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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END! ...


  •   陆行川这厢正靠在榻上看着书,就见自家二哥长吁短叹的进来了。

      “二哥?这大半夜的,是西疆又出事了?”

      陆行德抬头看他,招了招手,一脸讳莫如深,声音压得极低:“行川,溪云说他喜欢——”

      陆行川挑眉:“二哥是觉得不妥?”

      陆行德摇摇头,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襄王殿下是什么人呐?!”

      陆行川点头,深以为然:“二哥所言甚是。”

      陆行德又道:“其实这几年,也有不少人跟本王提溪云的婚事。行川啊,你回头赶紧整理整理,预备一下。”

      陆行川更满意了:“二哥所言甚是。”

      陆行德一叹再叹,话里全是操心自己儿子的忧虑:“溪云怕我难堪,说他自己问。但襄王殿下是什么人?他要真敢问,指定要被冷脸,这回指不定又要哄多久。”

      “本王的身份,也不好亲自出面……行川,要不你去试试?”

      陆行川:“???”

      二哥,您看——这对吗?

      陆行德叹完气,还不忘再三嘱咐:“你记得旁敲侧击,试试水就好,别真说破,记得讲分寸。”

      陆行川沉默了一瞬,眼神开始涣散,他终于放弃了:“……二哥,你要是能这么说的话,那你还是别管这事了。”

      您儿子跟人“暗通款曲”,都不是一天两天了。

      陆行川目送陆行德离开,脑子越想越乱。

      他看着二哥忧心忡忡离开的背景,心情越发的复杂。

      我陆家的白菜,好好的,怎么就被狗拱了?

      还是全云中谁都不敢惹的、笑起来人模狗样的狗。

      未多时,便又有人推门而入。

      陆行川挑眉:“任将军,何事?”

      任玄抱拳一礼:“侯爷,有人托我打造这一匠器交于您。我找了许多匠师,都做不成。最近殿下得了空,便请殿下造出来了。”

      说罢,他取出一枚温润的玉佩,交予陆行川。

      那匠器被陆行川指尖触碰一瞬,虚境悄然张开。

      淡光之中,陆行川见到了一道虚影。

      只剩一道虚影了,秦怀璋依旧喋喋不休,语气里带着惯有的生气:“行川行川!你能看到我吗?!!”

      陆行川怔了半晌,才低声道:“你……怎么回事?”

      秦怀璋:“我也不知。我只记得踏进了一处太虚之境,那里像能窥万物万象,却又像无边幻梦。但我不想窥知万事万物,我一直想出来。后来就在皇脉,任玄能看到我,我就让他帮我。”

      他声音低了些,像是做错事的少年:“抱歉……我好像真把自己搭进去了。”

      又不太甘愿的争辩:“可当初的卦象就是要那样!”

      陆行川语气沉稳:“什么卦象?”

      秦怀璋支支吾吾:“你不会变成那副模样的卦象……”

      他顿了顿,又问:“所以,你现在——有过得更好一点吗?”

      陆行川望着他,许久没出声。

      最终只叹了口气:“喝酒吗?”

      秦怀璋跳脚:“我现在这副模样,压根就碰不到酒杯啊。”

      陆行川神情淡淡:“那你看我喝。”

      秦怀璋闹的更厉害了:“行川!!你这也太没良心了!我可都是为了你啊!!”

      没皮没脸的声音搅得虚境微动。

      一如往昔,一如昨日。

      ···

      夜。

      陆行川摩挲着玉佩,脑中思绪纷乱如麻,一会儿是陆溪云与秦疏那笔算不清的糊涂账,一会儿是秦怀璋口中那窥见万物万象、背后未尽的代价。

      正心绪不宁间,亲卫叩响门扉,递上加急的秘报。

      陆行川展开只扫了几眼,眉头便深深锁起,染上厉色。

      二哥离境不过数十日,某些潜藏已久的暗流,便已迫不及待地翻涌上来了。

      几乎与此同时,一份来自西境的密折,也被呈送到了御案之前。

      秦宣将那折子“啪”地拍在案上,像是碰上了什么晦气东西:“这玩意怎么送我这里了?!快,给老三送去!看得我膈应。”

      卢节挑眉:“这是什么?”

