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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幻觉 ...
电梯直达一楼。金属门“叮”一声向两侧滑开。我正要抬脚,却被眼前的景象怔住。
大厅里的人进进出出,但所有人都不是正常模样——没有五官,没有皮肤毛发,整个人形由黑白灰三色线条勾勒。线条不断流动,相互缠绕。每个人像是直立行走的线团,做出动作,发出声音。
我头皮发麻,在门口呆立,有眩晕和恶心感。有人示意我让道。我捂住嘴巴,屏着呼吸冲出去。
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同样全由线条构成。他们行走、交谈,进出商店、等待红灯……
寒意从脚底上窜。胳膊浮起鸡皮疙瘩。这里好像另一个星球,我成了真正的外星人。可是建筑、车辆、花坛、夜空,这些还保持原本的色彩和形态。为唯独看不见正常的人,为什么?
我躲进路灯照不到的角落里,忍住眩晕,克服反胃,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人群没有丝毫改变。可早上照镜子时,明明能看清自己的脸。夜鸟小姐的形象同样清晰。
心脏狂跳。视觉的灾难比失忆更让人不适。本想出门散心,结果是自找麻烦。挪动身体,靠近离得最近的商店。玻璃橱窗,表面映出的不是线条,是我具有五官的模样。幸好。我长长舒一口气,稍微好受些。
现在必须做点什么。找到解释,或去一个能让心情平静的地方。不假思索地,我想到神社。神圣的场所,应该能净化被“污染”的眼睛。
赤苇京治信中提过的地方浮上心头——白鸫神社。
立刻拿出手机搜索。步行大约半小时,中途需要爬一段长斜坡。神社坐落在半山腰。没关系,这不算什么。我忽略令人不适的线条,穿过街区,终于望见那长长的斜坡。
途中,两个线条人形停在面前,拿一张地图,指着画圈的地方。是两个迷路的外国游客。
长期卧病,学业差不多已荒废。我理应听不懂,也更不可能回答。可我不仅理解,头脑中同时浮现城市的俯瞰图,仿佛视觉与某只飞鸟相互连通。手臂自动抬起,我指出方向。对方立即明白,道谢后高兴地离开。
我站在原地,愣愣的。那俯视图是如何凭空出现在脑海的?
难以理解的事情又增加了。去神社的念头变得迫切。我加快脚步。坡道尽头,夜色掩映中,能窥见神社鸟居的一角。
进入白鸫神社,要走两段长石阶。仰头望去,朱红色鸟居庄重而醒目。石阶笔直延伸,线条人形上上下下。位于都市繁华地的神社不缺香火。
我深吸一口气,踏上第一级台阶。接触石面的瞬间,异样的感觉猛地袭来。台阶下仿佛不是坚实的地基,里面藏有漩涡。强大的吸力拉拽我。身体陡然沉重。周围脚步声、交谈声变得模糊。同时,一阵鼓声遥远地传来。
咚、咚、咚!
咬牙迈上第二级台阶。鼓声清晰一分,身体的重量也增加一分。这不正常。理智要我原路返回。可想起这短短一天的经历。失忆、被宣告“死亡”、改名换姓、寄人篱下,沉重的信,满大街的线条人形……
真刻薄啊,我好不容易想要试着活下去,偏偏刚开始就刁难。心里不甘,情绪高涨,我想征服这条台阶。咬紧牙关,一级一级攀登。每上一级,那鼓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震得耳膜嗡嗡作痛。肌肉和骨骼承受的疼痛也加剧一分,好几次险些被压垮,被迫用手撑住地面。
周围人形熟视无睹,仿佛我并不存在。说不定,在以为别人古怪的同时,我也是不自然的模样。不会有人伸来援手,我必须独自克服。哪怕——
“唔!”
