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收缩的石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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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执川走着，突然听见了身后吴邪的吸气声。
“怎么？”
“这鬼地方太让人难受了。”吴邪搓了搓起鸡皮疙瘩的胳膊，“特别是有浓雾，看不清楚。”
“啊。”都说恐惧来源于未知，这地方的光源全靠胖子的那个手电筒，但他又胆大得很，紧跟小哥，全然不顾落在他后边的两人。
不过，贺执川脑子灵光了一回，把萤火辉夜那个压箱底的奇术翻了出来。
“嚯！”
吴邪物理意义上眼前一亮。
“这是什么原理？”
“其实我是一只萤火虫。”贺执川晃晃脑袋，没个正经。
扯皮结束，赶路开始。
胖子和小哥对贺执川原来是萤火虫的真相接受良好——“给我对科学尊重一点啊喂！”——忽略吴邪无力的反驳，胖子指了指一石碑前基石上的小楷，问什么意思。
“通往天宫的路吗在石碑里——吗？”贺执川搓搓下巴，和小哥一起对着那石碑上下其手。
“看不出哪里有门啊……”贺执川连听风都开了，愣是没从这光滑得像个镜子一样的石碑上看出什么，遂放弃，转头去研究其他玩意。
这儿有几只大石猴，蹲在石座上，面朝四方，不知道在祈祷什么。
有些像面对鹿神的村民。
……真是久远的事情。
“诶，冬瓜你过来些。”胖子在那边叫道。
但贺执川走过去人又没说什么，还自顾自在水里找着，贺执川眨眨眼，反应过来——嘿，自己被当成灯泡了！
“都是些破烂！”胖子好似放弃了，把摸出来的东西往下一扔，“亏胖爷我大老远赶下来，空欢喜一场！我看我们还是早点上去，免得等会儿水又满上来。”
“有理，那我们先上去——小哥——小哥呢？”
吴邪心里咯噔一下。
这人不会又失踪了吧？
不过幸好，在灯泡的帮助下，他们成功在池壁的角落发现了失踪人员，正呆呆地看着前方。
张起灵的眼中没有往日的淡定，只有一种死气——几乎绝望。
“小哥？怎么回事？”吴邪忙问，半蹲着想去将对方拉起，不料与那双抬起的眸子对视，他听见小哥说。
“二十年前的事，我想起来了。”
张起灵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故事讲述者，声音没有起伏，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一般。
“——你说，你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是指你发现自己不会老去吗？吴邪想问，对方却并未给他机会。
张起灵瞥他一眼，接着说：“我不能告诉你是什么问题，不过，三个月前，我碰到了你的三叔，觉得他很眼熟。为了想起更多的事，就跟着你们去鲁王宫。”
突然，他转向吴邪：“我在鲁王宫里，发现你三叔有问题！”
“你们从青铜棺里拿出来的那块金丝帛书，其实是假的，早就被你三叔调包了。”
“胡说，那不是被你调包的吗？！”吴邪下意识反驳。
这调包的事吴邪曾和贺执川讲过，当时他总觉得有蹊跷，如今一看确实如此，但他也不能认定张起灵说的就是对的。
两个人都鬼精。
吴邪的脑子很好使，鲁王宫中很多不对劲的场景一一浮现出来。可他还是有些难以承受，喃喃自语：“不对不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没有动机，我三叔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真是你三叔，那确实没有动机，但……”
贺执川也默然，无时无刻勾起的嘴角也放平，总觉得有些怅然。
胖子突然拍了下贺执川的背，拉着他来到石碑处。
“？”贺执川便傻愣愣瞧着这大男人翘起兰花指，在那边晃晃悠悠梳起头来。
“胖哥，你莫不是也想去小哥说的地方看看？”贺执川笑着摇头，干脆也照着胖子模样蹲下。
“……”吴邪刚缓过神，就被这两人吓了一跳，无奈，“你们消停点吧。”
“哀家在梳头呢。”胖子媚眼如丝，瞪吴邪一眼，“小吴子你啰嗦个什么劲？”
