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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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下线之前对他说，“小墨，我当时打赌欠了你一元钱，前几天七夕是你陪我过的，我再加一元钱。等到我欠了你五元的时候，我们见面吧。”
墨凝夜说，“好”。
唇边的笑怎么也无法掩饰。
看着他下线，接着自己也下线，关电脑。就着关机前屏幕余下的那点亮度，从兜里摸了两个硬币出来放在了屏幕边，一抬眼就能看见的位置。
睡前，唇畔都是笑吟吟的，满脑子想得是，何时能凑满那五元钱。
可是怎么都不曾想到，第二天，却全然变了。
人还是那个人，可是，突然变得冷漠了。
墨凝夜上线的时候，陈嘉浩还没有上来。墨凝夜想了想，是周四，那人好像说过周四他容易加班，或许是工作忙吧。
他不在，墨凝夜也觉得有些无聊，虽然好友里头有人叫他去做日常或是“聘请”他去下个副本，他都推辞了。到了后来索性当做自己去吃饭了不在，谁的叫喊都不理，撑着个下颚盯着屏幕，等着那人的名字亮起。
7点多时，陈嘉浩上线，他在第一时间打了个“晚上好”过去，然后又问道，“日常么？”
那边似乎有点惊讶。“晚上好。你还没去做？”
“这不是在等你嘛。你饭吃了没？若是没吃饭就先去吃，我等你回来。”
“不用，或者你先去吧。徒弟到现在还没熟悉自己要干什么，今天晚上我想带她做一次日常，再刷一次剑冢，一来看看能不能爆到什么装备，二来也该带她熟悉一下几个大副本了。”他说得似乎很有理由，可墨凝夜皱眉。
自己不是没单独组过队伍，但都是在陈嘉浩不在的时候。他们之间一直都有这样的默契，只要另外一人在线，自己是不会单独在某一队中的。
可是今天，是陈嘉浩第一次主动推开了自己，并且，昨天这人刚告诉过自己，他喜欢他。
“你徒弟不也是我徒弟么。那我也等她上线到时候一起吧，若是雪雪上来，我们只需再找一个人就行。”
“那好，我先去吃饭了。”
之后便再无交流，就算他吃了饭回来，也没有和墨凝夜说过什么，反而是在好友频道里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叫他的朋友聊着。
墨凝夜吧，对于感情还是敏感的。陈嘉浩的这么反常对于正处于昨天刚被自己心上人告知两情相悦而特别激动的墨凝夜来说，实在是过分明显了一些。
他平日里头不会如此半天不和自己说一句话，即使是前两天这么尴尬的情况下，他也会偶尔和自己说上一句什么，或是告诉他接着要去做什么，从来，从来没有让他一个人过。
若说陈嘉浩是不喜欢独处的，他墨凝夜又何尝不是习惯了两人一起？
突然觉得心口很堵，他当时第一个想法是，这人怎么又反复了？
上一次是因为怀疑我的喜欢是不是只因为习惯，这一次，大家都如此开诚布公了，他又在想什么？
等到都下了副本大家说着好累好累没事做了下线睡觉时，他看着陈嘉浩跟着众人说，我也去睡了。
墨凝夜冷了脸，啪啪敲了“88”二字，针对群体。
第二天依然如此情况，墨凝夜也忍不住了，直接就问了说，你又在想什么？
“对不起，我后悔了。”他只回了这么一句，之后，不管墨凝夜再追问什么，陈嘉浩不再开口。
墨凝夜不是黏糊的女人，他追问了几句，见陈嘉浩一声不答，心里渐渐涌起烦躁和疲惫。也不再问了，直接下了线，什么都不愿意想地扑到了床上。
既然你悔了，既然我累了，那索性就这样吧。
不愿想，什么都不要去想，终究，镜花水月。
也好，也好，本来就是错误的事情，现在没有更错一步的机会，多好。
墨凝夜失踪了两天，再上线时，他和陈嘉浩都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好像两人之前的暧昧纠葛都是一场春梦梦醒了无痕。
只是话题不会再如以前那般天南地北，静默时谁都不会先主动开口。陈嘉浩不会再为墨凝夜安排着行程，墨凝夜会在各个野队间打工。
