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暗空》半路失踪的猫

34、第四章

　　其实对于泽田纲吉而言，初代对他而言确实是相当独特的存在。一开始是仰慕的存在，然后是努力的方向，最后是必须超越的目标，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初代在少年的心目中，一直是相当正面的形象。
　　只是……过近的接近却让感官出现了微妙的偏差……
　　明明是陪伴自己最多和最久的人……却要以这样的方式相互欺骗……
　　也许是在他死去的几世之后，一切的因素都以成为尘埃落定的现实。彭哥列的罪孽轰轰烈烈的延续了十代之后，一度彷徨的自己才会在生死的试炼中遇到他，站在彭哥列的顶端的男人，气焰宛如野兽之王。
　　他曾经应允的许诺，被对彭格列的保护所产生的怀疑而取代
　　他曾经给以的陪伴却是以怀疑的疏远而置换
　　明明曾经相伴却如同梦境一样单薄……
　　他逆转了十年，他错失了四百年……原来，只是路人……
　　“原来……是失落吗？”少年冰凉的手指按上温热的额头，“可是……明明不曾期待过什么啊……？”
　　【那是……属于“他”的感情……】言的声音带着点点沙哑在脑海中响起，【十年后的你于初代的羁绊太深，所以会影响到现在的你。】
　　『我知道……在最后的日子里面……陪伴十年后的我的只有你和初代了吧？』少年轻轻拍弄着床铺，看着屋外皎洁的月色露出了浅浅的微笑，『所以……接触到初代的时候，我真的能够感受到一种熟悉呢……』
　　【不……好吧，我希望你明白一点，黑手党从来都是黑手党……初代的温柔这只是交给了值得信赖的十代而已……】
　　『言的说法很有骸的感觉呢……言不会也爱着骸吧？』
　　【你是在转移话题……“也”吗？你似乎弄错了我和“他”的关系呢……】言似乎像是强调什么，只是语气终究是软了下来，带着回忆的沧桑和迷惘。
　　『嗯？』手上的动作停滞，少年似是专神于言港的回答，缓缓在床边坐了下来。
　　【准确地说来……我应该是“他”的灵魂碎片……】
　　『哈？』虽是做出了不解的表情，但是少年眼中更多的是一种了然的神色。
　　【因为畏惧，因为恐慌，因为胆怯，生生从自己的灵魂上割裂下属于理智的部分只为保存最后的希望……“他”从来就是个过于笨拙只会伤害自己的家伙……】
　　『……我们都不是“他”，这就是真正的原因吗？』还真是……少年歪过头，眼中闪过夹杂着不舍，痛心和无奈的复杂神色。
　　【谁知道……你和“他”不一样，你比“他”更加敢于去面对所遭受的一切，你不会退缩，也不会像“他”一样自欺欺人……】言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无法压抑的沉痛。
　　『啊哈哈，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好呢……我也会退缩，也会畏惧，也会逃避，毕竟我们有着同样的灵魂……』
　　『但是，我和“他”不一样的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没有退路了啊……』似是感到了寒冷一般，少年不由自主地退缩到床脚。
　　『那样的悲剧没有人能够承受，明明所有人都是无辜的，但是所有人都受到了伤害……』少年蜷缩在阴影中，带着凉意彻骨的悲哀，『明明所有人都在尽力去珍惜这着所在乎的人，却在最后将爱变成了伤害……你知道吗，我那么多次都会想，如果我退缩了，会不会再出现一个斯蒂亚，即使没有恶魔，那样的自己最终会给彭格列带来的也不过是伤害而已……所以，我早就连退路都没有了啊……“他”其实比我幸福，毕竟“他”曾经还可以去期待未来……可我连期待未来的勇气都没有……』
　　【阿纲……】
　　『抱歉呢……只是因为心里难受所以说了太多了……』少年浅笑着擦去眼角的湿润，从角落爬起，缓缓推开了窗，『言，你知道吗？当我踏上这片土地最开始的感受是什么吗？』
　　【是什么？】也许是被少年此刻的气息所震慑，言纲觉得自己连出言安慰的打算也没有，只是一味的跟随了少年的话题。
　　『是熟悉……』
　　【嗯？】
　　『你知道像什么吗？』少年光脚踩上窗台，伸出的双手仿佛想要抓住天边的月亮，『就像是年后的荒芜啊……』
　　【……】
　　『和那时候一样的气息……』
　　『呐喊的灵魂……』
　　『哭泣的心灵……』
　　『甚至更加残酷的血腥……』
　　【阿纲……】
　　『嘘……别说话……』清冷的风传过石壁，带着嘶哑的噪音，仿佛亡者凄惨的哭泣，『所以我很想知道……如果初代并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初代……』
　　月光苍白地照射在少年的脸上，有着诡异味道的圣洁。
　　『我会不会选择……毁掉这个残酷的世界呢？』

　　怎么感觉越来越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