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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随意揉了揉犯困的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最主要是不相信跟她不对头的继兄今天如此的好说话,温柔、贴心、美腻的让她冒粉红泡泡。

      “你是泥做得吗?”
      任她摆置。

      “你看泥能有我这么...”说着男子的额头抵着她的眉心,呼吸灼烫的让人不敢抬眼。

      随意的尖牙咬住粉嫩的下唇瓣,掩盖酒意上头的微醺,悄悄地吞咽了微不足道的口水。

      “这么合你心意。”男子诱哄般在她的耳廓旁落下话音。

      春风拂面般的风吹散平静无波的湖面,似投入尖锐的石子,噗通的沉入水底。
      随意的心便也跟着乱了。

      “亲吗?”
      男子虔诚地发问,眼神一刻不离女子饱满欲滴的唇瓣。

      两色粉唇中间的唇珠似摸了透明的釉体,恰似珍珠。

      得到随意默不作声的应答,他俯身从她的眉眼、鼻尖落到唇角。

      骑士在为他的公主加冕。
      骄傲而自得,这是属于他无上的恩赐。

      随意慌乱地闭着眼,男子的气息侵袭她的每寸领地。

      他的唇不是随意第一次亲了。
      但这一次的滋味与她想象中的任何一次都不相同。

      像沾染了冬瓜霜糖味道的蜂蜜,不是很甜,但是有一种耐吃的感觉。

      跟小时候去超市买一大包糖随意总不舍得吃要等它在嘴里化得一干二净,把嘴唇上都残留的糖粒用舌尖悄悄舔去才甘心。

      随意被动地接受男人的一举一动,她的脸颊被憋得通红,却又短暂的呼吸口新鲜空气不至于接吻窒息而死。

      “不夭了。”
      含糊的话语声在暧昧的口水吞咽声里实在太无说服力。

      “再、亲。”
      她艰难地再次声讨,紧闭牙关,想要把男子的呼吸、气味、恼人的行径尽数驱赶。

      余也还是如最开始那般讨厌。
      她就不应该因为一时的感动竟然觉得他会是个好人。

      她不要和余也谈恋爱。

      男子在她的舌头上狠狠咬了一下,浓郁的血腥味在她嘴里蔓延。

      类似眼泪的咸湿却有不可忽视的血水味。

      “你不专心。”男子在她舌尖轻轻允吸,直到把那股挥之不散的味道变成了清淡的霜糖味。“下不为例。”

      他有病。
      像只没病却会发疯的疯狗。

      分手那句话她不太敢说。
      随意觉得她果然真得倒霉透了,脑子被踢了才会答应不平等条约。

      被人管、被人亲,还不能瞎聊。
      随意气呼呼地离他数米远,自己和自己生闷气。

      她喝醉了。
      余也再次确认。

      随意不开心的时候有很多做法,可她醉酒的时候只有一种,生闷气。

      不理任何人,包括他。

      “去睡觉?”
      余也站在她身边,很快被随意往后退却步伐拉开距离。

      随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想出来。

      她疯狂地拍打禁锢她的小黑屋,叫喊爸爸,妈妈,妹妹。

      没有人理她,没有人回应。
      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她害怕地把自己藏在被子里。

      她呼呼地轻轻吹拍打门红肿的小手,没什么肉,瘦骨嶙峋的肚子饿得很难受。

      可是她不敢出去,她怕爸爸打她。

      她伸出头往卧室门口那里看,空荡荡的房门紧闭。

      小随意好饿,她也很怕黑。
      对了,她想起来了。

      爸爸不会打她了,因为她被妈妈带着来到了新家。

      家里还有个哥哥,他虽然很拽、很酷、不喜欢笑也从来不会打她。

      哥哥是余也。

      随意努力地推开门,发现那位哥哥就站在她身边。

      她笑得灿烂,“余也,我能看烟花吗?”

      随意穿上余也是羽绒服,衣服大得直接盖住了脚,袖子长了半截。

      她带上藏蓝色的格子围巾,只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走起路来像只歪歪扭扭的企鹅。

      “余也,我们真去看烟花吗?”

