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朝阳》木涴

20、第 20 章

　　肖婷婷很快把寝室里要带早晨的同学名字统计了出来，老烟民几个也给面子让乐珮帮带早餐。

　　“乐珮不给他们带烟了，只带早餐。”陆朝阳回完，把统计名单算了一下，有五十块，垫在枕头下安安心心睡了下来，他不知道乐珮为什么急着要钱，她既然想要，他就跟着她一起赚呗。

　　第二天睁开眼，五感还没清醒就听到陆朝阳在下面喊的声音，乐珮一开始还以为出现了幻听，怎么陆朝阳现实生活里吵吵闹闹，到梦里也叽叽喳喳的。

　　外面天还蒙蒙亮，乐珮抬手挥了挥，把陆朝阳的声音挥掉继续翻身睡觉，小仓鼠爬过来在她脸上蹭来蹭去，须子刮骚她的脸直痒。

　　“别闹了羊羊。”乐珮用手一抓，一下子吓清醒，不会又挤着门缝越狱了吧！她瞌睡都吓清醒了，一转头发现它爬到窗户边去了！

　　“不想活了直说我的祖宗！”

　　“珮珮，你醒了！”

　　晨曦微光中，一名少年站在树下，手里捧着颗红苹果，听到楼上有动静，抬起头喊，“珮珮，快下来，我们去……”他偷偷用口型喊，“赚——钱。”

　　“别喊了，我奶和你是不可能的，滚吧野男人！”
　　一盆水泼了下来，擦着乐珮顺下去，淋了陆朝阳全身。

　　“你别再来了萧郎，我是不会和你走的。”一个老人想探出头来。

　　“奶奶，我是来找二楼铜江三中高一年级三班的乐珮，不是来找你的。”陆朝阳把头发向后一抹，扯着嗓子喊。

　　才喊完楼上传来苍老的哭声，乐珮隐约听到老奶奶哭着说萧郎是个负心汉，这么快就抛下她找了另一个，听样子要哭撅过去了。

　　中年男子气急败坏，拎着棍子下楼，气急败坏道:“我不打断你这个渣男的腿！”

　　赚钱的第一天是乐珮坐着陆朝阳的自行车后啃苹果，他在前面死命蹬，中年男人在后面举着棍子追开始。

　　乐珮一个顺抛把苹果核精准扔进垃圾桶，拍了拍陆朝阳的背，“准备甩掉后面的人。”

　　“收到！”陆朝阳抬手做了个敬礼的动作，“不过……”

　　“真的不需要缓缓？”甩掉后面的男人要拐好几个胡同，陆朝阳怕乐珮刚吃完东西胃会受不了，乐珮的声音传来，“好着呢，不晕车。”

　　“菜，又菜脾气还暴。”乐珮不屑笑了一声，陆朝阳把刚才想说的话补充给她，“早上好，珮珮。”

　　“早上坏。”乐珮打了声哈欠，眼里浸满水雾，陆朝阳停好车，转头看到没睡醒还迷瞪的乐珮，像一只在清晨被人打扰睡眠的猫，脸上带着丝不耐烦。

　　“咔嚓。”快门声响起，乐珮隔着相机镜头皱了皱眉，“干嘛老是拍我，我是女明星吗？”

　　乐珮走上前拿走相机低头看了起来，陆朝阳转移她的注意力，“我们该去赚钱了珮珮。”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把相机装了起来。

　　“心虚，相机里是不是拍了我很多丑照。”

　　陆朝阳笑着露出虎牙，“是呀，拍照免费，删照片三十块一张，优惠价一百块三张。”

　　已经上课十分钟了，北外看着前面空空如也的两张座椅，小声猜测，“不会两人早餐带着带着，自己开个煎饼摊做起生意了吧。”

　　“那不能。”陈鹏偷听两人说话，“乐珮没来找我家要面粉呢，我家面粉做出来的煎饼最好吃。”

