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之Endless Night》冥枫紫千

21、黑暗

　　猎物落网？指的是自己？风瞳黎烨疑惑地打量起四周缓缓起身，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嘶”声，立刻看向右手臂，竟发现衣服开了一个口子。刚刚那个手里剑？不对，自己应该是完全避开了，难道！

　　对宁次的招数有一定了解的风瞳黎烨，微微眯起眼，果然在自己周围发现了大量细线。查克拉线啊，借着手里剑张开网来捕捉猎物，到这个地步也只能承认是自己大意了。

　　“算是我太大意，你达到要求了，我答应你可以带锥生零离开。”风瞳黎烨耸耸肩，回转着身子观察宁次布下的这状似毫无规律的网。没有、漏洞么……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宁次解开他的术，风瞳黎烨看向宁次，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一丝不祥的感觉闪过。“还有事？”

　　“……”没有任何回应，宁次只是慢慢抬起手，聚集起了一个小型的风刃。在看到风瞳黎烨仿佛猜测到了自己接下去要做什么而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后，宁次便将手中的风刃朝他掷了出去。

　　“宁次你在做什么！”伴随着蓝堂的惊呼，风瞳黎烨为躲开风刃而想向后退步，却敏锐地发现背后的衣服在自己后退的同时也被割破。啧，可恶！在心里抱怨的同时，立刻感到脸上一阵刺痛，右脸颊被宁次的风刃划伤。

　　听到身后一阵骚动却立刻平静，宁次借着白眼知道是因为风瞳黎烨的出血导致了吸血鬼们失去理智，枢倒是立刻采取行动制止了，只不过他自己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此刻根本不在意这些的宁次只是单纯地看着困在自己制造的“牢笼”中的风瞳黎烨，在诡异的沉寂中终于开了口：“关在笼中的小鸟，就算是只凤凰，如果不断地受到伤害流血的话，也只有等死的份了。”

　　听着这毫不带有情感波动的声音，风瞳黎烨对上的那双眼，是一潭深渊毫不见底，是一个空洞永无生气。这家伙，该不会是疯了吧？看见宁次又开始调集查克拉，风瞳黎烨果断将心中的问号改成感叹号。立刻确认了自己的活动范围，与之前的被动全然不同，他灵活地躲开了劈来的所有风刃。

　　“火遁•豪火球之术。”巨大的火球在宁次面前快速形成，以吞噬一切之势朝风瞳黎烨攻击，瞬间便让周围的一切燃烧起来。

　　“你还清醒吗？！”听到声音，宁次才发觉蓝堂已经来到自己的身边，那种看向自己的眼神，应该是惊疑吧。

　　“你放心，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你疯了？现在和领路人对上有什么好处？”

　　“所有我刚刚不是放他出来了么。”宁次耸耸肩，不带任何表情地回身打算进旅店。

　　“放什么出来，一具干尸？”蓝堂冲着宁次的背影喊道。不可能不感到一丝害怕吧，毕竟这家伙竟然这么平平淡淡地在杀人。

　　宁次长长叹出一口气，回头看向蓝堂的脸上带上了无奈：“我说，如果那家伙因为这点程度的攻击就挂了，那所谓的领路人也太弱了，还想带着我们这些玩具，不是找死吗？”

　　“我该感激你给了我这么高的评价吗？”

　　听到声音，蓝堂吃惊地回过了头，看见风瞳黎烨从那猛烈地火势中走了出来并拍了拍自己身上沾上的灰尘。不是吧，这么大的火势竟然一点伤都没有，呵，真的假的？！想再次仔细观察风瞳黎烨的情况时，蓝堂发现对方在自己视线中瞬间消失了，而同时从身后传来一阵夹带着闷哼声的响动。

　　“呃！”被突然按撞在墙上的宁次因为背上的吃痛呼出了声。脖子被人狠狠掐住呼吸困难，但宁次却也紧抓住对方的手腕毫不示弱地回瞪着风瞳黎烨。

　　“哦？不错嘛，还敢这样盯着我看。日向宁次，不知道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在很多方面，我们两人都挺相似的。比如说，容不得随便得罪自己的人。”将脸移近宁次，风瞳黎烨朝他露出一个笑容，但那笑意却到达不了眼底。