      她看了看这幅走在街上一米之内六亲不认,五米之外更像抢钱还怕没命不熟练的犯罪分子。

      防止被人暗捅刀子。
      穿得够厚倒是破不开皮。

      但随意觉得这样穿好丑。

      立刻从脱胎换骨的白天鹅,变成毛发都还是灰茸茸看不出五官的丑小鸭。

      随意一言难尽地盯着给自己搭配成这样的始作俑者,余也倒是一样的穿法,在她身上松垮垮地衣服只能到他的膝盖。

      暗红色的围巾更是和她同一个系列,趁得少年肤白唇红,眉眼旖丽。

      这不公平。

      “随大小姐走吧。”
      余也轻佻地划了下女子挺巧的鼻尖,揽住她的肩头,“今夜只有我才能赴约。”

      这句话放在往常随意只会嗤之以鼻,可线下不过还有半个钟头圣诞节的时钟变会敲响。

      三三两两的人早已赴约要在凛冽寒冬相对的温室,度过漫长的黑夜。

      而她向余也提出了邀约。
      他答应了。

      他要和自己从灯火通明、宴席初歇的家奔赴早已被遗忘的城巷。

      只为了看一场虚无缥缈也并不精彩的烟火,忍受刺痛泛红的手指和冻僵掉的身子。

      “我跟你走。”
      随意执拗的眼神水汪汪地看向对面,她把手放进余也的手心。

      像郑重的宣言在这一刻签订。

      ·

      她拉着余也来到小时候总会燃放烟花的城南鼓楼。

      旁边便是人流密集的黄浦路,这里有不少人蹲在路边等候。

      看着是一会儿会燃放烟花的样子,但她很久没来过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放。

      随意趴在余也的背上,脚不能使劲走路,会很疼。

      “要是没有我们就白来了。”

      全靠余也背着她走动,在满是人的街巷她也很踏实放心的任他摆布。

      “不会。”
      余也肯定道。

      余也将随意从脸贴背的姿势换成了婴儿就坐,她坐在余也的左胳膊上,他的右手紧紧攥住她的腰肢。

      随意整个人高出人群平均身高的一大截,有种鹤立鸡群的气势。

      额外的扭捏,在余也的胳膊上乱扭像条抽搐症的神经蛇。

      很难不注意到别人,也很难不被别人注意。

      她这个高度往下俯视众人,只见戴着草莓发夹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拽着爸爸的皮带不撒手。

      小女孩半吊在她爸爸腰间,蕾丝花边草莓鞋晃悠在半空,努力使自己的脚丫不落地。

      很是废力,却又卖力地抓住能抓住的一切。

      小女孩爸爸推了推即将掉落的眼镜,费力地从孩子手中夺回腰带的控制权,“爸爸累了,乖囡囡自己站好不好。”

      “爸爸,囡囡比姐姐轻多了。你看这位姐姐的老公抱着姐姐紧紧的,生怕有人来骗小孩儿。”小女孩累得额头冒出汗来,嘟起小嘴,气势汹汹地质问,“爸爸,你就不怕我被人抢走吗!”

      随意:……

      她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扭过头,埋进余也胸膛前侧。

      真丢人。
      也很羞人。

      这种姿势什么的太过羞耻了。

      偏偏余也牢牢的掌控住她的身体,令她进退两难。

      撒娇卖萌的糯米团子,功力全开。

      “爸爸,你不爱我。你只爱妈妈。”小女孩委屈巴巴地看着爸爸,她的泪下一秒便要从眼眶溢出。

      “不然,你就像哥哥抱姐姐一样,抱我!”
      小女孩羡慕地看着被牢牢护在怀里的是随意,她其实更想让帅哥哥抱,肯定香香的,软软的。

      爸爸胖胖的,不禁用。

      听着儿童稚语,随意掐了把侧过脸偷笑的男人。

      “随大小姐,谋杀亲夫啊?”

      余也用胳膊往上托举即将坠落的女子,手指在扶得时候不免碰触到臀部的两瓣软肉。

      绵软Q弹,在他的指尖跳动。他淡然地将手指抽离,却在女子的腰间摩挲。

      “余也,快看。”
      随意仰着头往浩瀚无垠的天空发呆,她不知如何送匮乏的语言描述。

      第一次被人陪着来看,而不是留在空荡得让人心底发冷的房子,透过防盗网,窥见星星点点的光芒。

      盛大的烟花升空,在星星光点中闪烁。漆黑的夜幕有瞬间亮如白昼,璀璨夺目。

      真好看。
      烟花好看,余也也不显得面目可憎了。

      随意开心的像个孩子,她环抱着男人的脖颈,眼里都是憧憬和期盼。

      一颗像流星坠落般从眼前滑过。

      随意双手并拢,她偷瞄余也一眼在心里许愿:“下次再看一场烟花吧,和余也。”

      “别看了,眼珠子黏在我身上了。”
      “算了,还是多看看,免得什么不入眼的东西都要。”

      随意:……
      还是面目可憎的狗东西。

      余也将随意能吃人的脑袋扭了过去,语气欠打,“快看烟花,光顾着看我不白来了?”

