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申签时的招笑开头》不周天

3、1【穿书】在ABO世界直播古典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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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豹，鸽》

　　江陌走出车站，迎面一阵冷风袭来，他把领子拉高了一点。

　　这时候正值庞沃星的早春，虽然阳光看上去已经非常精神，但气温还是保持在十度以下，风刮起来凉飕飕的。

　　江陌呼出一口气，打开个人终端，跟着城市地图的导航坐上了通向谷壳街的公交车，个人终端里的资产变成了34。

　　……对于两位数的信用点来说，细看是一种残忍，江陌关掉个人终端，抬眸在车厢内扫视了一圈，几乎所有人都戴着耳机，神色冷淡，有几人注意到江陌的目光，皱了皱眉背过身去。

　　“不知道这里会不会已经有了魔法组织？但普通人并不知道……就像二十年前的社会？”江陌心中霍然升起了一个担忧。

　　【本书剧情中没有任何魔法元素。】系统的声音冷不丁在他耳畔响起。

　　“也就是说，只要是剧情中没有提到的东西，在这个世界就不存在？”江陌恍然。

　　【理论上是。本世界内在逻辑的一切解释权归作者所有。】

　　江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几乎是一瞬间，他就进入了冥想的状态，再次睁开眼时，周围的景象已然变换。

　　视线范围之内，公交车还是公交车，但是人却变成了半透明的灵体，其中，五脏六腑发出颜色不一的亮光，心、肝、脾、肾、肺，对应的分别是红、绿、青、蓝、紫，大脑则散发着微弱白光。

　　与江陌此前在地球上看到的不同的是，某些人后颈处还多了一处金色亮光，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腺体。

　　江陌一一望去，得出结论：至少在这辆公交车上：alpha加上omega与beta的比例应该是差不多的。

　　差不多一分钟以后，江陌结束了冥想。

　　这是魔法学院最入门的一门课：灵视。

　　从古典理论上来说，就是利用魔法师身体内部的生物能量，开启强感知状态，并将感知的内容反馈到大脑视觉分区。

　　自然界中的离散能量很少，所以生物体内的能量在灵视状态下就会很明显，亮度的强弱反映器官的活性，这是古代巫师诊断病症的重要依据。

　　通过这次短暂的灵视，江陌欣慰地发现，这个世界的能量结构跟自己世界大差不差，也就是说，魔法是可用的。

　　江陌学的是古典魔法，基础中的基础，理论中的理论，实操并不是他的强项，但在这个明显就很低魔的世界中，整出一些观赏性的魔法表演还是很容易的。

　　现在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把这项技能变现。

　　江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传说中草根逆袭最好用的方式——直播！

　　他再次打开个人终端，将全息影像调成2D，确保其他人的角度看不见自己的屏幕，扣上脖子上挂着的耳机，随手点开一个常用软件。

　　屏幕上立刻蹦出了一个叼着烟的魁梧大汉，他穿着一件皮夹克，穿着露趾长靴，戴着草帽和黑手套，十分骚包地站在一架黑色机甲旁边。

　　“大家好，这是我们天空公司新出的机甲品牌，莫比乌斯先生的最新设计，瞧瞧，这炫酷的外表，流线型超高移速……”

　　“现在下单，可直享八折优惠，千万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啊！”

　　下方有密密麻麻的评论闪过，大多数都在夸这个机甲，一看就是请的水军。

　　旁边有标价，1后面跟着一串9，江陌没数，反正都是他高攀不起的价格。

　　他退出这个直播间，翻到最近观看，一溜下来都是关于机甲的，看来原身真的很喜欢机甲。

　　这也很正常，江陌回想起刚刚接收的知识流，外围星系常年处于防御结构松散的状态，动不动就会爆发星盗登陆事件，一辆好的机甲是在频繁战事中存活最大的保障。

　　再加上外围星系年轻人升职与军功密切相关，机甲的节奏当然很大。

　　江陌翻了翻其他网站，果不其然，发现外围星系的论坛里，几乎没有什么真正的娱乐内容，热度最高几个帖子的分别是机甲，宗教……以及性别对立，火药味都很重。

　　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可以想像到，所谓的表演性魔法视频，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市场，饱暖思淫欲，人总是要在安逸的环境中才会对娱乐性的东西感兴趣。

