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身份的转折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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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德回到涿郡，而且是衣锦还乡，附近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前来问长短，玄德有礼应对前来道贺的人们，眼神略带得意之色在人群中观望，我同翼德陪伴在侧，人群里，找不到甘氏，安心了不少，原因不为其他，而是后世记载，玄德的儿子刘禅是甘氏所出，我很害怕，某一天，这个女人会找到飞黄腾达的玄德。
所有人退散后，翼德摸摸鼻子，看我和玄德的眼神很异样：“我到屋外去了，大哥和小小那么久未碰面，怕是有很多话要说吧。”
玄德唇角自方才就扬着弧度，美滋滋的笑着，外加结拜的兄弟如此识趣，得意之色中透着对翼德善解人意的嘉许。
我低下头，回忆着方才他说的暗示意味极强的话语，整张脸皮子不自觉发烫。
翼德带上房门，玄德靠近我，指尖热度传来，原来我开小差的当口，他早就环上我的脖子。锁骨间凉凉的，我猛地低头望向颈项间就跟变戏法那样出现的金链子，没有繁复细致的花纹，色泽也算不了上乘，同我之间郭府带出的首饰想比下了一个档次，但对于我们这种平时过惯小日子的普通小老百姓来说，这跟项链有多贵重，有多奢侈是不言而喻的。
“我记得，那时候你为了我当掉了最后那跟坠子。这根虽然不能和之前那条想比，但我保证以后你拥有的会比以前那种要好看贵重千百倍。”他笑嘻嘻地背脊后仰同我拉开一定距离，两只眼停在我衣襟出仔细端详，“我家小小真好看。”
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本是想教育他不要乱花钱的话，愣是说不出口了，男人买东西送女人搞浪漫，我怎能不解风情呢？
玄德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我一定会珍藏一辈子的，而且正如他所言，将来他会送我更贵重更美的，我也会全部都珍藏一起，一样也不怠慢。
心房被幸福感和满足感占据，美妙遐想的我回过神来，却发现那家伙的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移到了我的胸口，不是吧，我憧憬美好未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在脑中放不良小电影了？
“如果叫大大的话，是不是就会比较大了呢？”他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我听，言谈声调充满了调侃。
唉，男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某个部位都要大！我无奈地自下而上审视自己那小笼包一样两年内没有任何出息的平胸，也许是营养不良吧！
“小小——”玄德喉结一动，咽了口口水，嗓音因强烈被压抑住的欲望而透着沙哑，他一手拖住我的腰朝他的方向轻轻一带，我整个人便被带至他怀中，“我逗你的。”
其实吧，他跟我一起那么久了，又是个成熟的大男人，外加之前他对我的暗示性话语，待会可能发生什么，我心里是清楚的，虽然因为羞怯而有些无所适从，但是我对他并不抗拒。我伸出双臂回报住他结识的后腰，他温热有力的鼻息打在我的面颊，空气中充斥着诱惑的因子。
“大哥！”
就当气氛独好，我也全身放松准备任人予取予求之际，翼德这个向来识大体的兄弟却坏人好事了，他在门外大喊着玄德说是安喜那里来了个叫关羽的男人，有很重要的急事要禀报。
关羽？关云长？
玄德的不爽是写在了脸上的，意犹未尽心不甘情不愿放开我，他提起一口气憋在胸中，像是在忍耐像是在催促自己快些冷静下来。
“小小，我去去就来。”他拉开门径自踱出。
一炷香后，玄德带着翼德一同进我屋内，身后还跟了一个陌生的男子。身长，髯长，面若重枣，丹凤眼，卧蚕眉，不同常人的外貌特征，外加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英气逼人，现在还不明显的气势，假以时日定是霸气十足。他一定就是玄德的结拜二弟——义薄云天关云长！
“长话短说——”玄德拉起我的手将我介绍给关羽，“我的未婚妻，小小。她也会跟我们一起去安喜。”
我同关羽相互打了照面并行了注目礼后，来不及多说一个字就被玄德带至柜子边：“安喜那出了点事，我们现在就回去！”
回去？可是已经很晚了！此刻不单单是翼德、关羽，就连向来稳重镇定的玄德都露出前所未有的紧张，即便心头疑问重重，但事态十万火急，我没有多问一个字，非常配合地收拾起包袱。
就这样，我们四个人来到涿郡外停驻的本是准备明日接走我的马车前，翼德和关羽在外驾马，玄德同我则在车厢内并排，我依偎在他怀中，男人的无奈的鼻音中略带急躁：“关羽字云长，是我在外期间结交的好兄弟，因为意气相投，于是乎就拜把子了。”
“恩。”洋娃娃一样乖巧地将脑袋靠他肩头，“安喜是你刚上任的地方，莫不是发生什么乱事了？”
“更麻烦。上头好像要革我的职。”玄德知道我这个一直关屋里的小女人不适合听太深奥的东西，只是跟我讲了个大概便神色严肃兀自思考起来。
肃杀的气氛维持了一会，我终是憋不住发问：“你才刚上任吧，为何要这样对你？”
“朝廷有令，因军功而成为官吏的人，都要被选精汰秽。我是没有犯错，扪心自问资质也不差，问题就在没有给督邮好处。”刘备不平着，没有搂紧我的那一侧拳头攥得紧紧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因为正如同他所说的，他没有错，只是身家不够，没有足以助他的后台，而且恰恰碰到如此不利的时机。要知道玄德等机会等了多久，好不容易有了些建树，家家户户都替他高兴的时候，他却突然从云端跌了下来，一个时辰前还是意气风发的他如今整个人都变了。
