“炎姐姐你人真好。只有你帮我!根本都指不上她们。”
      旁边侍女吐了吐舌头:“小姐,不是茹芸不帮您。实为爱莫能助。只是……”她将信将疑的看着我。
      我听她自报家门才知道她就是刚才风亦潮嘴里嘀咕的茹芸。只是不知她是不是也姓许?不过这茹芸看起来乖巧灵活,且能对自己的主子讲出她所疑虑之事,不似别的仆人满嘴滑舌,欺瞒主人。
      听完她所说,我仔细一想,现代不比古代,不必学习女红和琴瑟,如若那个杨琛是要让风亦潮学习这些,我哪里能会啊。只是不知十字绣和会一点点的钢琴算不算是女红和琴瑟呐!
      我惭愧的低下头,风亦潮你也只能自求多福了!我还是溜为上策。
      哪知道风亦潮小脸涨红,为我忿忿不平喊道:“哼!炎姐姐可是灵术师,哪有她搞不定的事情。”依葫芦画瓢,这小妞也脱口而出我刚才不当之话。
      只是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
      “小姐。此话怎可由大家闺秀口中说出。古语有云,择辞而言,适时而止,大家闺秀更需谨言慎行。”语气温和却藏严厉的男中音插入我们的对话。
      听闻训斥,我扭头看向来人,此人穿一件藏蓝宽大儒袍,衣玦随风飞扬,眉目凛冽,头戴银质佳冠,身形气势之间隐隐透着一股正气,想来定是风府的贵客。
      “杨总管。”侍女茹芸向他微微打了一千。
      在我看来,管家都应是事滑老练,长袖善舞,且已垂目的老人家,比如炎谏老伯。怎么可能会是这样一个人,以他的铮铮之气,何以会是风府管家。
      风亦潮眼见来人就似霜打了的茄子,遥遥不敢上前。
      杨琛见她害怕自己的样子,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疼痛叫我抓个正着,顿时心里乐开了花,倘若他们能够跨越世俗在一起,也是绝配的伴侣,只是风亦潮会被他吃得死死的,不过仔细一想他那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只是最怕襄郎有意,神女无情。
      他见到风亦潮旁边站了我这么个陌生人,还拉着风的手很是亲密的样子,眯着眼细细打量我后,谨慎的问道:“炎姑娘是以不知出府之路?”
      哈!一猜即中,用的着这么聪明吗?只不过他怎么会知道我是炎雪悠?
      见我露出不解之色,他微微一笑,露出审视又好似有戏可看的神色来,“昨天傍晚风少抱回一位酒气熏天,满口豪云壮志的姑娘回来。我问起他来,他却只说是未来的少夫人,以我愚见,那位姑娘应当就是你了。”
      砰!血气上涌到脑门,未来少夫人?风亦尘,真有你。仔细咀嚼这句话的含义,心里就像吃了蜜似地甜丝丝的。
      只是他干嘛抱着喝醉的我四处闲逛,害得我好端端的淑女形象尽毁,要是以后真嫁到这里,那是怎样的一幅惨景那!唉!心里那个羞愧与不甘就跟恒升指数一样噌噌噌的往上冒。
      “原来炎姐姐就是嫂嫂。”风亦潮一听,喜上眉梢,亲昵的往我怀里一钻,只露出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我以前还很担心未来的嫂嫂呢。现下知道是炎姐姐了,我好开心。”
      想来也是,古代没有自由恋爱,只有极少数是婚前相爱结婚的,大多数嫁娶都是媒妁之言,女子在嫁人之前基本不会去夫家的,只有大婚当天才是第一次见面。所以风亦潮才会没见过早已指婚的炎雪悠,也就是我。而且以她腼腆的性子想当然就会害怕未来的嫂嫂。现在知道是我,而短短时间又已经和我熟识,自然会喜不胜收。
      我捏了捏她粉嘟嘟的小脸,不忍告诉她我不是真正的炎雪悠,只能打马虎眼,不承认也不否认:“哈哈!我是要出府,可否劳烦杨总管。”
      “时间尚早。炎姑娘何不吃过晚饭再走?”杨琛出口挽留。
      留我吃饭?我有些心慌,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意欲为何。
      风亦潮孩子气的拉着我的手不放,背着杨琛挤眉弄眼道:“是啊!是啊!炎姐姐还是吃完再走吧。”
      我恍然大悟,风亦潮还要我帮她挡杨琛。而且我从早到现在确实饥肠辘辘了,也就不再推辞,让风拉着我走进凤源。

      凤源之中处处飘香,放眼望去,一片茉莉花海尽收眼底,花海的正中央建有一座竹屋,由一条羊肠小径相衔接,走进一看,竹屋门口有长约三米的伸展台,放有一棋台,想必其中必有爱棋之人。