　　渐渐勾起嘴角，宁次竟在此时笑了，在风瞳黎烨感到不妙的同时抬手用力一挥，在对方的手臂上刮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吃痛地皱起眉，风瞳黎烨却没有放开抓住宁次的手，反而是更加用上了力：“你很喜欢见血是吧？那么，你自己也来尝尝！”凶煞之光瞬间闪过风瞳黎烨的双眼。

　　“咳！”宁次感觉到一阵剧痛，风瞳黎烨一拳重重打在宁次的腹部并放开了掐着他的手。“咳咳，咳咳咳！”趴在地上，宁次捂着肚子剧烈地开始咳嗽，嘴中也泛起了浓烈的血腥味。放眼眼前的土地上，宁次果然看见了几点血迹。一拳就让自己咳血，这力道……够痛……

　　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宁次，风瞳黎烨收回了脸上的表情，清清淡淡地开口：“怎么样？自己的血的味道，应该还不错吧？”蹲下身，勾起还在喘着粗气的宁次的下巴，静静打量着他的脸，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然后风瞳黎烨用自己的拇指轻轻擦去了宁次嘴边的血迹。

　　“以后，动手做事前，先估量估量对手的能力与性格。如果真想死，也可以和我说一声，我不介意送你一程。”抬手拍了拍宁次的脸，风瞳黎烨微微平和了自己的表情，“明天，我们就走，你自己安排安排吧。”

　　站起身，风瞳黎烨回头朝惊呆了的蓝堂开口：“至于你的事嘛，我今晚会去一趟黑主学园，让玖兰李士复活，剩下的任务你就自己完成吧。”走过蓝堂身边时顺手拍了拍蓝堂的肩指了指宁次的方向，示意蓝堂将某人扶进旅店。

　　宁次勉强撑起身体盯着风瞳黎烨走远的身影，将口中的淤血吐了出来。真是谢谢忠告了，下次再和你们这些领路人交手时，趴下的绝对是你们中的一员，可恶！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把挥开了蓝堂伸过来扶自己的手：“不用帮我！”

　　“唉！我说，你今天是抽风了？相处这么长时间，还没见过你这么不冷静。”看见宁次回过头瞪着自己，蓝堂赶紧退后一步免得被怒气扫到，“别瞪着我嘛，明明说的是实话。”

　　无视蓝堂的抱怨，宁次抬步朝旅店走去。是啊，自己也惊讶到底是怎么回事？在风瞳黎烨掉入自己的陷阱后，那一刻自己的脑海里只回响着两个字，“虐杀、虐杀、虐杀……”，想杀了他，可以杀了他，而且要一刀一刀制造伤口放血，看着他在鸟笼中挣扎到气力尽失，从害怕到恐惧直至绝望，像他们那种人就适合这种死法。这些想法充斥在自己周围，仿佛被操控着一次又一次结出风遁朝风瞳黎烨攻击。

　　不够冷静？不，刚刚的自己冷静到出奇，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很明白自己要的结果是什么。但是在看到风瞳黎烨忽然之间躲过了自己的所有攻击，内心感到一阵惊讶后竟开始觉得自己不能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了。就像蓝堂说的那样，惹怒领路人自己能有什么好处，这种时候，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难道就像风瞳黎烨说的那样，自己真的……喜欢血腥……

　　——我不是怕你！我是担心你这样下去，会一点一点，丢失了身为人的心！——

　　零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脑中让宁次心一沉，甩甩头丢掉那些自己认为不必要的想法，宁次抬脚朝旅店走去。“蓝堂，我明天就会离开，所以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任务吧。”回头朝蓝堂静静一笑，宁次带着点疲惫与无奈点了点头，“希望，你的运气能比我好那么一点。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见面也就那么几次。但是，别这么简单就死了。”

　　“……你放心，这游戏我还打算陪那些领路人玩下去。倒是你，可别因为那些家伙而自己乱了阵脚，顺便也祈祷一下第一场对决不是遇上我，本大人一定会在短时间内赶上你。嘛，还有就是……”蓝堂搔了搔了后脑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撇过头不对着宁次的脸看，“你真的很强，在有些方面真的很让人佩服。嗯，就是这样了。”

　　微微睁大眼看着蓝堂，宁次随即轻轻笑出了声。

　　“不准笑！真是的！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出口的！”

