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
天不生我赵四，大宋文坛如长夜。
狂吗？
狂就对了，因为这是樊楼给我定制的宣传词。
太好了，就这样宣传我！
没错，我和容鸢这一趟樊楼之行收获颇丰。我们俩的目的都达到了，不仅如此，还有意外收获。
周蔷向容鸢转达了南烛公子的进一步指示：潜伏在开封城中，继续寻找机会破坏五牙大舰。
因为我的阻挠，五牙大舰没有被毁去，稍作修缮就能继续南征。大宋计划拆除开封城中水门，让五牙大舰穿城而过，进入黄河，取道淮河直入长江。
至于进了长江之后想打沿岸的哪个幸运国家，那就看赵大哥的心情了。
列强竟是我自己啊！
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容鸢目前明面上的身份还是南烛公子手下的人，她说自己已经有了在城中毁掉五牙大舰的计划，只是制造武器还缺少许多材料。
鉴于她被开封府通缉，这材料就得让南烛公子帮忙筹备了。
周蔷说她会代为转达的，听她的意思，南烛公子大概率会答应。
嘿嘿，薅南烛的羊毛咯~
我本来还担心容鸢反水之后会被发现，好消息是容鸢这人本来就表情少，板着一张脸谁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从周蔷给她塞的“活动经费”数额上来看，她的身份还没有被怀疑。
至于我？
我在今日樊楼的文会上一炮而红。
不得不承认，一张好看的脸给我加了特别多的分。在此必须要感谢妆无艳。
文会上，我轻摇纸扇，努力模仿古风小生，至少姿态是摆足的。
就算我知道自己是半文盲，但我能装得很有文化！
光有好皮囊还不够，我也得有实力。于是我在别人吟诗作对时微微笑着，但实际上脚趾抠地，随时准备在被点名的时候站起来进行诗文背诵。
周围的文人墨客见到我这个生面孔倒有些兴趣，但在知道我是个没有名气也没有家世的无名之辈后，他们对我失去了兴趣，估计以为我就是仗着脸好看混进了樊楼。
我原本是打算以“赵四”之名混进樊楼，和容鸢兵分两路，从樊楼客人口中打探更多与南烛有关的情报。籍籍无名于众人间倒也好，这样暴露的风险会小一些。
可文会进行到一半时，变故发生了。
秦弱兰来了。
作为十二花信风中颇为知名的绝色歌女，秦弱兰在文人墨客中名声极高。
文会刚开始，我就听到有人窃窃私语，希望本场文会能出现一首绝妙好诗，引得弱兰姑娘现身，为诗词谱曲，唱响樊楼。
这下，秦弱兰真来了。
可她是为谁而来的呢？
秦弱兰对着众人盈盈一拜，她笼着袖子，轻声问：
“本山居士在何处？”
举座皆惊。
谁是本山居士？！
周围和我交换过姓名的人纷纷惊异地看向我，离我最近的那位青衣男子更是失声问：“你？！可，可你刚才分明都没有作诗！”
秦弱兰面前已然由侍女架好古琴，她勾动琴弦，柔声道：“周蔷姐姐将本山居士的诗文给我看过，惊为天人。为了本山居士，我特来将居士所作《摸鱼儿》谱曲演唱，烦请诸位一听。”
我端坐椅子上，神情依旧潇洒自若，对周围各式各样或嫉妒或怀疑的目光视若无睹。
“有弱兰姑娘为我唱词，是我赵四之幸。”
秦弱兰与我目光相接，她微微一笑后，垂眸唱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
一曲完毕，周围真正的古风小生们沉默了。
我继续轻摇纸扇，快哉快哉！
待到秦弱兰起身，向众人轻轻一拜后，席间才响起稀稀拉拉至响亮的叫好声。
一名留着小胡须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他端着酒杯径直走向我，笑道：
“本山居士诗词功力确实了得啊！今日有幸在此相会，不如就请本山居士以‘樊楼盛景’为题，随意做一首诗，来为此次文会做个纪念？”
周围人纷纷开始起哄。
“来一个！来一个！”
“本山居士露一手！”
我微微一笑，脑中开始搜索高中语文必背篇目。
哪个词人喜欢跑来看唱戏的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柳永？《雨霖铃》是很有名，但是“杨柳岸晓风残月”也不适配啊！
还有谁，还有谁……
哦，对了！
虽然背出来了可能会有点麻烦，但是管他呢，我把这潭水搅得越浑越好！
“此情此景，我确有一词。”
语毕，我迈开步，向秦弱兰慢慢走去，边走边吟：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
余光里，我看到有人点头，但没有人露出什么惊艳之色。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此句，座中有人变色：“舞低……歌尽！好句，好句！”
