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同人]游梦》宁信此生

13、第十二章 妹妹

　　这是一个平静的小镇，街道与房屋干净整齐，周围环绕著一片小树林，人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本该是一副和平安宁的画面，只是人们小心翼翼的动作与语言为它增添了几分阴沈与诡异的气息。
　　两道人突然影出现在镇外街道的尽头，镇上的人们约好了一般陡然静了一下，然後又以更小的声音窃窃私语起来，警惕的目光注视著两个外来者。
　　“是谁？”“外来者吗？”“现在怎麽还会有外来者……？”
　　“会不会是……”
　　那两个人影缓缓走近，人们这才看清楚那是两个年龄不大的少年男女。
　　两人都只有十几岁的样子，容貌姣好，皆是淡金发色和银色眼眸，身上做著时下常见的旅人打扮，外面包著一件略显破旧的披风，看上去有几分风尘仆仆的味道，如果不是这幅打扮和他们身後一看就知道份量不轻、几乎等人高的大剑，说他们是贵族家出来游玩的少爷小姐只怕也没有人怀疑。
　　镇上的村民们相互对望了一眼，最後人群中的镇长带著几分恐惧的走了出来，小心翼翼问道：“请问……你们是……”
　　两人中年长的少年笑道：“镇长先生，怎么不欢迎我们么？不是你们请我们来的吗？不用担心，很快就解决了。”
　　他的话让人群的窃窃私语中更多了一些哗然，似是不敢置信！
　　这位镇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少女扫视了周围一圈后，突然反手握住身后的大剑一跃而起。

　　那明明是看起来极轻极慢如舞蹈一般的动作，却转瞬间就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把看起来极重的大剑好似没有丝毫重量似的轻轻一挥，瞬间，她身前的人还没来得及惊叫便变成了两半。
　　紫色的血从断裂的身体中喷裂而出，周围人一片尖叫。
　　一个月前，他们村子请了最近突然出现在大陆上的一个组织来斩杀妖魔，本来并没有抱有什么希望，只是在走投无路之下的选择，没想到是来的会是这么年轻的两个人。
　　少女轻盈的落在地上，身上没有沾上一丝血迹，大剑反插回剑鞘，她转过身，向一直没动的少年走去，身上那一份凌厉慢慢散去，才露出了属於这个年龄的少女娇态。
　　“哥哥。”
　　身旁的人群急速後退，好像躲避病毒一样。
　　少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对著已经被吓呆坐倒在地上的镇长温和说道：“等会会有一个黑衣人来收钱，你们把钱交给他就可以了。”然後两人又如来时一般离开了镇子。

　　这两人就是艾思黛拉和伊斯力。

　　从艾思黛拉也开始出任务时已经有一年多了，平常艾思黛拉和伊斯力大多数都是一起行动，因为并没有妨碍到任务，他们各自负责的地区也相隔不远，组织也就对他们的行为保持了默认的态度。

　　为了方便管理，组织将整片大陆大致分为了47块，然後又按照地区、妖魔的多寡强弱分了个排名，伊斯力和艾思黛拉都可以算得上战士中的佼佼者，两人的地区都排得比较靠前。
　　他们的任务并不是特别多，以这么大一块地区而言，每个月也接不到十次，这可能跟组织还不是很出名有关，毕竟妖魔在人们的映像实在太可怕了，那种食物链下端对上端的恐惧根深蒂固，而且组织收取的金额非常昂贵，除非是走到绝路，否则很少有人会雇佣他们。
　　在这个生活水平保持在温饱线上的大陆，要凑齐请一个战士的金额，常常要倾尽一村之力。