那重量陡然加剧,我膝盖一软,跪倒在台阶上。骨头呻吟,针刺的剧痛穿透皮肉。
没关系,没关系。不要停下。
我鼓励自己,重新站起来。抬头的一刹那,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幻。石阶、人群,城市的风景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奔腾的大河。站在高高的山岗,头顶是一片昏暗的天光。俯瞰而下,无数形象模糊的人形在河畔聚集,哀声不绝。悲惶的气息不断弥散。万物失去光彩。
咚、咚、咚。那鼓声再次响起。昏暗中出现一抹亮色。一名女子起舞在倒扣的木桶上,姿态狂放,令哀戚的人形发出笑声。
我也看得入迷,身体的疼痛与重量减轻。手指摸索,触碰到台阶轮廓后继续向上。鼓声仍在响动,景象又再次流转。哄笑声中,一座紧闭的岩户出现,接着一道缝隙缓缓开启。光辉从中倾泻。河畔瞬间被照亮,天空也被点燃。
群鸟从四面八方飞来,振翅迎向光辉。领头的是一只黑鸟。光芒触及羽翼的刹那,羽毛化作无瑕的纯白,如同初降的新雪。
我被这只蜕变的鸟儿吸引,仿佛它的光芒照进身体里面。压力骤然消失,腿脚变得异常灵活。白鸟引领群鸟在神光中翱翔,我也毫不费力走完剩下的台阶,来到中段的平台。
回头望去,那辉煌的景象又如潮水退去。台阶两旁灯火通明,线条人形来来往往,一切如常。鼓声不再,清亮的鸟鸣也寂然无踪。刚才的似是短暂幻觉。这里一直是东京,是现实。
还剩最后一段台阶。第一步刚踏出,那异样的感觉又来了。这一次没有鼓声,耳边响起的是若有若无的呼救。我听得心里着急,声音似乎从旁边树林传来。再看周围,除我以外,无人作出反应。
犹豫后,还是决定钻入林里寻找。拨开灌木,朝声源小心探去。越往深处走,声音越清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又混合啜泣与难以形容的呻吟。当拨开最后一丛枝叶,眼前的景象让我如遭雷击——
空地上,男人精壮的身躯压着女人,每一次进出都引得她惊叫。
不小心撞破一对野鸳鸯的好事。我满脸燥热,心脏狂跳着躲到一棵树后。震惊之余,更多的困惑涌上来。这两人身上穿的分明是古式浴衣,男人还梳着发髻。
太怪了。我不理解。而这对男女的动作愈发激烈。女人叫得越来越放肆,不堪入耳。我一刻也待不下去,原路返回。可没走几步,就发现自己在原地打转。周围树木看起来都差不多。耳边的动静一点没有消减。更糟糕的是,在焦急寻找出路时,又撞见了另一幕乱象。这次是两男一女。
“尔等比那迂腐夫君知趣。”
“自当竭力,奉迎夫人。”
“侍奉夫人乃我等本分。”
恭敬中带着谄媚,古怪的文绉绉的腔调。两个男子似乎是被送来服侍贵妇的。
受不了。我捂住耳朵,拔腿往反方向狂奔。可是这片树林仿佛活过来,变成一座欲望的迷宫。无论跑到哪里,都会撞见不同的男女野合,有时甚至是多人的。他们衣着不断变化,从平安时代的十二单衣,到战国时代的小袖,再到明治、大正时期的混搭洋装……不同时代的欲望在这里冗杂。呻吟声、喘息声,放浪的欢笑从四面八方涌来。
我跑得快要崩溃,肺部火辣辣地疼,但不肯在污秽的地方倒下。就在几乎脱力之际,一只手从身后抓住我胳膊。
“不要往前跑了!”
陌生的声音闪电般划过耳畔。我踉跄站定,匆匆回过头。抓住我的不是线条人形,是一个形象生动的少年,穿单色运动套装,胳膊和小腿有锻炼的痕迹。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头黑白相间的头发。他金色的双眼炯炯有神,吸引我和他保持对视,一点点平复呼吸。这双眼睛,即使在林荫下也亮得惊人,如同夜出的猛禽。
他再次警告,“不要再往前,那边情况更糟。”
“是这样吗……”我怔住。他不多言,拉着我就朝另一个方向走。我下意识抗拒。这个方向传来的□□声最为密集。
“别担心,跟在我身后。”他语气坚定,“这些人真实存在过。人活着有感情,死了变成鬼也是有欲望的。人之常情的东西,你越是否定,反而被影响得更深,最后找不到回去的路。”
这解释甚至是胡说八道,可我偏偏感受到奇异的说服力。尽量忽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我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背影上。果然,按照他的指引,周围开始变得熟悉。尽管淫靡景象仍在余光中晃动,可没过多久,我真的走出□□的迷宫,回到石阶上。
再看那片树林,平平无奇,在夜色中显得宁静。刚才的是一场荒唐的噩梦吗?而少年,比起周围线条人形,他非同寻常,形象清晰饱满,几乎在发光。
“谢谢你。”我惊魂未定,还有一连串的问题,“请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那里?那片树林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你知道怎么离开?”
