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许式南的初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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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时大概是人多，两个人被挤在一块儿，后面不知道是谁伸的手，等到出去时两个人已经手牵手一块儿走着。
许式南一边拿着那几朵半蔫的花，一边带着宁迦定往外走，步子不快却沉稳。
许式南说等会儿送宁迦定回去，宁迦定被他牵得心都飘忽忽，只能点头说好。
晚上九点多的天空早已经是黑下来沉沉的夜，路边的路灯一盏盏开着，拉长了两个往停车场走去停在地面的倒影。
宁迦定望着地，手被这个人牵着，从室内暴露到外面流动的空气中，好像一切都有些不真实，不知道是从剧院开始还是从现在开始不真实。
他看着许式南的背影想说些什么，话临到嘴边又闭住。
其实这个时候应该聊刚刚的《爱与巴伦秀》，约会不都是这样，去看了电影出来就聊电影，去吃饭出来就说刚出的饭。
然而宁迦定睡着了，他只记得开头演员的服装倒是挺多彩多姿，总不能对许式南说，“我发现他们服装还挺好看。”
宁迦定想啊想，脑海里的话题左闪右闪，眼睛都快飘到十字路口那儿。
他踩着地上的影子，沉默了一会儿问许式南，“好像没怎么听说过你的恋爱情况，你初恋是谁？”
许式南本来还在往前走，这会儿听了直接顿住脚步。
宁迦定抬头看他，心里就是个大大的问号，许式南的初恋威力也这么大吗，一问就直接不走了。
宁迦定问这话有自己的私心，不是随便问，也不是突然好奇。
前不久Kill Life三月春刊的人物访谈版面是许式南，据左声说，许式南所在的律所不得了，同样许式南自己从业的履历也很牛。前不久他们律所的一位明星律师还去参加了综艺，本来是想邀请这位律师，但对方太忙抽不出时间，于是只好把目光转向前不久刚拿下个大业绩的许式南。
左声把杂志带过来的时候，宁迦定正坐在吧台上看手机。
冷不丁一本书砸面前，宁迦定还反应不过来，直接把书给推回了左声。
左声却敲了敲桌子，对他说，“看看，什么叫青年才俊，同样的年龄，人家知名律师上国内杂志，而我只能在电脑后面替人家敲字。”
宁迦定听得有点懵，拿起杂志摊开好的内页一看，许式南那三个字占据了不小的页面，标题是暗夜骑士–他用冷酷打破爱情幻想。
“就这人，我跟你说过，给冉祺表姐打官司那个。”像是怕宁迦定想不起来，左声还提了几句。
宁迦定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左声向吧台呢服务生点了杯酒，又靠向宁迦定。
“他好像跟你一个高中，你认识他吗？”
“不是很熟，但我知道他。”说的时候宁迦定跟许式南还没在电梯碰见，两个人目前基本没什么联系。
他没好意思说出来他跟许式南何止是认识，就拣着些符合当下情景的话说，不然说下去就什么都暴露了。
宁迦定随意地翻了下杂志，看了几个问题和回答。
左声在旁边喝着酒冷不丁又插了一句，“你真不认识他？”
“认识啊，不熟。”宁迦定说话声音小了点。
“好吧，本来我还想八卦他喜欢谁来着。”左声叹了口气。
这话说得奇怪，宁迦定抬头瞥了他一眼，“就算我知道，说了你也不认识啊。”
“听八卦还用管认不认识，我听就好了。”左声一脸“你真嫩”的表情。
宁迦定沉默了几秒，追问他，“他喜欢谁？”
“不知道啊，就采访后一个女同事问了他几句私人问题，我这不凑巧也在。”左声随意地说着，接着往杯子里倒酒。
左声的同事也挺年轻的，结束和许式南的采访后，对方询问许式南能不能额外问几个私人问题。
许式南没拒绝，只是说合理范围内的问题会答。
女同事就直接问了，“许律师，你现在有对象吗？”
“没有。”
“那你谈过几次恋爱。”
“两段。”
“有最难忘的吗？”
“……有。”
女同事听到这儿有点失望，但还是接着问下去，“是初恋吗？初恋是什么样的故事？”
许式南听完笑了下，“这个故事太长了。”
“然后呢？”宁迦定发问。
“没了啊，他不是说太长了嘛。”左声把酒杯端回吧台上，与大理石的桌台碰出清脆的响声。
“就什么都没回答吗？”宁迦定心里像在被挠痒痒，对方挠到一半又不挠了，于是急忙追问。
“他说，他的故事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跟一座塔有关。”
当时女同事听见了不解地问，“怎么会和一座塔有关呢？”
“大概遗憾有点多吧。”许式南没有解释地很清楚。
“我觉得他有点装，以为拍偶像剧呢，扯那么文绉绉的一句话。”左声又喝了一口酒，点评了一句。