陈嘉浩一时间到处都拖着那个可怜的懒鬼徒弟，每天带着跑东跑西，教着徒弟学着下每一个副本、怎么刷帮贡、自己职业该选择怎样的装备、生活技能要怎么妥善安排……徒弟叫苦不迭，可碍于师威，每天仍苦哈哈地边抱怨边跟着陈嘉浩四处跑。
墨凝夜说的话更少了，除了每天还固定一起做做日常外几乎就不与陈嘉浩有什么多交流的地方。陈嘉浩偶尔会叫上黑三一起带徒弟过副本，他也总是答应的，但，只是负责闷头打，其余什么都当做不知道。
他当做自己没有看见那人给了别人的温柔，当做没有看见那人和别人有了的默契，当做没有看见别人对他的撒娇，也当做没有看见有人在暧昧笑那人和徒弟的亲密。
他当做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但，其实什么都看在眼里。坐在屏幕后头直视着面前，像观看电视剧一般冷冷瞧着众生百态。
看着那人的一举一动，看着他对自己的冷漠看着他对别人的温和，像一把锉子，一点点一点点，磨碎着自己的心。
都有一天都磨光了全碎了，便，也就过去了吧。
墨凝夜有想过百般中可能的结果，却真的从来没想到过如今这种，明明都互相告白了，却能转眼成空。
墨凝夜有很认真地去研究过，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个gay。他坐在最热闹的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各色行人，最吸引他眼球的依然是前凸后翘的漂亮姑娘。
自己不是一个gay，自己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而不巧这人正好是自己的同性。
若能简单一点，自己只是个同性恋，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就如同普通的恋爱，一个不行，找寻下一个。
可是现在的喜欢却如此麻烦，不管男女，都不要。只想着那人，想着他的一切，只想要那个人。
也许，也就真的只能等时间磨平一切吧。
他不知道陈嘉浩现在如何的想法，也渐渐地不想再去思考那人在想什么。
有时候真觉得这是种奇怪的煎熬，明明知道这人不爱自己，都已经拒绝地如此彻底，甚至连往日的情分如今都生疏许多，自己却还离不开。
明明可以离开这个商会，或是狠一点重新练个小号开始新的游戏生涯，可每天还是习惯了蹲在商会里头看着他们。
黑三对自己说，我这是要看着他对别人好，给自己不爱他做理由。
其实自己也知道，这分明就是自虐。
也该说他和陈嘉浩平日里都不是喜爱热闹的人，也或者该说他们都还是识大体的人，如此将近半个月，人前一切如常，居然没有人发现两人之间早已不如当初。虽有人笑陈嘉浩如今像个奶爸一般领徒弟，但也都知道这人凡事求个完美，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若是出去给人笑话了，还不如关在家里自己好生先调教完了，所以倒也没有多少好奇。
如此过了一个多星期，某一天，当他们凑齐了一个商会的人组成了个队打完一个副本，当雪雪在夸奖徒弟进步不少时，陈嘉浩突然冒出一句。“我后天起要出去旅游，十天。”
都是吃惊的，如此突然。黑三想得则更多，若是以往，这件事情陈嘉浩肯定很早就会告诉他，或是和他当个话题聊天，或是会问黑三若是他，他会如何安排行程。
可是，他们毕竟不是以往。
白二离开的那些天，黑三好似给抽走了主心骨，每天上线就是发着呆，而且喜欢在稻香村那个小湖边发呆。
他一遍一遍细细回忆着从和那人相识到相知到深交到自己动心再直至告白以及如今，一次又一次忍着胸口的窒闷回忆着那一天那一个人在这儿对自己说，喜欢你。
每一个细节都会拿出来细细回味。
雪雪有时候会如常着叫他帮忙听课，若是回来早了便会叫他去日常。
黑三说，不去了，人不想动。
那你在干嘛？
我在稻香村看日出。
哦，那我过来陪你看日出吧。
其实稻香村有个狗屁日出，头顶只有万年不变的蓝色天空。只能说，黑三很无聊，雪雪比他更懒。
便是两人无事就蹲在荷池边，要么静静地发着呆，要么随口胡扯着些没有意义的空话。