　　“听你这么说，城里面粉和村里面粉口味不一样呢……”北外和陈鹏在纸条上热火朝天聊起了面粉。

　　只有张永安在担心，最近学校查得严，不准走读生给住宿舍带校外早餐。

　　“书包是用来装书的，你说说你们装一背包书，是来当外卖员的吗你们？”不远处赫尔退训人的声音传来，有几个带早餐的同学被抓住垂头挨训。

　　“怎么进去哇？”陆朝阳有些愁，“要不翻墙？”

　　两人蹲在不远处偷偷观察怎么进去，陆朝阳还谨慎地在手里抓了两把草挡在两人脸面前，乐珮看了他一眼，“忘了手掌的痛和扭伤的脚了？”

　　“那咋办，哎，这个赫尔退可凶了。”陆朝阳哎了声，“你看你看，又让同学们蹲马步呢。”

　　陆朝阳隔空打了赫尔退一拳，“坏赫尔退，让珮珮蹲那么久马步。”

　　“我的腿已经不痛了。”乐珮揉了下陆朝阳的头发，“不气哈。”

　　乐珮眼珠子转了转，“我有办法了！”

　　陆朝阳用手机给北外发了消息，“推垃圾桶出来倒垃圾，救援我们。”

　　校门口出现北外和林浩的身影，赫尔退拦住两人，“那两位同学干什么的？”

　　林浩僵硬身体站得笔直，不敢直视赫尔退，北外看到门口两人偷偷绕到垃圾箱边，立马拍马屁道:“这不誓死遵循年级主任你颁发的政策，维护公共区域卫生嘛，这不扫完了出来倒垃圾。”

　　“你呢，这个同学干嘛不看我。”赫尔退走到林浩面前，“你不自然，不会是趁倒垃圾溜出学校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伎俩。”

　　为了救陆哥，拼了！林浩大喊一声，“真的是去倒垃圾，骗人一辈子发不了财！”

　　乐珮吼了一声，“仗义这一块儿。”

　　乐珮和陆朝阳提着垃圾桶跟在两人身后往里面走，到赫尔退身边的时候，乐珮甩了个马蜂窝过去，陆朝阳配合大叫“啊！有马蜂哇！”

　　场面瞬间乱成一锅粥，赫尔退赶紧让蹲马步的学生起来去躲，他找来一根棍子要去把马蜂窝挑走，“大胆马蜂，休想伤我学生！”

　　等赫尔退发现是个假马蜂窝，那群犯事儿的学生早跑了个一干二净。

　　“来来来，一个个拍好队来领啊！”领到上课铃声响起，乐珮累到趴在桌上，迷迷瞪瞪闭起了眼。

　　“陆朝阳，我好困啊。”乐珮迷迷糊糊嘟囔，她感觉到照在眼睛上强到她睡不安稳的阳光消失不见，睁开一只眼偷偷看。

　　陆朝阳眼睛笔直认真看着黑板，边记笔记边道:“睡吧，等一下我给你补课。”

　　等乐珮一觉睡醒，发现陆朝阳不仅把这节课的数学笔记记好，连上节两人一起迟到的英语笔记都已经做完，她正打算换个方向继续睡，被陆朝阳叫住，“珮珮醒了就起来先把英语笔记抄了。”

　　乐珮把陆朝阳的笔记本立起来挡在脸前看了下，透过本子缝看着陆朝阳，“没有笔记本。”

　　陆朝阳早已看到乐珮白白净净的书桌，拿出两本放在她面前，“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还有写字的笔和记号笔。”全是和陆朝阳同款色系的学习工具。

　　“陆哥，你居然敢监督公主学习。”北外用口型喊公主打趣，其他几个不解都学着北外的话打趣，只有陈鹏，楞头楞脑来了句，“乐珮不爱学习的，她要当大老板。”

　　“我之前监督她学习，还被她揍了。”陈鹏摸了摸脑袋露齿嘿嘿一笑，“怪痛的。”

