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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Tric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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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再往深处一点。
快过来。这里——
有糖吃哦。
蝎将落叶扫到一起，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将它们点燃。
天气不知不觉冷下来了，现在单凭一件外套和里面的衬衫已经不能抵御住不断吹过的秋季的冷风。庭院里和路边的树都逐渐落下干枯卷曲的叶片，踩到上面能听到发出的沙拉沙拉的声音。
其实他还是蛮喜欢秋天的。
那堆落叶在火焰中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和耳旁呼啸而过的寒风声形成蛮强烈的对比。
紧了紧没有拉链或纽扣的外套，蝎不自觉地抱着手上的扫把，凑到离火堆比较近的距离取暖。
呼，秋天就是有那种类似冬季的风在不断地吹，要不然也会是一个惹人喜欢的季节。
将扫把抱紧一点，蝎垂下头避免让吹起来的灰尘落进眼里，同时不断腹诽着嘴上说的好听但实际就是懒得打扫从而直接把这个活丢给自己的奶奶。
明明还有很多作业堆在桌上没写。
怎么和教授交代比较好？
蝎抽出另一只手托着下巴开始思考如何给看到他没完成作业可能会进入暴走状态的教授一个交代，怀里依旧抱着扫把。
明天的课绝对不能翘，否则那门就直接抱氧元素了，可如果不做作业的话也会那样吧？那个超级变态的教授就算让他过了这门课，在今后的3年也一定不会让他太好过。
丫什么艰难的处境啊这是。
不过只要一想到那个教授就会困这是个不变的诡异的事实。
蝎抬手掩住嘴轻轻打个哈欠，蹲在火堆面前懒散地半睁着眼看着火苗的跳动。庭院外偶尔会有人路过，这次听脚步声似乎是个小孩子——
“大哥哥~”
那小女孩推开庭院的门，朝蝎露出甜美的笑容：“不给糖就捣乱哦~”
……不给糖就捣乱？
今天，万圣节？
看了看手表，发现真的已经到了十月的月末，蝎转过视线去看小女孩期待的目光，暗暗叹气掏着口袋希望能碰巧在里面找到前几天顺手塞进去的水果糖。
“大哥哥，那个扫把抱起来很舒服吗？”
“……”她这么一说蝎才发现自己还抱着扫把，但现在的姿势似乎也不能很方便地将扫把丢到一边去，索性就继续那么抱着。裤袋里除了钥匙就是随身的现金，还有学校ID卡以及前阵子去超市买东西顺手塞进去的账单；外套也没有几个口袋，估计希望不是很大。
“大哥哥，没有糖我就捣乱了哦。”
虽然讨厌别人等，但这次不得不说了。蝎这么想着站起来，将扫把支到角落，对小女孩说：“想要什么口味的？”
自家奶奶还是很童心的喜欢吃糖的，所以厨房里肯定有，拿几块她肯定不会介意。
不过现在才下午，她时间算错了么？
“什么都好~谢谢大哥哥~”
拿几块糖总比被捣乱来得好，起码之后自己不需要收拾。
打开门，蝎想了想回头：“要进来吗？外头蛮冷的，不要冻到了。”
他本以为那小女孩会摇摇头拒绝的，没想到她竟然毫无警戒地一蹦一跳进了门，但却没有脱掉鞋子走上木质地板。蝎看她站在门口不打算再进去的样子，脱掉鞋子走向厨房——
不知为什么厨房比他出去扫地之前还要乱。
凝视一会悲剧了的厨房，蝎走向站在角落看似免遭遇难的冰箱，打开——
不错，还有包朱古力糖存活下来。
抓了一把，挑出几个从包装纸上看起来比较好吃的拿出来放到流理台上，其他的全部丢进了上衣口袋里。蝎简单扫视一下流理台，发现角落里有前几天自家奶奶突发奇想买回来的包装纸，于是就随手扯过一张快速包了一下，也没贴胶带就走出厨房。
那小女孩乖乖站在门口，没有好奇的四处张望。
“给。”
“谢谢大哥哥~”
朝他扬起笑脸，小女孩欢快地接过他递来的包装袋，接着朝他挥挥手：“大哥哥再见~”
“恩。”
不要再带一群朋友来就好，那样就真的没有时间写作业了。帮那小女孩打开门，蝎靠着门框目送她一蹦一跳地出了庭院，透过庭院的栅栏还能看到她小小的马尾因为动作而一甩一甩。