      秦宣简直不能理解:“西境那帮陆家人疯了,说要立新世子。”

      卢节拿过折子看了几眼,面色如常:“于情虽不妥,但也并非毫无道理。陆溪云修为尽损,西疆局势不稳,如此之人,确实难服众。”

      秦宣闻言抬眼,眼神复杂得很:“爱卿,朕知道你是一心为国,没有私念。”

      他语重心长:“但偶尔,咱们还是要学会看看形势。你看看当年,朕一死你就被清算,朕也是很心痛的!”

      秦宣简明扼要的道明这个‘形势’:“现在的情况是,我要能重新册立这个世子,老三就能重新册立我这个皇帝。”

      秦宣半真半假地瞥了他一眼:“早告诉你了,这皇位早晚就是老三的,少一天到晚跟他过不去。”

      卢节:“……”

      秦宣看了卢节一眼,叹口气,彻底放弃了这个“文官之光”和光同尘的可能性:“算了,正好任玄联系朕,我把他调回皇城卫。他在,谁也不敢动你家。”

      卢节沉默几息,他忽地开口:“陛下不肯成婚,要传位给襄王殿下,那是不是,至少也该让襄王殿下——成个婚?”

      秦宣一顿,思忖片刻,深以为然:“卿言之有理。”

      他抬手挥了挥:“来人——去给秦应天赐婚!”

      半日后,云中,正埋头抄书的秦应天接过圣旨,一声咆哮,破口而出。

      “不是——我TM的你TM的有病吧?!”

      ···

      云中,最近风声有些怪。

      据说,钱悟钱大人,因为陆世子的一句话,从刑部侍郎,平步青云升到了尚书。

      不少精于‘人情世故’的官员纷纷大彻大悟,仿佛找到了升迁的新路子。

      一大清早,陆世子对着下面送上来的蓝龙鱼爱不释手。

      连襄王殿下进门,都没换来一个正眼。

      秦疏挑眉:“哪来的?”

      陆溪云头也不抬:“下面送的,名字我不记得了。帖子好像在那边——他说他想当渝北按察使,让我跟你说。我跟你说了啊。”

      秦疏淡淡一声:“知道了,我处理。”

      他目光落在那琉璃缸上:“这缸太小了。院子不是有个池?”

      陆溪云认真摇头:“可我只有一条呀,放进去不就找不到了。”

      秦疏笑笑:“没事,你先养着。明日老王爷回西疆,王府设宴,记得来。”

      陆溪云点点头:“父王跟我说了。”

      他顿了顿,像是要提什么:“对了……父王有没有和你说……”

      秦疏转头:“什么?”

      陆溪云立刻打住:“没没,下回再说,我得准备准备!”

      这种事,怎么能随随便便讲呢。世子大人心里自顾自的自我肯定着,他要讲,就得讲的有仪式感。

      秦疏也没追问,只随口问了句:“你想回西疆吗?你一直不在,那边不太安分。我最近有空,可以陪你走一趟。”

      陆溪云眼睛一亮:“好啊。”

      秦疏点点头,顺手拿起桌上的帖子,转身出了门。

      廊下,任玄已然等在外面。

      秦疏也不看那帖子,直接就交给任玄:“这么喜欢鱼,给他发配南海郡去。溪云喜欢什么,他怎么知道,去查,谁帮他送的。”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顺便去问问,那鱼哪弄的。给溪云弄一池回来。”

      白日那出,任玄看得那叫一个乐呵,晚上一下值,立马火急火燎奔去找岳暗山分享。

      正撞上督察院的蔡丰,抓着岳暗山,绘声绘色传授他刚学来的“人情世故”:

