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版花样男子]守候》小笼包要蘸醋

31、对大家都好

　　“经过检查后发现道明寺少爷的身体机能一切正常。”主治医生指着X光片向众人解说道，“除了身体上的擦伤跟淤青之外，道明寺少爷很幸运地没有内伤。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来，道明寺少爷的脑部功能受到了一定的伤害，导致出现了失忆的症状。”

　　西门的眉头紧紧皱着，“那为什么他只遗失了这两年的记忆？”

　　面对这个问题，连医生也显得没什么把握，顿了一下才回答道：“人的大脑是相当精细的器官，直到现在，医学上都没有公认的权威研究结论。但是从道明寺少爷目前的情况看来，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他在车祸前受到过度刺激，所以在脑部受到撞击的时候强制性地遗忘了一部分的记忆，这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起作用的缘故。”

　　受到了过度刺激……就在杉菜悄悄握紧拳头的时候，身侧的花泽类依旧托着腮一脸专心，却把左手伸过去，轻轻包住她的手，温暖又坚定。杉菜愣了一下，想起在很久之前他对自己的承诺。时日渐变，很多记忆都已经被压在了脑海深处，不知为何，此时却突然记了起来。慢慢把拳头松开，杉菜试探着反手握住花泽类的手，心底的浮躁逐渐沉淀了下来，又静下心来听西门他们跟医生一来一往的讨论。

　　最后医生还是没能得出结论，只能做出继续观察的决定。心情沉重的几个人一回到病房就乐了，小滋围着道明寺一会端茶一会倒水忙得团团转，道明寺一脸抗拒又赶人赶不走的别扭样深深地娱乐了刚才死掉无数脑细胞的西门美作两人，“阿司你挺精神的嘛！”

　　道明寺一见他们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总二郎你快给我把这个女人赶出去，快点！一整个早上都在耳边嗡嗡叫的，烦死了！”

　　西门走到待客的沙发上坐下，上上下下地端详了道明寺好半响，直把他看得心里发毛后，才慢条斯理地噎回去：“你四肢完好又没受伤，怎么自己不赶？”

　　其他三个人也忍不住被逗笑了，要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除了道明寺椿之外，大概都站在这里了。道明寺这家伙这家伙就是只野兽，暴躁易怒张牙舞爪，但同时也最能察觉到别人的真心。虽然表现得很嫌弃小滋，可是要真让他动手赶人，他是做不出来的。

　　道明寺条件反射就想说“谁说我没有受伤？”，话到嘴边就想起自己确实没受伤，那些淤青擦伤根本就不算什么伤，灵光一闪找到个好理由，立马脱口而出：“本大爷可是绅士，绅士你懂吗？绅士可不会做这种事情。”说罢还一副“这是本大爷赏你脸”的样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了，好了，快点给本大爷赶她出去！”

　　“噗”，杉菜忍不住喷笑，眼明手快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避免惹火烧身。

　　西门抚平上扬的嘴角，整了整衣领处的蝴蝶结，“你说得对，绅士可不会做这种事情。刚好，我就是个绅士。”

　　“哈哈哈哈……”美作指着一脸吃瘪的道明寺笑得毫无形象，就差没抱着肚子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你们在说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门口传来熟悉女声，大家纷纷跟她打招呼。

　　“椿姐。”
　　“姐姐？”
　　“椿小姐。”
　　“姐姐？！”

　　最后那声惊叫明显来自受惊的道明寺，他条件反射地挺直腰板，努力做出正襟危坐的样子。

　　“听说你脑袋撞坏了，真是难为你还记得姐姐我呢。”道明寺椿爽朗一笑，笑得道明寺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往上串。

　　“……姐姐……”道明寺瑟缩了一下，有些弱弱地想要抗议。

　　“扑哧。”小滋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种气场微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接收到大爷杀必死的眼刀后，很上道地捂住嘴巴。

　　“看你四肢齐全的样子应该是没事了吧？”即使刚才在车里就得到消息了，道明寺椿还是要弟弟亲自确认才会安心。

　　“没、没事啊。”有些受宠若惊的道明寺差点被口水噎着，什么时候他家老姐对他这么关心过？

　　“没事就好，累死我了。”掩着嘴打了个呵欠，道明寺椿脸上有些疲惫，她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紧赶慢赶把手上的事情都处理好连夜飞回来，已经两天没睡过好觉了。摸摸肚子有些饿，她对着杉菜招了招手，“来，小杉菜陪姐姐吃个饭好不好？”

