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爱风间澈》失落的琴音

4、第四章

　　“好漂亮清逸的字体哟！”

　　“真是人如其名，我的心都要醉了！”

　　“晓溪，我好爱你！”

　　女孩们吱吱喳喳地说着，每个人手上都捧着一本笔记本，上面都有风间澈清秀的字迹。
　　而被她们围在中间的女孩此时正痴痴地盯着腕上的手链，仿若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澈一大早便送来了两袋笔记本，和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那朵娇艳的玫瑰让她想起了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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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好象是多余的，只会让人烦恼。”
　　他的笑声带些鼻音，好听得很，清朗得就象皓月星辰，却也带着抹明月繁星般的寂寞，让明晓溪的心“咚”地一下。

　　他向街角的一只垃圾箱走去。他的手仍是没有放开她，明晓溪亦步亦趋。
　　玫瑰花被捏在手指间，修长的手指在垃圾箱上方，只要手指一松，玫瑰就会变成垃圾的一种。
　　风间澈再也无法微笑，恍惚间，他觉得，指间那朵血色的玫瑰，就是他的心。

　　“我要。”
　　是明晓溪。

　　“从来没有人送过花给我呢！很丢人对不对？这么大了都没有收过鲜花！”
　　明晓溪笑得眼睛弯弯象月亮，星眸一闪一闪，脸颊红通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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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少年优美的手接住了它，手指苍白晶莹，玫瑰血红欲滴。

　　“把花还给我吧。”
　　她的声音也离他很近很近，就象以前，与他嬉闹时在他耳畔的轻语。

　　他松开手指，玫瑰急坠而下——

　　她伸手去抓，却被他一掌格开。
　　在惊怔间，玫瑰已落至牧野流冰的脚边。
　　他抬脚，踩下，只是三两下，待花儿再出现时，已经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他眼神如冰：
　　“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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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澈送给她的第一朵玫瑰，却在冰的脚下支离破碎，

　　她不知道，碎了的是她的心，澈的心，还是冰的心……
　　但是，她知道，从那一刻起，她与冰之间的鸿沟已经越来越深，深到无法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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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朵娇艳的玫瑰让她想起了那一天————

　　一大把鲜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花，裹着紫色的纱绢，出现在她眼前。

　　风间澈握着那捧玫瑰花，他的手指白雪般，剔透得秀气：
　　“晓溪，可以收下它吗？”
　　望着他，她的心柔软得化成了微风，她伸手想去接那花，他却没有松开。

　　“收下这束花，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嗖”地一声
　　明晓溪一把将花抢过来，羞红着脸，嘟囔着：
　　“知道啦，罗嗦！”
　　风间澈拍拍她的脑袋：“臭丫头，你有点凶啊。”
　　“才知道啊，晚了吧，现在我已经是你的女朋友了，不可以后悔哦！”她得意洋洋，
　　举着玫瑰花对他晃来晃去。

　　那一刻，让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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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明晓溪你给我出来！”
　　兰迪的吼声让明晓溪回过神来，她望向他，眼里写满疑惑。

　　“走啦。”
　　兰迪不由分说地将她从座位上拉起来向教室外走去。

　　无数花瓣随风舞着。
　　一个全身黑衣的少年长身玉立，黑玉般的长发随风舞着。
　　几分孤寂，几分冷漠笼罩着他，温暖的阳光阳在他的身上却分外冰冷。

　　“冰。”
　　轻轻地唤他的名字。
　　这个曾经唤过无数次的名字，突然变得那样陌生。
　　不知从何时起，他便不是那个如水晶般清澈的男孩了。

　　牧野流冰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转过身去。
　　一时间，四下死一般的沉寂。

　　许久，比冰雪更寒冷的声音终于响起：“你后悔了吗？”
　　后悔离开我吗？后悔给了我幸福又马上把我丢进更冰冷的深渊吗？

　　“后悔什么？”
　　明晓溪有些不解的问。

　　猛地转过身，牧野流冰一双眼比那千万年积雪的寒潭还要冰冷，
　　那里埋藏了比千万年更久的痛，更久的恨，还有那早已刻骨的爱。

　　他一步一步走向她。

　　他每走一步，她便往后退一步，两个人便这样僵持着。
　　明晓溪只觉得周身一片冰冷，这样的牧野流冰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要吸人骨血，食人心肺，除了本能地后退，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叮叮叮……
　　上课铃在这一刻终于响起……

　　在明晓溪耳里简直美过天籁，她僵硬地笑了笑：“上课了！”
　　说完，便转身往教学楼跑去。

　　“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牧野流冰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带着令人胆凛的寒冷。