      微风徐徐吹来,头顶的吊玲便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宛若仙境一般,当然前提是要有些云雾缭绕才行。当茉莉花香混合着竹子的清香冲入脑底,却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风亦潮拉着贪香的我走进竹屋,惊叹之声随即便从我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这竹屋中的一桌一椅所有摆设皆是竹子所制成,而且竹子上面覆刻有雕花,真是巧夺天工,无人能及。
      我坐在凳子上摆弄着用竹子做的茶壶和茶杯,不由深思起来,竹子有节且有形,是何人可以将竹子做成茶壶和茶杯以至于还滴水不漏。我当即便问出心中所想:“敢问这茶壶和茶杯是何人所作?甚为奇妙。”
      看着我迷惑的眼睛,杨琛微微一笑,赞许道:“炎小姐眼光犀利,这妙物乃为小姐所作。”
      老天!我以后一定会谨记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这个实在道理。我瞪着快要出来的眼珠子,一脸献媚的摸着风亦潮肉墩墩的小手,像极了不安好心的大灰狼。倘若我的构想加上她的巧手,那岂不是独步天下。
      杨琛好似发现她的心上人就要被我生吞活剥了,闪电般的拉过刚在还握在我手中的玉手,转而言其它:“小姐的功课还未做完?”
      风亦潮转头看了看书案上那厚厚的一叠书册,无辜的看着杨琛,凄惨的说:“哥哥布置的功课很是繁多,又以这测算我最为难懂。所以才……才……才。”不安的小手在桌下互相绞着。
      她才了半天也没才出个下文,想必是想说才以至学不会罢了。我好笑的看着她的憨态,这小小人,实在好玩,有一双巧手,却有一个笨笨的有爱迷路的脑袋瓜子。
      我拍了拍在桌下绞着的双手,示意她有我在不要害怕。随后对杨琛裂开我自认为灿烂的笑容。
      杨琛不着痕迹的眸光一闪,“素闻炎家二小姐师从高人,必是才智过人,不知可否向炎小姐讨教一二?”
      哼!无非是想考我好打探虚实。想我一文明的现代人,何以会怕你一落后的古代臭书呆子。“小女子才疏学浅,怎可指教先生,当是请先生不吝赐教罢了。”说完,掩袖哈哈一笑,全然忘了我还穿着男装,不伦不类不男不女的。
      杨琛听完我的口出狂言也不着急,他迈步走到书案前,随手抄起一本书,翻了几页随口问道:“炎家乃是商贾大户,帐面必要清楚明白,我虽为总管,但记账与算账却非在下的长处,着实犯难了好一阵子,所以还想请教炎小姐不吝赐教,指点一二。”
      我在心里阴笑两声,你当我傻啊!想你一爵爷府上的堂堂大总管,也不是一下子就坐上去的吧?如果算账真如你所说不是你所擅长,那风府岂不早就成了丐帮,哪会如此这般的富丽堂皇的跟皇宫似的。
      我也不揭穿他的虚与委蛇,走到书案的椅子上坐定,磨墨,落笔,一气呵成的将九九乘法表默写了下来,随后又向他讲解了连小学生都会的九九乘法表。
      过了一会,杨琛终于把头从乘法表中拔了出来,“不愧是是水无乐先生的弟子,炎小姐的本事在下领教了。”
      看着他露出赞赏的眼神,我是很得意。只是这又关劳什子水无乐什么屁事,九九乘法表又不是他发明的,奶奶的,便宜都加他给占去了。
      等我找到水无乐,非要看看他是圆是扁。
      虽然只是小露了一手,而且还连别人一起夸,我还是很开心,起码挽回了些我的不良印象。不过人总是不能够太过得意,不然总会出现一些窘事,好比说我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吃饭的肚子,此时就如打雷般的轰隆隆向我提起抗议呢!
      唉!好不容易得意了一回,这下又栽了。我尴尬的摸了摸我饿得凹陷的肚子,抬起头看了看杨琛。
      杨琛忍住笑意,看了看我的装扮,调侃道:“炎小姐想必是游山玩水却忘了民以食为天,还好天色不早了,本府也要用晚膳,要不要在下去吩咐厨房,即可开饭,也好免得电母听到轰鸣之声以为雷公来咱们这开饭了。”
      气死我了,言下之意就是我肚子叫都赶上打雷了?哼!为了生计我不与你计较,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啊!
