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同人]游梦》宁信此生

4、第四章 旅途中

　　第四章旅途中

　　“……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可是村子都成这样了，妖魔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你就算不想想自己，也要想下艾思黛拉和伊斯力吧，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唉……”父亲抽了一口旱烟，叹息的说道。
　　“……”
　　“那出去要怎么生活啊……？”
　　“……”父亲沉默了半晌，“我们先去找凯萨琳……”
　　凯萨琳是他们的姑姑，父亲的妹妹，据说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嫁到外面去了，这么多年也没回来过，所以她一直没有见过面，平常父母也很少提起她，她还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听父亲提到过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姑姑的。
　　在一旁一直听着的艾思黛拉和伊斯力开口了，两人趴在父亲的膝盖看着他：“爸爸，我们要离开村子了吗？”
　　父亲微笑着弯腰摸摸艾思黛拉的头，抱起她放在自己腿上：“对啊，爸爸带你们去找姑姑，姑姑家可比我们这里好多了，好吗？”
　　“一定要去吗？”艾思黛拉皱起了眉头。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离开这个从小生长的小村庄，但也知道这件事情没有他们说话的余地，而且也是没办法的事，所以也只是问一问。
　　“对呀，我们先去找你们姑姑，等稳定了过个几年看看再回来。”
　　“那姑姑会不会不喜欢我们啊？”伊斯力对这个姑姑还是有一点点印象的，记忆中好像不是太友好的样子。
　　“哈哈，放心吧，我们只是在他们那呆一段时间，等稳定下来了就不和他们在一起了！”父亲哈哈大笑着揉了揉伊斯力的头。

　　和他们一样准备离开的还有几家人，这里的大部分人可能一辈子都没离开过这个小小的村庄，大家准备一起走，路上好有个照应。
　　将收拾好的东西搬上马车，因为路途遥远，所以他们的东西带得并不多，剩下的不能带的东西都分给了村里的村民了。
　　同住一条街的几个邻里站在自家门口望着这边的动静，没有人说话，脸上是灾难后的木然。
　　收拾好后，艾思黛拉和哥哥爬上了车子后面。
　　入秋的风带了点冷意，路边干枯的树上一两片枯黄的落叶悠悠飘下。父亲一挥马鞭，‘啪’的一声响打在马身上，马车向前跑动起来，慢慢的驶出村子，边上跟着几辆一同出行的马车。艾思黛拉坐在马车后，望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小村庄，心里有点难过。
　　这是她这一世生命生长之地，从她牙牙学语开始、伴随了她的整个童年、洒落了无数美好回忆。而以后，他们可能再也不能回到这里。

　　一路上触目所及的都是枯燥的平原，直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他们才看到一个小树林。
　　大家齐齐松了口气，在空旷的平原上过夜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树林边上停下来，从车子上搬下被子等过夜需要的东西，可能看他们还是小孩子，初次离开家里，大家都很体贴的没有叫他们一起做事。
　　情绪有些低落，艾思黛拉蜷缩的靠在车轮边，看着远处被染得昏黄的天空。
　　“艾瑟！你看！”伊斯力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回来，兴奋的跑到她面前，雪色泛紫的眼睛亮晶晶的，额头上密布着细密的汗。
　　合在一起的双手凑到她面前，在她的注视下慢慢分开。
　　幽幽的绿光从合拢的双手中露了出来，飞到半空中，一闪一闪，在黄昏黯淡的橘色光线中发出细小而微弱的光芒。
　　“萤火虫？！”眼睛睁大，艾思黛拉惊讶的喊道。
　　在以往的每个夏天，萤火虫闪烁的森林都是他们最好的秘密花园，只是今年发生了太多事，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看就离开了那片绿色之地。
　　“这个时候还有萤火虫吗？”现在可是秋天了啊！艾思黛拉偏了偏头，嗅到了空气中微薄的水汽。
　　“恩！我带你去看！”伊斯力牵住她的手，带着她朝一个方向走去。

　　水汽的味道越来越重，穿过一片高高的草丛后，视野突然开阔起来，一条清澈的河流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潺潺的水声在耳边回响，河岸边的草丛中冉冉升腾着点点绿光，就像一个个舞动的绿色精灵，幽幽谧谧，如梦如幻。
　　看着眼前的景色，艾思黛拉脸上渐渐露出笑容，转过头来，看到伊斯力带笑注视着她的眼，柔软的暖意涌上心头，驱散了心里所有的低落和不安。

　　只要和家人在一起，就什么都不要紧。

　　***

　　他们的目的地是皮埃塔，又走了几天，途中也经过了几个村子，陆续的有人留下，一路通行的人越来越少。
　　虽然赶路很累，倒也还算平静。
　　但是这样的平静在经过一个被强盗抢劫后的小村后被彻底打破了——被火光肆虐过的村庄，一片断恒残瓦，倒塌的墙屋上留有大片烧焦的痕迹，地上墙上留有点点血迹，荒无人迹、惨无人道。
　　艾思黛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触目所及之处胆战心惊，根本无法想象。