有一天晚上，两人静默着半天，黑三再一次在脑海中回忆了一次那晚的告白和被告白，眨了眨眼，觉得很闷，看见旁边一起坐着的雪霁，便没话找话。
“雪雪，你陪我坐在这儿发呆，你不觉得无聊？”
“不会啊，没人逼着我去下副本，我在外头看小说呢。”
好吧，黑三觉得自己为雪雪多考虑了。“呵呵，嘉浩的确很喜欢下副本，徒弟也给他弄得叫苦不迭，都后悔死认了这个师傅。”
“是啊！他还会每天定时盯着你吃药！”那药是一种道具，每一瓶能加100点修为。修为可以点穴增加自身攻击或防御，所以修为是个好东西。但它增加的方法很少，所以每次能增加100点修为的这种道具非常珍贵，系统还为了凸显它的珍贵而规定每天最多只能服用50瓶。不过再珍贵，枯燥地一次又一次再一次还一次的机械行为还是很无趣的。
“他是练级狂人！”
好似找到了能吐苦水的同好，黑三拉着雪雪絮絮叨叨了很久，从过去说到现在，从还都是两只小菜鸟被他拖着练级到那人无师自通快成了百度知道还逼着黑三也要都明白，种种种种。
其实不是想说那人的不是，其实只是希望能有人陪自己说着那人，其实……只是思念，说不出口的思念，只能来回在嘴里念叨着那人的名字。
“黑三，你和嘉浩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突然雪雪插了一句，让黑三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的问话。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呢？”
“嘿，小样，我跟着你们一起混了多久，你们的脾气我会不知道吗？那天嘉浩说自己要出去旅游的时候我就觉得到了，若是原来的你，一定会起哄说他抛弃了我们自己跑了，会敲诈他会闹他，但那天你沉默地好像这人和你都没什么关系一样。分明，你和白二的感情一直都是最好的。”
呵呵，女人，果然都是敏锐的生物。
黑三苦笑，他该怎么说？说自己对陈嘉浩告白结果被拒绝但那人给自己留了几分薄面没有鄙视他是个同性恋？还是该说他们原本该是两情相悦但某人突然出尔反尔所以自己无法接受现在冷战中？
怎么说，都是错的。
何况，他都不知道陈嘉浩到底在想什么，他们现在为何会变成这样？只是因为，自己喜欢了自己的同性好友？真的只是如此？嘿，其实，从他喜欢上陈嘉浩开始，便是什么都错了吧。
他只能扯着唇角扬起一抹几乎能说是抽筋一般的微笑，让自己感觉轻松一些。“没呢，那天我正好有电话，所以没怎么能闹。”
“哦，这样啊。不过黑三啊……他走了几天了？”
“六天了。”不假思索地立刻就能回答。
“咳咳，你说，等到嘉浩回来，发现我们这几天什么都没有做过，你说他会不会骂死我们？”
骂？呵，陈嘉浩是从来不会骂人的，他只会冷嘲热讽，酸得让你想自己去捏着耳朵蹲墙角深刻反思自己的错。
更何况，这人，还会关心自己？
不过或许自己已经不在他的朋友范围之内，但是雪雪依然是的吧，他不能连累了雪雪。于是站起身，查看了一下任务。“走吧，从今天开始我们努力刷一下就是了，或许他玩得高兴，也不太记得原本我们是什么状况。”
“呃……你觉得，他会记性这么差？”
黑三默然。其实，陈嘉浩还是个比较小心眼的人，让他惦记着真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一会你给徒弟发条消息，让她也上线吧。这几天她比我们都懒，连上线都不肯，等嘉浩回来她才会是最惨的一个吧。”黑三觉得自己心态很好，真的很好，徒弟现在几乎算是陈嘉浩的绯闻了，他都会连着她一起考虑进去，他觉得自己或许是背上有白翅膀的鸟人。
他们的运气很好，接着的四天一路能刷的副本能做的任务都做完都刷光，居然也给爆了两件紫色装备。雪雪和徒弟适合，就直接分给了他们，那两人忙屁颠颠得都换了，等到那人回来一上线，都像要证明自己很努力一般忙着显示给那人看。
“贫道不在期间大家依然如此努力，甚好，甚好。”
“不敢忘记嘉浩/二师父教诲！”雪雪和徒弟不愧是朋友，谄媚起来分外有着默契。
“小墨呢？什么都没拿到？”
