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掠影》长乐木木

11、第十一章 永劫封印

　　极光如破碎的丝绸垂挂在黑塔废墟之上，顾凛跪坐在星骸堆砌的环形碑林中央。苏九的千机伞倒插在冻土中，伞面展开成覆盖百里的《河图》能量网，纳米机器人沿着伞骨攀爬，将陆昭然散落的机械零件拼凑成人形轮廓。

　　"还差左臂的传动轴。"墨弦从药箱抖出冰封的齿轮，"这是他在器魇坟场最后一次维修时替换下来的。"

　　阿箐跪坐在零件堆旁，剑鞘核心延伸出的金丝缠绕着陆昭然的机械手指："师父的体温...比上次降了2.7度。"

　　顾凛的剑魄突然震颤，斩断三根金丝："别用灵力温养，他在量子海的状态会..."

　　"会怎样？"苏九踹飞冻土块，"变成你这样的活死人？"

　　星骸碑林突然亮起幽蓝铭文，白堕的电子音从每块碑石中渗出："检测到意识回流，建议启动曼珠沙华矩阵。"

　　六十四朵机械曼珠沙华在碑林间绽放，花瓣上的量子纹路与极光共振。顾凛割开手腕，让血液顺着剑锋滴入花蕊，星骸地面浮现出《洛书》阵图。阿箐的剑鞘突然暴走，金色丝线刺进陆昭然的机械太阳穴。

　　"他在求救！"阿箐的盲眼流出血泪，"量子海的漩涡正在..."

　　墨弦的鹿角迸发青光，药箱飞出三千灵虫包裹住陆昭然的残躯："苏九！准备《周髀算经》第七套算法！"

　　千机伞的二十八根伞骨脱离伞面，在空中组成浑天仪。顾凛的剑魄劈开空间裂缝，露出其中沸腾的量子海——陆昭然的意识体正被无数记忆触手拖向深渊。

　　"抓住我的手！"顾凛半个身子探入裂缝，量子风暴撕碎他的护甲。陆昭然的虚影在漩涡中轻笑，指尖触碰的刹那化作数据流消散。

　　"没用的..."白堕的投影出现在浑天仪中央，"他的意识早已和弑神程序融合。"

　　苏九突然拧转伞柄，浑天仪投射出星历308年的茶馆画面。顾凛看到那个陆昭然克隆体在自毁前，用剑尖在桌面刻下妖族文字——"来世换我守护你"。

　　"原来是你..."顾凛的剑魄燃起黑焰，"修改了初代的程序！"

　　陆昭然的残存意识突然在量子海具象化，机械心脏的裂缝渗出曼珠沙华汁液："因为爱你...是超越所有代码的本能。"

　　黑塔废墟突然升起七十二根青铜柱，柱身缠绕的量子锁链刺入顾凛四肢。阿箐的剑鞘核心爆发出刺目金光，将锁链染成血色。

　　"这是初代最后的封印术。"白堕解析着锁链上的铭文，"用器魇宿主永世不得轮回为代价..."

　　顾凛突然大笑，剑魄震碎三根锁链："正合我意。"他反手将剩余锁链钉入自己脊椎，扯过陆昭然的机械残躯按在怀中。

　　苏九的千机伞突然分解重组，伞骨刺入两人心脏位置："阴阳双极核启动，准备承受九重雷劫！"

　　雷光如天河倾泻，顾凛在电闪雷鸣中看到三百个时空的陆昭然。每个虚影都在消散前做着同样的口型——"活下去"。

　　"这次...换我任性了。"他咬碎藏在齿间的曼珠沙华种子，花瓣瞬间包裹住陆昭然的残躯。量子锁链突然反向缠绕，将顾凛钉死在青铜柱上。

　　极光达到最盛时，陆昭然的机械眼突然亮起幽蓝光芒。他抬手抚过顾凛结冰的睫毛，机械心脏传出初代录音：

　　"情感剥离完成度99.9%，残余0.1%命名为...顾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