      随意生气归生气,烟花还是要看的。

      她盯得眼睛都有些泛酸,却不舍得挪开。

      直到一朵花盛开。
      一朵未开的玫瑰,从合拢的花苞一层一层剥开自己的花瓣,舒展迷人的花香,完完全全地展开每片花瓣。

      连花蕊都在飘香。
      可它只是一朵点之即燃的烟花。

      属于它的花期太过短暂。
      很像她昨天那束凋零的玫瑰,不过两个时辰变谢了。

      却突兀的收到一束花。
      是她喜欢的颜色。

      “喜欢吗?”
      余也从身后重新递给她一枝适合她的香槟玫瑰,替换发髻间的花。

      “花由男孩子来送,我想你会更开心些。”
      随意很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便连花都格外的娇艳。

      随意愣了半天,吧唧在他被冻得发紫的脸颊亲了一口。

      “烟花和你的花我都很喜欢。”
      她一字一句地回答都止不住心潮澎湃。

      随意喜欢余也。
      花知道。

      “想抱我就抱我,别忍着。”
      这句话跟她说也和自己说。

      随大小姐,我喜欢和我看烟花的你。

      随意从衣兜里伸出捂不热的手,一手捧花,一手拿出手机拍照记录。

      手指在深冬夜里僵硬地动作,在手机屏幕弯曲指关节都像在敲打冰块。
      冷得发凉。

      扎花束的玻璃纸蓬松清脆,且大捧花束被随意歪斜搂住,插在她和男人搂抱的缝隙中间,恰好挡住男人的正脸,漏出棱角分明、下巴都比旁人漂亮的俊脸。

      余也脊背挺直,在冷风里小白杨般得站姿,看不出一点受冻的迹象。

      啧,年龄大的男人就是感知力差。

      随意接连按动快门,闪光灯咔嚓作响,刺眼的亮光让她眯起眼。
      眼睛被光闪到不自觉得分泌流泪,在她靠近花束的那刻,泪滑落在花瓣上,成为滋养它的土壤和养分。

      画面就此定格。

      照片中余也并没有出境,却抢夺了视线的聚焦。
      有一种人天生是主角,和其他人同出镜头时就自动定焦、美白、磨皮拉到顶格。

      真得很惹人讨厌!也很败好感...

      随意对余也的好感度-1-1-1-1。

      但仔细想想,余也也有做得很好的地方。

      +1抱她很久手臂很稳。
      +1精心选了她喜欢的颜色。
      +1陪她看了一场完整的烟花。
      ...
      +1没有扫兴叨唠她半夜出门。
      +1今天的余也也合她的心意。

      最后算下来随意对余也今日的表现还是好评占上风,唯一不好就是说话气人没脸看得顺心。
      但也无伤大雅,做人也不能太挑剔。

      是以随意夸赞他,“余也,你还挺会的嘛。”
      “不像我只会嘤嘤嘤地心疼哥哥。”

      “......”
      余也轻咳两声,示意随意注意场合。

      随意:“切,装什么大尾巴狼。又不是没亲过。”
      余也沉默地接受父女两人的注视,微微侧过身子挡住旁人的探究。

      彤彤眨着清澈的眼睛,好奇地追问:“爸爸,姐姐说得是像爸爸亲妈妈一样亲吗?”
      没等父亲回答,她又问:“可是爸爸说了只有爸爸妈妈才可以亲亲。那为什么姐姐和哥哥亲嘴,就没有爸爸妈妈打他们屁股?”

      “当时彤彤在幼儿园亲男孩子就要被打屁股?”
      彤彤没看见她爸爸尴尬地神色,脸黑红地难看,一股脑地追问:“爸爸,彤彤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亲谁就亲谁?”

      彤彤爸爸脸色惨败如灰,声音疲倦愁人:“你那是亲吗?你那是啃,你把别的小男孩都啃哭了!”

      彤彤心虚地捂脸,从指头缝观察爸爸,很有眼神地总结:“那我下次注意不把他们亲哭,老师就不会叫家长啦!”

      随意在旁边抿着嘴巴,笑得肚子痛。
      余也把随意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把她上翘的嘴角压下去:“装得像点儿。”

      “担心孩子家长说你教坏小孩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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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你一个收藏我一个收藏,作者今天就完结。 (得意)(翘二郎腿)我不信有这么多收! 啧,没出息。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