困惑找到宣泄口,我紧紧抓着他胳膊,想把答案从他身上抖出来似的。等一口气问完,看着少年富有耐心的脸,我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他刚刚救了我。
“不好意思,我问太多了。”
少年摇头,露出笑容,“没关系,慢慢来嘛。”
这是一个爽朗大方,又带着点复杂意味的笑容。他金色的眼睛弯起来,看上去在笑,可眉毛却紧绷着皱起。心里过意不去。自己还是给他添麻烦了。
“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急。”他保持耐人寻味的表情,做自我介绍,“初次……应该是初次见面吧。我叫木兔光太郎。最近的乐趣是到神社这边做义工。”
“义工?”我看他,再看那片树林,“你家里经营寺庙吗?”
“不是啦,我爸妈都是普通人,家里也只有我看得见那些。更重要的是,我是个善良又正直的好人,看见别人有麻烦,不会坐视不管的。”
听得出,他在有意隐瞒内情,但我不便追问,再等等吧。木兔光太郎,是个意义明亮的好名字呢。刚刚在树林,他就像一根锚,帮助我与现实世界保持连结。
“你是来神社散步的吗?”他问。
暂时不和他说自己的事,我接过话茬,“嗯,饭后随便走走。”
“那一起吧。我还要问答你的问题呢。”
“好啊,我们走吧。”
和木兔光太郎一起上行。他告诉我,偶尔会有像我这样误入树林的人,他发现后会立即把对方带出来。
“这神社有点邪门。”我打寒噤,再看周围,线条人形上上下下,“这里的人,他们心里不害怕吗?”
“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那回事啦。像我们这样的人很稀有的,比濒危动物还濒危。”木兔光太郎双手比划,调侃后又郑重提醒,“你呀,千万别把刚才的事随便说出去。”
“说出去会怎样,会被怪东西缠上吗?”
“倒不至于。有我在,他们不敢乱来。不让你到处说,是不想你被人误会。总有人因为自己没有经历过,所以怀疑别人,不礼貌地指指点点。我不想你碰到这种情况。”
他这么说,我心里很温暖,又有点乱腾,说不出的紧张。
“我知道了。谢谢。”飞快回复他,再把脸转开,看向别处。但不管怎么说,有木兔光太郎陪着,我心情比之前轻松许多。
走完最后的台阶,望见拜殿。古老的建筑被注连绳围起。线条人形捧着法器与道具,忙碌进出。想必他们是神职人员。现场有一种重大活动即将开始的气氛。
“大后天(六月二十一日)是夏至。”木兔光太郎解释,“这家神社要举行一年一度的祝祷仪式。”
他对这里很熟悉,领着我绕过人群。在神木旁立有一块石碑。“你读一读。”他指着石碑上的刻字。
“白鸫神社由绪记……”我凑近,逐字阅读。当读到其中一段时,我不禁吃惊。
溯及神代,天照日女御隐于天岩户,高天原顿陷常暗。八百万众神悲惶,聚于天安河畔,思兼神谋,建深谏之议。天钿女命踏伏钿而舞,踊力雄壮,引众神哄笑。当是时也,洞门微启,天照御光初现,照彻寰宇。众鸟之中,首沐神晖者,乃一振翅之鸫。其羽本凡,顷刻间化为无垢纯白,如新雪映辉。此即,白鸫之神诞生之始。
这和在台阶上产生的“幻觉”一样,场景和细节都能对应。我立即看向木兔光太郎。要不,把实情告诉他好了。出于感激与信任,也因为内心那模糊而不知向何处寄托的期望,我将在台阶上的经历说出来。他听完竟不怎么惊讶。
“碰到这种事的,除了我,还有别人吗?”我问。
“可能有吧。但我只认识你一个。”他闭上眼睛,表情苦恼,“该怎么和你解释,你能接受,又不会被吓到呢?”
大概是有他在身边吧,我现在的心情,好奇比害怕更重。“没关系,你直接说吧。”我提高音量,显得有说服力。
他审视般的看我,“好吧。有‘灵媒体质’的人容易碰上这种事。”
“灵媒体质?”
“不是专门称呼,是我起的名,这样方便理解。你就当自己体质特殊,会遇到怪事,也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什么幽灵啦、妖怪啦,还有神明。”
“神明?”
夜鸟小姐的话语回响在耳边:你相信神明吗?再看眼前的木兔光太郎,他将我从树林中带出,对这方面颇有了解。
“木兔……木兔君你也有灵媒体质吗?还是说,你的身份更特别?”不确定如何称呼,我用了敬语。
“我承认自己是有点特别。但你的眼神,嗯……你是不是把我当作很了不得的家伙了?”他挠着黑白相间的头发,“唉,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只是个高中生。而且你看,我们明显就是同龄人啊,所以别那么见外嘛。你普通地和我相处就好了。还有,‘木兔君’,这称呼听上去很别扭。”
“那,我该怎么叫你?”