嗯？我？黑三小小讶异了下，但也立刻回道：“有，不过还没我身上的好，所以都卖了。”
“英雄战宝CD（冷却时间），你们还有多久？”
“明天就到了。”黑三雪雪和徒弟没人敢说，他们嫌弃英雄战宝一次六个BOSS要打两天太麻烦，都没去，三人对了口风就说冷却时间是第二天，让这谎话听上去能自然点。
“嗯，明天我组团下一次英雄战宝吧，看看能爆出什么不。”
陈嘉浩的手气一直都很好，第二天下副本时候，老二这儿就爆了一件紫色的无上方单。这件衣服适合太虚纯阳，同样也适合傲血天策。
陈嘉浩和墨凝夜谁拿呢？
墨凝夜说，给嘉浩吧，他身上那件是该换了。
陈嘉浩说，还是给小墨吧，我是气纯、剑纯双修，身上这件更适合自己。倒是你，主修傲血的，这衣服更适合你。何况你手从来黑，下一次还能摸出这般好东西？贫道倒是不担心自己，反正运气一直不差。
墨凝夜收下衣服的时候，心里有些讶异，他以为，他真的以为这人……已经不把自己当朋友了，而现在看来，或许，他还是希望他们之间只是普通朋友吧。
普通好友么……嘿，真让人无奈的距离，最近也是最远。挂着好友的名头，想生生折磨死自己么？
可自己又能做什么？既然无力反抗，也只能接受他这么的希望。
这样的冷淡，便从那天起，直至现在。
那盏孔明灯已经飞至至高，再也看不见。墨凝夜又怔忪了会，站起身准备回长安，一转身，那人却在自己身后。
墨凝夜瞪着那突然出现的人，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该表现怎样，索性视而不见得就想离开。
擦肩而过时，即将走开之际，那人叫道，“小墨”。
他停步，没有回头看他，只回了个“？”。
“烟花的配方我都有，你还想看哪种？”
烟花配方是某一次官方活动时候作为奖励而有的特殊物品，稀少罕见。但大多数时间来说烟花是无用的道具，除了能瞬间的灿烂之外一无是处，所以这配方，据说在女性玩家之间更有市场。黑三倒是没想到，白二居然凑齐了。
更没想到的，是他对自己说的这句话。他现在，是什么意思？
“不用了，我只是手上正好有一些，放完了就放完了。”黑三转了身看着白二，摇摇头拒绝道。
白二往那荷池走去，低头在白莲之间摆弄着什么，没一会，黑三看见有绚烂从白荷间喷涌而出，如同那一天。
“我做了十个，据说能十全十美。”他走回黑三的身边，盘腿而坐，凝视着那片白荷。
黑三不知道白二想说什么，想了想，只含蓄道：“你做事从来讲究完美，十全十美倒是也符合你。”
那人不说话，黑三等了一会，见他一声不吭，以为他想独处，就又往车夫那边要走。才走了一步，那人又开口了。
“呵呵，小墨，我的确是喜欢求完美的人。十全十美最好，但若是，真有不完美的出现，我抗拒过，但摆脱不了，你说九全九美好听么？”
黑三茫然，这是在说什么？
“其实也不算九全九美，至少，我还是觉得美好的，该是九全十美吧。”
“呃……据说人太完美不好的，所以有点小缺陷什么，会显得更真实。”墨凝夜斟酌着，想着一个朋友该怎么……和自己有些奇怪的朋友聊天。
“那十天，我是想给自己一个逃离这份习惯的机会。可是，我每天都很想你。”有人静静扔了个炸弹，轰隆得黑三在屏幕后瞪大着眼不敢去思考这人话下的含义。
“同性相恋是个很慎重的问题，但我更怕的，是我用了真心，但这份感情只是因为我们太习惯了彼此在一起而已。如果只是因为习惯，我们的不顾一切实在是个笑话。你喜欢我，但，我对你的喜欢呢？当时我不能坚定地对自己说，我的喜欢也仅仅只是喜欢而不是习惯。我怕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只是习惯了对你的喜欢。我害怕的是这些，所以当时，我说我后悔了。”
“虽然说后悔了，但是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即使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我会时时刻刻注意着你在干什么。我讨厌这样的感觉，所以我请了长假让自己离开所有熟悉的环境。我以为，逃离了熟悉的一切，习惯会渐渐消失。可是，每一天我都很想你。我会不停地去想，你现在在做什么。”
