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局》琛小玉

29、番外一

　　二十年后。

　　陕州城。

　　孙家点心铺门口。

　　一名五岁的幼童舞着竹片在街上比划着独自玩耍：“看剑！”

　　“孙未济，快进来！别老蹲在街上玩，小心让拍花子的给拍走了！”一声呼喊声从店铺内传来。

　　年仅五岁的孙未济不满地嘟囔道：“哪儿来的拍花子！娘也太杞人忧天了。”

　　“小朋友，我看你根骨奇佳，很适合修仙，要不要跟我走呀？”一声陌生的声音传来。

　　孙未济转身抬头看去，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柄白色长剑，正笑容可掬地看着他。

　　“啊！娘！有拍花子！”

　　一名妇人举着笤帚从店铺里冲了出来，对着顾辰谦一顿猛打，边打边喊：“我打死你个拍花子的！”

　　“别打别打！我是护域派的顾辰谦，我看你儿子根骨不错，想要收他为徒，让他随我去崤山修炼。”

　　“护域派的？”

　　“是啊。”顾辰谦从袖中取出一个腰牌，递给孙大婶，“看，我真是护域派的。”

　　想当年师父钱未济也是这样在城西顾家书店门口对小顾辰谦说，想要收他为徒，结果被他娘当成拍花子打得满街跑。

　　顾辰谦看着手里的腰牌，暗自赞许自己的机智，提前做了个腰牌，不然肯定会像师父当年那样被追着打了很久。

　　孙大婶将腰牌用力地砸到地上：“我信你个鬼！护域派根本就没腰牌！”说完接着打了起来。

　　“不是！我真是护域派的啊！你不信可以陪我去护域派一趟，眼见为实！”

　　“我实你个大头鬼！滚！”

　　“哎！别打别打！”顾辰谦一边躲着一边对站在不远处的白苏喊道，“苏苏！你别光看戏啊！过来帮我解释下！”

　　白苏抱胸而站，正看得不亦乐乎，听到顾辰谦的呼救笑着走了过去。

　　“他真是护域派的。他家二十年前在城西开了家书店，叫城西顾家书店，他爹顾江陵、他娘白彩云，现在依然健在，在崤山里养老呢。您不信可以在城中打听下，找个认识他们的人随我们一起去一趟崤山，见见二老自会知晓。”

　　孙大婶放下笤帚，重新打量着顾辰谦，半信半疑地说：“真的？”

　　顾辰谦一拍胸脯：“真的！如假包换！”

　　“哇！你真是护域派的！”小孙未济激动地说，“我之前听茶楼的说书先生说过好多护域派的故事呢！”

　　顾辰谦蹲下来看着小孙未济：“要不要拜我为师，我把所有的本领都教给你。”

　　孙未济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星光，正要答应，但还是抬头看了眼母亲：“娘，可以吗？”

　　孙大婶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从小就崇拜护域派的仙师，你要是真的想去就去，但是我听说修仙是很辛苦的。”

　　“没事！娘，我能吃苦！”孙未济看向顾辰谦，“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你今天好好陪陪你娘，我明天来接你。”顾辰谦说完起身看向孙大婶，“你放心，崤山离陕州城这么近，我会经常带着他回来看你的。”

　　顾辰谦与孙大婶寒暄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两人走远后，白苏回头看了眼仍站在原地恋恋不舍的小孙未济，对并肩同行的顾辰谦说：“你真要收他为徒？”

　　“对啊，之前不都说好了。”

　　顾辰谦回头看了眼小孙未济，心道，师父，这一世，由我来护着你。

　　******

　　几十年后。

　　奈何桥旁，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形单影只地拄着拐杖缓步徐行……

　　“若谷哥哥！”一名清脆的声音传来。

　　崔若谷闻声抬头，只见一名粉衣少女正站在桥上向他招手呼喊：“若谷哥哥，我在这里！”

　　“萃……萃萃！”

　　崔若谷泪眼婆娑，步履蹒跚地向奈何桥走去。

　　时光轮转，苍老的面容回归曾经的年少模样，腿脚也变得轻便起来。

　　崔若谷震惊地看着拄着拐杖的手，原本皱皱巴巴的皮肤变得光滑。

　　他扔了拐杖，激动地向着顾萃奔去，在奈何桥上将顾萃拥入怀中。

　　顾萃抬手紧紧地环抱着崔若谷：“若谷哥哥，你有没有想我啊？”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崔若谷笑着说：“想，每天都想！”

　　“我也想你！”

　　崔若谷推开顾萃，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等你呀！哥哥和白哥哥一起回天界了，哥哥找月老给我们牵了条红线。”顾萃抬头深情注视着崔若谷，“下辈子，我陪你走到最后。”

　　泪水滑过脸颊，崔若谷用力地点点头：“好！”

　　顾萃伸出左手，笑靥如花：“若谷哥哥，我们走吧。”

　　崔若谷牵住顾萃的手：“好，我们走。下辈子，我一定好好爱你！”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