　　“哎呦，想上厕所，我先去上个厕所回来再说。”乐珮想跑，陆朝阳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她，“人有三急嘛，你看我也没办法喽。”说完一溜烟跑了。

　　“珮珮为什么光打别人不打你？”陆朝阳等乐珮走了，一脸认真问陈鹏。

　　“我教乐珮学习。”陈鹏真的认真回忆了一下，“我说林黛玉和贾宝玉是一对……她非说贾宝玉是曹操送给林黛玉的。”

　　“你一个学霸就不能让让她。”陆朝阳点了点头，“还是你不会教。”他有点羡慕，陈鹏能够教初中的乐珮学习，还能得到乐珮公主的巴掌恩赏。

　　“把他给你的卫生巾交出来。”乐珮往回走，看到一个她们班的女同学被人堵在角落，堵人的是胡双那几个人。

　　她悄悄走近一听，班门口叫陈甜的女生推了推眼镜，“我已经用了。”

　　胡双还想用手去推她，被人一把抓住，“手脏脏的别把我同学衣服摸脏了。”

　　乐珮把胡双护在身后，“卫生巾用了就是用了，你想要自己去找他要喽。”她一猜就知道胡双口中的他是陆朝阳。

　　“别以为他选你做同桌你就能在我面前得意洋洋。”胡双气得嘴唇发抖。

　　“不好意思，我和他就是最好朋友，他和我天生就是要做同桌的。”乐珮笑了下，“所以你喜欢他，自己去和他说呗，别在背后对他给别人的东西占有欲太大。”

　　乐珮牵起陈甜的手，“麻烦让一下路。”，胡双肩膀被撞了一下，痛得掉出眼泪。

　　总算熬过了一天，乐珮风速收拾书包打算也去背老奶奶过马路，这样就能收获表扬外加奖金一份，可恶昨天被张永安截胡了。

　　“珮珮急着走干嘛。”陆朝阳坐在位置上没有回家的打算。

　　“赶着去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乐珮怕陆朝阳给她留堂，“去给我二伯家的小公狗接生了啊，拜拜。”

　　“啊！”书包肩带一下缩小一圈缠住乐珮的胳膊，她往后看着那只罪魁祸手，对上陆朝阳的眼睛。

　　看着那双有点带着怒气的眼睛，陆朝阳不仅不害怕，还回望了过去，他有点期待，期待乐珮也能打他一拳，可惜乐珮没有满足他。

　　乐珮掏出手机对着陆朝阳的脸拍了一张照片，把书包放下来哒哒哒打字，没注意陆朝阳一瞬的失落，用余光能看到他正勤勤恳恳在把她的笔记本和笔规规矩矩摆在桌上。

　　就知道陆朝阳要逼迫她学习，气得乐珮又把价格调低了两块，陆朝阳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头发刮得乐珮脸痒痒的，“在干什么呢？”

　　“发卖你。”乐珮把手机收起来不给陆朝阳看，乐珮看着桌上堆积的几本笔记，大喊，“我真不是学习的料，你就放过我吧。”

　　“把笔记做完，会有奖励哦。”陆朝阳打算采取奖励式教育，“英语把老师补充的单词和短句抄完就可以，数学我给你讲。”

　　然后陆朝阳看着乐珮蚯蚓爬的英文字母，果断下单了一本英语字帖。

　　“看吧，都说了我不是学习的料。”乐珮转着笔笑着看陆朝阳，“喝口水，别被气昏过去，我可不想背负谋害同学的罪名。”

　　为什么交集是∩不能是∪，为什么并集是∪不能是∩乐珮问出的话一直萦绕在陆朝阳耳边，“因为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那么好学生要提问了。”乐珮眯着眼睛笑道:“谁规定交集是∩，并集是∪的，给我科普科普呗。”

　　陆朝阳被问愣住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一脑袋撞在桌边上，“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