　　艾思黛拉和伊斯力现在正在一片小树林里，这里离刚才的小镇已经有一里远了。
　　已经习惯了人们开始对他们友好、在知道他们身份并且看他们杀了妖魔之後又恐惧的目光，艾思黛拉和伊斯力很少会在执行任务的村子里逗留，没的给双方找不自在。
　　走了一会儿，两人突然停下来，一同望向树林中的某一处──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人出现在那里。
　　皱了皱眉，察觉到气息的微弱不同，艾思黛拉问道：“你是谁？怎么不是萨迪斯特？”
　　“萨迪斯特被组织招回去了，我是新负责你们的人。”一双半银色的眼睛从黑袍下露出来，沙沙的声音像从金属上磨过。“东西。”
　　艾思黛拉没有多说废话，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认真的调动妖气。
　　身边看不见的妖气缓缓地旋转，带动周围的气流汇聚过来，慢慢在她手中汇成一颗浅绿色半透明的珠子。
　　好半天，她才睁开眼睛，擦了擦额上出现的汗，呼出一口气。
　　这是她融合妖魔的血肉後出现的能力，类似於将妖力实体化却又不太一样，老实说，她一直不太清楚这个东西有什么用，每次做出来都是立刻就上交了，她只留了两颗。
　　组织清不清楚有什么用她不知道，不过应该也是不知道的，不然她不会只被留在基地两年多，因为妖力的问题，她每个月最多只能制造一颗。

　　将艾思黛拉递过来的珠子收好，黑衣人又拿出一张卷轴，递给她道：“这是这次的任务。”
　　“这麽快？”艾思黛拉接过卷轴。
　　“这次的任务要求有点麻烦，任务委托人要求你们掩饰身份进行调查，暗中除掉妖魔，能不引起注意最好。”
　　“能具体的讲一下吗？”艾思黛拉疑惑道。在这一年多里，他们也接了不少任务，见过很多奇怪的事，也遇到一些格外刁钻古怪的妖魔，但很少有任务会有这种奇怪的附加条件。
　　“应该是贵族的委托吧。”伊斯力笑著说道，艾思黛拉了然。
　　基於对妖魔的恐惧，人们对於与妖魔相关的一切都持有一种深深排斥的感觉，很多被妖魔杀害的人的家属在妖魔被除掉後不仅不会得到同情安慰，反而还会被深深排斥，被亲人出卖、被赶出村子……这些都很正常。
　　而对於贵族来说，这更相当於一大丑闻，所以有这样的要求也不奇怪。
　　“可是要怎麽掩饰呢？”艾思黛拉问道。
　　虽然他们可以配合，头发颜色也不算少见，但是眼睛就无法改变了吧？现在大剑在低层中还不太广为人知，但是对於那些消息流通、密切关注大陆变化的上流阶层也不是什麽秘密，那些大贵族能够生存至今而不在时间的洪流中衰退自然不会只靠那一点祖辈留下的家产。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组织最近新配出了一种秘药，服下後眼睛可以暂时变回普通人时的颜色，只是同时也会失去分辨妖魔的能力，我想这个对你们来说应该不是问题。我们已经跟对方商量好了，到时艾思黛拉你办成远方来拜访的交好贵族家的小姐，因最近妖魔盛行所以雇佣了‘护卫’陪同，到那时自会有人接应你们。”
　　“这样可行麽？”艾思黛拉接过装在小药瓶里的药丸，很是怀疑的问道。
　　“可行不可行不重要，他们相信就行了。”伊斯力嘴角牵起一个略带嘲讽的微笑。

　　既然要掩饰身份，自然是要准备一番。

　　之前的小镇是不能去了，艾思黛拉和伊斯力找到附近相邻的另一个镇子。虽然两人很小的时候就被带进了组织，后来出来也总是远离人群，但该知道的东西还是知道的，为了执行任务时的方便，组织对於这些也没少教他们。
　　诚如他们所说，组织战士在低层人民间还不太流传，将大剑收起来，他们进了村子也只是被当成普通的出来游玩的人。

　　融合妖魔血肉后，战士一般长得比一般人要快和高大，但也可能是她融合得较早的缘故，所以艾思黛拉长到十五岁时就停止生长了。
　　以普通人来看，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伊斯力比她大三四岁，看起来就是一对普通的兄妹。
　　艾思黛拉吃下秘药，等了一刻锺后，的确如负责人所说，身体并没什麽变化，只有眼睛颜色变回了原来的颜色。
　　调动妖力感知了一下，果然变得很糟糕，只能隐约感觉到身边一个熟悉的妖力，但无法仔细的分辨，这还是因为她对伊斯力的气息极其熟悉的缘故。