“此人真是无名之辈吗？这一句绝非是普通人家能做出的！”
“富贵气象啊！”
我定定心神，凝视着秦弱兰，脚下不停，稍顿了顿，继续吟诵：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周围哗然。
“忆相逢？？？”
“他和弱兰姑娘什么关系？”
“几回魂梦与君同，几回魂梦与君同……天啊，把这句话删了，让我对弱兰姑娘说！！！”
最后一句时，我已经走到了秦弱兰面前。
我能从她脸上读出些许困惑，想必她也在努力回忆自己什么时候见过我，啥时候给我“彩袖殷勤捧玉钟”了。
哈哈哈，别想了，没有的事，都是没有的事。
问晏几道去吧！
而我管不了那许多，秦弱兰要困惑就困惑去吧，我得把这首词背完。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背完之后，我微微一笑，向秦弱兰拱手一礼，潇洒离开文会现场，只留下一片疯狂的尖叫。
至此，“本山居士”之名必然打响开封！
果不其然，在我准备迅速溜出樊楼之前，醉花阴的姐姐满脸羞红地拦住我，说楼主有请。
在把我带路送到周蔷的房间路上，这位醉花阴的姐姐问我能不能再吟诵几句，她刚才已经听到我在文会上引爆全场的一首《鹧鸪天》，现在心痒痒的，还想再听。
我随口就说：“绝代佳人淑且真。雪为肌骨月为神。”
醉花阴姐姐尖叫一声，兴奋得差点把我扛起来就跑。
“我也有诗了，我也有诗了……！回去我就把这一句谱成曲，让我那六个情缘排队给我唱！”
我：？
不是，姐，你这六个情缘是不是有点太劲爆了？
回去见到周蔷，明显能看出，她对我露出的笑容多了几分真情实意。
“本山居士果然大才！”
她笑语盈盈地给我奉茶，我谨慎地没有喝，问：“周楼主可是有事吩咐赵四？”
“不算吩咐，算合作。”
周蔷说：“本山居士如此才华，之前却籍籍无名。可锥从囊出，终会有才华显露的那一天，我樊楼愿为本山居士扬名。”
“从今日起，樊楼会将居士的诗词谱曲歌唱，让进入樊楼之人都知晓本山居士大名，如此，也不辜负本山居士的文才。”
我心中一喜，面上也相应地露出兴奋之色：“扬名这种事算锦上添花。其实我另有所求，不知道周楼主能不能帮我实现这个心愿？”
周蔷：“居士请说。”
“我仰慕南烛公子已久，可南烛公子神龙不见尾，终究难得一见。听闻樊楼能得到南烛公子真迹，不知能够从中牵线，让我得见南烛公子一面……”
周蔷沉吟许久，并没有给出一个答复：“此事，还得征询南烛公子的意见。”
我努力挤出真诚的表情：“不要让周楼主和南烛公子为难就好！”
周蔷客客气气地叫人把我送走：“当然，不为难。不为难。三日后，樊楼文会，希望本山居士再来。”
好好好，我回去复习一下高考必背篇目之后再来！
我回到乔装店，找妆无艳卸了妆，又和容鸢分头偷偷摸摸出了开封城，到了我们居住的聆杏村。
翟煦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容鸢和我就在这里搞《我爱发明》。
九流门和樊楼果然说到做到，原本很难获取的各类材料都从各种渠道源源不断地供应了上来。
我和容鸢的秘密武器初见雏形，南烛公子的情报也通过周蔷送到了我们面前：
下月十五，南征启动，五牙大舰将穿城前往黄河。
“好啊，那这个月月底，我们就去把鬼樊楼毁了吧。”
容鸢和我一起在屋里用小勺子称量木炭粉末，听我这么说，她在笔记上给这一次实验的配比划了一下，有些迟疑地问：“月底就去？”
我说：“对啊，咱们昨天不是已经试验成功了一次吗？”
容鸢：“武器方面我倒是不担心，主要是我从周蔷那儿打探到了一些别的情报。除我之外，南烛还在开封招揽了其他三个内奸。”
我一下子精神起来了：“谁！都是谁！看我不去打死他们那群鳖孙！”
容鸢安抚我：“冷静冷静……我也是偶然听到的。周蔷说我是‘开封四侠’之一，显然还有其他三侠。”
我挺起胸膛：“侠？那也不一定是内奸啊，我也是开封的金叶子侠客啊！”
容鸢：“没有你。”
我：…………
我生气了：“南烛啥眼光啊！！！”
容鸢放下小勺，回忆道：“除我之外，其余三侠是九流门道主，常平仓郑鄂，还有……天上来河伯。”
我愣了一下：“道主？九流门是我们这边的，这不需要担心。天上来河伯……这我没听说过呀！还有那个郑鄂，我之前跟他倒是打过一架，那小子还真是内奸？”
容鸢神情凝重地点头：“南征之前，我们必须要把这些不稳定因素一一清理掉。”
“中嘞，包在我身上。”我拍拍胸脯，“那个郑鄂……我有办法让他回心转意！”
容鸢问：“你要怎么做？”
我对她灿烂一笑：“我可以帮他解决承恩镇。”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