　　“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出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对我表白。不过，呵呵，也算了，蓝堂你保持这样就好。”

　　“喂喂！你什么意思！”不去理会身后蓝堂的叫喊，宁次自顾自走进了旅店。

　　“你……你没事吧……”听到一个怯怯的声音朝自己发问，宁次回过头，发现竟然是灵。耸耸肩示意自己没什么大碍，才看见灵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开口：“不久前听到一声巨响，又见枢大人和理事长押着暗夜班的同学进来后便急急忙忙将他们关在了房间里，但是却找不到你和蓝堂，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不过还好回来了，你先去洗洗吧，不然身上都是……”

　　顺着灵手指的地方，宁次发现自己的衣服上也都是血迹：“放心吧，都是我的血，不是别人的。”

　　“………………………………………………”灵极度无语地翻了翻白眼，什么叫都是他的血 让自己放心？就因为是他受伤了才让人担心好不好！狠狠地瞪了一眼宁次，灵拽起宁次的衣领便拉着他朝楼上走去。

　　“喂！我是伤患吧！别这么粗鲁好不好！”

　　“给我乖乖地去洗澡！”一把将宁次丢入他的房间，灵压低声音说道，随即便关上了房门。

　　啧，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不温柔的么？不过自己身上这么重的血腥味还是先洗洗比较好，不然弄醒了还在休息的零可就不太好了。“呃！”吃痛地撑着身体，宁次稳定下呼吸缓缓转过身体。眼角突然发现有人影站在自己身后让宁次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禁退后一步才看清原来是锥生零。

　　“呼，怎么一声不吭地站在我后面，被你吓死了。”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身上……”

　　“我先洗完澡再和你说好吗？不然就这样的话，你也会觉得不舒服吧。”宁次打断零的话，便转身进了浴间关上门，没有看见零在他身后露出受伤的眼神。

　　“……有时候，还真是讨厌极了你这种过分的保护……”为什么就不能让你自己轻松一点，任性一下，偶尔，哪怕只是一下下也好，别那么顾虑我的情况……

　　洗完澡，宁次走到房间便一下倒在了床上：“啊，好累。”房间里静静地回荡开宁次的话，奇怪的寂静让宁次偏过头看向另一张床，发现零坐在床上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那种表情，是烦恼和犹豫吧，还是先不要叫他好了。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疲惫一拥而上，宁次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怎么发抖了？这么快就放弃挣扎也太没意思了，没想到你这么想得开。害我白白期待你接下去会做什么。——

　　第一次真正亲手染上大量的鲜血，那时的自己，手中把玩着苦无一脸玩味地看着对方忍者在自己眼前的地上露出恐惧的眼神挣扎着。那时自己在想什么？厌恶？不对，是有趣中带着点点兴奋。兴奋？为什么？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的行为与感觉，但的的确确自己是在理所当然地折磨着对方。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天天是队里的女孩子，虽然也是忍者但我们照顾一下她也是理所当然的；而小李，他虽然原本是我们班上的吊车尾，但是，能欺负他的，也只有我！——

　　那是自己在初次执行B级任务时说的话吧，天天和小李应该是受了伤，具体情况却记不太清楚，只知道后来对方疯狂地向自己投掷着手里剑阻止自己的接近，而对方的眼中所显示出的自己的表情，那是……看着已关在牢笼中的野兽期待着野兽会如何挣扎而死亡的玩味眼神……

　　因为是在忍者的世界吗？自己变得那么嗜虐。来到这边后，那种感觉就很少出现了。很少……很少……

　　——想知道我们是什么？很容易啊！你去死就行了！——

　　——……那群引路人的走狗……给我……去死……——

　　——哈哈，就算你这么听他们的话对付我们，到最后还不是落得和我们一样的下场。我很期待，看见你被新的入选者追杀的情景，我在地狱等着你。——

　　——你知道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竟然还这么冷静？！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我不是怕你！我是担心你这样下去，会一点一点，丢失了身为人的心！——

　　——你很喜欢见血是吧？那么，你自己也来尝尝！——

　　不对！自己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杀了人后，自己会一点点的害怕后悔都没有！再这样被风瞳黎烨那些家伙引导下去，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杀……戮……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