　　两人先顾了辆马车，买了些必须品后，向镇上的裁缝店走去。
　　在老板娘的热情推荐下，伊斯力最终挑选了一件纱制的长裙，明媚的浅绿色与样式带着说不出的甜美柔软气息。
　　“哥哥，裙子会不会太长了？不好行动……”艾思黛拉看着那件长裙，疑惑的问道。
　　“既然要装扮成贵族小姐，那也应该换身打扮吧。”伊斯力温和的笑道。
　　艾思黛拉迟疑了一下，还是拿着衣服走了进去。
　　（= =乖孩子……这样就被骗进去了）
　　虽然衣服的结构并不算复杂，但还是让早早远离了正常少女生活、也从不曾穿过这样衣服的艾思黛拉手忙脚乱起来，最後只能叫来老板娘帮忙。
　　这种小镇的居民都很淳朴，老板娘一边帮她理著纠结在一起的衣带，一边笑著说：“姑娘一看就知道是贵族家的小姐，在家都是别人伺候吧？我在这小镇十几年还没看过你这麽漂亮的姑娘呢！外面那个是你情郎吗？看他对你那麽好的样子……”
　　事实上因为不是生活在荒漠就是远离人群，还从来没有人称赞过她的相貌，而且听着对方后面越说越离谱。艾斯黛拉不禁窘红了脸，辩解道：“不、不是……他是我哥哥……”
　　“哎呀不用骗大娘了，我这双眼睛这么多年来来往往见识过那么多人，这点东西还会看不出来么？！看他对你珍惜的态度还有看你的眼神，我告诉你呀年轻人就应当珍惜，不要搞什么矜持害羞啊之类的，要不等错过了可要后悔啊！”
　　可是他真的是我的哥哥呀……
　　嘴唇开了开，艾斯黛拉脸色微红的抿着唇，没有再反驳。想要站在外面的人，心中泛起微微暖意。
　　他是她的哥哥，她最重要的人，她的……全部。

　　边说老板娘边让她转过身来。艾斯黛拉摊开双手，让她给最后系上腰带，听着老板娘含著几分惊叹的说道：“女孩子果然就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快出去给你的情郎看看吧！”
　　本来并没有怎么样，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久未作普通少女的打扮、再加上老板娘一直在耳边念叨，艾思黛拉的心莫名一跳，心跳加快了几分，蓦然就有了几分紧张。
　　“快出去，不要让人等急了！”老板娘看她还立在原地，轻轻一推她。
　　艾斯黛拉手指纠紧衣衫，深吸一口气，放开手中抓着的裙摆，拉开帘子走了出去。

　　伊斯力一直在外面，以他的耳力，自然听得到里面的谈话。想到艾瑟在老板娘的话语下的窘迫，不禁笑了，心里也有了一丝期待。
　　等艾思黛拉从里面走出来时，他却怔住了。
　　少女穿著件绿色的长裙，淡金色的长发柔顺的贴著白皙的脖颈垂散下来，纤细的五指在身侧不知道放哪，只能纠着衣裙，透露著几分无所适从。恢复原色的雪眸含著点点羞涩，注意到他的目光，对他微微一笑，淡淡的阳光照在她白皙的面颊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影。
　　少女柔美白皙的容颜就如初初长成的花朵，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吐露芬芳，成长绽放。

　　面前容貌美丽的少女，真的是他一直保护的妹妹么？
　　那眉眼，分明还是他熟悉的模样。
　　伊斯力有一瞬恍惚，这才发现，那个他一直牵著手、护在身后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

　　旁边老板娘笑着夸道：“怎么样？漂亮吧？可要好好宝贝啊！”
　　心里有几分莫名的恍惚，是对她的长大，还是对他一直没有注意到的美丽？伊斯力微微一笑，“我会的。”然后对少女伸出手：“好了，过来吧，很漂亮！”
　　艾思黛拉这才放下心来，微微一笑将手放入他的手心。

　　付完钱，两人向门外的马车走去，伊斯力牵着少女娇小纤细的手，就如他一直做的那样。
　　这是他一直守护著的妹妹，他最重要的人，他的……女孩。

作者有话说

　　所以艾思黛拉长到十五岁时就停止生长了，以普通人来看，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此源于我对动画的怨念，大剑的女性都好高大好骨感……君不见拉基站在克雷雅身边的画面= =