      我紧咬双唇,“杨总管见笑了。”

      哇!远远就闻到饭菜香气扑鼻,再一看面相也极诱人,叫人忍不住的食指大动,真真勾起我饕餮的欲望,看来这家大厨也想打有水平!
      我看了看风亦潮,见她也不动筷子,心想肯定是要等他大哥一起用膳,唉!可怜满桌菜肴会失去原始口感了。我把头放在碗筷旁,直勾勾的盯着满桌的好吃的,艰难的吞咽着口水,眼里放着绿光,唉!偏偏还要等那欠扁的死疯子。
      不一会儿,就听见一声声的请安声此起彼伏,想是那爵爷回府。
      我哼哼!好大的排场,但我心里仍是高兴,只是因为可以祭我的五脏庙了,而不是因为他来了而高兴。
      见他进了厅,我赶紧坐直,理了理原本就不服帖的衣服,怎么也不能在这家伙面前失了礼数。
      一抬头就迎上他的眸子,风亦尘看我的眼光闪过一丝迟疑,遂又恢复常色,快步从我后面走过在位子上坐定,抬了抬胳膊,面无表情的说:“吃饭。”
      我一听,赶紧拿起筷子、端起碗,夹了块肉就往嘴里送。呜,我发出一声感叹,入口即化,松软有度,好手艺,顺势送了口米饭,嗯,不软不硬,劲道十足,好火候。我心里盘算着有机会一定常常来蹭饭吃。
      我啧啧的发出赞叹,转了转眼珠,见他正慢条斯理的夹了块糖醋排骨放入碗中,慢着,哪里不对,我看了看满桌的菜,又看了看正吃排骨的他,忽然发现满桌的菜有大半竟都是微甜的,会是谁爱吃甜食呢?
      风亦潮和杨琛碗边摆放得基本都是平常口味的,他旁边却都是甜的,而且他也很少去吃风亦潮面前的那些菜。
      呵呵……我两眼放光,夹了块糖醋里脊放入他的碗中,就笑眯眯的将自己碗中的饭全部送入口中,含着饭将碗递给身后的丫鬟,口齿不清的说:添饭。
      呼呼……爱吃甜食的男人,真是让人胃口大开。

      在我埋头大吃,干掉添的第三碗饭后,感觉眼前有两道道惊奇的目光,我摸了摸微突的肚子,心情大好,玩心顿起,“晚上不宜多吃,七分饱足已。谢谢你的款待。”说完便起身作揖,然后冲他眨了眨眼,继续道:“小女不才,做得一手好甜点,他日定当相邀王爷过府品尝,现下天色已晚,小女这下便告辞了。”说罢,也不管他气黑的俊脸,转身便往外走。
      终是杨琛反映过来,叫了仆人备车送我回家。
      风亦潮却咚咚的跑过来,抱着我的胳膊,亲昵地跟小猫似的,“炎姐姐,以后一定常来。”
      我笑嘻嘻的看着她,捏了捏她可以拧出水的脸,眼神却飘向风亦尘,挑衅道:“定会常来……”蹭饭吃。
      满意的看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怒气,我加快脚步上了府外备好的马车,正要吩咐车夫赶路,帘子一掀,风亦尘跟了进来。
      我瞪他:“干吗?”
      “送你回家。”好看的眉眼此刻显得很温柔。
      我哦了一声,懒洋洋的靠在马车上。
      不爽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不准在喝酒。”
      “为什么?”我不满,这都要管啊。
      他挑眉,“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一个条件。”
      “那过年过节怎么办?”我故意问道。
      他略一沉吟,说:“不能喝醉。”
      “那我要是馋酒了怎么办?”看你还有什么说的。
      “……我陪你喝。”薄唇紧抿,终于想了个法子。
      我笑,笑的直不起腰,“好,答应你。”

      昨天一夜未归,不知炎学皓是怎么和炎老爹讲的。
      我怀着忐忑的心回到家,才被告知炎老爹和炎学皓一大早就赶去了盛京南边的一个镇子,我的心头大石才落了地。
      炎老妈也只是叨叨了我两句,说我不能一出门就不着家,估计她不知道我昨天根本是一晚上都没回过家。
      我暗自松了口气,踱步回到房间,本来是极虚乏了,可是躺在床上头脑却又变得十份清明,从衣襟里拿出水无乐留给炎雪然的挂坠摩挲着,像是感应到我一样,那个小杖也微微泛着红光,宛若幻境一般,而我的心也莫名的安稳起来,渐渐进去了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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