　　这个世界上的强盗都是由一些无业游民组成的团体，他们专门在一些小村庄小城镇里游荡活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基本上被他们到过的地方都再无活口，抢到的财物都卖给流动的黑商人，女人和小孩则卖给人贩子和一些有色场所。
　　因为他们没有固定的居点，又总是到处游荡，专挑小村子和偏远的小镇下手，所以很难防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比妖魔更可怕。

　　不敢多做停留，大家迅速的离开，途中又有一些人留在了路过的村子里，到最后只剩下他们一家人。
　　这天傍晚，他们在一个树林边上落脚。还有两天左右就可以赶到皮埃塔了，艾思黛拉和伊斯力去树林里找野果之类的东西，大概是看马上就可以到目的地了，大家都有点放松，也就没有阻止他们两个了。
　　正努力踮着脚伸手采摘树丛间成熟果实的艾思黛拉，突然听到似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细小的声音。
　　愣了一下，艾思黛拉停下动作，侧了侧头，问在一旁草丛中翻找什么的伊斯力：“哥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
　　——噼啪！
　　艾思黛拉睁大了眼，又来了！这次其中好像还夹杂着一些几种响声交杂在一起的声音。
　　艾思黛拉疑惑的皱起眉，侧耳仔细倾听。
　　伊斯力看到她的神色也安静下来，认真的看着她。
　　这次声音清晰了一些，依稀好像是有人群在大声嬉闹。在这些声音中，艾思黛拉甚至听到了一两声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闻的啜泣呻吟。
　　“这边。”神情严肃起来，艾思黛拉带头小心的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声音越来越近，渐渐清晰起来，就连身边的伊斯力也可以听见了。
　　和伊斯力对视一眼，两人轻轻绕过树丛，展现在眼前的画面让艾思黛拉倒抽了一口气。
　　是强盗团！！艾思黛拉猛的捂住嘴。
　　眼前坐着一大堆人，围坐在篝火边相互大笑的喝酒吃肉，身上穿着普通人身上难见的皮革护具，腰上佩带着短刀长剑等武器，火光下显得有点狰狞的脸上带着酒意染起的兴奋。
　　很明显，这群人是刚刚抢劫成功，现在正在庆祝。
　　在他们的身后，堆着一堆抢来的财物，还有几个绑在一起的女人和小孩，那些人身上凌乱的伤口，凄楚悲苦的神色，还有狼狈的衣着，之前听到的呻吟啜泣声应该就是他们发出的。

　　想到他们之前经过的那个被强盗团伙洗劫后的村庄的惨状，艾思黛拉手脚冰凉，旁边一个温暖的物体忽然抓住她的手，艾思黛拉看向旁边。
　　伊斯力食指竖在唇上，做了个噤声动作，然后指了指他们来的方向。
　　强自镇定的点了点头，两人轻手轻手的爬远，不敢弄出一点声音，爬到一定距离，身后的声音突然变大、嘈杂起来，艾思黛拉匆忙中回头看了一眼，一个之前没有在那群狂欢的人里面看到的人在一个貌似领头的人耳边说着什么。
　　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惊叫起来！
　　像他们这种团体在打劫后聚会时周围肯定会有巡逻警戒的人！他们一定是发现了爸爸妈妈他们！！

　　不敢再有顾及，两人飞快的跑向父母所在的地方，他们还在篝火边准备晚饭，一点也没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机。
　　“爸爸！！”飞奔到父亲怀里，艾思黛拉抓住他的袖子，焦急的指向她来的方向喊道：“有强盗！那边有一群强盗在那边聚会，他们肯定发现我们了！！”
　　听清楚后一家之主的男人神色也严肃起来。“艾思黛拉，说清楚！是真的吗？”看到一旁儿子神色焦急的点头，知道儿子女儿不会随便拿这种事说谎，他当机立断的一脚踢灭篝火，将重要轻便易带的东西用包裹包好，然后抱起女儿。
　　“往里面走！”现在已是夜晚，天色暗沉，树林外一片平原很容易被发现，他们的马车人力肯定跑不过对方，还不如往树林里走，对方的马匹之类的也不能用，还可以隐藏。
　　远处已经有隐隐的火光，可以看见几个隐隐约约的人影向这边过来。

　　后面的人很快赶了过来，看到扔在原地的马车等物，还有地上未完全熄灭的篝火，其中一人骂道：“妈的！他们跑了——”
　　“不行！不能让他们跑了，这次的行动……”后面隐隐约约没有听清楚。
　　突然一个侦查人员似的人注意到地上的一点痕迹，“他们往这边跑了，肯定还没逃远！”说完指向他们这个方向。

　　艾思黛拉将头埋在父亲怀里，不敢抬头，耳边只能听到父亲因奔跑而变得急喘的呼吸声。
　　虽然及时的逃跑了，但是一边带了一个妇人和两个小孩，一边是身强力壮的强盗团伙，两边的距离还是越来越近了。
　　身后嘈杂的响声越来越近，间夹着一辆声叫骂声，就像压在人心头的夺命之音！

作者有话说

　　我需要鼓励……我需要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