“玄德——”我知道他在竭力克制自己不要在我面前表露出不安，故而母性地将自己重心提高，双臂轻柔将他纳入怀中，“我小小在此断言，你定大器晚成，所以不管遇上任何的挫折都不要轻言放弃。”
“你看好我？”没有挣脱开我，因为脸埋在我的颈窝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他卸下佯装的刚强态度，整个人无精打采，就好像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一般。
“可能你会觉得我是安慰你或者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我说的句句属实。”为了证明他会有出息，让他不要过早放弃，我发起了毒誓，“你这样的人若将来不能霸主一方，我就身首异处不得好死。”
“你说什么呢？”他激动地抬头质问起我，唇轻颤着，“用得着拿自己来说事吗？”
“放心，我不怕。”现代人当然知道历史的走向，我对此淡定得很，“所以玄德你为了我也一定要努力，千万别让我的毒誓应验啊。”
男人瞠目故作凶狠状地咬牙切齿：“现在知道怕了，以后给我少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会心疼到死。”
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玄德的心情似乎好些了，同样的，因为他最后那句话，我的心情指数也飙升。
一路颠簸舟车劳顿，到安喜之时，已是第二日正午。来不及安顿我，玄德索性将我带着一同到督邮暂住之地拜访。
“玄德啊——”五十来岁的老男人抚着胡须朝我们走来，带着浓浓的官腔，从玄德对他的恭敬，更加肯定了我对他身份的猜测，此人正是决定玄德仕途命运之人。
“大人，我来介绍下，这两位是我的结拜兄弟关羽、张飞。”他边说边欠身腾出一点空挡好让躲在他身后的我有个露脸的机会，“我的未婚妻——”
“哦哈哈，“长相清秀，娇小可人，涿郡的美人甘氏对吧？”
我闻言整个人呆住，玄德和翼德的诧异也是毫无遮掩让人很容易就读透了。
“老夫为何会知道？”督邮大人显然误会我们惊讶的涵义，自鸣得意地梳理着胡须，双眼却像狗见了肉骨头一样对着我两眼放光，看得人有些不自在，“数年前有个属下经过涿郡，说是当地美人甘氏与刘玄德定亲的事，方圆十里皆传为美谈，今日得见果然是清丽脱俗。”
“多谢夸奖。”玄德唇角勾起一抹狠命压抑着的不畅快，他同样也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我被拢到他身后，贴着他宽大的背脊，心中的不安减少，但因为玄德不再多加解释我的身份，反而有些小心眼起来，我知道玄德在这个节骨眼不适合对于私生活作过多的文章，他的身边人已经从甘氏换成了我这个话题还是少说为妙，可是哪个女人愿意被人误认为是他人的替身？而且那个甘氏还是我之前的情敌？
玄德带着两位结拜异姓兄弟同督邮“借一步说话”，而我则被带入院中某偏僻的屋内等候佳音。
因为方才督邮认错人的小插曲，本就没事可做的我突然有了某个想法：后世记载玄德的夫人中没有公孙夫人，但却有个甘夫人，同玄德育有刘禅，且深得玄德宠爱，而且更为巧合的是，甘夫人正是玄德自老家涿郡认识后就一直带在身边的女人。当然，那个抛弃了玄德嫁了他人的甘氏是不可能了，涿郡也没有第二个甘氏。
莫非，我就是刘禅的生母，历史上的昭烈皇后？
天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历史还真是没有骗人，阴差阳错之下，我就这么改了身份？
来不及再度扩展思维证实自己的假设，一声“嘿嘿”奸笑却开始了某一场噩梦。
“小美人，你还真是秀色可餐！”那个人前君子的督邮果然对我有所图，其实方才起我的心头就隐隐不安，但介于光天化日又是四人同行，我才没有多想，只是为何他会出现在此？他不是跟玄德在商谈要务的吗？
“别怕——”见我有所动静，他一边故作和颜悦色哄骗我，一边双手来回互搓色眯眯地逼近我，那两种神情别扭搅和在一起的样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玄德，玄德！”我企图绕过他，并大力呼救，但狭小的屋子出口被封死，老头子力气又大，没几下我就被推到了桌边。
“你男人还在议事间等我呢，但他不知道我突然离去要办的急事是这档子的事。小美人，你可别反抗哦，得罪了我，你男人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我浑身发抖，整个人开始头脑空白，随后，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我做了什么，待我回过神来，我只听得督邮的尖叫声以及满头血污的丑陋嘴脸。
“臭丫头，敢打我！”因为暴怒，他一掌将我扇倒在地，我整个人重重跌地上，同时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哗啦声响。
“咳咳！”视线近处，是老头青筋突起的双手生生扼着我的咽喉，还有他翻得极快的嘴皮子。
感觉整个人的生气要被抽走一般，眼花得看不清东西，耳堵得听不到声音，意识迷茫间，我只记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方才用茶壶砸了他的脑袋。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身份的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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