“我在枭谷学园读二年级,你呢?你看上去比我年纪小一些,可以叫我学长。”
我怎么觉得,他弯弯绕绕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我叫他一声学长?另外,枭谷学园……
这是赤苇京治就读的高中。这两个人认识吗?一瞬间,无数联想流过脑海。根据信的内容,我和赤苇京治同龄。他高一,那我也该是高一学生。所以叫木兔光太郎一声学长,合乎情理。
“嗯,木兔学长。”改个称呼而已,谈不上吃亏。
木兔光太郎一下子愣住,“欸,你、你就这么答应了?”
“因为我真的比你小一岁啊,虽然我不是枭谷的学生。”
“啊啊啊,为什么?”他抓狂似的抱住脑袋,“明明你都叫我学长了,可我心里却高兴不起来,为什么啊?”
他着魔似的自言自语,反而让我主动反思。难道,我不应该答应得那么爽快?
“这样吧,我还是叫你‘木兔君’好了?”
“不要不要!”他摇头,双手在胸前比叉,“能和‘王牌’这种称呼一较高下的,只有‘木兔学长’,特别是从你喊出来的‘木兔学长’!我有一种无论你在什么地方,只要你呼唤,自己都能听见的预感。超厉害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好像是从外星来的,自来熟过头了,社交边界感几乎为零。很难相信这是我们初次见面。还是说,他和夜鸟小姐一样被我忘了?
“唉——”他的情绪大起大落,一声长叹响起,“要是你真是我的后辈,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遭遇刚才的事。”
他发泄烦躁似的扭动脖子,抬头朝天上望。我目光无意落在他脸上,从下颚边缘滑落到凸起的喉结。他徐徐吞咽着,一道阴影起伏而过,突然让我联想起西方雕塑,那些赤裸而健美的人体。
胡思乱想什么呢。一股热流涌上脸颊。我这就回神反省。可眼睛还是瞄向木兔光太郎。在树林里被他拉住的时候,就感受到他澎湃的力量感。手长脚长,体态挺拔茁壮,典型的运动少年。
“我发现自己的出场不够帅气,还能补救吗?”
他冷不丁提问。我更觉得他不像地球人了,“如果你很在意,那就补救吧,我会配合的。”
“算了算了。你要是配合,感觉自己不像学长,更像弟弟。我不要。再说,现在补救其实也不晚。”他振作起来,脸上又有了神采,“言归正传吧,你不是还有问题吗,尽情向学长我提问吧!”
虽然容易陷入低迷,但恢复速度很快。真是个有趣的人。我对木兔光太郎笑,“首先,我想让你做一个自我评估。你觉得自己对超自然现象的了解深入到什么程度。”
“一般般。我不是专业人士。只不过——”
木兔光太郎看向被隔离的建筑,“我对这家神社的主人,也就是白鸫神有几分了解。祂算不得好神明,后面会告诉你原因,但可能颠覆你的想法,所以我们慢慢来。”
“好,我听你的。但是……”感激之余,困惑也涌上心头,“我也没说白鸫是个好神啊,本来就不信这个。要是求神有用,人还那么努力做什么?再说,台阶和树林都发生过乱七八糟的事,这神社怎么都不算好地方,所以白鸫也好不到哪儿。”
木兔光太郎大为欣慰,“太好了,你对那家伙一点好感都没有。”
“又为什么要有呢?”我琢磨木兔光太郎的言行。既热情饱满,又谜题重重,又暖又怪的家伙,“话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和这座神社,和那位白鸫有什么过节吗?你这样子,不会自找麻烦吗?”
木兔光太郎苦笑,“你啊,一边关心我,一边提防我。学长我心情好复杂啊。”
他抬头仰望。夜空被都市灯光照得轻微发红。他沉默望着,没有说话,明显又变消沉了。这人真是感情丰富。我感慨,再回味他前前后后说过的话,其中有一些微妙的措辞。我心里浮现猜想。
“木兔学长……其实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对吧?”
人物、事件简略——
线条人形:并非急性眼疾所致。你是特别的。
木兔光太郎:挺身而出的少年,对你与神怪世界的秘辛深有了解。
学长:指定的称呼,不是少年的一时兴起。
天岩户传说:来自《古事记》,日本古典神话。本故事有糅合与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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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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