　　而为了抑制信息流通，保证帝国阶级之间的稳定性，内层和外层星系群的网络之间设有很牢固的防火墙，至少现在江陌完全没法接触到内层星网。

　　这时，耳畔传来播报声。

　　“前方到站：谷壳街。请即将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江陌暂且放下这些思考，关掉个人终端，自觉起身站到了车门边。

　　公交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一片荒凉的城区映入眼帘。

　　谷壳街位于庞沃星星港城北部，介于郊区和城区之间，房屋老旧，租金便宜，是各大边缘星背井离乡的打工仔们常常租住的地方，此刻放眼望去，遍地是开缝的水泥路面，杂草从中顽强地长出来，在呼啸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江陌按照门牌号一通找，好悬没迷路，终于看到了16号，指纹已经录入了，他刚握住门把手，门锁就应声而开。

　　很大，很空旷的屋子，地上积满灰尘，左手边是厨房和盥洗室，右手边是客厅，破旧的皮沙发已经开了缝，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小广场。

　　楼上还有一层，江陌走了上去，刚走上去，不出意外被满屋的灰尘呛得咳了两声，一抬头，又与头顶拖家带口的蜘蛛夫妇对视了一眼。

　　“……”

　　江陌索性把整个出租屋上下两层打扫了一遍，等他饥肠辘辘地坐到皮沙发上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昏黄的路灯光从落地窗外照进来，江陌拿出刚刚出去买的、价值9信用点的泡面，就着白开水，吃了一顿不甚满意的晚饭。

　　吃完饭，他打开个人终端，再次点开直播软件，进入首页随意地翻着，忽然，一个直播间的名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深夜助眠，不困直喷。】

　　封面是一张星空的实拍图，江陌点进去，第一眼就看见了黑色的背景图，三个白色的光点在其中以诡异的路径转动着，不断重复。

　　别说，看久了真的有点困。

　　当然，吸引江陌的并不是这个直播间本身，而是它的在线人数——一千多万。

　　要知道，哪怕这是个星际时代，人类生存范围远大于地球，但这是外围星系，宜居星球并不多，再加上战事频繁，实际上人数与占地面积并不相当。

　　直播间的这一千万人，江陌粗略估算下来，大概就是他本人那个时代麻瓜软件某音上的十万人。

　　一个粗制滥造，可复制性极高的助眠直播，凭什么能有一千万的在线人数？

　　江陌打开浏览器，很快找到了答案。

　　霍奇综合征——又名机甲综合征，深空综合征，主要症状为易感期/发情期紊乱，血液流速加快，情绪不稳定，暴力倾向严重，以及失眠。

　　这是长期在太空在驾驶机甲留下的后遗症，很难治疗。而外围星系有超过30%的年轻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折磨。

　　……看来作者对受结局的改写也并非毫无根据。

　　江陌眼睛眯了眯，他有了个好主意。

　　他站起身，走到盥洗室，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玻璃杯。

　　将手腕上的个人终端摘下，找了个合适的角度摆好，打开摄像头，把装了三分之一自来水的玻璃杯放在小茶几上，关灯……做完这一切，江陌在黑暗中深吸一口气。

　　“啪。”

　　他打了个响指。

　　玻璃杯的水旋转了起来，开始非常缓慢，随着时间流逝开始加快，两分钟后开始向上延伸，在微弱的光线中呈现出水晶一般的质地——最终，一朵不知品种的花从玻璃瓶中悄然伸出，轻轻一颤，抖落几滴水珠。

　　江陌拿下个人终端，结束录制，录制时长：十分钟。

　　他坐到沙发上，开始对这个简陋的视频进行剪辑——放大，缩小，滤镜，添加转场和音乐。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他凭借着记忆把古魔法史上的一个小故事改写了一下，他自己配音，用ai改成了一个温柔女孩子的声音，添加到了视频里。