　　站在不远处，金发的少年紧紧地握着拳，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 *** ***

　　“不行，这件也太艳了吧！”

　　“不行，花色太杂。”

　　“裙子太短！”

　　用手托了托眼镜，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悻悻地瞪了明晓溪一眼：
　　“你是要去相亲，还是要参加选美呀！”

　　晓溪摇了摇头：“都不是，是要参加钢琴演奏会！”

　　“我知道了，舍命陪你这个女子了！朝下一家店进发吧！”
　　芸重重拍了拍晓溪的肩，一派义薄云天的豪气。

　　“手下留情呀！”晓溪一边笑着一边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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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初高中大礼堂

　　可容纳千人的大礼堂此时已是人声鼎沸。
　　大家都在焦急地期待着天才少年风间澈的钢琴独奏会。

　　准备室

　　风间澈一身雪白的燕尾服，俊美迷人犹胜童话中的王子，
　　他长身玉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可期待已久的身影却还没有出现……

　　“风间先生，时间到了！”
　　头发梳着一丝不苟，戴着金边眼镜的教导处主任提醒道。

　　“我知道了，谢谢您。”
　　风间澈有礼貌地点头致谢，朝门外走去。

　　看着他优雅的背影，已不再年轻的教导主任居然羞红了脸，在心底感慨道：
　　这真是一位俊雅的少年呀！

　　迈着有些沉重的脚步，风间澈一步一步走向那架雪白的钢琴，

　　她，还是没有来？发生什么事？
　　风间澈有种抛下礼堂里几千个人的冲动，为了确定她的平安……

　　“澈，加油！”
　　那个熟悉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转过头去

　　他看见了明晓溪

　　穿着纯白色小礼服的明晓溪

　　笑容比天使更可爱更明亮的明晓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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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奏会正式开始。

　　大礼堂的灯光一下子全暗了下来。
　　一缕淡淡的光从天而降，落在风间澈的身上。
　　双手灵动，动人的旋律缓缓从他的指尖下逸出……

　　音符轻快地跳动着，
　　人们仿佛看到了夜空下跳舞的精灵，透明的翅膀在月光下微微舞动……

　　音符缓缓地慢了下来，古典的气息弥漫开来，
　　飘落的樱花瓣，树下双双漫步的恋人，令人心动的画面渐渐舒展开来……

　　一幕幕在风间澈出色的弹奏下如画般展现在听众面前，真是比神的右手更出色呢！

　　柔和的灯光撒在风间澈柔软的发上，仿佛天使的光环，他笑的比天使更加动人。
　　他唇边的微笑，那么轻柔，那么幸福……

　　他的眼，透过众人，落在穿着纯白色小礼服的少女身上，温柔似水……

　　…………………
　　…………
　　……

　　手牵着手漫步在校园，月光轻轻的撒在他们身上，那么轻，仿佛怕惊拢了他们一般。
　　如水如梦如幻的月光下，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对不起，澈！”鼻子有点酸，明晓溪仰起头，有什么在闪动，像泪珠。

　　他微笑，伸手抚过她嫩滑的脸颊：“晓溪永远不会对不起我，除非她没有得到幸福！”

　　“笨蛋澈……不过，我不会再迟到了！”
　　月光下，晓溪仰头吻上了他如玉般冰凉的唇……
　　云飘过，娇羞的月儿偷偷地躲进云层里，偶尔悄悄地探出头看着幸福的恋人……

　　不知过了多久，月儿终于钻出了云层，温柔地照着少年和少女。
　　少年俊雅如雪，
　　少女笑靥如花。

　　少女的手中放着一条天使形状的链子，很简单的形状，却十分精致。

　　“澈，这是我的礼物，第一次捏陶瓷，这个已经是最好的了。”
　　明晓溪有些羞涩地看着风间澈，眼睛却亮过天边闪闪繁星。

　　“这是我收到过最棒的礼物了！”
　　他的眼睛柔和如春日的夜，让人如堕烟海。

　　风间澈微微地弯下腰，晓溪轻巧地将链子挂在他的脖子上，
　　小小的天使在他的胸前幸福地微笑着。

　　晓溪将头埋进他的胸前，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轻轻地呢喃：
　　“澈，我要成为你的守护天使，不让你再受到一点儿伤害……”

　　然而，梦想与现实常常是相反的，残酷的现实却常常出现得让人猝不及防。
　　当风间澈与明晓溪走到校门口时，等待他们却是十几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