落叶上只剩下零星的火苗。
蝎走过去将扫把拿过来，蹲下将掌心朝向还未熄灭的火焰。
庭院外又有脚步声，可他懒得抬头去看是谁了。
“哟，好久不见。”
啊啊……如此熟悉的声音，去年高三的时候几乎天天都能听到。
“来做什么？”
“找你。”
“所以说，找我做什么？”
“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来人走进庭院停在他对面，蹲下来盯着逐渐熄灭的火苗。蝎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女孩子，说：“你怎么可能没事来找我，有什么事就直说。”
女孩沉默不语地盯着火苗，完全没有听他说的样子。
就这样僵持良久。
直到——
“……夜月。”蝎颇为无奈地出声叫她，看她木讷抬起头来疑惑看着他的表情不禁叹息，紧紧领口继续说，“又被同学排斥了？”
闻言，夜月眯眯眼睛，挑起一侧眉头有些不满地反问：“那个‘又’是什么？你早就有准备我被排斥了？”她微皱着眉打量着蝎，最后将目光固定在他抱着的扫把上，“那个扫把抱着舒服么？还是说，你爱上扫把了？”
最后那半句话肯定是报复。
蝎完全没有插嘴地听她说完，不紧不慢地回答：“刚刚来要糖的幼稚园小妹妹说过这句话了，你换个新鲜的说给我听。”
“糖？”
“恩，今天万圣节。”
“那——”特意拖长音节，夜月朝蝎伸出手，“有我的份么？”
“你都多大了还吃糖？”
“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不要一副上了大学就成年人了了不起的样子。”
这番话说的蝎也没话反驳，与其说没话反驳不如说这样下去肯定没完没了，所以他乖乖地去掏上衣口袋，抓出口袋里的糖放进夜月掌心：“不够的话冰箱里还有，想吃自己拿。”
“那你呢？”
“扫把抱起来比较舒服，我打算一直蹲在这到黄昏。”
“你果然是爱上扫把了？”
“或许是吧。”
这句话做了结尾。
蝎抱着扫把蹲在灰烬前无所事事地看着枯萎的树叶落进刚打扫干净的庭院，旁边的夜月撕开一块糖放进嘴里，将剩下的糖随手放进外套口袋。
就这么沉默了许久。
庭院外不断有路人经过，其中没有一个人发现蹲在一团灰烬前的两人。
又有人打开庭院的门——
蝎抬头去看，然后转回来淡淡说：“回来的很快啊，不是说要在隔壁呆到晚饭结束么。”
“现在就要再过去。夜月啊，你帮忙照顾一下我这个超级会惹麻烦的孙子可以不~？”
“好。”
“喂那个‘超级会惹麻烦的’描述是什么我哪有超级会惹麻烦啊？”在蝎接近愤怒但依旧平静的声音中留下一个背影的千代呵呵呵笑着跑进了邻居家，只留下蝎温怒的目光和夜月无所谓又拆开一颗糖吃的动作。
将糖纸按进那团灰烬里，夜月站起来低头问：“被奶奶抛弃了的少年，你今晚有什么打算么？”
“写作业，做饭，吃饭，写作业，睡。”蝎连头都没回，早就想好了似的迅速回答了夜月的问题。
“真是平凡啊。”
“你难道在期待有什么不平凡的事情发生么？”
带着寒意的风从两人之间吹过。
夜月长及膝盖的外套边角和背后的头发被轻轻吹起，整张脸因为逆着光而隐匿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但那双偶尔会浮现血的颜色的朱色眼眸却清晰地传递着她掩埋在心底的扭曲——
“如果有的话，你会陪我一起吗？”
蝎凝视她伸出的手一会，拉住她的手站起来。
她的手异常冰冷，仿佛从未有血液流过。蝎微怔地盯着她苍白的掌心，直到另一只冰冷的手触到他的脖颈——
夜月没了方才那种扭曲的笑容，平时那样淡漠地瞅着他：“晚上学校有万圣节派对，一起去吗？学生会长说不化妆也没什么，所以这样去也可以。”
“我都毕业了，再回学校好么？”
“反正老师都不在。或许你可以把这次当成给Fan Club成员的一次福利，在你毕业后她们将伤心化为愤怒，并且目标是我。难不成你作业很多？”
“恩。”
“2号开学。”
“我是大学生。”
蝎抿抿嘴，叹口气认输似的低声说：“我去就是了。”
夜月剥开糖纸将第三颗糖放进嘴里。
蝎朝她伸出手——
“不给糖，就捣乱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