　　这个故事本身当然不重要，但他需要把催眠咒语潜移默化地加到视频里，除此之外，一个故事可以增大记忆点，有助于他凹人设。

　　没错，江陌不打算把催眠视频或直播当作他事业的终点。

　　魔法这个庞大的体系，如果仅仅用来催眠或者表演什么的当然太大材小用了，他最终的目的是成为格兰德或周文王那样的大巫师，开创一个魔法初纪元。

　　好吧有点扯，这其实是他中二期经常说的来着……江陌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晚上十一点半，江陌注册了一个新账号，账号名字就叫“梅林”，个人简介：流落异乡的贫困巫师。

　　他发布了第一个视频。

　　标题很简单：【给我十分钟，今晚做个好梦。】

　　做完这一切，江陌也已经很困了，他打着哈欠上楼，头刚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

　　砰！

　　本内特的头被狠狠拍进地面，鲜血从口鼻里涌出来，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惨叫，还没等他缓过来，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又提了起来。

　　“救命……求求……不要……”

　　“现在知道求饶了，啊？你之前干什么去了？你把老子害惨了！”

　　有人一边骂，一边狠狠踹了他一脚，坐回椅子里。

　　“往死里打！”

　　拎着他头发的那个人手腕用力，硬生生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随后随手把他扔到一边，动作行云流水，本内特一个成年alpha，被他像扔垃圾一样随手甩到不远处的人群里。

　　一群人围了上来……本内特勉强抬起头，投过人缝，看清了站在老大身边的那个人。

　　——那是个新人，个子很高，戴着墨镜和黑色口罩，看不清脸，脖颈处露出的皮肤却白皙得不像个alpha，肌肉不是很夸张，但本内特刚刚已经感受过那只手上可怕的力量了。

　　不过是一瞬间，本内特还没来得及思考什么，暴雨一般的拳脚就落到了他的头上，他忍不住痛呼了起来。

　　“现在该怎么办？”戴着口罩的新人声音不高不低。

　　“还能怎么办？”老大坐在椅子里，脸色阴沉，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德拉科斯特家的人死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搞死了这个，录下来给他们看也不够，我……过两天亲自去赔罪。”

　　新人眉毛轻轻挑了挑，“大哥，这太丢人了。整个‘地下’都会抬不起头啊。”

　　“这算什么？”老大脸上的伤疤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抖动，“那是德拉科斯特啊，要是他们真认真了，咱们在场的一个也跑不了！”

　　新人不说话了，本内特已经快不成人型了，人群微微散开，摄像的人蹲下来，换了个角度，决定给他来个特写，一定要够惨，坐在红木椅子上的老大身体也微微前倾，想看清楚一点。

　　墙壁上的古典摆钟忽然响了，十二点了。

　　本内特忽然睁大了双眼，目眦欲裂，眼睛上布满血丝，吓得摄影的人往后一仰，差点跌倒在地。

　　这时候，毫无预兆地，歌舞厅的灯灭了。

　　老大感觉自己后脑勺忽然被抵上了什么东西，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撞到了极速运动中的飞梭，红的白的都炸开了。

　　本内特从地上蹦起来，大吼着拿起桌上的啤酒瓶狠狠砸向身边的一个人。

　　十分钟后，歌舞厅的灯亮了。

　　新人摘下了口罩和墨镜，从地上捡起一颗圆形的东西，放回口袋，本内特死狗一样躺在地上。

　　“还活着吗？”新人踱到他身边，轻盈地蹲了下来。

　　本内特眼珠慢慢移动到了他的脸上，嘴里发出一声气音，觉得自己身体开始没了力气。

　　“啧，好可怜啊，肋骨断了三根，好像把肺还给刺破了。”新人笑起来，堪称漂亮的脸上笑意吟吟。

　　“这样吧，我给你打个急救电话。”新人站起身，“十分钟到，要是你能活下来，还想报仇的话，十天后傍晚到谷壳街找我。”

　　谷壳街是帮会的总部。

　　本内特躺在地上，看着那个新人转身离开，这时候他终于看清了他到底是用什么崩了龙炎帮老大魏钾的脑袋。

　　……魏钾很惜命，除了他自己以外，半身机甲和机甲部件都不能带进来，所以那是一把□□，随意地放在唔新人口袋里，像个玩具。

　　本内特这时候终于想起来了这个新人的名字，他叫……他叫洛尔肯·斯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