      “岳兄,我跟你说,世子喜欢什么我都摸清了——”

      任玄:“……”

      这俩,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他一把把岳暗山拽到身后,及时将好兄弟从火坑边缘拉回来。

      “老岳,离他远点。等他哪天被发配了,别连累着你。”

      说完还不忘义正辞严训蔡丰一句:“你小子是一点觉悟都没有啊。”

      任玄嗓门压低了,却压不住语气里的八卦:“就今早,有个愣头青,得了一条蓝龙鱼,送给陆溪云,把世子爷哄得可高兴了。”

      “到这里也就罢了,那位仁兄还朝着陆溪云暗示,渝北按察使还有个缺。”

      “陆溪云那是真帮他要,你猜猜陆溪云怎么说的:‘他想当渝北按察使,让我跟你说。我跟你说了啊。’”

      任玄语调一扬:“秦疏出门后的脸色,你们往锅底想——”

      “一句话,从送礼的,到帮他送礼的,你知道今天撸了多少人吗?”

      蔡丰哑然:“……要官哪有这么要的,陆世子这官场的素养也太低了。”

      任玄笑:“他低不要紧啊,他鱼继续养着,秦疏还给他开了个塘。”

      “那位仁兄已经到南海喂鱼去了。”

      任玄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蔡丰肩膀:“他是没事,你就不一定了。”

      岳暗山听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扭头看向任玄:“说起要官,听说你小子最近也谋了个缺?怎么回事?”

      任玄闻言,咧嘴一笑,他顺手揽过岳暗山的肩膀,几分得意,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这事啊,说来话长,今晚海晏阁,摆酒,我请客。”

      ···

      夜,云中最大的酒楼内,任玄与帅所诸将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

      他和秦宣都讲好了,过些日子便进京赴任。

      结果酒才到半酣,一道急令就把他从酒楼生生薅了出来。

      任玄黑着脸进了书房。

      秦疏开门见山:“入京的事你先缓缓,我要走一趟西边。我给秦宣上了折子,这三个月。你暂领中州节度使,总领云中之事。”

      任玄不乐意了,他直接炸毛:“说好的放我入京!什么狗屁节度使,老子干不了!老子要当京官!”

      秦疏淡淡道:“西边现在敢明着提换世子,再不去管,要翻天了。”

      任玄怒极反笑:“陆行川昨晚连夜走的,今天陆行德也走了。你再往西边跑——你们三个人,管一个西疆,你不觉得资源浪费吗?”

      秦疏理直气壮:“溪云还想学怎么管王府,他不会,我当然要教。”

      任玄瞪眼:“陆行川不能教?”

      秦疏嗤了一声:“陆行川懂个什么?整天就会训溪云。”

      任玄气笑了:“别人都不懂,就你懂?别人都不会教,就你会?”

      他眯起眼:“手把手地教?教到床上去是吧?”

      秦疏没理会,神色平静地翻出一份折子,语气不紧不慢:“你想好了。卢节今早才上的折子,打算将卢文忠、卢士安二人调往中州历练。”

      任玄:“……”

      他沉默三秒,脸上的怒色褪去,切换得飞快:“话又说回来——”

      他笑的如沐春风:“西疆藩篱,殿下多上点心,也是没错。”

      任玄拍了拍桌案,语气诚恳无比:“什么京官不京官的,卑职身在何处,不都一样是保家卫国?”

      ···

      至于秦疏去西边做什么,暗兵靖西线前哨的情报网上是这么写的。

      七月廿三,襄王殿下左脚先迈进靖西王府,陆世子见之,甚有悦色。

      七月廿四,襄王殿下右脚先迈进靖西王府,陆世子见之,悦色更甚。

      七月廿五,襄王殿下夜宿靖西王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7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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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正文完结!!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