这话说的，饶是一同梳头的贺执川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在，在吴邪忍不住给贺执川一脑瓜崩的时候，他们还是说出了原因。
“你听小哥说，里面不是一个上坡嘛。”胖子扬眉。
“我们不是恰好在找一个水压小的地方，进里面不仅正好出去，还能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呢。”贺执川也搭茬。
说完，两人击掌。
“不错啊冬瓜，想的很好嘛！”
“谬赞谬赞，不及胖哥。”
“不过还有一个好处你没说！”
“胖哥请讲。”
“那就是里面有夜明珠啊！”胖子手舞足蹈，“这趟，咱佣金肯定是没了的，再怎么样也要顺点东西出去嘛。倒斗倒斗，无利还倒什么斗？”
吴邪扶额，除开胖子最后一番理论，觉得这计划可行。
几人按照方法找到天道，排成一排进去。
胖子打头，贺执川第二，吴邪第三，小哥压尾，为了预防里面可能出现的危险，贺执川还把瓷罐绑在自己的腰上，除了重些没什么不好。
里面很是安静，好在除了吴邪外都是走惯了这种路的人，倒是不怕。
天塌了有个子高的人顶着，地陷了有体重大的人垫着，吴邪一想也不怕了，和贺执川两人评判起这环境来。
脚下是石头，窄窄的像是嘉兴西塘的石皮弄里，吴邪约贺执川出去之后一游。此时胖子加入，促狭地说西塘还有别的出名——酒吧，晚上的时候热闹极了，一同去啊？
去，怎么不去？贺执川笑着说好，到时候把小哥也拉去，组个盗墓小队。
张起灵装作没听到的样子转头。
胖子还笑，笑着笑着就哎呦一声——卡住了。
“噗哈哈哈哈，胖子，你这身手不怎么样啊？”吴邪嘲笑他。
“小吴同学，你先别笑。这不对啊，我刚才还挺顺，怎么突然就卡住了？”胖子纳闷。他又后退两步，下了定论：“是这墙有问题啊！”
吴邪两手往两边一放，道：“不好，过道在变窄！”
“先退出去！”闷油瓶说得果决。
几人跑得也很果决。
跑到后头，几人只能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不由让贺执川想起那天天在清河挤缝隙的日子。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不跑快点，可真是要被夹成肉饼的！
突然，跑前头的张起灵说：“有人在外边把门轴卡死了。”
这不是断人生路吗！
吴邪仿佛能感受到那石墙一下下挤压胸腔，要把肚子里的肠也挤出去。
这种情况人是最难保持冷静的，即使是吴邪也一样。
他推着贺执川，说：“我们返回去，跑得快说不准还有一线生机！”
“来不及的！”贺执川皱眉，自己有轻功加身或许还能一搏，那胖子怎么办，吴邪又怎么办？
“往上！”张起灵拉住吴邪，死马当活马医。
一路向上——过道变窄之后向上爬很容易，几分钟便爬了十几米。
“还是小哥脑子快，这下好了，我们可以在变成肉饼之前先跳楼自杀！”胖子咋舌。
“前后不通，能走的确实只有天花板了。”贺执川安慰胖子，“我还有力气，先去探路。”
说着，他加快速度，在吴邪眼里无异于那上蹿下跳的猴子。
“这就是有功夫的区别？”吴邪扯扯嘴角。
很快，上面传下来贺执川报喜的声音，说天花板是空心的，但那种砖头凿不开，得找到入口才行。
于是向上爬又变成横着爬。
瓷罐里的小粽子好像也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第一次离开藏身之处，比贺执川爬地很快。
“你家粽子不要你喽。”胖子嘴巴真是天下顶顶坚强之物，即便是现在也不忘打趣。
贺执川没回，他正找入口呢。
然而，那小粽子不知为何又爬回来，扯着贺执川的衣角。
“……找到了。”他笑，“走吧，带我们过去。”
谁都没有料到的事，路上突然出现了一行血字。
“吴三省害死我，死不瞑目——解连环。”
但时间不等人，为了不真的变成肉饼，吴邪只好将这句话短暂地压入心底。
终于，最后关头，他们全部进入了盗洞。
真是惊险。
回头望去，胖子被石壁磨伤而留下的血液将青冈石蹭得血红。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收缩的石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