“但是别说，这句话要是作为明星访谈放在杂志后头，单独看起来还挺有情调，说不定还会被粉丝买爆。”
好话歹话都被左声说完了，宁迦定没话说。他只是随意看了几个问题，一直看到结束也没看见有关这个塔的问答，少数几个有关情感的问题感觉也是在联系本职工作并具有尖锐性。
“你怎么那么八卦他的事？”宁迦定随口问道。
左声耸耸肩，一脸无所谓，“我八卦他干什么，就前几天冉祺问起我，我想起来就又跟你说了。”
“他回国了？”
“办展到处飞中，就跟我打了个电话。”
当年许式南不肯陪宁迦定爬市民公园，后来他倒是跟其他人去了，还留下深刻记忆。
宁迦定在心中叹气，也是真没察觉出许式南那会儿喜欢谁。后来两人没当同桌，隔得远，他也不可能有机会去了解许式南每天的近况。
他把杂志递还给左声，寻思左声真会无意给他找来打击，一次又一次对宁迦定的心灵发起进攻。
“初恋啊。”许式南停顿了一下，“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吧，感觉他不懂什么感情，做事情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有时候我会因为这个人很苦恼。”
两个人站在路灯下，过了一会儿又开始走起来。
许式南欲言又止，似乎对这个人有很多可说的，又只挑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讲出来。
宁迦定心里听得有点不是滋味，真想对许式南说，你当时要是答应我，我肯定对你好好的，你初恋不就是我了，现在你才记起我的好来。
他张口几次，最后只是面上安慰他，“还好，我不是这样的人。”
这话一出口，许式南就看过来了，那眼神说不清楚，宁迦定怀疑自己看错了。
他感觉许式南的眼神有点幽怨，好像对许式南这样做的那个人是宁迦定一样。
这个想法太无理了，于是宁迦定没有回避他的视线直接看回去。两个人就这样毫无理由地在路灯下对视，被拉得长长的影子也跟着主人一块儿静止，直到许式南失笑转过头，影子才终于有了新动静。
一直到上车，许式南嘴角的笑意也没下来，可是宁迦定却一头雾水，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许式南就突然想笑了。
宁迦定什么也没有打探到，不知道许式南的初恋故事，不知道他的恋爱情况，相反，许式南也什么都没有问他，结尾的笑意更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虽然宁迦定觉得这个问题要是被问到自己身上，由自己叙述还挺尴尬，可是这正常吗，许式南对他一点好奇都没有，这真的正常吗。
“我怀疑他捉弄我，他根本不喜欢我。”
宁迦定回家后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到就打电话去找左声。
左声显然又在忙，但是忙得悠闲，敲字都断断续续，中间还打了个哈欠。
他对宁迦定的电话也是这个态度，回他，“没人说过他喜欢你啊，你自己之前不也这样说。”
宁迦定听得握拳，干脆破罐子破摔。
“那都谈恋爱了，话都问到那个点了，怎么就一点不想问呢？”
我就想问，这句话他没说出来。
左声对这种纠结来纠结去的话题简直毫无兴趣，“宁迦定，有没有可能，对方是真的不好奇？”
宁迦定被问得说不出来话。
怎么会不好奇呢，他不明白。
宁迦定曾经很想知道有关许式南的一切事情，想知道他有没有跟谁谈恋爱。
可许式南跑去美国读经济学，宁迦定在国内眼巴巴地什么都望不到，除了和他偶尔聊天之外，再也没有其他联系。
这会儿他们的的关系就已经开始慢慢走远，硬要说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是某天打电话时许式南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蒋仁没空和你聊天吗？”
宁迦定一听先是卡壳了下，随后说，“我有和他打电话啊，这不是我现在想和你打电话。”
许式南那边正是半夜，他对着手机扶额，像是实在拿对面的人没有办法，好一会儿才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哦。”宁迦定有点懵地被他挂断电话，抬头看了下外面明晃晃的太阳。
好像就是这通电话后，他们联系越来越少了。
挂断左声的电话后，宁迦定觉得自己又要失眠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许式南的初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