　　“诶？”杉菜愣了一下，然后应了一声：“好啊。”想起她是跟花泽类一起来，她询问似的看向他。

　　花泽类微笑着摸摸她的头，“去吧，回到家给我个电话就好。”

　　道明寺椿看在眼里，心里一声叹息。

　　“小杉菜想吃什么？”点了好几份主食后才满足地合上餐单，道明寺椿看着杉菜面前纹丝不动的餐单，善解人意地说：“小杉菜肯定是想让姐姐帮忙点餐吧。”

　　“诶？”杉菜连连摆手，“不用了，我不饿。”见道明寺椿真的再度打开手上的餐单，她只好打开餐单点了份饮品，完了再强调了一次：“姐姐，我真的不饿！”

　　“好吧……”道明寺椿恋恋不舍地放下餐单，对于不能替小杉菜点餐这件事表示很遗憾，那表情简直让杉菜黑线满头。

　　等侍应离开后，道明寺椿支起下巴，认真地看着杉菜说：“小杉菜，你不用自责。阿司出事不是你的错。”

　　杉菜闻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有这么明显吗？

　　道明寺椿微微一笑，小杉菜真是无论何时都这么可爱，她继续说道：“西田把来龙去脉都跟我说过了。而且，他说阿司出事之前见过内田健。”

　　“啊？”杉菜傻眼，那个人不是、不是去世了吗？她一点都不知道原来道明寺能通灵？

　　“扑哧”，她的表情太明显，让道明寺椿忍不住大笑起来，“杉菜你真是太可爱了，哈哈哈哈。”杉菜被她笑得面红耳赤，一时间忘记了刚才惊悚的话题，只好傻笑以对。

　　笑够了之后，她接着说：“内田健两年前其实并没有跳楼，这一切只不过是我那个好手段的母亲导演的一出戏而已。阿司出事的那天，在街上看到他了，所以后来……”

　　听到如此跌宕起伏峰回路转的真相，杉菜这次是真愣住了，半响都没反应过来。这个时候侍应帮忙上菜了，道明寺椿优雅地开动，留下时间让她慢慢消化。

　　等道明寺椿把送上来的东西吃掉后，杉菜终于回过神了，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发现面前的饮品不知不觉被喝光光，吸管还被咬得支离破碎，上面的牙印清晰可见。见状，她干脆找来侍应生换了一杯新的饮品。

　　“姐姐？”

　　“嗯？”

　　“你不觉得现在的道明寺……才是他应该有的样子吗？”喝了一口饮料，没等对方的回应，她继续往下说：“肆意张扬，没有这两年的阴沉也没有烦恼，就算生气也是纯粹的，笑起来也可爱多了。”这是她的真心话。虽然她两年前曾经很讨厌他，但比起之前那个毫无生气的道明寺，私心里她却宁愿看到那个肆无忌惮的他。

　　“杉菜……”道明寺椿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怔怔地看着她说不出话。

　　“所以，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真的很好。他失忆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起码他现在比较快乐。”

　　餐厅里灯光微醺，杉菜的脸被打上一层柔光，看起来前所未有的温柔，看得道明寺椿只想越过餐桌给她一个抱抱。久久后，她只能应了这么一句：“可是，这样对小杉菜你来说太不公平了。”在那段回忆里，被忘记的那个人，才是最难过的吧。

　　杉菜摇摇头，“其实很公平。所以开心的回忆都有我记着，但是不开心的那些，我几乎都忘光了。大概因为对我来说，快乐的记忆总比不快乐的多吧。可是我相信对道明寺来说，那些不快乐让他很痛苦，可是他又忘不掉。现在他忘掉了，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不是很好吗？

　　杉菜有些失神，“而且有小滋在他身边，他会过得比以前快乐。无论对谁来说，这都是个完美的结局，不，应该说开始。”

　　道明寺椿有些感慨，原来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她眼里的小女孩成长为一个懂得思考与体贴的女性了，可是这样的成长却是用疼痛换来的，她有些心疼。“原来杉菜你已经决定了啊。那么姐姐支持你。我说过的，无论你决定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谢谢。”杉菜的笑容有些涩，更多的却是如释重负，这未必不是上天给的一次机会，让一切都重新开始。她能做到的不多，只期望不负别人，也不负自己。

作者有话说

　　估计明天来不及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