“雪雪告诉我，你每天都在这儿，不知道在看什么。她是好奇的，所以她发短信当了八卦来问我，小墨，当我看见这条短信的时候，心都在疼。我们究竟在彼此折磨什么？”
“小墨，我和徒弟之间我和任何人之间，都培养不出和你的这种默契。我想这就算是习惯，也已经深入了我心底，所以我在当时就想，就算只是习惯，只要没有淡漠的一天，习惯只会更加深，而不会让我们分开。就算开始只是因为习惯，或许也不怎么可怕了。”
“你在我不在的时候没有懈怠，加一元钱。”
“你没有放弃你的喜欢，加一元钱。”
“如果你愿意原谅我当时的退却，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再加一元钱。”
墨凝夜一眨眼睛便有水珠子往下落，碎在手背上键盘上，屏幕的灯光照射下五彩的美，倒有些那烟花一般的惑人。
手指在键盘上游移，半天才颤巍巍打了一句话。“陈嘉浩，请你不要再玩我了，老子错了还不行？你不用试验我，我是真的认输了，我是已经决定把你当好友的了，请你不要再耍我了，行不行？”
那边沉寂了很久，等荷池里头的烟花都燃放殆尽，那人才又开了口。“对不起，是我不好。好吧，你不愿意原谅我，那我至少也是欠了你四元钱了，是不是？”
“还差一元钱，小墨，我们还差一元钱了，现在轮到你退缩了？”
“我不信你。陈嘉浩，你太容易反复无常了，若是我今天信了你，你明天又要想告诉我什么？再告诉我一次你后悔了？”
“还有半个月就是国庆，小墨，若是你愿意相信我了，我便来看你，亲手将这最后一元钱交给你，好不好。”
“你让我如何信你？陈嘉浩，若是我说，我倒是很喜欢现在这样的距离，你愿意听我的么？”是，墨凝夜是真的怕了这人的反复无常。人心是肉做的，受一次伤害就是一个血窟窿，他觉得自己的心能被他捅个玩几次？
“我喜欢墨凝夜。”
“陈嘉浩喜欢墨凝夜。”
“白二喜欢黑三。”
一句又一句让人惊诧的话在世界频道亮起。
先是安静，然后沸腾。
种种祝福、好奇、疑惑、鄙视同性恋的话在商会在好友频道在世界炸起，那人似乎全都没有看见，只切换到了当前聊天频道。“小墨，我曾经和你说过，这游戏是我花费了最多心神的地方，我不会轻易放弃。现在你看见了，人人都知道我喜欢你，你若不愿与我在一起，便现在在世界频道叫一声，都是我陈嘉浩在单恋你，所有的指责我来背负就是，从此我离开这个游戏。”
“你在逼我？”
“嗯，我就是在逼你。你不是不喜欢我，你只是害怕了。我能说一百个对不起，但我只想现在对你说我喜欢你。小墨，你想要听哪一句？”
“现在谁都知道我喜欢你，我就算想后悔，也会有那么多人盯着我不给我反悔的机会，小墨，我是在逼你，但我也把自己逼上绝路了。”
“陈嘉浩，怎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你还有这么神气的时候？”
“我记得你说过，我是小心眼，而且睚眦必报。”
呸，你个死雪雪，这种狗屁的聊天内容你都会告诉他！
“给我两天考虑时间。”实在说，感觉自己被重要人冷落了那么久，突然又被哄抬回天堂，若是立刻就能接受，这实在有点虚伪。墨凝夜现在只觉得头晕，虽然很想大笑，但又那么害怕这只是个不真实的梦境。
他觉得，好好睡一觉后再来思考这些问题，会更好。
陈嘉浩没有逼迫他至绝境。“好，小墨，这次轮到我等你。”
墨凝夜睡饱了，还对昨晚后来发生的事情有些迷茫。
开机上线，才跳过读条，好友信息哗啦着把他吓到，大多都是在询问他和白二之间发生了什么，也有几个女生嬉笑着祝福。
商会频道只有自己在线，他看着一条条的好友信息，原来，昨晚是真的。
系统提示，好友陈嘉浩上线。
“小墨。”
“嗯。”
“日常？”
“好啊。”
“嘉浩。”
“嗯？”
“我们的好友值，是生死与共吧？”
“是啊。”
“哦。”
“怎么了？”
“你说五元钱能买车票来找你么？”
“……好像有点困难。”
“那，若是超过了五元钱，你能报销么？”
作者有话说第3章 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